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你說甚?”


    趙瑄一把抓住劉然的衣襟,不可置信道:“劉然,你再說一遍,你適才說了甚!”


    實在是劉然所說之事,於他而言,太過是震驚。


    劉然與他憧憬的何知州見麵,他已有所猜測,並未有何。


    兼之劉然的箭術,這幾日下來,他也知有多厲害,故何知州要見劉然不稀奇。


    最讓他震撼的是,何灌竟然為劉然取字,在這個時代,為人取字實為大事,他如何不驚訝。


    劉然伸手推開趙瑄的麵門,他若是不推開,趙瑄整個臉都貼著他了。


    強行推開趙瑄,劉然笑了笑,他就知曉迴來之後,要是說出此事,趙瑄定然十分激動,這一路上他可沒少在自己耳邊提起何知州英勇的事跡,顯然是將其當作了偶像。


    “子瑛兄,日後可要稱我為劉勉之了,這是何知州所取的字。”


    劉然將方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聞言,趙瑄略有呆滯,他實在是未曾預料,自己的好友劉然隻是去了一趟,竟有這般好事,那可是何知州,若是別人,他還未有這般震驚,要知他趙瑄就算是劉仲武麾下大將趙常之子,也未有這番待遇,甚至隻是幼年時,遠遠看過何知州一麵。


    而今,自己好友,居然能被何知州取字,這含義他又如何不知曉。


    見趙瑄呆愣,劉然笑了笑,他與趙瑄這一路相處,也頗喜其性子,為人直率,故歸來之後,就有意在他麵前提及此事。


    不過,這也是經過何灌允許才會如此,若是何灌不便透露,劉然也絕非對人述說。


    過了一會,趙瑄才迴過神,眼裏滿是羨慕之色,卻無嫉妒,他知曉劉然的才華,定有出頭之日,這一路上的見識,讓他深信不疑。


    釀酒也好,還是不及弱冠以自身能力,就從被人看低的卑賤弓箭手,到如今的都頭,都顯露劉然堅韌的性子。


    隻是,他也想見一見何知州,讓其知曉,有趙瑄這名神箭手。


    劉然如何猜不出趙瑄的心思,笑著拍了拍趙瑄的肩膀道:“子瑛兄之能,會有一日憑借自身,見何知州一麵,令他知曉你之名諱。”


    聞言,趙瑄重重點頭,在知曉劉然與何知州之間的關係,他並未曾有令其與自己的關係,讓他引薦自己去見何知州的念頭,在他看來,大丈夫當以自身功名獲取,而非靠他人。


    隨後,趙瑄纏著劉然,想要知曉何知州為人如何,與他的談話時,又是如何麵貌。


    劉然看了一眼趙瑄,便將一些事,留有餘地的告知了對方。


    趙瑄聽的欣喜,劉然的眸子則情不自禁的看向了河州府衙一眼。


    他今日對何灌所言,他雖不知有多重要,卻也知曉這些言論,絕非是凡俗之論,不然以何灌身份,也不會為此失態。


    他知曉其重要性,也深知此番談話,若是有何變故,那以何灌的身份,應有應對方式。


    劉然不知這是何應對,如是搶奪,這是最好的,最可怕的是進行私下的滅口,並且何灌也能夠做得到。


    (


    故也在想著對策,滅口當是悄然無聲,人知道的越多,越麻煩。


    當然,在談論時,劉然就知曉自己說出的話,會有甚後患,但他依舊這樣做了。


    隻因他需要這層身份,在青山寨曆經多番磨難,他不在乎,隻不過是些許挫折,韓信也曾有胯下之辱,朱元璋也曾差點被郭子興餓死,他這些挫折,並不會打倒他,隱忍是必要的,但更應該明白,何為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故縱使知曉這些後患,他依舊選擇了這般做,大丈夫當斷不斷,優柔寡斷,並不可取。


    他一介弓箭手,不拿命去拚,怎會有未來。


    聽著劉然述說的趙瑄,忍不住歎了口氣,僅耳聞就讓他十分激動,若是能夠親眼見識,該有多好。


    劉然笑道:“子瑛兄,此些事,莫要告訴旁人。”


    聞言,趙瑄點頭道:“自然,勉之你信我,我趙子瑛豈是這般多舌之人。”


    隨著趙瑄的保證,劉然則拿出一壺酒道:“子瑛兄,這些時日,有勞你了。”


    趙瑄一臉不快道:“勉之,你這是未當我是兄弟,這些話日後休要再提,況且與你這一路上,可讓我長了不少見識。”


    劉然笑了笑,懷著心事,將酒倒在碗裏,而後一飲而盡。


    “勉之,你怎自顧自喝,也倒我碗裏,”說罷,趙瑄把酒壺搶了過去。


    是夜,二人皆醉。


    劉然喝的少,趙瑄喝得多。


    初陽高升,榷場依舊十分熱鬧。


    青山寨弓箭手,拎著酒上了馬車,緩緩朝榷場而去。


    以箭博酒固然難,但經過這幾日的傳播,又有所謂木板的排行,以致人非但沒有見少,反而愈來愈多。


    那些聲名不顯之人,紛紛想要以此為跳板,將自己的名聲,響徹在河州。


    眾多河州蕃人,手中餘量甚多,也不在乎十斤一次,反而各個樂此不疲的加入其中,欲要和河州眾人比試一番。


    趙瑄看的津津有味,劉然則頭腦還有些發昏。


    劉然望了趙瑄一眼,見他無任何不適,有些傾佩,要知他此刻還有宿醉。


    張平亮等人忙的熱火朝天,雖忙,但每個人皆是樂的開懷。


    直至何灌的慊從,來到此地,才打破了劉然的宿醉。


    他望著何灌的慊從笑了笑,並未賄賂些什麽,而是徑直跟在他身後,朝知州府衙而去。


    答案,或在今日出現。


    隨著劉然進入知州府衙,一些幹吏望著他,麵露驚奇。


    劉然這幾日,在河州可謂是讓他們如雷貫耳,不料今日卻見他跟在何知州的慊從進入府衙。


    不由竊竊私語道:“這青山寨的劉都頭,為何會來此。”


    有人道:“引路之人,乃是何知州的人,應是何知州知曉這劉然的箭術,才得命人帶他來此。”


    眾人一聽,頓覺有理。


    而後又看向劉然,他們對這名近日以來,名動河州的劉都頭,也是好奇不已。


    劉然徐徐走到何灌的辦公府邸,見他埋在案前,批改公文,遙遙一拜道:“見過師父。”


    何灌迴首,察覺劉然到此,笑道:“勉之過來,我有要事和你說。”


    劉然一聽,雙眼一眯,知曉重頭戲來了。


    無任何畏懼,直接走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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