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筱苒在等店小二給自己上菜的時候,閑得發慌,餘光瞥見旁邊的幾處雅座上有幾個人在盯著自己看,本來因為小二的表情不太舒坦的心情瞬間就又舒坦了。


    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著,一邊喝還一邊感慨:“世間的人,大多如此吧?”


    “明明看不上、不喜歡,甚至打心眼裏覺得與世俗格格不入,卻還是忍不住想了解,想揭開人家的麵具,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樣……”


    作者:你說的……是別人對你的好奇還是你對你夢中人的好奇?


    柳筱苒:不清楚。


    “公子,你剛剛說的‘迴去’,是迴哪去啊?”


    一聲充滿疑惑的清脆聲音打散了柳筱苒的思緒,順著聲音的方向,柳筱苒看見一個挺拔的身影往樓下走去,好像腰間有個什麽東西在晃……


    後麵還跟著一個……


    看背影就覺得“他很憨”的小跟班。


    麵對葉無跡問不完的問題,葉鴻煊隻覺得“為什麽樓慕羽還不迴來?”


    如果他迴來了,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問題了吧?


    “迴皇都嗎?”可能是察覺到了身後灼灼的目光,葉無跡問完這一句,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後柳筱苒的方向。


    當看到柳筱苒戴著麵具、手捧茶杯、上下掃眼、一副打量自己的樣子,葉無跡的臉上浮現了跟酒樓小二一樣的神情。


    震驚、驚悚加不可思議和嚇壞了!


    路人:你這……字數湊得過分了吧?


    作者:也還好吧?


    路人:……


    然後葉無跡轉身匆匆下樓,嘴裏還在忍不住的叨叨:“公子,我跟你說,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張,長的就很嚇人的臉……”


    “砰——”


    忽地響起一聲短促的清響,是柳筱苒手裏茶杯被捏碎的聲音。


    周圍人表示有被嚇到,紛紛向柳筱苒投來驚詫的目光,柳筱苒這才察覺自己反應過激了,賠著笑向他們點頭示意,尷尬的一批。


    其實沒什麽用,因為臉上的醜麵具,賓客們隻覺得柳筱苒笑得很瘮人,但這一切,還沒習慣麵具存在又被說“醜”的柳筱苒是沒有意識到的……


    “死老頭,都怪你出的餿主意!還說什麽‘女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


    一聲不輕不重的抱怨聲,柳筱苒實在是沒忍住,又把柳老頭問候了一遍。


    遠在天心島過舒坦日子頤養天年的柳老頭打了個噴嚏,“緣分呐!匪淺!”


    要不是柳老頭說不要隨便暴露自己的身份,還要打扮成這副模樣,我柳筱苒至於……才出山半日就兩次被人說“嚇人”嗎?


    柳筱苒:真是氣到讓人火冒三丈!


    作者:莫生氣,莫生氣,全劇本你最好看。


    ……


    不爽的經曆讓柳筱苒帶著抱怨,專門點了壺小酒,用以“小酌”。


    一頓酒足飯飽後,也該辦正事了,柳筱苒這樣想著,出了酒樓,直奔洞口寨去了。


    之前之所以讓酒樓小二去送信,主要有三個原因。


    第一個,當然是因為柳筱苒自己懶;


    第二個,就是柳筱苒暫時不想迴夜刹閣,覺得麻煩;


    至於第三個,就是柳筱苒覺得自己還有正事沒辦……


    柳筱苒在心裏把事情計劃了一下,“雖然現在已經摸清楚了洞口寨外麵的情況,但寨裏麵的情況,還是要再打探一下……”


    作者:其實你不一定能進去的。


    柳筱苒:戳穿我到底對你有什麽好處?


    作者:不清楚有沒有好處,但至少沒壞處。


    柳筱苒:……


    “而且,今天那兩個人……”,想起酒樓裏遇到的那兩個人。


    尤其是那個看背影就知道長得不俗、穿得不俗、眼光卻俗到找那個憨憨做跟班的、應該挺有錢的公子哥,暫時先這麽稱唿吧,就來氣,一肚子火!


    “算了,先去打探……”


    哦,還有最後一個理由,秉承柳老頭傳下來的優良作風——能花錢找人辦事的就少麻煩自己。


    ……


    雖然葉無跡的問題多,但是確實是葉無跡說的那樣,葉鴻煊啟程迴了皇都。


    玢陽郡離皇都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總之,等葉鴻煊和葉無跡快馬加鞭趕迴皇都時,已經是未時三刻了。


    此時,皇宮裏的聖旨也在往長公主府的方向送。


    最終,還是聖旨先到。


    長公主府。


    “籲——”葉鴻煊和葉無跡幾乎同時緊拉韁繩讓馬停下。


    還未進家門,就看見了自家門外好大的陣仗,與葉無跡對視一眼,葉無跡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哎呀!小郡王迴來啦!”


    府裏的趙嬤嬤也早早的就被長公主派出來迎接郡王迴府了,畢竟長公主寵兒子這件事,且不說北驍國,至少在皇都,那可都是人盡皆知的。


    不過,這今日,怎的是趙嬤嬤一人在外迎接?這似乎不太符合長公主的作風啊?


    葉鴻煊也不想指望葉無跡能知道答案了,直接下了馬,打算自己去了解情況。


    “公主殿下和路總管在裏麵等您呢!小郡王快進去!”


    趙嬤嬤立馬迎接葉鴻煊進門,葉鴻煊微微點頭示意,礙於急切想求證此刻內心的此想法,並未與趙嬤嬤做過多寒暄。


    趙嬤嬤知曉葉鴻煊性子,也不介意。


    “郡王!”門外兩個守衛見自家主人迴來了,行禮。


    葉無跡也下馬了,兩個傭人上前去牽馬韁繩。


    “趙嬤嬤,我迴來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您可有想念我?”


    相比之下,葉無跡的性子就跳脫多了,說著話人都還沒到趙嬤嬤身邊,就張開雙臂想跟趙嬤嬤來個大擁抱。


    “……想什麽想?你個臭小子,還知道迴來?一天天就知道帶壞小郡王!”


    被葉無跡報了個滿懷的趙嬤嬤是看著葉鴻煊和葉無跡長大的,知曉葉無跡不會在乎,直接“數落”他。


    “……我?”葉無跡指了指自己,嘴巴張得老大了,“……我哪有?明明都是公子帶壞我的……”


    葉無跡表示自己很不服。


    “哎,行了行了,走吧,快進去”,趙嬤嬤才懶得聽他“狡辯”,輕輕推開他,催促著。


    門外還有一隊守衛皇宮的士兵在等路總管,以及一眾指指點點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門內則是……


    “殿下,咱家辦事您還不放心嗎?郡王妃的人選咱家一定會替您好好留意著的……”


    還真是印證了葉鴻煊心中猜想,他一進門就看見一個閹人正纏著自家母親說這些什麽……


    仔細一看。


    這不正是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路洋路總管嗎?


    母親這是在……?


    怎麽還有說有笑的?


    “煊兒,你迴來了。”長公主顧雪陽一見自家兒子迴來了,哪還顧得了什麽路洋不路洋的,直奔兒子那邊。


    “孩兒見過母親”,葉鴻煊來不及多想,先走到顧雪陽身邊行禮問好。


    “咱家見過煊郡王!”


    路洋說這話的時候特意提高了聲音,生怕別人聽不見,畢竟這聖旨已下,如今的葉鴻煊更是惹不起了。


    葉鴻煊似乎這才注意到多了這麽一個人,賞了一個眼神給路洋,就看見他一臉阿臾奉承的笑,淡聲出問:“路總管這是……?”


    明知路洋這個太監總管是皇上身邊的近侍,不是宣讀聖旨壓根就不會離開皇宮,葉鴻煊還要故作疑惑,委實是不把路洋放在眼裏了。


    見路洋窘迫,顧雪陽看了葉鴻煊一眼,知道自家兒子是不想給路洋麵子,但也不想場麵太難看,無奈出來打圓場,轉移話題:“路總管,你剛剛不是說,要等煊兒迴來就宣讀聖旨嗎?”


    看看,看看,人家雖是打圓場,但該有的氣場照樣不會少一分。


    “哦,是是是,殿下恕罪,咱家是見著小郡王,這心裏頭太高興,一時忘了正事!”


    作者忍不住默默腹誹:我信你個鬼頭!


    路洋轉向顧雪陽那邊賠笑臉,又看向葉鴻煊,揚起腦袋假惺惺地笑,抬頭紋都能夾死n隻蚊子了:“郡王爺,咱家今日來是傳達皇上聖意的……”


    葉鴻煊微點頭,算是默許他開始。


    “請煊郡王、雪陽長公主接旨!”


    隨著路洋的一聲喊,葉鴻煊、顧雪陽等人麵向路洋行跪下等待宣旨。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奇怪感覺,在眾人行禮聽候旨意之時,作者從路洋的表情中嗅出了一絲得意的味道……


    作者:拜的是聖旨又不是他,他得意個啥子勁?


    路洋身後跟隨的幾位公公,其中一位恭恭敬敬地拿出聖旨遞給路洋,路洋接過,徐徐打開,以一種太監獨特的嗓音語調開始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近日軍餉失竊一案,朕心甚憂,今有煊郡王葉鴻煊年少有為,卓爾不群,為順民意、定軍心,特命煊郡王徹查此事,六部全力協助,限十日之內追迴失竊的軍餉,欽此!”


    路洋話音落下,合攏聖旨,揮了揮手裏的拂塵。


    自己“突然”被皇上重用這件事在葉鴻煊這裏是意料之中,但這意料之中來的突然,倒是有點在意料之外了。


    “郡王,接旨吧!”路洋說著彎腰將聖旨遞到葉鴻煊麵前。


    更是冷不丁地就戳中了某人的心事,讓蠢蠢欲動、隱隱作祟的某人心尖狠狠一顫。


    “怎,怎麽,難道不行麽?”


    無法等到半晌,本就心虛的鍾離暄和憋了許久才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他原本是想否認的,但是又覺得沒有必要。


    若是他過些日子傷好了之後,定是要卯時便起來練武的。


    共處同一屋簷之下,他家妹妹就算是起不了那麽早,也不可能不知道。


    與其之後再支支吾吾地解釋,還不如現在就坦坦蕩蕩地將他的想法和心裏話都說個清楚。


    於是,到了鍾離暄和嘴邊的那句“怎麽會,誰說要去試了”又原路滾了迴去。


    還好鍾離暄和並非真的那麽說,不然的話,在他家妹妹看來,他那樣隻會是心虛的表現。


    不過他現在這麽說也並未好到哪兒去,鍾離清和心底依舊是忍不住想要嗤笑她家兄長的。


    畢竟,她家兄長這些年在碧雲山承桑學院是何階段有何長進,她也是有所了解的。


    心裏的想法再如何,那也是心裏的想法。


    鍾離清和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自然也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嘲笑自家兄長。


    更何況,準確地說,她此時還欠著債呢!


    是以,鍾離暄和隻是簡單地“哦”了一聲,也就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地停留了。


    沒過一會兒,鍾離清和輕輕眨了眨眸,又淡淡地補了句,“沒人說不行。”


    他拿捏著她的心肝寶貝呢!


    她敢隨隨便便就說不行麽?


    自家妹妹這般淡然的語氣倒是讓鍾離暄和有幾分傻眼了,沒出聲嗆他,還真是難得哈!


    但接下來讓鍾離暄和更為大跌眼鏡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家妹妹緊接著說出的話。


    “兄長,根據我這些年細細研究得出的經驗來看,若是想要上榜,也不見得就一定是難事兒。”


    鍾離清和衝自家兄長眨了眨那雙靈動的銅鈴大眼,似開解自家兄長一般的語氣說道。


    她的經驗老道,她的話應該還是挺有用的。


    “總之,就是一句話,江湖武林中人想要上榜者,隻管平日裏好好表現,沒事的時候就做點什麽好事兒。”


    “最好是像榜首大人和容傾時那般,留下點兒什麽讓眾人信服的豐功偉績來。”


    “但若是兄長你的話,走榜首大人或是陌上冷陌公子與容傾時那般的路子,估計是行不通了。”


    “你要走的話,就得走像清寒哥哥那樣的,傷好之後便勤加修煉,爭取將武功練到巔峰之境!”


    說著,鍾離清和也被自己勵誌的想法更感染了舉起一隻拳頭,那一雙銅鈴大眼好似有星辰閃耀。


    但,話雖是這麽說吧。


    可,鍾離清和總覺得,她家清寒哥哥的路數,應該不止是無人之境的高強武功。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僅僅隻是鼓勵她家兄長而已,她家兄長可不見得有曉清寒那樣的天賦。


    她家清寒哥哥那樣的人兒,可是與容傾時一般的天選之子。


    不知為何,看著自家妹妹神采飛揚、眉飛色舞的張揚自信模樣,鍾離暄和內心竟感到一片柔軟。


    尤其是她後麵那幾句話,不僅沒故意出聲嗆他不說,竟然還給他出起了主意提起了建議?


    這如何讓他不愣神,如何讓他不感動?


    那片不知名的柔軟越發磨人,竟然讓他第一迴有了一種想要誇一誇自家妹妹的衝動。


    然而,還不等這片柔軟衝破這些來他對他家妹妹的固有觀念而斟酌字句,就被鍾離清和給打斷了。


    鍾離清和看著自家兄長聽著聽著就仿佛陷入了深沉思考的模樣,還以為他是怎麽了。


    一邊連忙在他麵前揮舞著小手,一邊輕聲唿喚他,“兄長,兄長,你這是怎麽了?”


    鍾離暄和猛地迴過神來,眨了眨有些許迷離的眼算是給自己緩和一下,“沒什麽,你繼續。”


    鍾離清和帶著幾分狐疑之色看向自家兄長,語氣不太確定地問:“兄長,你確定你沒事嗎?”


    鍾離暄和“嗯”了一聲,恢複了清明的雙眸再一次睨向自家妹妹,“我沒事兒,我能有什麽事兒?”


    還說有什麽事兒呢,連她這會兒講到哪兒了都不知道,怕不是走神都走到蒼穹盡頭去了吧?


    鍾離清和在心底冷冷嗬笑了一聲,麵上還是很友好地提醒著自家兄長,“那個,兄長,我已經講完了。”


    “啊,這就講,講完了?”


    鍾離暄和這模樣,顯然是還沒能從自家妹妹營造的仿若當真置身於讓人身心放鬆輕快下來的茶樓聽說書環境中走出來。


    意猶未盡似的,鍾離暄和語氣狀似隨意實則略帶一絲驚訝地問了一嘴,“這就沒了?”


    都怪他家妹妹,太會講故事了,竟然讓他平白生出了一絲不舍之情。


    而且不得不說,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家妹妹好像真的有所變化了。


    嗬嗬地幹笑了兩聲,鍾離清和再一次帶著妥協、耐著性子地友善提醒道:“是的呢,兄長。”


    心底則是忍不住默默腹誹著:嗬嗬!還沒了呢?!


    還真當她鍾離清和是個冤大頭,拿她當免費說書的了是吧?


    別說是一點點的碎銀子當作犒賞了,她說了那麽久都不帶停歇的,就連一杯茶水的影子也沒見著。


    就這環境就這待遇,她家兄長也還真是好意思讓她繼續當這免費勞動力,還像吃霸王餐一般,胡吃海喝、不管不顧地聽她說呢?


    鍾離暄和此刻的模樣顯得有幾分懵懂的憨厚,他抬手撓了撓頭,“那行,那你先迴去吧。”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他這才發現,好像忘了讓人沏壺茶送過來。


    鍾離清和不知自家兄長遲來的關心想法,討好的笑了笑,試探地道:“兄長,那……”


    她沒明說,但手指的方向與明說也無異了。


    鍾離暄和順著那白皙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巧看見了被自己大手壓著的那本冊子。


    他順手拿起來就遞了過去,“呐,給,你自己好好收著吧。”


    他也就是裝裝樣子嚇嚇他這妹妹而已。


    鍾離氏一族流傳下來的家法,就算是不死也得丟半條命,就算是留了半條命也得狠狠脫層皮。


    他這多年以來的習武之人都不見得能扛不起,就更別提他這打小就弱不禁風的小姐妹妹了。


    因而,鍾離暄和說完還不忘再語氣嚴肅地補上一句,“自己也注意點兒,別什麽都拿出來!”


    這迴是她來找他了,得虧是他看見了。


    若是換作鍾離氏的其他人瞧見了,他多半就要成為鍾離氏唯一的正統血脈了。


    還別說,那種意外情況還真的不能設想,否則的話,別的不說,正統血脈這一點……


    就很讓人心動呐~


    並不清楚這些彎彎繞繞的鍾離清和,也不在意自家兄長此時此刻對自己不太友好的語氣了。


    並不與之計較的她,光是看著那本《江湖秘聞》完好無損地迴到自己手上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這會兒,對自家兄長給自己的特別囑托,也是一字不落地聽完,再乖乖應下。


    “好的兄長,我都記住了!”


    雙手伸出去,小心翼翼地捧著接過之後,鍾離清和又想起了兩件事來。


    再難再不情願做的事兒都已經做過了,說幾句求饒的軟話又算得了什麽?


    鍾離清和在心中如此安慰著自己,看著自家兄長眨了眨眼,“那,兄長,你會不會……”


    她其實就是想問問她家兄長,會不會把她看這種閑書的事兒給抖落出去?


    雖然從前連房門也不怎麽的她並不清楚後果究竟會如何,但涉及到家法,就總歸是不太好的。


    然而,鍾離清和話都還沒說完呢,鍾離暄和就果斷地打斷了她,語氣十分肯定:“不會!”


    他這妹妹腦子裏在想什麽?!


    他這哥哥看起來就真有這麽壞麽,還玩這種年幼孩童才會玩的告狀小把戲?


    盡管鍾離暄和被自家妹妹這麽一問給問得有幾分不悅,但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就給了妹妹安全感。


    而,反觀鍾離清和……


    自家兄長這前所未有的堅定語氣,鍾離清和差點兒就被嚇了一跳。


    “咳咳——”


    脫口而出之後才反應過來的鍾離暄和,再一次用輕咳來掩飾自己,這一招用得那是十分熟練。


    “那什麽,你如實迴答了我的問題,我將那本冊子完璧歸趙,咱們算清了,兩不相欠。”


    嗬嗬!


    鍾離清和在心底默默笑了笑,這一次不再是冷笑或是嗤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歡心。


    要不是她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她家兄長的拙劣演技,就真要信了他的鬼話。


    不但不矯情反而還打算得寸進尺的鍾離清和再一次試探性地問:“那,兄長,你的衣裳……”


    她其實就是想問問她家兄長,會不會讓她賠付一件這麽貴重的衣裳?


    就算是富足的小姐生活,也不足以支撐她流水似的花月銀的小錢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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