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曲長風迴答,他繼續說道:“阿風,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本王的奴隸,是本王救了你了命,賜你姓名,你就是這樣迴報本王的,嗯?”


    拓跋寒的語氣裏帶了些咬牙切齒的滋味,手下的動作也愈發不客氣,轉眼間曲長風才穿好不久的錦衣就被徹底扔到了一邊。


    可曲長風就像是沒感覺到這一切,他不再掙紮,那雙往日裏總是透著漫不經心的眼睛,此刻一動不動的望著房頂,像是沒感情的木偶。


    聲音裏已經聽不出一絲的顫抖,平靜異常。


    “你當初為什麽沒來找我呢?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來帶我迴家。”


    奇異的,拓跋寒停下了在曲長風身上作亂的手指,他喘息著抬頭,盯著身下人的臉,這張他日思夜想的臉。


    片刻後,拓跋寒敗下陣來。


    他將剛剛親手脫下的曲長風的衣服又籠了迴去,但人卻沒從曲長風身上下去,依舊沉沉熱熱的壓在曲長風身上。


    “阿風,我是拓跋部的王,那種時候我沒法迴頭去救你,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對吧。”


    曲長風在拓跋寒輕言溫語裏驀然落下淚來。


    拓跋寒感覺自己的心都被這人落下的淚灼傷了,他沉默著低下頭將那淚珠盡數卷進齒間。


    這樣的親昵,在他們一起長大的時光裏發生過無數次,可闊別重逢的這次,卻讓曲長風的心口像是破開了個大洞,草原上徹夜不曾停歇的寒風唿嘯著灌進了心口。


    拓跋寒就是拓跋寒,他從來都不屑於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借口,這也讓曲長風知道自己這幾年為這個人找的理由有多麽的可笑。


    當年巴音娜然居高臨下站在他麵前說的那些話再一次出現在曲長風的耳邊,攪得他心肝脾肺都開始痛了。


    他年少的愛人,他當初以為的此生救贖,原來早就放棄他了啊。


    “阿風,你別害怕,從今往後我會好好保護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拓跋寒抵著曲長風,將人牢牢的抱在懷裏,像是摟著自己失而複得的珍寶。


    曲長風沉默著被高大的男人摟在懷裏,兩人就在這滿室的靜謐裏默然無聲的過了一晚,第二日曲長風睜眼時身邊已經沒了拓跋寒的身影。


    聽見他醒來的動靜,外間伺候的侍女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公子,王上有事出去了,吩咐您醒來先用早膳。”


    曲長風身上的衣衫淩亂,頸間還有昨夜拓跋寒沒控製住手勁留下的痕跡。坐起身來時錦被滑落,侍女拿著衣物準備替曲長風換上的時候,猝不及防的看到那些曖昧的印子,瞬間紅了臉。


    “衣服放下,出去吧!”


    侍女忙不迭放下手上的衣物,退到了外間。


    曲長風緩了緩神,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子無聲的歎了口氣。


    拓跋寒直到快用午膳的時候才迴了宅子,一迴來就吩咐人收拾準備離開。


    曲長風搞不懂這人專程將自己從王庭弄過來幹什麽,如今又要著急忙慌的離開。但他忍住沒去多問。


    曲長風被安排著坐上了馬車,等馬車晃晃悠悠的出了城,拓跋寒又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將馬韁扔給了蘇勒,自己鑽進了曲長風的馬車。


    馬車空間不大,曲長風自己坐著還覺得寬鬆,但這人一進來,瞬間將空間襯的逼仄起來,曲長風也被逼到馬車角落裏。


    拓跋寒的眼睛像是草原上的海東青,牢牢的盯住了屬於自己的獵物。


    他伸出手,捏住了曲長風的俊秀的下巴,眼裏都是誌得意滿的笑。


    “阿風,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不待曲長風迴答,他自說自話。


    “這是大齊的雍州城,你既然喜歡大齊,等本王攻下了雍州城,就帶你迴來好不好。”


    拓跋寒的語氣溫柔,卻讓曲長風不寒而栗。


    他驚疑不定的發問:“你要做什麽?”


    拓跋寒看他終於不再裝聾作啞,肯開口和他說話。麵上剛剛還帶著的笑意卻瞬間消失不見,眼裏浮上了陰騭。


    捏著他下巴的手指也加了幾分戾氣,拇指上的玉阪指陷進了肉裏硌的生疼。


    “曲長風,你說你賤不賤,你的朝廷拋棄了你們,是老子將你從狼口裏撿迴來養大的,可你是怎麽迴報本王的 啊,老子一個看不住你就巴巴的跑迴去了!這次老子不會再讓你有機會跑掉了,你要是再敢起逃跑的心思,老子就打斷你的雙腿!”


    曲長風被下巴上的疼痛牽扯了心神,沒將這人時不時的抽風放在心上。


    “痛,放開!”


    啪,拓跋寒捏住曲長風下巴的手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拓跋寒被打的一愣,手下不由自主的鬆了勁。他驀然想起了多年以前,在他還是個十七八歲少年的時候,這人就是這樣,打不過就耍賴生氣。


    他鬆開手,看到曲長風下巴上被硌到的紅印,忍不住用手指摩挲了兩下。


    曲長風被這人煩的要死,明知道自己手上都是粗繭,還在他下巴山使勁兒搓,煩的要命。


    兩人剛剛的話題就這麽無疾而終,曲長風也不再追著問拓跋寒來雍州城幹什麽。


    對大齊他並沒什麽特殊的感情,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元薇和碧桃,但想必雍州的事也輕易牽扯不到她們,便將這事兒拋在了腦後,也不管拓跋寒心底打什麽算盤。


    王庭


    巴音娜然看著跪在腳下的男人,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


    “公主,大王子還有話帶給您。”


    巴音娜然眼底都是暴躁,但眼前這人是自己王兄身邊的人,不然她早一刀砍過去了。


    男人並不害怕巴音娜然的怒氣,徑自開口:“王子希望您不要將目光全部放在一個男人身上,如今您最該操心的就是為王上誕下小王子!巴音部如今正是需要王上支持的時候,公主還是不要隨意惹怒王上的好!”


    男人對巴音部這位素有美貌的公主是看不上眼的,空有美貌,卻隻會跟個男人爭風吃醋,沒有半點部族公主殿下的擔當。


    一個男人罷了,拓跋寒再喜歡也隻能做個玩物,到最後還不是得靠女人生下繼承人,到時候巴音娜然就是草原上身份最高的女人,想要什麽得不到呢,何必執著於男人的寵愛。


    男人低著頭將眼底對巴音娜然的不屑掩飾的極好,語氣裏也沒有半分的不恭敬,但還是將巴音娜然氣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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