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悅銘和晚玉說了,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中,晚玉不必把太多心思放在跟蹤和紅石頭上,如果有重要的決策才會交予晚玉。


    言下之意就是讓晚玉好好戀愛,好好生活。


    這段時間,宋枕遙寫下了很多的日記。


    之所以隻能稱之為日記,是因為它們太過流水賬,連小學老師看到都會無語地直搖頭的地步,生活中方方麵麵的細節都囊括了進去。


    9月11日,和影去了溜冰場,影看著冰麵上的好多人,雖然不說話,但一直吸溜吸溜地吃著冰棒。


    我和影找了教練滑冰,不出一個小時,影就把動作弄熟了,教練都被她的聰敏驚呆了。


    我抓著影的胳膊,影就任我拉著,在冰上,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


    在冰上,我和影說起了小時候,因為腳下滑滑的,我的心裏也很害怕,於是聲音都在顫。


    很難堪的樣子啊,我以為影會說什麽,但她隻是一如既往地溫柔地聽我說。


    “影,之前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自行車,爸爸從來不允許人扶著我,於是我總摔得很慘,腿上的疤痕直到現在都沒消退。”


    “後來爸爸的心不在我身上了,更多的放在工作上,從那以後,我終於可以擺脫可怕的自行車了,我再沒有騎過它。”


    “直到現在,我都不敢騎自行車,我總感覺身後有一道嚴厲的目光,他在盯著我,隻要一個動作錯了,就會被破口大罵。”


    影還是那樣地扶著我。


    我問影為什麽不放開我,為什麽不讓我自己一個人克服,也許那樣我能更快學會。


    爸爸在我還不到5歲的時候就那樣做了,他一直對我很兇,聲音會猛地拔高,然後走來走去,過來惡狠狠地拽我做錯了動作的胳膊。


    今年我28了,就是影站在一旁袖手旁觀我也能理解。


    “因為不想。”影這樣說“這和你的年齡無關,我當然知道讓你一個人練能給你更大的壓力,也能讓你被迫學的更快。”


    “但我隻想要你開心。”


    “到了一定的年紀就要學會成長和成熟,於我而言這句話沒有意義,無論你多少歲,都可以對我撒嬌。”


    “就是很簡單的事,你也可以隨意地告訴我,你不會做,我不會問你原因,你隻要和我說,我就願意幫你解決。”


    影有時說的話很長,說完之後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些什麽。


    她不在意我是否獨立或成熟,我可以因為好看的襯衫弄皺了而哭的沒完沒了,她隻會一邊看著窗外的雨,隨後迴過頭告訴我她會搞定這些。


    她比任何人都讓我安心。


    有時我都懷疑了,她是不是上天注定給我的另一半。


    在大學時認識過一個作家,她說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個圓盤,一半是自己能活到的廣度,要想得到圓滿,需要另一個人的幫助。


    影就是我的另一半。


    下午和影提起冰雪運動,影一知半解,我告訴她光是滑冰就有許多分類,包括單人滑冰,雙人滑冰,花樣滑冰等。


    和影看往期大賽的滑冰視頻,滑冰者腳下鋒利的冰刀看的影都不困了。


    尤其是那個拋接的動作,我都能感覺這家夥坐在沙發上身體有點點往後仰。


    “冬奧會是盛大的比賽,影要是喜歡冰上運動,下次一起看吧。”


    影似乎很著迷這些,直到吃晚飯的時候還恍恍惚惚地。


    “冬奧會,還有多少時間?”


    我不知道具體時間,但心裏想,我和影還會在一起很久很久,足足幾十年呢。


    於是我便和她說,一定能等到兩個人一起看冬奧會的那一天。


    9月15日


    我已經兩天沒寫日記了,這兩天的確有些忙。


    很多事讓我興奮。


    最近這兩天,聽說有一場特別大的漫展在這座大都市裏舉辦。


    但我沒和影說這些,因為影對手機都不熟悉,更別說這些動漫二次元了。


    影不會看我手機,即使我在手機上聊天她也不會問我在聊什麽。


    她給了我相當的自由和空間。


    我還是決定去漫展,便問影要不要一起去。


    影說我玩的開心就好。


    我收拾好了,下午就要出門,臨走時我和她告別,她“嗯”了一聲然後抱著被子在沙發上睡了。


    她就一個人睡著,我拉著門把手,突然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


    是我把她從到處都是熟人的小村莊帶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朝市,但即使這樣,她很多覺得孤獨的時刻,我依舊不在她身邊。


    “影。”我蹲在她的身旁哄她。


    她眯著眼睛看我,大中午的因為犯困而頗有些眼淚汪汪的既視感。


    “一起去漫展吧,影之前又沒去過,一定會覺得新鮮的。”


    我說了,她“唔”了一聲,然後繼續抱著她的小被子。


    “影,你聽得見我說話麽?”


    她伸手拉住我的手,半天都黏黏糊糊的。


    “我就當你同意了。”我好好地哄了她一會兒,就把她摟起來。


    下午和影去了漫展,影的表情從困困的,到有些emo。


    “影,你怎麽了?”


    她一臉沮喪地問我,為什麽別人頭上的毛都是五顏六色的,她的毛卻隻有黑色一種顏色。


    我笑眯眯地和她解釋了假發和cos的事。


    路上有很多coser,其中有一個coser特別還原,晚玉說她認得。


    我當時就覺得,這是天塌了麽,這家夥竟然會對這麽新潮的東西有印象?


    “這不是一本修仙小說中的女六嗎?”


    我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愛人。


    她竟然除了霸道腦殘文還會看修仙文!這是多麽大的成長!


    我問她怎麽連女六那麽小的角色都記得清,她說喜歡的話,哪怕在配角中都排不上號,她也會一直一直記住。


    emm,影很適合去做冷門cp圈的產糧太太,因為就她這個小性子,哪怕這個圈比南極還冷,她都能在那地方穩打穩紮幾十年。


    不過,我有點好奇,寫cp文難免有\/肉,關於這一點,就憑影那寥寥可數的經曆,真不會被懷疑是小學生?


    很多知名coser都要排很長的隊才能要到簽名,我對那些簽名沒有特別的愛好。


    在展會場,我看到了發娘和許多化妝師。


    即使是在這樣高顏值的場所,我的影依然矚目。


    還有人問她是不是哪個展台請來的專業coser,在cos什麽角色。


    影沉默了一會兒,說她在cos人。


    在影好看的臉下,這樣腦殘的迴答很快被忽視。


    人群很快聚集過來,還有攝影師詢問能不能拍她。


    影隻是拉著我的手,問我想不想要她拍。


    我調笑她:“也許拍了能出名呢?”


    說實在的,我也是希望能看到返圖。


    影很好看,人群裏一直能聽到驚訝的聲音,還有一對情侶幾乎把手機懟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臉從來都和做\/出來的臉不一樣,是清晰秀致的。


    這點和梁悅銘不同,梁悅銘有著一張讓人一眼就再難忘卻的濃顏。


    而影並不是如此,你見過她隻會覺得真美,過一段時間也便忘了。


    但若是見第二次,你會覺得相當驚訝,畢竟這世界上不應該有這樣一個人,每一次見麵都會讓你像從沒見過一樣被她吸引的死死的。


    她的身上是具有故事感的,這種感覺過於稀少,以至於她隻要換身衣服,心情有一點點的變化,你都會覺得心裏有把小勾子,兀自念著這個姐姐是誰?真x的讓人記掛。


    他們希望影能換身衣服,比如旗袍,或是穿上一些仙俠劇仙風道骨的服飾,甚至於古代的大紅喜服。


    一個小姐姐更是說希望影能去她店裏做模特,要她去做婚紗模特。


    “喜服和婚紗……”影搖搖頭“這些不太行,我隻想穿給我愛人一個人看。”


    影偷眼看了看我。


    我也隻想穿給影看。


    但影還是被熱情的同好們抓走了,換了獸耳娘服飾,影強撐著沒穿女仆裙,可終究逃不過獸耳。


    “……小姐姐,說句話啊?”


    影的表情和下葬了兩個星期的死人一樣蒼白。


    五十秒後,她卑微的“喵”了一聲。


    人群中傳來尖叫。


    影耳朵全紅,拉著我的手幾乎要暈過去。


    “遙,我要迴家……”


    9月28日


    我給影買的禮物到了。


    “禮物?”影問道“是咖啡機麽?”


    她想的很單純,這很好。


    於是我問她想不想自己打開箱子。


    然後她體驗到了成年女人的浪漫。


    “你送一箱子這玩意做什麽?”


    她馬上到落地窗口,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確認一點光都沒有。


    “影不喜歡?”


    “我喜歡這個做什麽?”


    她的樣子實在可愛,眉頭蹙著,漂亮的眼睛裏帶了些羞澀。


    “可影用它還挺頻繁的吧?”


    她憋著一口氣:“是你用吧?”


    “我也是為了影的身體啊,要是我是渣女,我也不需要這個,直接上手。”


    我的一番話把影說的啞口無言。


    我看她去拖拉箱子。


    “影,你要做什麽?”


    影“哼”了一聲,努力硬著表情看著一大箱子的xx:“丟掉。”


    “那今晚你可能會痛。”


    沉默了一會兒,影繼續拖拉著箱子,但目的地不同了,她把這一箱子東西丟到了房間裏。


    “我要睡覺了。”


    “剛剛才吃了早飯就要去睡了?”


    我覺得這家夥可真嬌。


    “嗯,我睡迴籠覺。”


    她就是不想見我,但借口又找的漏洞百出。


    “影,和你說笑的,我是認真給你買了禮物。”


    影本來穿著毛拖鞋走到了房間門口,聽到這話腳步才稍稍停頓。


    “呐,給我。”


    我很殷勤地把包裝異常精致的盒子給了她。


    她拿在手裏,隨後拆開。


    “xx圍裙。”她小聲念著內部盒子上的字體,抿緊薄唇。


    “我可以打電話讓掃\/顏色的來捉你嗎?”


    她歪著小臉,一副掙紮的神情。


    我好奇道:“你想當寡婦?”


    她說我人小鬼大,是個色中餓鬼。


    “影,就切菜的時候穿一穿給我看嘛。”


    “滾x的。”


    這輩子最不文明的話影都說給我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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