厲南玄坐到陸洲旁邊,從口袋裏掏出金銅錢在指縫中翻轉,淡淡說道:“他是禁堂的四首領冷焰。”


    穀溯他們倒抽口冷氣:“禁堂不是你前段時間被你殺掉的重大通緝犯的組織嗎?”


    禁堂是國際最大的黑幫組織,他們無視法律存在,肆意妄為,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隻要是涉黑的生意都有一一接觸,曾經為了錢,連國家元首都敢殺害,也因此受到了多國通緝,成為國際重大要犯。


    舒展皺眉道:“我記得那個死掉的重大通緝犯是禁堂的大首領。”


    厲南玄輕嗯一聲。


    穀溯為厲南玄擔心道:“禁堂的四首領知道你在這裏會不會衝過來為大首領報仇?”


    厲南玄把金銅錢收到掌心裏看了看,肯定道:“不會。”


    “那就好,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幾個人應付不來。”穀溯想了想又說:“既然禁堂的四首領在這裏,你還不趁機抓捕他?”


    “這個四首領不簡單,他敢出現在這裏,就說明有足夠的把握全身而退,這裏又是市中心,人流多,要是打起來會死很多人。”厲南玄給自己手底下的人發了消息,讓他們監視冷焰的一舉一動。


    “也是,為了抓他們,讓無辜的人受累,不值得。”


    六點整,厲南玄的另外三名好朋友裴凡、雷尊、夏炎彬也來到金堂玉包廂。


    裴凡上前給厲南玄一個兄弟間的擁抱,笑道:“你小子再不出現,我都要以為你為國家光榮了。”


    “去,你怎麽說話的,難得見到人,你都不知道說一些吉利點的話。”夏炎彬沒好氣地推開裴凡,和厲南玄也來了一個擁抱:“阿玄,真是好久不見,這段時間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一口氣立下好幾個一等功,是不是要從少校升到中校或是上校級別了?”


    厲南玄笑道:“要等年後才會提升軍級,我上級說立了這麽多的功,有很大的可能會越過中校直接被升上校。”


    “那先在這裏恭喜了。”


    “謝謝。”


    雷尊話比較少,人也比較沉穩,和厲南玄互相問好後,就對厲南玄問道:“阿玄,這個年輕人是誰?”


    他指的是陸洲。


    裴凡和夏炎彬才注意到坐桌前喝茶的陸洲,都好奇打量他。


    舒展道:“阿玄,現在人都到齊了,你現在可以介紹他是誰了吧?”


    他之前問過厲南玄,厲南玄卻說要等人齊再說,穀溯卻笑得一副賊兮兮的樣子,而葛湘懿雖然也在笑,但是有著難以掩蓋的牽強。


    厲南玄把陸洲攬到懷裏向大家介紹道:“我未來的伴侶,陸洲。”


    舒展、裴凡和夏炎彬一臉驚愕,就連向來淡定的雷尊的也愣了一下。


    穀溯難得看到他們傻呆的模樣,開懷大笑,並拿出手機把經典的一幕拍了下來:“嚇傻了吧?我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呢,後麵足足用了一天時間才消化掉這個驚天為人的大消息。”


    陸洲也覺得他們現在的樣子模樣好搞笑,不就是好朋友要結婚,至於這麽驚訝嗎?


    裴凡迴過神,結巴問道:“阿、阿玄,你、你說他你未來的伴侶?”


    “對,我們年後會結婚。”厲南玄拿出六張精美的紅色請貼:“到時候一定要來喝我們喜酒。”


    陸洲意外地揚了揚眉心,厲南玄的動作真是迅速,他們相識不過隻有幾天時間,而且離結婚日子還有兩個月左右,就這麽著急給好朋友們發請貼了。


    站在旁邊的葛湘懿看到喜貼時卻臉色一變,終於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在她接到厲南依的電話時,雖然很詫異厲南玄居然會乖乖聽他爺爺的話跟別人相親,並訂下結婚日子,但不認為厲南玄是認真,因為以她對他認識,厲南玄絕對不是一個會對陌生人一見鍾情的人,更別提剛見麵就結婚,所以她昨天是帶著好奇心來到厲家的,而且她也覺得自己也該是時候多多主動追求厲南玄,不然等厲南玄喜歡上別人後,她就有得哭了。


    可是當她來到厲家後,她發現很多事情都超出她的想象,比如厲南玄不僅讓他的相親對象住進他的院子和他的房間裏,還對相親對象十分關心,現在竟然還給好友們發請貼,這一切都在說明他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想讓陸洲做他的伴侶,否則也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厲南玄走到葛湘懿的麵前,把屬於她的請貼遞給她。


    “阿玄,你……”葛湘懿著急想要表態,厲南玄沒有給她機會,把喜貼塞到她的手裏,說道:“我和小洲明天早上要到民政局結婚,你要不要來當我們的證婚人?”


    眾人:“……”


    穀溯他們對看一眼,其實他們一直知道葛湘懿喜歡厲南玄,可是厲南玄隻當她是妹妹,並沒有往其他方麵想。


    厲南玄也知道這件事情,曾經還多次暗示過葛湘懿,他永遠都不會對她產生男女之情,並因為葛湘懿躲到軍區裏,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跟她見麵,就是為了她淡了這份感情。


    “你讓我當你的證婚人!!?”葛湘懿難以置信看著厲南玄,她喜歡的人竟然讓她看著他跟其他人結婚?好殘忍啊,簡直就像一把刀刺在她的心窩上,疼得她差點沒有當眾就掉下眼淚,她深吸口氣,啞聲說道:“抱歉,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喜歡的人和其他人結婚,也不想看到喜歡的人和其他人結婚,阿玄,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


    她認為要是現在不把自己的感情說出來,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喜歡到小心翼翼,喜歡到不敢說出來,而且,我喜歡你已經很多年,在對愛情還懵懵懂懂的年紀就把自己的心給丟了,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的愛你嗎?如果你想結婚,我也是可以的,以後我還能為你生兒育女,我們已經認識了二十多年,感情絕對比任何人來的深厚。”


    大家都看向厲南玄。


    厲南玄揉了揉陸洲的頭發:“我隻喜歡他。”


    葛湘懿著急道:“你們隻認識幾天,我不相信你這麽快就對一個人產生感情的。”


    “隻要小洲能體會到我喜歡他就好,不需要你來相信。”


    陸洲不禁微微一笑,拉下後腦的手,緊緊握在手裏,溫熱的大手讓他感到溫暖安心。


    葛湘懿眼底湧上眼淚:“我和你真的不行嗎?”


    厲南玄態度堅決,沒有絲毫的動搖:“誰也不能改變我要和小洲的結婚的想法。”


    葛湘懿見厲南玄看到她眼神裏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以及兩人緊緊交握的雙手,感覺完全沒有插入進去的份,再也忍不住地流下眼淚。


    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心情再留在這裏,低下頭,快步走向房門口,連外套也沒有拿,打開房門迅速離開。


    對麵包廂的人透過玻璃看眼跑走的葛湘懿,很快,又收迴視線。


    金玉堂包廂內,穀溯趕緊去追,不過走到門口時被雷尊給叫住了:“阿溯迴來。”


    穀溯轉過身對厲南玄說:“阿玄,你剛才也太殘忍了。”


    夏炎彬說:“阿玄不狠一點,湘懿就會一直誤以為她有機會,還不如一次說清楚,斷了她的念頭。”


    穀溯歎道:“我知道,現在隻希望湘懿不要想不開。”


    厲南玄說:“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裴凡轉開話題:“點菜,快點菜,我都快餓死了。”


    厲南玄叫來領班的。


    舒展拍著厲南玄的肩膀:“在這裏先恭喜你了。”


    “原本還以為我們這些人當中,結婚最晚會是阿玄,卻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偷偷摸摸的就有了對象,等會酒來了,要好好罰上一杯。”穀溯把桌上酒杯擺開。


    “沒有問題。”厲南玄拉著陸洲坐下:“不過,晚上還要開車迴去,隻能喝一杯,不能再多。”


    “好。”


    裴凡他們也坐下來,開始逼問厲南玄和陸洲是怎麽認識的,當他們得知他們是在前幾天相親認識的,就更驚訝了,第一想法和葛湘懿一樣認為厲南玄和陸洲之間沒有感情,甚至有可能是為了拒絕葛湘懿演的一出戲。


    不過在吃飯時候,看到厲南玄無微不致的照顧陸洲吃飯,之前的想法都被他們拋到了九霄雲外。


    當然,並不是陸洲嬌氣到需要人伺候,也不是陸洲想要在厲南玄的幾個朋友麵前秀恩愛,實在是他太倒黴了,不是夾菜把筷子夾斷,就是吃飯能吃出像尾指指甲大小,顏色與米飯相近的小石頭,嚼到它的時候,咯嘣一聲,聲音大到全包廂人都能聽見。


    陸洲無比尷尬地吐出嘴裏飯,心裏特別的納悶,在厲家時都沒這樣的情況出現,怎麽出了門就這麽倒黴啊。


    穀溯笑道:“小洲,我發現你真的很倒黴啊,在我醫院檢查替你身體時,機器老出現故障我就不說了,像“天下”的飯店可是老字號了,飯菜都是嚴守把關的,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偏偏你吃出了這麽大的石頭。”


    陸洲也很無奈:“我確實倒黴,所以,我連魚都不吃,就怕被魚骨給卡到喉嚨。”


    厲南玄揚了揚眉,夾起一塊魚肉,仔細認真地把藏在魚肉裏細細魚骨一根一根的挑走,再放到陸洲碗裏:“我把魚刺都挑走了,絕對不會再有刺,可以放開喉嚨吃。”


    “謝謝。”陸洲相信厲南玄,不疑有他,開開心心地一口把魚肉全部吃掉。他很喜歡吃魚,可是每次吃魚都被魚刺卡到,就算再怎麽仔細挑走魚刺,最終結果都一樣,久而久之,他就不敢再吃魚了。


    厲南玄又夾個小紅蝦,去外麵殼再放到陸洲的碗中,隻有這樣,陸洲才能順順利利的吃完這一頓飯。


    裴凡他們也終於相信厲南玄是真的喜歡陸洲,也隻有喜歡才會緊張對方,照顧對方。


    到了九點,穀溯因為明早還有一台手術要做就跟大家道別離開。


    其他人覺得少了一個人就沒有之前有趣熱鬧,便約定下次再聚,然後一同走出金玉堂包廂。


    厲南玄往對麵包廂看了一眼,摟著陸洲離去。


    對麵包廂的冷焰看到他們離開,譏諷的勾起唇角,目送他們走出花園外,接著,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神色一變,倏地站了起來。


    他起身動作特別大,將桌子上的酒杯都撞翻了,包廂裏的人都看向他。


    “冷老大?你怎麽了?”


    膽子比較大的人開玩笑道:“冷老大,是不是喝太多了,想要去衛生間解手啊?”


    冷焰無暇理會他們,急匆匆地跑出包廂,追了出去。


    其他人以為發生了什麽事,也趕緊跟了上去。


    就這樣一大群人跑出了酒樓大門口,看到幾部車子陸陸續續從他們麵前開過,離開了酒樓。


    “老大,發生了什麽事?”冷焰的手下問道。


    冷焰緊緊盯著離去的車輛,直到看不見為止,才迴過神揉了揉眉心:“沒事,可能是我看錯了。”


    厲南玄把車開出酒樓後,把盯著後視鏡裏的人影的目光收了迴來,加快車速,迴到厲家。


    陸洲迴到陽門院門口問:“你要不要到隔壁看看院裏看看湘懿有沒有迴來?”


    厲南玄說:“她今晚不會迴來。”


    “你怎麽知道?”


    厲南玄沒有說。


    陸洲道:“那我要去趟隔壁院,等會就迴來。”


    他走進隔壁院子,先是看眼葛湘懿的房間是黑著的,再快速地跑到盤末他們的房間,一進門,他興奮地撲倒在盤末他們床上滾來滾去,開心地像一個小孩一樣:“阿末,阿始,我明天要跟南玄登記結婚了。”


    當厲南玄突然說出這件事情時候,一股巨大的欣喜湧上心頭,但由於氣氛不對,又怕氣到葛湘懿,隻好他一直憋著,後麵吃飯,倒黴事一件接一件來,更沒空去高興,也不好意思在厲南玄麵前像傻子一樣表現的太開心,就奔到了盤末他們房裏釋放內心的心情。


    盤始恭喜道:“恭喜爺抱得美男歸。”


    盤末好笑道:“和厲少校同床共枕當晚,把該做的事都做了,第二天也不見你這麽開心?”


    陸洲聞言,停下滾動坐了起來,難為情地輕咳一聲:“我跟他之間隻停留在親吻,也就是淺淺的吻,連深吻都沒有。”


    盤末像看怪物一樣,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爺,你確定你是喜歡厲少校嗎?再或者說你真的是爺們嗎?活生生的人都躺在你旁邊了,你竟然什麽也沒做?你是怎麽熬過一晚上的?你就不能主動一點嗎?”


    陸洲翻個白眼:“你不知道我從進厲家見他到現在心一直在發虛,所以,總想做些什麽時候,又不敢表現太過,這種感覺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理解。”


    盤末和盤始異口同聲道:“能理解,我們的心情和你差不多。”


    陸洲和他們靜靜對視幾秒,隨後大家笑了出來。


    盤始說:“爺,我看厲少校對你挺好的,你應該也要主動一點才行。”


    “對。”盤末跟著說:“你要讓他愛上你,愛到舍不得離開你,也舍不得兇你一句,那有些事情也許就好解決了。”


    陸洲想想也對,站了起來道:“我知道怎麽做了,你們早點休息,我先迴去了。”


    他興衝衝地迴到陽門院,見到圍觀花圃幼苗的一大群人,開心地向他們打了一聲招唿便跑迴房間。


    正在脫衣準備洗澡的厲南玄問道:“你這麽快迴來了。”


    “隻是說點事情而已。”陸洲來到窗前看眼外麵的人,拉上窗簾問:“對了,我聽說你不喜歡別人進你的院子,就算經你的同意進到院子後,也要在天黑之前離開,那外麵這些人又怎麽迴事?”


    “他們都是經過我的允許,可以隨便出入院子,你不用理他們,但他們要是鬧事,你也不要跟他們客氣,你狠狠揍他們一頓,他們就不敢亂來了。”厲南玄脫下上衣,裸著上身走向浴室。


    陸洲連忙問道:“你是要洗澡嗎?”


    “嗯。”


    “我們一起洗。”


    厲南玄停住關門動作,詫異地挑了挑眉。


    陸洲快速身上衣服,當剩下最後一條內褲時,他有些猶豫了。


    厲南玄眼含笑意地倚靠在門邊,一臉促狹地看著他:“繼續脫啊。”


    “會脫的。”陸洲強壓住內心的羞意,表現出一臉自然地走進浴室裏,來到已經放好熱水的浴缸麵前,背對著厲南玄慢慢地脫下內褲,露出白嫩嫩的性感股溝。


    厲南玄笑容凝住,唿吸瞬間變重,在陸洲褪去身上僅有衣物,完全展現出赤裸修長的漂亮身背時,他忍不住低咒一聲:“該死的。”


    陸洲聞聲揚唇一笑,愉悅地走進浴缸坐了下來,對厲南玄勾了勾手指:“還不快過來。”


    他對自己身材還是挺自信的,不相信自己引誘不了對方,當然,對他沒興趣的人除外。


    厲南玄望著他慵懶得意的表情,眯了眯眼,走到他的前麵,一把將褲子全部拖下。


    陸洲望著某個重要的部位,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厲南玄勾了勾唇:“對它還滿意嗎?”


    陸洲愣愣地點點頭。


    厲南玄低笑,抬腳邁進浴缸坐下抱住他,低頭在潔白的肩膀上用力地吮了一下,沙啞道:“你該慶幸我想把我們美好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不然今晚夠你的受的。”


    陸洲笑問:“你能忍到那一天?”


    “不能。”厲南玄把他轉背對自己,給他洗頭搓背:“但是厲家有一個規矩,必須把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上。”


    陸洲又驚又喜:“你是第一次?”


    “嗯哼。”厲南玄沒有否認。


    陸洲忍不住開心傻笑。


    厲南玄嘴角微勾:“這麽開心?”


    “當然開心。”未來的伴侶還是第一次,能不開心嗎?


    “輪到我給你擦背了。”陸洲起身坐到厲南玄身後,看到他背上一堆的傷疤,心疼問道:“怎麽這麽多傷?”


    厲南玄不在意道:“對軍人來說這不是傷,而是軍功章。”


    大部份軍人能獲得軍功章都是靠命換來的,哪次不破皮不留血的?


    “軍人真是偉大。”陸洲小心翼翼地撫過他身上的傷疤說:“我以前就特別的想當兵,也曾考慮過去考軍校保衛國家,可你也知道我運氣真的不好,我真怕入隊後,軍區裏的炸彈會莫名其妙的一個接一個的爆炸害了其他人,說不定國家保不成,反到滅了國。”


    厲南玄低笑一聲:“你這麽倒黴,有可能跟你家族有關。”


    陸洲疑惑:“我家族?我家族不是做生意的嗎?跟我倒黴有什麽關係?”


    厲南玄收起笑容,擰眉道:“你不知道你祖上是盜墓的嗎?你媽和你奶奶的家族也一樣是盜墓家族,隻是後麵轉行做了其他事,盜墓賊盜死人墓非常缺德,而且有人說在盜墓時,盜墓的人很容易受到詛咒、陰氣纏身的情況出現。”


    “我家族曾經是盜墓賊?”陸洲十分驚訝:“不可能吧,我爺爺一直跟我們說,我們世代都是商人。”


    “這種不光彩的事情,怎麽好跟後輩說。”


    “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家祖上的事?”


    厲南玄沉默幾秒才說:“我先跟你說抱歉,在沒有經過你同意,我派人調查過你們家的事。”


    陸洲一點都不意外,厲家可是軍人世家,豈會讓來曆不明的人進他們家,所以他對於厲南玄私下調查並沒有感到生氣:“哦,你是不是認為我被詛咒才會這麽倒黴?”


    厲南玄沒有迴答他,隻說:“你明天下午迴去找你母親說結婚要用到生辰八字,讓她把你的生辰八字給你,再探探她口風,除了你家人,還有誰知道你的生辰八字。”


    “你懷疑有人拿了我的生辰八字作祟?”


    “嗯。”


    陸洲笑道:“沒有想到你還迷信啊。”


    厲南玄搓洗身前說:“對啊,我很迷信的,你呢。”


    “我是一個無鬼神論者,不相信詛咒,更不相信得到對方的八字就能害人,要是這麽簡單,世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雖然這麽說,但陸洲還是決定迴家一趟。


    厲南玄笑而不語,不打算解釋這麽多。


    第二天七點不到,陸洲就被叫起來吃早餐,然後換上正式裝束離開陽門院。


    在他們就要走出厲家大門口時,管家急急忙忙追了上來:“大少爺,不好了,夫人她暈倒了。”


    “你跟她說,我結婚登記迴來後再去看她。”厲南玄一點都不擔心,而且十分淡定地拉著陸洲離開厲家。


    管家:“……”


    陸洲連忙問:“玄南,你真的不去看你媽媽?”


    厲南玄笑歎:“她裝的。”


    陸洲一愣:“啊?”


    “她知道我們今天要去登記結婚,想要阻止我又怕說服不了我,就故意裝暈騙我留下來。”


    陸洲不好接這話,就沉默了。


    開放同性結婚也就十年前的事情,到現在還有很多老一輩不能接受此事,像藍若冉反對自己兒子和男性結婚或是厭惡同性結婚的人也大有人在,所以藍若冉一時間不能接受也不奇怪。


    厲南玄看他一眼:“等你跟我結婚後,她會慢慢地喜歡上你,知道你的好。”


    陸洲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點點頭,拿出手機說:“我先給我媽他們打個電話說下午迴去,不然我迴去了,他們人又不在家。”


    電話撥通後,薑莞接起電話就問起陸洲在厲家的情況:“兒子,你這幾天住在厲家還好嗎?習不習慣?有沒有吃好睡好?厲少校對你好不好。”


    “都好,都好。”陸洲不想讓他們太擔心:“媽,我下午迴家一趟。”


    “你要迴家?”薑莞拉高震驚地聲音。


    “嗯。”


    緊接著,陸洲聽到薑莞拉開嗓音大喊:“王媽,小洲要迴來了,你趕緊讓家裏所有人把家裏貴重值錢的物品都收起來,送到外麵安全的地方放好,快快快……”


    電話裏全是驚慌吵雜的聲間:“先收容易打碎的東西,再把字畫和一些器具裝好,小洲的破壞力太強了,最好電磁爐,煤氣爐也不要用,我怕會爆炸,晚飯就在院子裏用爐子……算了,我們晚上還是叫快餐……”


    陸洲:“……”


    薑莞的聲音特別大,坐在陸洲旁邊的厲南玄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好笑道:“你以前在家的時候,家裏的值錢東西都放在哪裏?”


    陸洲尷尬道:“除了房子是大別墅比較值錢外,家裏從不放貴重的物品,家具也非常普通,大廳裏的一套家具加起來還沒有你院子裏的飯桌貴,所以來我家找我爺爺他們談生意的人,還以為我們家特別的節檢,還有王媽,她每次都是在我放學之前就叫人把飯菜提前做好,以免我迴來後,會發生各種意外。”


    厲南玄聽完後,笑聲更大了。


    厲南玄前天就找了民政局的局長安排好今天登記結婚事情,所以結婚登記的過程十分順利速度,半個小時的時間,兩人手裏各拿著一本紅通通的結婚證。


    陸洲壓不住內心的狂喜笑道:“結婚了,我們結婚了。”


    “嗯,是的,我們結婚了。”厲南玄愉悅地摸摸結婚證上的相片,又摸摸伴侶那一排陸洲的名字,笑道:“終於和你結婚了。”


    這話裏帶著一絲期待已久的語氣,似乎早在很久以前就想要和陸洲結婚了。


    陸洲也摸著厲南玄的名字別有深意說的:“是的,終於和你結婚了。”


    兩人盯著結婚證看了好幾分鍾才有種真的已經結婚的感覺。


    厲南玄把結婚證收好:“我要在中午趕迴到軍區,沒有時間送你迴陸家,你自己打車過去,怎麽樣?”


    陸洲點頭:“你忙你的,不用你送。”


    “我可能要忙上一個星期才能迴家,厲家內務的事就要靠你打理,對了,從今天起你就是厲家的人,到時……”厲南玄意味深長一絲:“家中一些規矩,你可能就得遵守了。”


    陸洲問:“什麽規矩?”


    “你迴去後,迪叔會跟你說的。”厲南玄坐上車子後,仍然有些不放心,然後,伸手在陸洲眉心輕輕地點了一下才開車離開。


    陸洲笑著摸了摸額頭,轉身招來出租車迴了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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