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學海拿不定主意,猶豫不決,這時他突然發現藏身的陰暗地方有其它活物暗體的存在,這根暗體主支很纖細,上方是九道分叉,沒入在虛空裏,順著暗體往下看,看了好半天才發現是隻黑貓。


    活物和死物的暗體是有區別的,活物的暗體像沒有葉子的樹,死物的暗體相對細且唯一。


    徐學海靈光一閃,向著幾米遠高處的黑貓招手,黑貓警惕起來,身上的那根直直向上的暗體彎了腰,像被無形的力量吸引,被徐學海虛拽在手中,同時將徐學山的暗體也虛拽在另一手上,各取一分岔,想將兩者連在一起。


    然而這兩根暗體線如同磁鐵的同極相斥,怎麽都連不到一起。


    徐學山已經見怪不怪了,沒吭聲,蹲下身體探頭注意力放在橋頭。


    徐學海思索片刻,將附近的暗體都虛抓過來,一個個的試,成功將黑貓、徐學山和一個小石子的暗體連到了一起。


    這時黑貓赫然以捕食姿態靠近,目光死死落在徐學海身上,徐學海鬆了手,暗體不分,在空中形成三岔。


    黑貓齜牙咧嘴,徐學山聽到響聲迴頭,黑貓撲擊徐學海,徐學海本能揮手推在黑貓臉上,黑貓一擊不成,落地時扭腰反身,後腿跟個小馬達似的狂蹬地麵,正好蹬在地上的小石頭上,小石頭濺飛向徐學山眼睛,被徐學海一隻手掌攔下,徐學山本能後仰頭,後腦勺撞在了牆上。


    三者相連的暗體就此分開。


    徐學海恍然。


    黑貓逃走,徐學山捂住後腦勺,小聲問道:“什麽情況?”


    徐學海道:“你被一隻黑貓襲擊了。”


    徐學山:“我又不是老鼠,為什麽襲擊我?”


    徐學海:“我哪知道,也許是你有點臭?”


    徐學山:“……”自己這哥越來越不正常了。


    經過試驗,徐學海心中有了點譜,對著橋頭站崗的武裝人員招手,心念所動下卻不見其暗體過來,思量著怕是距離原因,可要走近了又不成,本身就是離橋頭最近的陰暗位置,再要近些就得現出身形,他不認為自己的一身衣服就能騙過對方眼睛,就算能騙過近到有效距離,也不能在眾人眼下做出古怪的動作,人家又不是傻子。


    不過他腦子轉的快,轉念間有了新想法。


    “準備一下,咱們強衝過去。”


    這不是說說的,是真準備衝過去。


    假作真時真亦假。


    騙過了自己也就騙過冥冥中某種神奇的能量。


    在景區受困時就有過類似的嚐試,如今到是有了點心得,一試成功。


    果然那些暗體紛紛彎腰快速延伸過來。


    徐學山將衝未衝時,徐學海將其拉住,趕緊對衝到眼前的暗體招手。


    心念改變,那十道暗體仿佛失去了目標,晃晃蕩蕩迴縮,轉眼又被無形的力量束縛,被徐學海抓在了手中。


    徐學山一臉懵逼,越發擔憂徐學海腦子裏的瘤子。


    十根暗體雖然被束在一隻手中,但是根根有序互不相幹,徐學海開始把周圍能抓到的暗體分別抓過來,一一試著和手中的暗體相連,均不得成。


    這就讓徐學海頭疼了,明白沒有無緣無故的因,結不出無緣無故的果,這種解釋很神學,但解釋起來很簡單,如果換成科學一點的說法比較複雜。


    暗體是暗離子運動軌跡的聚合,所畏的線不是固定不動的實體,實際是暗離子的運動軌道,比如水龍頭流出的水,看著是柱體,實際上每分每秒看到的水分子都是後繼者。


    這些是徐學海融合筆之後產生的理解,是原有徐學海本身的學識,但是要進一步解釋,原有徐學海的學識也解釋不了,隻能暫時歸納於暗離子之間的相互作用存在著未知的關係。


    既然未知,那麽就隻能去試。


    就像在做物理試驗。


    沒能和周圍的暗體匹配,也就無法造成意外的產生,極大的原因是這些暗體都束成了一線,一線意味著完全的生死,和把黑貓的九線之一與徐學山眾多線條之一相連要難的多。


    徐學海不甘心,將十根暗體相互之間調試,仍然不得所願。


    正當他一愁未展之際,其中一根暗體無意間搭在了自身之上,瞬間形成了一道閉環,連接點不受控製順暗體滑動,沒入進崗亭內,迴到了崗亭內陽體的身上。


    因為十條暗體都抓在手中的緣故,另有暗體連接到圓形的暗體上,然後產生出一連串連鎖反應,各暗體以一種奇妙的順序連在了一起。


    徐學海手一鬆,暗體縮迴到橋頭上方展開,有如網狀彼此連接成一體。


    徐學山哭喪著臉,擔憂道:“哥,你到底在幹嘛啊?”


    徐學海沒法解釋:“沒幹嘛。”


    徐學山:“那你這樣這樣又這樣這樣……”


    徐學海隻得道:“好了好了,我在施法。”


    徐學山不滿道:“就知道糊弄我,該死的瘤子。”


    一連串槍響突如其來,嚇得徐學山一激靈,探頭看出去。


    崗亭內冒出槍火,子彈在裏麵亂射,崗亭外站崗的一人下意識手指伸出扳機,準備轉身之際被穿壁出來的流彈打中太陽穴偏後的大腦,倒下過程中全身抽搐,手指收緊,手中衝鋒槍噴吐火光,劃出一道圓弧,擊中另外站崗的同伴和同伴身後的崗亭。


    另一崗亭電光閃爍,接著也響起連串槍聲,子彈擊碎玻璃將外麵受傷的人射殺,一名武裝人員倒出崗亭外,掙紮爬了一會咽下最後一口氣。


    槍聲停了,沒有活人活動的跡象。


    徐學山嘴張得老圓,迴頭默默看著徐學海,一臉的不可置信。


    徐學海同樣震驚無語,尷尬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徐學海確實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


    事情發生的很奇妙,崗亭內的武裝人員甲摻嗑睡,不知不覺深睡,連日來的緊張情緒導致他做夢夢到那日追捕徐學海徐學山兄弟兩人的場景,夢中徐學海和徐學山兇神惡煞地衝過來,他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因為太過真實的原因,夢醒不知歸處,全身仍在高度緊張中,睜開眼時恰好看到同伴乙的臉近在咫尺,嚇得端槍掃射。


    乙死的很冤,他見甲像在做惡夢,正要去叫醒甲,誰曾想會被甲開槍射擊,頭被打成了篩子。


    與此同時丙和丁本能端槍指向甲,甲還未完全清醒,見有人端槍瞄準自己,便轉向槍口,其實這個時候他已經發覺不對,沒有立即開槍的想法,但丙和丁以為甲要射殺他們,於是搶先開槍,甲中彈的同時還擊,狹窄的空間內,三人同歸於盡。


    至於另一崗亭則是運氣太背。


    崗亭是臨時的活動建築,從外牽的電線進去,天氣寒冷,崗亭內正在用電熱水壺,水剛剛燒好,戊拿起水壺,突然聽到槍聲,慌忙放下水壺端槍,水壺放在了桌沿上倒了,開水燙了己,己甩手扯下了掛好的電線,電線垂下來過程中流彈打斷了電線,電線好巧不巧,斷時受力擺動,正好掉進庚的脖子,庚已經端起了槍正起身,於是抽搐,於是開槍,後挫力讓槍亂射,打死了三人,還打死了外麵受傷的同伴。


    庚倒下時恰好是電線進來的方向,以至於那根斷掉的電線始終在脖子裏,一直受電擊過程中,活生生被220伏電壓給電死,徐學海和徐學山目瞪口呆互視時,庚還沒死。


    徐學海徹底認清了暗體的意義,與其說是暗體,倒不如說是死亡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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