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遲還沒等到對方有什麽迴應,羅盤和磁勺就被對方從門縫裏踢了出來,磁勺也因此斷成兩截。


    當輾遲看到斷成兩截的磁勺的時候差點沒有背過氣去,一口氣沒有上來,指著秋池家的大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辰月拉了拉輾遲,用眼神示意他“我們迴去,找家長!”


    “這個為老不尊的東西,欺負小孩兒!”


    輾遲顫顫巍巍的拿起斷了兩截的磁勺,還反複檢查了檢查羅盤有沒有什麽事情,如果羅盤也出了問題,那估計浮丘老師以後見他一次打他一次,是那種打一次三天下不了床的傷。


    當輾遲和辰月來到浮丘的麵前時,浮丘一臉的疑惑,看著輾遲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言語前不搭村後不著店,每當她要問到羅盤的時候,輾遲都要顧左右而言他,浮丘徹底被輾遲的嘮叨給搞煩了,“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輾遲感受著四周的低氣壓以及浮丘的怒視,甚至說話的語氣就感覺滿腔的怒火都已經到了嗓子眼了,就差把火噴出來燒輾遲一個灰頭土臉。他這次也知道自己難逃此劫,默默的從背後拿出來完好的羅盤以及斷成兩節的磁勺。


    “這個、這個、浮丘老師,這也不能怪我呀,誰知道那個那個什麽叫秋池的人,他太古怪了,不幫忙修理就就不幫嘛,還非要把磁勺徹徹底底的弄壞。”


    “輾遲,你是怎麽跟我保證的啊?”這一次浮丘徹底爆發了,如果不是周圍人太多,她估計都要動手。


    輾遲嚇得跟個鵪鶉一樣,委屈的不斷玩著自己的手指頭,也不敢抬起頭來看浮丘,辰月在一旁也覺得有些羞恥,臉憋的通紅。


    千鈞看到磁勺斷成兩截,也顧不得嘲諷輾遲的自大,還說什麽打保票一定能將司南修好,現在隻有一臉的凝重,本來在逗碧婷開心的遊不動也停止了自己的耍寶行為,乖巧的像一個小雞仔一樣,生怕將浮丘的怒火引到他的身上來,畢竟剛剛他可是為輾遲和辰月背過書的。


    一旁的重嶽就沒有那麽思維縝密了,直接不過腦子的慫恿浮丘,“浮丘老師,要是我,我就不能忍,上去,我們砸了他的屋子,逼著他給我們修好。”一副十足十的惡徒模樣,“反正寒川也叮囑過我,如果我們來找這個老頭,即使他沒有惹到我們,給他兩個大嘴巴子也是應該的。”


    聽到重嶽這麽一說,周圍的人都愣住了,什麽叫沒有惹到我們給兩個大嘴巴子也是應該的,這是什麽仇?什麽恨?


    浮丘顯然也把重嶽的話聽進去了,也不管重嶽是假傳聖旨還是確有此事,拋下眾人怒氣衝衝的就就要去砸人家的大門。


    事關窮奇,除了千鈞和歸海還能冷靜的去思考,其他人都無法保持理智,你還別說浮丘身為水屬性的俠嵐,但是她的暴躁脾氣就和九璃一樣與自身的屬性截然相反,但即使是火屬性的九璃在麵臨尋找無極之淵的重要物品被損毀,再平靜再毫無波瀾的心境也掀起了滔天巨浪,雖然臉上沒有什麽過度惱怒的神情,但是內心的無名之火已經熊熊燃起。


    “哐當”一聲。


    正在屋裏研究器械的秋池詫異的看著大門的插銷被打開,高高彈起,飛出很遠,隨即一個苗條的女士一腳將大門踹開,緩緩地邁著優雅的步子,平靜的對著秋池說道,“老頭!就是你把我的司南給弄壞的?”雖然浮丘說的話不溫不火,但是越平靜最後換來的都是極大憤怒的爆發。


    秋池看了一眼浮丘放在桌子上的破損的磁勺,不屑的對他說道,“一個破司南有什麽?”


    浮丘強壓怒火,長吸一口氣對著秋池說道,“在你看來,這可能隻是一個破司南,但是它是我千辛萬苦找的東西,我把它看的很珍貴,說吧,怎麽賠償?”


    秋池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女的不好惹,轉身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大把磁勺,“呐,隨便挑一個拿走吧,就當我賠償給你們的,我的東西可比你這個破爛的木磁勺強多了!”


    浮丘還想要發作,讓人詫異的是九璃攔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


    浮丘強壓怒火,對秋池說道,“你說我這個是破爛,我看你那一堆才是破爛,我才不稀罕,實話告訴你,我們讓你修的這個東西很重要,不止我們一直在盯著它,零也盯上了,既然你不願意給我們修,我們身為俠嵐也不會強製你做些什麽,我們這就走。”


    隨即抄起地上的插銷,示意跟著他一起進來的俠嵐們全部離開,而她則在插銷上留下了自己的元炁。


    “九璃領隊,剛剛你為什麽製止浮丘老師讓他賠償啊?”輾遲說的比較委婉,畢竟剛剛他已經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這次又忍不住多嘴,當然不敢肆無忌憚的說什麽,隻能把找那個老頭算賬美化成賠償兩個字,說完還訕訕的笑了一下。


    “你們應該也發現了周圍有什麽?”


    “有什麽呀!”遊不動撓了撓頭,隨即又啃了一口手上的包子,“沒發現什麽呀!”


    “是零鴉。”歸海提醒著遊不動。


    “零鴉!這麽說零已經知道我們來過這兒了。”遊不動快速將手裏的包子塞進嘴裏緊張的看著周圍。


    “所以說我們隻是以退為進罷了,好了,大家休整一下,等著零自己上鉤,那個老家夥不見棺材不掉淚,等到他受到零的威脅的時候,就知道幫助我們是多麽正確的選擇。”


    輾遲聽了欲言又止,小聲的嘟囔著,“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嘛。”


    “小子,你說什麽?我看你是皮癢癢了吧?”


    “沒有、沒有、沒有、我、我、我能說什麽呢?嘿嘿。”輾遲慌張的不停擺手,對浮丘打了一個馬虎眼快速的追上了前麵的遊不動,“是非之地啊!還是離火山爆發的浮丘老師遠一點才好。”


    樹林靜謐無聲,叢林間的蟈蟈不斷的鳴叫,遠處的老鴰也發出深沉、奇詭、悠長的叫聲,夜晚的靜是被叢林中昆蟲的鬧聲所襯托出來的,而這個時候秋池的家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逝炎剛剛使用零力撬開了秋池家的大門,隨即一股龐大的元炁爆發將她籠罩,元炁無視桌椅板凳慢慢的向她四周收縮,眨眼之間她便被困在了一個水屬性的結界之中,如果是胄或者鼠尾在的話這個結界可能對他們來說隻算是小麻煩,但是火屬性的逝炎被這個結界搞得大為頭疼。逝炎知道自己中了埋伏,原本對付一個普通人可以說是手到擒來,更何況是秋池這個老古板,隻是沒想到即使故意讓零鴉被這群俠嵐消滅也沒有打消他們輕視她的心。


    “逝炎,上次在餃子館讓你逃之夭夭,這一次不會再讓你僥幸逃脫了。”浮丘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句話剛落,輾遲他們也從暗處現身將逝炎團團圍住。


    “上一次在餃子館,我沒有準備讓你算計,但這一次我早早的準備了這個結界給你,它可以過濾一切它不在意的東西,但是唯獨有一樣東西會被他收在網中。”被困的逝炎皺了皺眉頭,“哈哈,想必你也猜到了,就是你這一身散發著惡臭的零力。”


    在一旁的輾遲剛剛還在同仇敵愾,但是聽到浮丘的這句話瞬間默默吐槽道,“你怕不是在內涵我吧!浮丘老師。”


    沒有過多的胡思亂想,輾遲搖了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屏蔽掉,認認真真的看著眼前的七魄。如果寒川在場一定會陰謀論一下,緊接著還會感慨浮丘的小心眼。


    “好了,今天的事情告一段落,逝炎也抓到了,老頭看到沒?就是這個零,如果你不幫我們,零也不會放過你的。”


    而秋池看著逝炎的模樣,竟然一時間呆住了,大腦一片空白,並沒有將浮丘諷刺的話聽進去。


    浮丘也察覺到了秋池的異樣,和九璃對視了一眼,九璃向她點了點頭。


    接著浮丘的話說道,“秋池大師,希望你考慮考慮我們在白天說的話,其他人輪流守夜看住逝炎,重嶽給寒川發信說明我們現在的情況。”重嶽識趣的沒有多說話,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月上中天


    中嶽看著海東青飛躍高峰慢慢的飛走,轉身去見九璃和浮丘,正好聽見九璃和浮丘在商量著剛剛看到的秋池的異樣。


    “浮丘老師,我已經把信傳過去了。”


    秋秋點了點頭,“現在我們來想一想,怎麽應對這個老頑固吧?”說完竟然歎了口氣,“要是這家夥是個俠嵐非打得他找不著北!”


    “看來逝炎才是這個老頭的突破點。”九璃率先提出自己的看法,“老師,我聽到秋池在看到逝炎的時候聲音暗啞,看來他好像也認識逝炎的樣子,但是後麵又表現得很清楚的知道他麵前見的是個零,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話說這個老頑固,就他自己嗎?沒有什麽家人什麽的,讓人一點突破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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