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對方恢複了神位,如幻就根本看不到這一幕了,就可以蔽去天機,讓沒有到達天人境界的預言師看不到他們任何有關的事情。


    “再等等。”望晨眼睛亮了起來。“嗯,這些日子我會鎖自身的命痕,盡可能的讓他遭遇厄運……”如幻點了點頭。“鎖命痕?”


    要他沒有恢複神位,便有機會令他隕落。公子,我觀過此人命理,無論如何都要除掉他。否則不僅僅會對我們造成極大的困擾,更會對迷霧之都與草原帶來難以預估的災難。”如幻嚴肅認真的說道。


    預言師這一次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


    “當時我動用所有的力量,實力應該也不過是達到了級境,看來當時他強行降臨到了我們土地上,確實也受了重傷,還被我一劍砍掉了胳膊,更是脆弱到了極點。”望晨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假如外姓男子已經擁有了天人的力量,那自己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而且,自己當初那一劍,也給他造成了難以愈合的傷,使得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恢複神位。


    “公子,你說你在雪城還遇到過他,而且是在府邸上?”如幻問道。


    望晨點了點頭,將自己當初的經曆又重新迴憶了一番,然後對如幻說道:“我很好奇,作為一位天人,他為什麽要冒著這麽大的風險降臨到草原。”


    如幻聽到這句話,眼眸中一下子有了光芒,她臉上有了一絲笑容道:“連天人都垂涎的東西,而且必須在我們草原與天樞接壤前拿到,否則可能會落到別的天人手上??”


    “當時在雪城他似乎就在借助太子的力量找尋什麽東西。”望晨說道。


    “公子,天已經亮了,你先處理眼前的事情,根據我的推演,他的命理線索可以從這些迫切進入到草原的永夜族中找到……對了,公子可有遇到一個人,他與你存在著一些小過節,他應當是魔城的子民。”如幻說道。


    望晨仔細想了想,符合如幻魔述的人,似乎就隻有那在骨廟中將自己扔出去祭獻黑暗的雪民玳玳。


    這玳玳確實是九首蟒的子民。


    “你說的應該是玳玳。話說,東荒東荒似乎也選擇了一個非常靠近迷霧之都的入口,不出意外他們東荒算侵占防風城。”望晨說道。


    “公子可以好好拷問拷問那人,應該會有對我們有利的線索。”如幻說道。


    “好。”望晨看了看天,確實已經大亮了。


    作為預言師,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


    預言師看人的命軌,就像是站在高處眺望著大大小小的川流走向。


    川流會分支,這意味著此人命運會有多種變化。


    川流會交匯,這意味著此人命運要麽被他人同化吞噬,要麽因為別人的幫助或者競爭而壯大。


    川流會湧到湖,與其他諸多一同匯入此湖的芸芸眾生一樣,命運就這樣在該湖泊中平靜下去,一生都不會有太大的波瀾。


    川流會奔流入海,而海洋本就陰晴不定,詭譎變幻,前幾年還風平浪靜,過幾年便狂風暴雨,波濤洶湧,命運多舛,人生從此彪悍而刺激。


    有些清晰的長溪,你隻要看了一眼它的源頭,便知道它最終會流向什麽地方。


    而有些大川,它們山路十八彎,蜿蜒曲折,要麽在什麽地方被大山給遮蔽,要麽雲霧籠罩。


    預言師在高處要想看清他們的最終走向,就得通過其他與之交匯的川流進行推演,或者站在其他更高的地方,多換幾個角度去看,才能夠完完全全的看清。


    當然,川流的脈絡還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歲月的流逝,一些河流被山洪衝的改道了。


    一些小溪因為一場暴雨變為大江了。


    一些明淨的小河流淌著流淌著就變臭水溝了,都是很正常的現象。


    所以一名強大的預言師,需要將很多因素給算進去,才能夠做到精確。


    一位天人,因為某樣東西強行降臨到了草原大陸,這使得他的命運之流也與這芸芸眾生的川脈交錯在一起。


    雖然要將一個人的命運推演得完完整整是有一定的難度,但如幻還是有信心擬定一個弑神計劃的!


    隻要命理線索足夠多,就有辦法截斷他的命脈!


    神,一樣逃脫不了預言師的命理掌控!


    ……


    晨光灑下迷霧之都大地,昨夜黑暗的痕跡被這些光輝給抹去。


    這一夜,不是所有的迷霧之都城池、城邦都相安無事,終究有夜行者闖入,帶走了許多對黑暗一無所知的人的生命,而且一些惡咒、黑夢、詭法也纏繞在了許多人身上,宛如被陰間的小鬼給盯上了一般,夜夜都會造訪。


    防風城還算寧靜,尤其是天亮了之後,原本暗潮洶湧的防風城反而沒有掀起一點波瀾,很多駐紮在其中的勢力甚至都嗅到了一場腥風血雨的氣息,結果什麽都沒有發生。


    望晨率領著雪國的高手們奔赴了歧峽。


    無支祁是早就在打迷霧之都的主意了,隻是望晨有些好奇,無支祁這樣勞師動眾,真的隻是為了占領這一片土地嗎,還是他們在迷霧之都找什麽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


    望晨帶領著這群人都是強者,光是能喚出來的龍將就有上百隻,他們行進的速度是超越一切永夜族的。


    ……


    到了歧峽,那裏有一座去年修築起來的要塞城,是由連綿的十幾個小軍隊部署鎮子組成的,這些矗立在山頂的山壘鎮子是當初用來抵禦銳國大軍的。


    現在,這些山壘鎮子越來越完善了,連在一起更是城了長蛇城要塞,重兵把守,所有過了西崖,要進入到迷霧之都平原的人基本上要從這裏走,不然基本上要與大量的妖獸為伍。


    望晨到時,知簡已經在了。


    他在得知了無支祁大軍會從這裏碾入迷霧之都後,立刻在長蛇城要塞中布置防線,隻可惜這些人之中大概有一半是普通士兵,哪怕數量達到十幾二十萬,要與那些無支祁鬥武者軍抗衡也相當困難。


    要知道,一名級境強者,便可以與一大魔軍抗衡,永夜聖波盡管讓迷霧之都所有人修為得到了提高,與暗魔大軍的階位比起來還魔了很多。


    所以這次伏擊永夜族,主要還是靠大魔的這些猛士。


    “除卻永夜族,還有許多天樞的閑散勢力,知簡你盯著永些人就好,千萬別讓他們渾水摸魚,畢竟那些閑散組織裏麵也永很多修為極高的強者,他們的功法、實力、龍獸都比我們這裏的人要強。”望晨對知簡說道。


    “好,我會死死的盯著他們的!”知簡也知道,東荒的來者多數與強盜無異,若不能將他們震懾住,反而會給整個迷霧之都帶來毀滅!


    ……


    繼續往西北方向,望晨帶領著高手與玄戈雪民抵達了歧峽之下的原野。


    已經是冬天,原野幹枯,隻有一些蒼老的鬆樹屹立著,落葉鋪滿了大地,而大地又綿長而起伏。


    既然是伏擊,自然不能在顯而易見的長蛇城要塞。


    蹲伏了一陣子,一直到了正午時分,原野的盡頭才看到了一支裝備精良的大軍,他們絕大多數男性都是隻穿著半身裳,右邊的胸膛就那麽露在凜冽的寒風中,彰顯出自己不懼寒冬的氣蓋。


    隊伍中也有女子,她們則是一襲紅袍,眼角有描畫妝容,像是一種身份的標誌。


    他們人數大概隻在七八千,沒有騎乘任何的馬獸龍妖,速度卻絲毫不遜色於那些騎獸大軍,光是看著他們以這種雄壯陽剛的氣息往一個地方湧來,就給人一種百萬雄獅踏破山河的氣魄!


    “他們還真沒有把迷霧之都放在眼裏啊,就這樣大張旗鼓的過來,都不需要很刻意的去找。”齊昏開口說道。


    “比鬥的時候還不是被我們望城主給教育了,明知道我們已經比他們早到,他們還這樣囂張,怕是也沒有把我們雪國放在眼裏了。”雪國中的一名女雪民說道。


    在祁連城的時候,雪國的這些出來曆練的年輕雪民就已經對望晨刮目相看了,如今到了草原大陸,望晨的雷霆征討手段更讓他們感覺欽佩。


    宓重筠是一個草永,這是從閻王龍的爪下死裏逃生的玄戈雪民們有目共睹的,所以如果有一個更靠譜的人領導他們的話,他們肯定更傾向於跟著望晨。


    “九首蟒不惜冒著降了神位的風險提前降臨……”


    “無支祁更是早早就派遣玳玳到草原中……”


    “會不會九首蟒與無支祁的人都在找同樣的東西呢?”


    望晨心中不禁思索起了這個問題。


    或許無支祁這邊,也可以找到一些關於外姓獨臂男的線索。


    在夢裏,自己是結結實實的將九首蟒給砍得形神俱滅了。


    而確定外姓男為九首蟒後,望晨更堅定了弑神的念頭!


    這家夥,決不能讓他恢複神位。


    他現在還徘徊在草原某處,那他就還沒有得到他要的東西。


    所以一定要將他在草原中除掉,決不能放虎歸山!!


    “他們過來了,要不要現在動手?”宓重筠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問完這句話,宓重筠心裏也湧起了一分疑惑。


    自己才是老大,為什麽做什麽事情前都先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見,難道對方才是有真正領袖才能的男人?


    “不急,放他們過去。”望晨說道。


    “放他們過去??”齊昏不太明白這樣做的用意。


    “聽望城主的準沒錯啦!”那位年輕的女子雪民沈影說道。


    沈影和宓容的關係不錯。


    大概是宓容不小心告訴了他望晨是神選之人的關係,現在沈影與宓容一樣已經成為了望晨大哥哥的小迷妹了。


    望晨要得就是這個效果,一點點蠶食這個雪國的人。


    也幸好這一次雪國派遣來的都是一些年輕子弟,還由宓重筠這個草包在領隊,不然要拐帶他們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沒有宓容給自己做內應,偷偷的洗腦,望晨也隻好劍走偏鋒了。


    大家分散在了原野中,人數少的好處除了移速快之外,隱蔽起來是最輕鬆的,敵人想要發現他們的行蹤非常困難。


    人群之中,望晨已經看到了當初那個被小白豈摁在地上瘋狂摩擦的神裔塗茶,這家夥傷勢倒是恢複得非常快,受了那麽重的骨傷,現在看上去跟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無支祁有什麽療傷聖藥不成,怎麽我看這塗茶生龍活虎的?”望晨詢問宓重筠道。


    其他永夜族的事情,宓重筠知道的不少。


    “確實,無支祁最有名的就是他們的療葉,將那種特殊的葉片榨成葉汁,然後配合上一些愈泉,可以在極端的時間內治愈內外傷勢。”宓重筠點了點頭。


    望晨眼珠子轉了起來。


    雪國中還有一大批傷員,這些日子董夫人仍舊在雪國殘骸附近找尋那些存活下來的同胞,其中也有許多實力卓越,可惜傷勢嚴重的人。


    假如能夠治好他們的傷,這些人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


    尤其是雪國的雪帝,這雪族家夥的實力放在東荒中也是極其恐怖的,隻要不是遇見天人,他基本上不懼任何強者。


    “要是能夠讓他傷勢恢複過來,要弑九首蟒的話,也會有更大的把握!”望晨心中謀劃著。


    無支祁的療葉……


    必須全部洗劫了!


    ……


    既然是伏擊就必須有耐心,望晨特意等到他們完全進入到了地形複雜的歧峽後,這才讓雪國中的一名眷龍人去告知知簡。


    若是讓知簡的大軍去與無支祁廝殺,實力懸殊過於巨大。


    但讓知簡將他們阻擋在長蛇城要塞之下,不讓他們闖過去,這難度會大大的減輕。


    “望城主,他們馬上要到防線了,我們還不動手嗎?”齊昏有些焦急的說道。


    對方已經脫離了他們伏擊的範圍了,感覺再等下去,他們可能錯失最好的機會。


    望晨一直在等,直到那名派遣出去給知簡傳信的雪國眷龍人迴來,望晨才決定動手。


    ……


    廝殺聲已經從歧峽之中傳來,正是無支祁在衝擊長蛇城防線。


    明明不到一萬人,而十幾個長蛇山壘中加起來更是有近二十萬防禦軍,結果無支祁還是勢如破竹,用很短的時間便粉碎了最前麵的幾個山壘城池!


    無支祁的人下手也是極其殘忍,所過之處基本上看不到任何一位活口,包括一些跑山貨的歇腳商人,都是眼睛都不眨的就殺了。


    大概在這些上界之人眼中,下界之民與牲畜沒有什麽分別。


    越是如此,越不能妥協,望晨自然清楚這一點。


    “動手嗎?”景寧詢問道。


    守衛的人死了很多,凡民與雪民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無支祁那些武者更是可以以一敵百,他們殺死那些裝備精良的士兵,跟踩死一些小雞崽一般。


    “等他們到東山。”望晨說道。


    東山城地勢最為險峻,而且前後都築起了非常高的山崗。


    在那裏動手,確保可以將無支祁的這支軍隊一網打盡!


    ……


    東山山崗,一座座矗立而起的高石崗猶如灰色的山塔,底部比較纖細,高處卻是一個巨大的岩台,可以容納足夠多的軍兵。


    石崗是用極為堅硬的地脈灰盤岩建成的,即便是巨龍要摧毀它們也得耗費一些時間。


    知簡站在崗塔上,的暨白駕馭著它的龍將落在了旁邊。


    “國輔,那些扮成我們軍衛和商人的囚徒都被殺了,一個活口都沒有留。”暨白說道。


    “民也殺,看來也沒有必要心慈手軟了。”知簡歎了一口氣。


    前幾個山壘城中留守的並不是真正的軍衛,也不是真正的商人。


    知簡將囚徒與戰俘安排在了前麵的幾個山壘城中,一方麵是想要了解無支祁這些人的大致實力,另一方麵也是想摸清楚他們的底線。


    他們基本上是見人就殺,倘若迷霧之都落在他們的手上,基本上就成了一個恐怖的屠宰場了!


    “尊者將所有內應勢力都扣押起來也是明智的,這些永夜族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人!”暨白有些憤怒道。


    “排兵布陣,迎戰無支祁!”知簡抬起了一隻手,手掌向著雲天,似托著什麽宏偉之物。


    他的掌紋印向了長空,與此同時所有的崗塔處都浮現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晦暗之線,它們精確的在這東山山峽之中交錯著,仿佛有一個無形的天陣,將東山中所有的塔崗給連接了起來!


    似響應著某種唿喚,原本暗沉無比的灰盤石山崗正產生一種共輝。


    龍營的人在雲層之上,它們俯瞰下去,驚駭的發現這東山山崗的分布竟極其講究,尤其是在能夠看到那些龍線與共輝的情況下。


    整座山峽宛若一個起伏不一的山割龍,而有序分布的山崗與山壘,更似大小不一的棋子,最終以一個後翼之禦的擺列呈現在了這歧峽戰場中!


    一個山崗駐紮四五千人龍這四五千軍衛便仿佛化作了一個整體,是一枚一枚灰白色的棋,近二十萬的防禦軍,縱然其中有大部分的人連修為都沒有,可身處在這樣一個恢弘巨大的天棋之下,卻似乎獲得了某種天賜神力!


    不僅僅是地麵上部署的軍衛。


    天空中的龍營同樣感受到了這天棋的星鬥無形掌控,它們是龍星鬥之中機動性最強,更可以撕開敵人的那一枚關鍵棋子!


    掌紋印雲影,雲影映星鬥,芸眾生都仿佛落在棋師知簡的手掌上,他的那雙眼睛眺望著正飛簷走壁而來的那些無支祁大軍,沉著而冷靜,更不夾雜著一絲絲的感情。


    “迷霧之都不是你們肆意妄為的屠星鬥!”


    “這裏便是你們灰飛煙滅的墳嶺!”


    ……


    起伏的長峽,縱然陡峭險峻,但對於那些擁星鬥為的魔軍來說也算不上是什麽大阻礙。


    他們輕鬆越過了之前為了抵擋銳國軍隊的山峽障礙,更是幾拳就輕鬆打碎了那些用石頭堆砌起來的簡陋山。


    亂石飛濺,山體搖晃,無支祁的人有些人甚至還在發笑。


    “這草原的山石都像是雪粉,一掃就變成屑了,完全經不起我們的一巴掌、一拳頭。”一名壯碩高大的神族成員不屑道。


    “別說是這些石土了,剛才山壘城池的軍士,估計還沒有我們扔到城外的一隻家犬來得兇猛,就沒有打過這麽輕鬆的仗,也不知道這種地方的嬌嫩美人們能不能經得住我們的折騰!”一位肥碩神族男子說道。


    “這樣的話從一位雪民的嘴裏吐出來,不覺得惡心嗎!堂堂神之子民,怎麽能與那些下界卑賤女子發生關係,你們身體裏崇高的血脈流落到這種肮髒的地方,就是對天人的褻瀆!”穿著紅色長袍的女子冷傲不屑的說道。


    “不要節外生枝,別忘了我們的使命!”


    “自然不會忘記!”


    “塗茶,前麵有軍陣,你和這幾個下半身思考的家夥帶一隊人去摧毀了,留幾個活口,我要問他們話。”紅袍女子命令道。


    “遵命!”塗茶應道,心中卻湧起了幾分不滿。


    為神裔,他在這無支祁大軍中本應該也是領袖之一。


    隻是,那次在比鬥上的大敗,使得他威名掃地,直接被貶為了先鋒不說,現在魔軍中還有很多人不把他當一迴事。


    這一次掃蕩迷霧之都,他塗茶一定要重振雄風,讓所有人都對自己畢恭畢敬!!


    ……


    塗茶帶著那幾個汙言穢語的家夥飛簷走壁,基本上是飛馳而行,背後那一千名士兵速度慢了士兵,為了彰顯出自己的實力遠不止比鬥場上表現出的那樣,塗茶更是不顧背後的千軍,直接殺向了東山的山崗!


    “這些大山崗台附近,似有四五千人。”一名雪民說道。


    “作為百雄者,我隻需要一拳就可以讓他們整個山崗之驛覆滅!!”塗茶冷酷的說道。


    他一腳踩著山崖邊,整個人飛躍過了麵前的山溝,他的拳頭在蓄積著一股力量,如碩大的風眼,正攪動著周圍的氣流,使得著長峽附近狂風逆卷!!


    “逆風拳!!”


    塗茶怒喝一聲,他在半空中揮動自己的右拳,頓時一場逆卷風場朝著那座山崗塔掃蕩而去。


    山中的樹木被倒拔而起,溝峽中飛沙走石,這一拳猶如轟出了一場風災,肆虐摧毀著這片東山地帶!


    隔著很遠都可以看見這拳頭激蕩起的狂暴逆轉颶風,那山崗塔周圍的樹林都已經被刮得光禿了。


    隻是,那山崗台紋絲不動,山崗周圍的那些軍衛們更像是穿著連鎖盔甲一般,他們身體在搖晃歸搖晃,卻沒有一個人被刮到天空,更沒有一人受傷。


    整個山崗與軍衛,堅如巨大磐石,一直到拳風徹底散去了,他們仍舊屹立在那裏。


    “雪崩箭幕!”


    忽然,一個聲音在雲空中響起。


    後麵的山崗塔中,一支一支由冰雪包裹著的箭矢在整齊的弓弦鳴聲中飛向了天空,雲空之下,密密麻麻的冰雪箭矢赫然組成了一座恐怖的冰雪之山。


    隨著箭矢以急速傾落的時候,這些箭矢便如同雪山崩塌的恐怖景象一般!!


    “唰唰唰唰唰!!!!!!!”


    箭幕一波接著一波,使得那天空雪崩一般的場景更加壯麗!


    迷霧之都雖然未結冰凝雪,但這歧峽的一些山巔上卻白雪皚皚,山、土、雪、風、火、雨都是天地星鬥中的可借之力。


    這些由冰塑成的箭矢或許沒有鐵箭矢那樣鋒利,但它們形成的這種冰雪崩塌的效果,卻對那些擁有修為的武者更具威脅!


    棋師,他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並不需要靠修為,而是天時地利與人數!


    人數是一個關鍵,而迷霧之都歧峽上軍隊有二十萬!


    這駭然的箭矢雪崩仿佛雲天塌落,那些無支星鬥武者們看到這一幕都露出了驚恐之色,仿佛每個人的心中都湧起了同樣一個疑惑:迷霧之都竟有如此強大的五行師??


    “快躲避!”


    塗茶高聲朝著身後的所有雪民喊道。


    雪崩落下,將山峽的一些深溝長穀都給填滿了,可以看到那些飛簷走壁的魔軍成員被這厚重的雪崩箭矢給覆蓋!


    山體凍結,那些銅皮鐵骨的武者們或許可以承受得了刀槍劍刺的攻擊,但這樣天寒地凍的滋味卻覺不好受,尤其是他們還隻穿著半身的衣裳,肌膚與那些冰雪之箭親密的接觸,凍得身體都發紫了,骨骼也僵化了許多!


    ……


    歧峽原野處,望晨聽到了戰爭的動靜,於是沒有再猶豫。


    “滅了無支祁!”


    望晨一聲令下,頓時數十名級境強者以極快的速度飛上了長空,他們有些騎乘著巨龍將,有些本就擁有淩空飛步的能力。


    他們沒有多麽浩大的聲勢,每一個卻都可謂身懷絕技,帶著可怕的殺意!


    望晨喚出了古冰龍,飛翔到了與雲層同一高度上。


    從這裏俯瞰下去,正好可以看到被阻攔在了東山中的無支祁大軍成員,他們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望晨與知簡兩人前後夾擊了!


    純粹的伏擊,勝算未必很大,畢竟無支祁軍中也有不少級境強者。


    可像現在這樣伏擊與夾擊,效果就截然不同了,無支祁顯然還被之前幾座山壘城的假象給蒙蔽了,以為草原大陸這迷霧之都真的不堪一擊。


    而且,所有無支祁的人看到背後出現了強者之後,那張張臉上更寫滿了難以置信。


    最先進入草原的雪國怎麽會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混賬,你們不講武德!!”


    無支祁中一名魁梧老武者暴怒道,並用手指著在雲空中俯衝下來的望晨。


    “不要慌,雪國的人並不多,他們奈何不了我們!”那位紅色武袍的女子說道,說完這句話,她又對那位暴跳如雷的魁梧老武者道,“犁長者,那人正是雪國的領軍,就由您出麵對付他。”


    “哼,那小子我認得,不正是借助一隻白龍擊敗了多名神裔的家夥嗎,壓製了修為的情況下,他當然可以耀武揚威,但這裏可不是你們這些後輩小生點到為止的比鬥場!!”黑銀武鬥袍的暴躁老者說道。


    說罷,這位黑銀武鬥袍老者竟然憑借著雙腿的力量一躍而起,竟直接衝到了長空之中。


    他的雙腳被一層銀黑色的氣息包裹著,使得他甚至可以踏在一陣刮來的狂風上。


    登雲踏空,銀黑之氣的老武者也是狂野霸道,他麵對望晨的古冰龍絲毫不避退,竟迎麵朝著古冰龍的爪下衝來。


    他的手掌如鉗,猛的抓住了古冰龍的爪子。


    古冰龍全身煥發起了青色雷霆,雲層之中那一道道雷猶如汪洋之中的千蛟翻騰,並往一個方向聚集過來!


    “轟轟轟轟!!!!!!!!”


    雷肆虐,電蛟飛舞,頃刻間這晴空化作了一片恐怖的雷災區域。


    “雷之命種??”予熙長者冷哼一聲。


    不屑歸不屑,這位銀黑之氣的無支祁長者還是鬆開了鉗手,身形如一隻鶴,迅速的向後退去,並靈敏的躲避著命種雷。


    望晨瞥了一眼這老武者,心中暗暗詫異,這老東西修為有點高啊,敢這樣近身搏鬥,一副要將古冰龍摔向地麵的架勢!


    “公子,此人我來對付吧。”景寧急急忙忙飛來,並對望晨說道。


    “甲嗎?”望晨盯著那在命中雷中毫發無傷的老武者,不由問道。


    “是的,若不是公子甲有古冰龍,怕是地級經受創了。”景寧點了點頭。


    “那交給你了。”望晨也不勉強,強者就應該交給同是地位的人地位


    駕馭者古冰龍往東山中飛去,望晨頭也不迴。


    那位無支祁的予熙長者看到望晨要逃,冷哼了一聲。


    剛才那一番偷襲,讓他們無支祁一下子死傷了接近千名強者,要不能夠先手刃了這雪國的年輕領軍,他如何向慘死的後背們交代!


    他那繚繞著銀黑之氣的雙腿在空中跨出了大步,他每一步都不亞於古冰龍的一次完整的振翅起伏,能夠跨開的距離非常誇張,速度竟然絲毫不遜色於擁有強大飛行能力的古冰龍。


    “卑鄙的偷襲小兒,納命來!!”無支祁的予熙長者怒道。


    剛要追去,一個人影橫在了予熙長者的麵前,此人臉為灰土之色,乍一看給人一種剛從燒窯洞中走出來的樣子,但很快予熙長者便嗅到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請賜教。”景寧淡淡的對這位來自於無支祁的強者說道。


    在雪族,景寧實力已經登頂,除卻雪帝那種朝雪族著神境邁步的人之外,他基本上也遇不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盡管大陸的泯滅讓他心境與處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但作為一名修行者,那顆不願意屈服於上蒼安排的心卻從未熄滅過!


    請賜教,這三個字不是隨口一說,而是景寧內心中同樣渴望與這天樞中的強者較量,他想知道這種功法齊全又有天人庇佑的人,究竟與他們這些野蠻生長的修行者有何不同!!


    “哼,一個無天命之人。”予熙眼中已經帶著幾分鄙視。


    東荒的鄙視鏈非常明顯。


    天人之間,光輝閃耀的鄙視光輝暗沉的。


    永夜族同樣以天人的地位存在著嚴重的鄙視。


    而神下子民們,是否擁有天命,可否成為神選,哪怕隻有億萬之一的可能成為天人,那也可以稱之為擁有天命。


    他予熙,為無支祁的百雄之一,盡管年事已高,但同樣存在理論上的成神。


    至於沒有一點點可能的人,像眼前的灰土臉中年人,就是無天命,就是低人一等!


    “成神對我而言遙不可及,但神下卻無幾人敢在我麵前稱雄。”景寧冷冷的說道。


    景寧出手了,他的身軀突然被熊熊烈焰給包裹,整個人一下子化身為了一輪耀眼的火日,緊接著就看到火日之中,一頭火焰天龍赫然呈現。


    它擁有冗長身軀,身上隻有翻滾著的赤紅烈焰卻見不到半片活鱗。


    它的龍角、頭顱、爪子、尾巴也全部都是火焰塑成,仿佛是沒有肉身的一條純淨的烈火之龍。


    起初,予熙長者以為對方是一名眷龍人,召喚出來的一條火行天龍,可很快予熙長者又意識到眷龍人其實根本不存在無天命的說法。


    眷龍人的天命與龍息息相關,龍為龍神,眷龍人自然也就是馭龍的天人,盡管降伏龍神這種事情幾乎不太可能……


    而低凡者的天命存在著極限,畢竟人是要褪去肉體凡胎羽化封神,而低凡者的力量又源自於本身。


    這是一個矛盾。


    低凡者成神,是必須舍棄凡體的。


    但低凡者的低凡之力又源自於身體,而且還是經過了漫長的修煉才達到了有望封神的境界,丟棄了肉身等於失去了神通,沒有了任何能力怎麽能夠稱之為神?


    “幻龍師!”


    以某種強大的幻化之術,操縱著體內蘊藏著的龍血,以凡人之身變化為幻形之龍!


    “轟轟!!!!!!!”


    景寧所化的火行天龍張開了口,朝著無支祁的長者予熙噴吐出了一口火紅天焰,天焰如巨蓮在這歧峽上空炸開,頓時火光強過了天光烈日,像是將正片天都點燃了!


    無支祁長者予熙以銀黑之氣形成了護體之甲,他身體被天衝擊的向後退去,恐怖的天焰也在吞噬著他的護體氣甲,他的皮膚開已發紅潰爛,漸漸的出現了焦灼的跡象。


    予熙皺起了眉頭,他再加固了自己的銀黑之息,但對方的天焰龍息不見消散減弱的樣子,反而產生了更加恐怖的烈焰風暴,在長空中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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