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鬟急得快要哭出來,誰知道韶香姑娘怎麽不來了呢?


    隻聽說有人在春香樓外鬧事,動靜極大,可她們兩人一直待在六樓香閣中,被王姨多番叮囑要好生伺候這群來頭很大的學子,誰知道現在韶香姑娘到現在都沒來呢。


    “不知道是吧,好!”攔住香閣出路的學子猛地向前一步,“啪”的一聲狠狠打了其中一個小丫鬟一巴掌,“不知道趕緊給我滾出問問!”


    “啊……”


    被一巴掌打得血紅半張臉的小丫鬟癱坐在地上,雙手捂住右側臉頰,死死抿住嘴角,淚水瘋狂在眼角裏打轉。


    “楊兄,吃酒而已,沒必要鬧大……”桌子旁幾名學子不想事情鬧大,擔心被書院師長責罰,皆是站起身拉拽住那位豫章書院的賢人楊玄。


    “你要做什麽!”另外一名穿著紅衣的小丫頭推開膽敢動手的學子,護在同伴身前,咬牙怒道,“這裏是春香樓,有六位山上仙師,別以為書院學子就了不起,韶香姑娘就是不見你,不服氣錢還給你,等著被山長大人找上門!”


    紅衣小丫頭邊護住同伴,邊拉起香閣內的鈴鐺。


    一陣鈴鈴鈴的聲音急促響起,這是春香樓防止有客人鬧事設置的鈴鐺,隻要一經搖響,駐守在春香樓內的幾位山上修士都會迅速趕到搖鈴的房間。


    聽見鈴聲響起,紅衣小丫頭扶起同伴,盯著那個被幾人攔住的學子,恨恨說道:


    “不要仗著有書院撐腰就到這裏撒野,一會看你們……”


    “誰給你的資格這樣跟我說話?”不等她說完,楊玄閃開臂膀,抬腳踹去。


    隻聽嘭的一聲,護在同伴身前的紅衣小丫頭被一腳踹到香閣牆壁上,身前腹部留下一道極深的腳印。


    “給我讓開!”


    楊玄甩開身邊幾人拉扯,上前掐住紅衣小丫頭的脖子,麵帶微笑道:


    “什麽狗東西,有資格跟我說話?下輩子記得投個好胎,不然來這世上一次,我打死你一次,記住了沒有?記住了那就下輩子注意點。”


    “不要!”那個先前被打了一巴掌的小丫鬟撲到揚則身上,用牙咬住那隻掐住同伴脖頸的手,拚命扯拽著。


    反手又是一巴掌,之前挨了一巴掌的小丫鬟被打得滿嘴血汙,幾顆白牙崩掉在絲織胡毯上。


    楊玄身後的幾名書院學子各自對視,皆是搖頭不語,惹誰不好,非要惹他,直接出去就是,非要逞口舌之快,現在好了,你們兩條命留下,他們也得跪抄幾遍經書,好好的散心日子弄成這樣。


    “要不是有書院的賢人身份,你們倆想死都難。”


    楊玄晃了晃腦袋,瞧了眼臉色鐵青,雙眼漸發白的小丫頭,手指加重力道,笑問道:


    “怎麽不繼續叫了?”


    “你倒是繼續叫啊?”


    “賊子住手!”


    一道身影飛快奔來,聲音未落,先是一記仙法轟出,將那個豫章書院的賢人推到牆角,沒敢去直接轟殺這個濫殺的賊子。


    “你們趕快將這二人帶下去,去二樓找曾師,兩個丫頭暫且無事,幸好來得及時,不然真給這賊子下了殺手。”平日裏修心有成的春香樓老修士此刻動了怒氣,若是晚來一步,這兩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片子就遭了毒手,真是可恨,最可恨的還是這個學子的身份,豫章書院的賢人,讓他動起手來束手束腳,得罪一人就是得罪這個賢人背後的師門。


    春香樓六樓的樓主花顏聽到身旁老修士說了句無礙後,這才鬆開捂住心口的手,讓人將兩個小丫頭送到曾師那裏去,她心中不再有半點猶豫。


    聽說徐弱要來一出兩虎真鬥的戲,花顏下意識就要拒絕,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曹氏、書院兩家都要得罪,可現在倒好,一個曹氏大公子嚷嚷著要拆樓,還真叫來幾百號人,另一個竟然敢在春香樓殺人。


    現在她可是半點都不會猶豫了,生意場上都講究一個禮尚往來,何況她一個小心眼的女人。


    “幾位公子是要見韶香姑娘?”花顏拿著手帕強勾起嘴角,“早些說就好了,做這種事情幹嘛呢。”


    一身儒衫的楊玄微笑道:


    “早些說?五日前我站在樓外就想見一見韶香姑娘,結果忙活了整整五日,先請了豫章書院山長,又請了南陽書院的山長,今日砸進春香樓裏少說也有五十兩銀子,這麽多掉進水裏都能聽個聲響,你們春香樓沒有半點動靜,是我說得不夠早?”


    “楊公子,”花顏拖長尾音,故作委屈道,“可不是我們春香樓攔著不給韶香進閣的,一樓堂內來了位豪閥公子哥,沒進樓就嚷嚷著要韶香陪他,我們好說歹說,樓上楊公子還等著韶香過去呢,等了整整五天,可誰知道那位爺說了,算了,這些話楊公子莫說是我說的。”


    “說說看,那位公子哥說了些什麽?”楊玄笑容如舊,半點也看不出剛剛那份殺心。


    瞧見這個熟悉的笑容,幾個豫章書院的學子心中歎息不已,隻求那位紈絝公子命足夠硬,能活著走出春香樓,活著找到長輩告狀。


    花顏“唉呀”一聲,那張人見人憐的小臉擠出點笑容:


    “還能說些什麽,侮言碎語的說起來都讓人難受,楊公子不是要見韶香嘛,就在一樓堂裏,委曲求全的,心中可是一直想著楊公子,要是去晚了,說不定就被那紈絝給……”


    揚玄冷笑一聲,沒在意這個女人的煽風點火,他倒是要看看,兩州荊豫大地,誰的話能比儒家書院山長的話重。


    “走!”


    一揮手,楊玄帶著群書院學子闖開香閣房門。


    春香閣內。


    “花顏,你說說今兒春香樓到底是怎麽了,一個樓上的書院賢人,聽說和豫章書院山長關係密切,另一個是那位的兒子,”向來穩妥的老修士都沒敢說出曹操的名字,“說要拆了春香樓,都是為了一個色字,唉,當年我就說,不該讓韶香這丫頭上什麽胭脂榜,現在給我說中了吧……”


    瞧著七八個書院學子走出香閣,腳步聲遠去,花顏雙手撐腰,冷笑道:


    “不上胭脂榜,怎麽奪兩州花魁?這些年是哪位仙師,拿韶香姑娘的銀子比誰都歡?”


    老修士嗬嗬一笑,沒跟這腦子有坑的女人一般見識,轉身去看在二樓看戲卻成了戲的王標老弟。


    …………


    一樓堂內。


    曹昂終於見到了名動九州,胭脂榜上名列第九位的韶香姑娘。


    與想象裏的不一樣,曹昂原以為這座青樓內的女子穿著十分涼爽,比如薄如蟬絲的紗衣,比如若隱若現勾勒一身曼妙的絲服,可眼前這位韶香姑娘,凝脂如玉的肌膚被一身青色衣裳遮擋住,隻稍露出胸前一抹令人浮想聯翩的白色。


    不過這位韶香姑娘,似乎隻是素顏,這份容貌都就要比差一步登上胭脂榜的美婦人鄒氏高上幾分。


    也許其中有鄒氏不再年輕的緣故,但終究是胭脂榜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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