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以愛孫的性子,如何甘居被人拿捏挾製?朕不這樣看,這事沒那麽簡單!你看,長孫給了朕一份詔書,又寫了一份詔書,被櫟陽公主限製了自由,長孫一定有要傳遞的深意附在其中!”


    “老臣覺得,櫟陽公主性妒,小兩口鬧別扭,又見我們如此寵愛長孫,這才耍脾氣多要彩禮!”


    看到淳於越卻不以為然,嬴政勃然大怒:“朕看你是被櫟陽公主灌酒灌迷糊了吧?長孫行事,哪次沒有深意?這還是你說的!”


    嬴政瞪了淳於越一眼,便不再言語,而是拿起詔書一遍遍的看,良久之後,突然指著一字對一臉委屈的淳於越說道:“全篇六百六十個字,唯獨這個鹽字,長孫描了兩遍,後麵的三千石,也是由兩千石改寫的!三千石,三十六萬斤的鹽,完全夠所有草原上的人吃上一年,匈奴人一次要這多鹽幹嘛?不合理!”


    淳於越看去,還真是如此,除了這兩處異樣之外,其他的都無異常。


    這麽多年皇帝批閱奏章的功力果然非同一般。


    淳於越也似乎悟出了什麽,附和道:“匈奴地處草原腹地,東胡有海鹽,西麵月氏有湖鹽,他在中間除了草就是草,鹽鹵稀缺,每每南侵哪次不是為了搶鹽?


    鹽,就是匈奴的命門,沒有鹽,匈奴就得滅族。長孫特意強調此字,是要告訴我們櫟陽公主一大堆的索取,其中鹽最重要,他不便和櫟陽公主撕破臉,讓我們用鹽來拿捏櫟陽公主以及背後的匈奴王族!”


    “淳於公所言有理,其他條件一律答應下來,唯獨不給櫟陽公主鹽,讓她知道愛孫欺負不得!”


    淳於越這番分析,嬴政頗為認同:“愛孫哪都好,就是對女人手軟!咱們贏秦氏男人豈能被女人拿捏?朕要給長孫撐撐腰!淳於卿,看能不能將王賁找來,咱們一同謀劃謀劃,看是否有機會潛入匈奴王城,直接將那些不服愛孫的匈奴王族給綁了!”


    “對,我們也該有所行動,不能讓長孫看扁了陛下!”淳於越被嬴政煽動的也激動了起來。


    傍晚時分,匈奴龍城王族傾城出動,方圓百裏之內的所有民眾,也都來到龍城外的祭天社廟,圍觀攝政大單於和大秦上國皇長孫的婚禮。


    淳於越以司儀的身份出席婚禮,終於得見趙克。


    一見麵,趙克就追問:“詔書可否送了出去?”


    淳於越答道:“長孫放心,我和穀園君不敢耽擱!”


    “這就好!隻要財貨運來,櫟陽公主就能坐穩匈奴單於的位置,我就好離開此地!”


    淳於越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長孫在詔書中著意強調的運鹽,不知有何深意?”


    “當然大有深意,有了鹽,不僅可以拿捏住住櫟陽公主,還能拿捏住整個匈奴草原……”


    就在趙克準備暢談通過控製戰略物質遏製匈奴發展的宏大戰略構想時,遠處傳來了轟隆作響的馬踏大地聲。


    祭天社廟前一下就騷亂了起來,一群匈奴騎士飛馬而來,向主持婚禮的匈奴族老稟告:“屠耆王冒頓率領千餘部族來襲!”


    “大膽,叛逆,他竟敢露麵……”單於頭曼留下的托孤族老話未說完,脖頸上就多出一隻箭矢,人當即倒斃。


    祭天社廟前萬千圍觀見此一幕,無不嘩然。


    迴頭看去,隻聽遠處喊殺聲震天,逃命的圍觀民眾如同翻卷的白浪席卷而來。


    趙克心頭不由一驚,斷未想到冒頓反擊如此迅猛。


    看來單於頭曼已死的消息已經泄露。


    櫟陽公主也是一怔,當即號召匈奴王族子弟上馬抵抗,然而動身者寥寥無幾。


    這是什麽情況?轉眼之間人心向背簡直逆轉了,莫非他們都冒頓勾結好了?


    “事情恐有變,郎君隨我上馬,進城固守!”老於政治權術的櫟陽公主麵色瞬間煞白,拉起趙克,招唿自己的一眾心腹屬下就往王城裏跑。


    淳於越見此卻無比淡然,向遠處一揮手,人群中的一眾精幹漢子立時響應,緊緊圍攏了過來,將趙克櫟陽公主護佑在了中間。


    櫟陽公主領著頭曼的太子剛退入王城,冒頓率領馬騎殺到了城下。


    頭曼太子的一眾部屬根本未作抵抗,兵敗如山倒,瞬間就逃得無影無蹤,就連城上的戍衛也稀稀拉拉。


    大勢已去!


    “大單於已經被人所害,此人就是大秦的公主和皇長孫,他們兩人狼狽為奸謀害了父王,兄弟姊妹伯叔長輩們,衝啊,血刃兩人,為大單於報仇雪恨!”


    退守城牆上的櫟陽公主見此陡然像被抽了筋,整個人顫抖不已,一把推開趙克,眼中含淚說道:“郎君不要管我了,長孫快些跟著淳於公逃命吧!”


    咱要是此時扔下櫟陽公主逃命,那咱不就成了被自己時常鄙視的渣男了嗎?


    驕傲如咱,前世事業無所成,可任誰都要對咱豎個大拇指,全因對於女人,咱從來沒有過始亂終棄,更沒有無情無義拋棄過誰,更沒有不願掏錢送人進監牢的!


    國民老公這一名號就是咱的驕傲!


    大不了死於冒頓刀下,順道也就重生了,用得著跑?


    “長孫,咱們到城下,小心被流矢所傷!”淳於越也上前去拉趙克。


    “讓開,別拉我,愛姬要死,死一起,你讓我走,那是看不起我!”趙克一把掙脫淳於越,抱住了櫟陽公主。


    淳於越不由一愣,生死存亡之際,長孫怎麽就毫無懼意,莫非他早已掌控了今日局麵?


    櫟陽公主看到趙克那決絕的眼神,立時感動的淚流滿麵。


    “長孫何苦如此深情對我?適才還和你發脾氣,我不配!”


    趙克淡然一笑:“有啥可哭?放心,這不是絕路,此時冒頓還很弱小,沒有道理不攀我大秦這條可讓他少奮鬥數年的大粗腿。”


    趙克摟著櫟陽公主,就開始了對冒頓的喊話:“冒頓,你做你的匈奴屠耆王。芙蓉,還做她的敕勒王,草原如此之大,草原一人一半,我相信足以容下兩隻雄鷹,若是你覺得不公,你開個條件,我我們可以慢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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