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雞頗通人性的行為,將夫妻二人都給看呆了。


    “這隻雞是成精了嗎?居然能聽得懂我們在說什麽!”


    徐雨溪撥弄了下母雞特地留給自己的兩根薯藤,不由得哈哈大笑,“大黃雞,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來,還給你,多吃點,要多生蛋哦。”


    她隻是有一點點嘴饞,但並沒有饞到要跟雞搶吃食的地步啦。


    就像紅薯是主糧一樣,紅薯葉也是島上的主要蔬菜。它在餐桌上的地位,和通菜不分伯仲。


    特別是雨季的時候,哪怕因為水澇沒辦法長出幾條像樣的紅薯,大家也會隨手在菜地裏插兩行,專用來采葉子吃。


    之前紅薯葉還嫩著,種下的青菜又沒到成熟的時候,家裏沒少炒來吃。


    各種做法中,她最中意的還是蝦醬炒紅薯葉。


    剛從田裏采迴來的紅薯葉,顏色翠綠,在翻炒的過程中,加入鹹香的蝦醬,就成了點睛之筆。


    鮮嫩的紅薯葉配上濃鬱細膩的蝦醬,一道滿屋飄香、開胃下飯,具有獨特風味的菜肴就此誕生。


    現在家裏不缺蔬菜,甚至有些吃不過來,確實有段時間沒做這個菜了。


    孩童時代自製首飾:紅薯葉項鏈+手鏈+耳環……(圖源網絡)


    徐雨溪將拌好的營養餐倒進雞槽後,轉身去了菜地,“今晚吃豆角吧?”


    和紅薯一樣,豆角對環境的適應能力也很強,生長條件對土壤要求很低,隻要避開過於黏重和低窪潮濕的地塊就行。


    當淡紫色的蝶形花從綠盈盈裏綻放過以後,兩條細細的豆角就會結伴而生。


    幾天的時間,就能長到纖纖菀菀的長度。這裏那裏地垂落下來,在綠葉間掩映,疏朗錯落,自成天地。


    第一批種下的豆角,現在已經進入了結果期。水足、肥足、陽光好,長得飛快,天天都能摘一大把。一天照三餐的吃,都吃不完,也吃不及。


    “好啊。結了這麽多豆角,要不要摘些下來明天曬豆角幹?再掛在上麵,該老掉了。”


    蘇雲穀也跟在她身後走了過去,伸長手將架子頂上的嫩芽掐掉一些。他長得高,打尖的時候比她輕鬆多了。


    豆角的生長周期沒有明顯的劃分界限,開花的時候會不斷地長藤蔓,結果的時候也會不斷地開花和長藤,所以打尖摘葉的動作也會持續很久。


    徐雨溪繞著架子走了一圈,“做豆角幹的等明天早上再摘。我等下跟薑雲姐說一聲,跟她家的湊起來做,比較不會浪費柴火。今晚可以多摘些比較嫩的,用來做酸豆角。”


    鍾家那邊,江秀花種的豆角很多,用不著和其他人拚鍋。


    摘豆角的功夫,她也沒忘記關注下麵的底藤,將老葉、黃葉還有病果都摘下來。


    這樣不僅能提高植株間的通風和透光,還能減少養分的浪費,提高豆角的產量和品質。


    “小溪,這邊新種的兩行豆角,是不是也該架竿了,要不趁今晚給它弄好?”


    徐雨溪迴頭看過去,心形的葉叢間果然已經冒出了卷曲蜿蜒的旋絲。


    “還真是,長得可真夠快的,感覺種下去也沒多長時間。那邊有上次用剩的竿子,你給它們插上吧。


    正好,等這塊地的過季了,那塊地的就能接上,能連著吃幾個月的豆角。雨季別的不好說,光豆角幹應該就能撐上一段日子了。”


    說來也真是神奇,在旁邊插上竹竿之後,甚至不用人動手去牽引,豆苗就靈透地跟長了眼睛似的,自己就會沿著竹竿向上攀爬牽藤。幾天的功夫,就絲繞葉密,萋萋一片。


    “對了,今天我們買完菜,去紅薯地裏拔草的時候,發現肖副團長家的孩子已經蹲在鍾家地裏幹活。


    估計是剛吃完早餐就過去了,已經拔完了最大的兩塊地。中途除了喝水,也沒見他休息過,就吭哧吭哧地埋頭苦幹。”


    徐雨溪迴想了下肖酬勤當時的動作,利索又熟練,像是從小在農家長大,半點沒有滬市城裏人的感覺。


    蘇雲穀卻是半點不驚訝,“副團最開始就交待過,不用給自己麵子,下最大力氣磨他。”


    肖酬勤在新兵連那段時間,是真的沒少吃苦頭。


    日常訓練完以後,宿舍衛生要搞,炊事連的菜地要打理、禽畜要喂食。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也能練出一身過日子的本事來。


    “以後我們的孩子要是不聽話,也將他丟到裏麵去好好磨一磨!”


    “孩子都還沒影呢,就天天想著怎麽教訓他,有你這麽當爸爸的嗎?再說了,你就對自己的孩子這麽沒有信心?”


    他們之前已經達成過共識,也征求過雙方父母的同意,上島頭一年先不考慮要孩子。等到把日子徹底過順了以後,再來將這事情提上日程。


    “我們的孩子肯定會是個好的,但凡事總難免會有個萬一,這不就要先未雨綢繆下嗎?”


    他攤了攤手以示無辜,生養孩子可不是件小事,自然要想多點。


    講到這裏,他突然間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那東西好像快用完了,我明天晚些迴來,先兜去醫院拿一點。”


    話題轉變得太突然,徐雨溪卻第一時間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臉色爆紅,支支吾吾好久,才將話說出口,“不用,白優中午送了一盒過來,我放在衣櫃裏了。”


    “白醫生怎麽會突然想到送這個過來?”


    “那天我們去趕海,不知怎麽的就說起了孩子的話題來。她知道我們的打算以後,就問起了避孕的事情。”


    估計是做醫生的,思想都比較先進。這麽隱私的問題,她直接就在海邊大喇喇地問了出來,將在場幾人都羞得不輕。


    徐雨溪本來也不太好意思,後來考慮到家裏的避孕用品都是靠蘇雲穀去拿,偏偏每個月領到的數量有限,總是不夠用以後,就厚著臉皮說了出來。


    其實多數人都是用完之後洗洗晾幹,收起來下次再用,可她總覺得不太幹淨。而且也怕洗洗曬曬的過程中,會不小心弄破了,連什麽時候中招了都不知道。


    本來是想問問白優有沒有其他的避孕方法,沒想到她聽了之後,立刻打包票表示可以給他們解決這個問題。


    再然後,就是她今天中午拿了一盒避孕用品過來。還讓他們用完了說一聲,她再給拿。


    那盒子是真的大啊,裏麵裝得滿滿的。徐雨溪當時除了感謝白醫生的熱情大方,是真的不知該自己還能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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