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悟所待的地方,是張三風家院子圍牆下的一處狗洞。


    經過對記憶的厘清,白悟現在終於迴憶起一切,同時也想明白一件事:他被人套路了。


    的確,張三風的小弟張四風說的不錯,他(其實是原主)和張三風的媳婦勾勾搭搭已不是一兩天了,可一直沒實質性的進展,就在昨天,他於設在白磨鎮集市上的醫攤上遇上了張三風的媳婦李荷花,李荷花是來鎮上扯幾塊過夏做褂子的布料,路過醫攤時,她蹙著眉,說這幾天渾身不帶勁,讓白悟幫把把脈,這種事情白悟非常樂意,手指一搭上去,眼睛就不安分起來,盯著對方脖子下方三寸處多看了幾眼,忍不住讚歎一句:“你好美呀!”


    短暫的一愣後,李荷花撲哧一笑,食指戳了一下白悟額頭:“你這人好不知害臊!”


    白悟一把捉住李荷花的手腕。


    李荷花紅霞滿麵,抽出手作勢要走,卻被白悟死死攥住,任憑她如何努力抽手,白悟就是不放。


    李荷花幹脆不再掙紮,露出少女般的羞澀:“你的話是真的嗎?”


    “我發誓,如果撒謊天打雷劈!”


    李荷花扭扭捏捏丟下一句:“我那口子明天要出遠門,你天黑了來家吧。”


    第二天,白悟早在日薄西山之際就已到了張家裏村頭,為了盡量等到天黑,且不被人發現,他偷偷爬上了村頭的一棵老銀杏樹,躲在濃密的樹葉裏,親曆了夕陽西下到明月東升的瑰麗景象。


    通往李荷花家的路真不好走,加上這幾天雷雨頻發,道路沒有幹透,踩在上麵深一腳淺一腳,好在張家裏他來幫人瞧過病,她的家白悟也早有留意,一切輕車駕熟,他像做賊一樣潛入她家院前,四周看了幾眼確信無人後,他忐忑地敲了敲院門。李荷花聞聽後歡騰著從房間裏撲了出來。


    “死鬼!”李荷花探頭,閃電般把他拽進院子,合上院門,加了兩道門栓。


    進屋後,李荷花關切問道:“你吃了嗎?”


    “我這就吃!”白悟一個公主抱,喘著粗氣,將李荷花重重扔到床上。


    然後從腰間解下一個酒葫蘆,大灌一口。


    把自己脫得不掛一絲,白悟的喉嚨已冒著火,嘶啞著聲音說道:“荷花妹子,我來了!”


    淩空躍起,一頭紮進香榻……


    忽然間院門就被人擂得山響。


    “荷花開門!快開門!”


    霎時,李荷花呆若木雞,看著已經愣住的白悟,哀怨說道:“我男人迴來了!”


    軍情急如火,白悟抓起自己的衣褲一蹦三尺高。


    他顫抖著聲音問道:“怎麽辦?”


    院外催命的撞門聲越來越急。


    “來了,來了!”李荷花一邊倉促應著,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理順頭發,一邊團團直轉……


    她的眼睛在快速搜索,腦子在飛速運轉。


    突然想到主間有一個盛米的糧櫃,裏麵的糧從來就沒裝滿過,空間夠大。


    二話不說拉起白悟出了臥室,也不說話,揭開櫃蓋,便示意白悟鑽進去。


    白悟根本來不及穿衣,把衣服摟在懷裏,立即跳上了糧櫃,先將雙腿伸進去,接著變著戲法縮身,這個時候,他的體積雖已是原始尺寸,無奈肚腩大了點,卡在了櫃口。


    白悟抖了幾下,收效甚微。


    捶門聲愈來愈響,李荷花如喪考妣,差不多崩潰了。


    這邊白悟還在努力,但院門外的張三風已失去耐心。


    “哐!”張三風一腳踹開院門,幹淨利落。


    他不是沒給他們時間,是白悟太磨嘰。


    房間大門盡管也是關著的,且加了門栓,但李荷花已麵色鐵青,她知道這道門隨時會被踹開。


    白悟臉色更是漲得通紅,就自己這副德行,不但沒沾到實質性的葷腥,還……


    白悟忽然就有悲從中來的感覺。


    突然,李荷花一個舉動嚇了白悟一跳。


    但見她凜凜然洞開大門,快步衝上去,一把死死抱住風一般闖進來的張三風,嘴裏狂喊一聲:“快跑!”


    李荷花以一個弱女子不多見的勇氣,告訴了白悟一個道理,捉賊捉贓,捉奸捉雙,隻要有漏網之魚,一切還有變數。


    衣物根本來不及撿起,白悟使勁吸了一口氣,卡在櫃子口的肚腩奇異般小下去數寸,一手撐在櫃子上,一個飛躍,從糧櫃上飛蕩而下。


    和張三風稍稍照了個麵,那張猙獰的臉讓白悟從心底翻湧而上一股寒氣。


    狂奔出了院子,白悟看到了四麵八方湧現的火把。


    果然是套啊,敵人早已布下了陷阱!


    身後是張三風歇斯底裏的咆哮:“抓住那個狗日的,他睡了我媳婦!”


    從聲音可以聽出,他似乎瘋了。


    殺聲四起,整個張家裏成了狩獵場。


    白悟成了一隻豕突狼奔的兔子。


    還是一隻不愛吃素的兔子……


    碎片式的記憶鋪陳開來,這一世的白悟已是滿腔怒氣。


    重生成這般下等的貨色,還不如幹脆死了算了。


    介入這一世他對這個郎中身份的評判,白悟的評語隻有八個字:不學無術,一無是處。


    什麽東西都怕比較。前世,他白悟何等風光,雖然生在農村,可他跳出了農門,還如願考上了大學,是南都醫科大學五年製臨床專業本科生,畢業後進入南都人民醫院成了一名光榮的人民醫生,再後來他不滿現狀離開醫院加入了一家大型保健品公司,成為一名把保健品當藥賣的報告會專業金牌講師,因為自己的業績優異,他被公司的老板看中,升職當上了分公司的總經理,從此躋身於職業經理人的行列。


    按理說,從菜鳥級的萌新成長為位高權重的分公司一把手,隻用了不到兩年時間,這一路走來,實乃是上天對他的眷顧,可是他大意了,一不小心便把妖孽人生演繹成作孽人生,最終導致了他和那個讓他愛恨糾纏的世界徹底斷了音訊。


    白悟痛苦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蜿蜒而下……


    此時,張家裏的木匠張三風快哭出來了。


    因為這期間,又有人調侃他,而且這人是張家裏最潑皮無賴的吳三貴。


    吳三貴比白悟大兩歲,也是光棍一條,加上爹娘死的早,無人管束,自小就養成了好吃懶做、遊手好閑的惡習,算是張家裏崛起較早的惡棍。不過,別看他整天無所事事,他也是有追求的人。


    在他眼裏,白悟過的是神仙般的日子,不用鋤田,不用耕地,也不用撒種,雲遊人間,衣食無憂,是何等灑脫!


    關鍵是,還能時不時摸到女人的手。


    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還有,三貴執著認為,白悟是自帶仙氣的。


    這是因為他的腰間常年懸掛著一個小酒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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