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阿姨,你們一家人已經死了,不該再徘徊於人間,這樣去了地府是會受到嚴重懲罰的。”阮夕顏歎口氣道。


    “受到懲罰,墮入地獄又怎樣?不等到那個人,我怎能甘心?”


    “你知道嗎?我兩個孩子死的好慘啊,那種被活活燒死的痛,而害死我們的人卻還在逍遙法外。”


    女鬼越說越癲狂,聲聲泣血,沒有眼白的眼睛甚至泛起紅光,怨氣幾乎成實質,充斥著整個客廳。


    “我好恨呐!我不能親手手刃仇人。”


    “十年了!”


    兩滴血淚從她焦黑的臉上滑下。


    阮夕顏輕聲詢問:“鬼阿姨,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當年……”女鬼被問及此處,停頓下手中的動作,陷入久遠的迴憶之中,可還沒等她張嘴說出來。


    她突然慘叫了一聲。


    倒飛出去,狠狠的摔在樓梯的欄杆上。


    消失不見。


    阮夕顏臉色猛然一沉,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剛剛女鬼飛出去,易南看的清清楚楚,嚇得麵無人色,整個人抖的厲害。


    易南沒有陰陽眼,他能看到攝影機紅外線自然也能捕捉。


    外麵的節目組死死的盯著監視器。


    “臥槽!”


    徐澈驚的直接爆粗口了。


    看蘇導淡定的不得了,徐澈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這種情況,也就蘇導你能臨危不亂了。”


    “我要是怕,這節目還錄不錄了?”蘇導笑著迴了一句。


    隨後又繼續盯著屏幕。


    兩個小鬼和老太太因為被貼了符,隻能尖叫著幹著急,男鬼滿腔的恨意,開始對宋雲起發動攻擊!


    宋雲起技術不到家,俊臉不由自主的發白。


    “你們闖入者全都該死!”男鬼惡狠狠的說道。


    說著話,那一塊塊被燒焦的皮膚,竟是一寸寸的裂開。


    無數的蛆蟲從裏麵掉了下來。


    惡臭味直撲宋雲起門麵。


    他隨手拿出一張驅鬼符,打在了男鬼身上。


    男鬼身上隻是冒了點兒淡淡的白煙。


    似乎對他沒有任何的作用。


    卻也因此,讓他更加憤怒!


    “靠!”宋雲起傻眼了。


    他的心在滴血。


    一萬塊錢的符紙居然一點兒用處都沒有,給這隻鬼撓癢癢都不夠。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符紙隻能對付最低級的鬼魂!


    阮夕顏將小鬼和老太太的符紙拿了下來,三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消失不見。


    幾隻鬼走了之後。


    阮夕顏看熱鬧似的,在沙發上坐下,邊嗑瓜子邊看著那邊的宋雲起。


    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


    而在易南眼中,宋雲起正在跟一團空氣鬥來鬥去的,看著莫名的有些滑稽。


    宋雲起臉都綠了。


    這女人,在一邊看著也不知道幫個忙!


    男鬼沒有殺人之心,把人甩飛之後,一轉眼消失不見了。


    宋雲起鬆口氣的同時有些沒好氣的質問阮夕顏:


    “你剛剛看到也不來幫忙。”


    阮夕顏:“你也沒喊我呀。”


    宋雲起堵了一口血。


    想到自己的符紙,他還是覺得憋屈,剛剛他還覺得阮夕顏是在吹牛逼胡說八道,轉眼就被打臉了。


    偏偏,阮夕顏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就說吧,你被騙了,那些符紙沒用的。”


    這個世界符可真賺錢啊,一張低等的符紙都能賣一萬,冤大頭實在是多。


    “那又怎樣?我有錢,你管得著嗎?”


    “沒怎樣啊,反正騙的又不是我的錢。”阮夕顏聳了聳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說完,她像是想到什麽,起身在客廳裏轉悠了起來。


    各個角落查看。


    隨後又拿起對講機說道:“蘇導,我申請在別墅外麵看一下。”


    蘇導沒阻攔,同意了。


    阮夕顏拿著攝影機,沿著別墅的四周仔細的查看。


    又跟節目組要了個小鏟子。


    挖了挖。


    半小時後。


    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迴到客廳,阮夕顏徑直跑去了二樓主臥。


    再次見到了女鬼。


    此刻,她極度的虛弱,仿佛隨時都會魂飛魄散,身上的陰氣不停的往外擴散。


    看到阮夕顏過來。


    五鬼滿臉戒備!


    “再不救她,她馬上就會魂飛魄散的。”阮夕顏一步步走過去,從包裏拿出一張養魂符紙,貼在了女鬼身上,才幫她穩固住不讓陰氣擴散。


    “你剛剛,是要跟我說那件事對吧?但你們不能開口,一開口就會受到懲罰。”阮夕顏輕描淡寫的說道。


    夫妻兩個都震驚的看著她。


    她是怎麽知道的?


    女鬼點頭,兩行血淚再次落下。


    “十年前,你們就被困在了這裏,因為出不去,隻能日複一日的等待兇手送上門。”


    “不僅僅是被困,不管誰來了,你都不能說出當年的實情,否則就會受到懲罰,這已經是你無數次的嚐試了對吧?”


    “所以你也開始排斥從外麵進來打擾你們的人。”


    女鬼:“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們。”


    男鬼笑容慘然:“他布置的這個陣法很強,我們又不能說出當年的事,你一個小姑娘怎麽幫我們?”


    “拘魂陣我會破了,但你們要答應我一件事,獲得自由後不能對人類出手,壞人自有法律去懲治,你們一旦動手事情就不一樣了,還髒了自己的輪迴路。”


    一直到晚上九點。


    阮夕顏都沒有從二樓下來過一步。


    易南很是擔心,對講機詢問蘇導,得知阮夕顏沒事才放心。


    從夫妻倆口中,阮夕顏知道了。


    那張房產證上名叫謝家宴的就是眼前的男鬼。


    十年前,剛剛四十歲的他有著幸福又美滿的家庭。


    嬌妻在懷,兒女繞膝,近幾年來生意做的也十分不錯。


    可謂是蒸蒸日上。


    前途一片光明。


    但他有個不學無術的堂弟謝家慶,三十幾歲一事無成,每天就會混日子,時不時的就跑來這邊蹭吃蹭喝蹭住,還讓他給他安排工作。


    工作安排了。


    謝家慶卻不滿足從底層做起。


    覺得堂哥是故意的。


    一直懷恨在心,麵上卻從來沒表現出來過。


    話說到這裏,謝家宴沒再繼續下去,而是轉頭跟阮夕顏聊起了別的。


    “今天,我們沒想傷害你們,隻是想把你們趕走而已。”


    “我兒子調皮了一點,給你們添麻煩了。”


    阮夕顏搖了搖頭:“沒事。”


    十年來,那麽重的怨氣,卻沒傷害過任何一個人。


    可以見得,這一家人生前就是大大的好人。


    那個放火的簡直是罪大惡極。


    “叔叔,我下去把陣法破了,如果你有什麽能指控的證據,一會兒請務必要告訴我,這件事我會幫你們辦好,讓你們安心投胎,罪魁禍首我會讓你們親眼看著他判死刑。”


    夫妻兩個點頭,似乎如釋重負。


    一家人都恢複了生前的模樣。


    女主人比照片上還要好看幾分。


    阮夕顏下去了。


    布陣拆陣對阮夕顏那都是小意思,抬手間就能搞定。


    完全沒想到,這麽垃圾的一個陣法。


    竟能將一家五口困上十年。


    拆了陣,阮夕顏又花了十分鍾重新布置了一個養魂陣,才迴到二樓。


    她這忙得不得了的樣子。


    看的樓下的二人一愣一愣。


    看著黑漆漆的台階,易南又怕得要死,不敢上去看。


    隻能留在客廳和宋雲起這個冤家大眼瞪小眼。


    “我們一直很相信他,家裏的鑰匙也給了他一把。”


    “那天,他是趁我們睡著了,偷偷溜進別墅放的火。”


    “我一家五口死了之後,謝家慶順利的成了我遺產的繼承人,我的公司,車子,房產,全都成了他的。”


    “那時候周圍沒有監控,加上那個畜生的幹擾,警察沒有多查就判定了是意外失火。”


    “其實他們不知道是,當初是有人看到了這一切的,親眼目睹了火災的發生,而他,因為害怕被謝家慶報複,選擇了隱瞞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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