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傑這輩子都沒想過如此荒謬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先是被沈鶴虐菜虐了一早上,迴去路上又被一個人從天而降正中老腰。


    陸祈年此時也是屁股摔的生疼,索幸別的倒沒有摔傷,他身下的劉傑就沒有這麽幸運了,頭暈眼花腰肢酸痛的趴在地上就差口吐白沫了


    “我去…”


    陸祈年眼瞅著自己屁股底下的大兄弟快不行了趕忙起來略微有些不知所措的將他扶起。


    劉傑此時便是一陣頭暈目眩,使勁甩了甩腦袋才看清眼前的男子,原本不算好的心情便更是帶了幾分怒意,冷聲道:“你是哪個學舍的,夫子是誰!現在學院全麵封禁你居然還敢私自翻出去!信不信我把你弄去顧山長那邊給你記大過挨處分!”


    陸祈年尷尬的咳嗽兩聲便是慌忙道歉,他肯定是不能被抓到的便是趕忙解釋:“這位公子,實在是對不住,我…我不是書院裏頭的我是進來找人的,我這裏當真有急事。”


    “哦?找人的?”


    劉傑聞言也是上下打量了陸祈年,瞧著他身穿的不是書院的衣裳估摸著也是沒說謊,便是冷哼一聲:“我憑什麽幫你,方才給我腰都差點壓折了,你拿什麽賠我!”


    陸祈年沒轍了便是帶了幾分乞求:“公子,賠償好說,我方才聽你喊沈鶴,公子認識沈鶴的是不是?你找他賠去,他有的是錢,公子能不能先帶我找沈鶴,我真的很急!”


    “沈鶴?”


    劉傑眼眸微眯暗暗思索著:莫非是沈鶴府裏頭的人?那這賠償可不好要了…罷了算他欠自己個人情便是。


    隨即劉傑也是麵色緩和了些但態度還是有些氣惱:“罷了,沈鶴府裏頭的人我也不好說什麽,他現在應該還沒走我帶你去便是。”


    陸祈年這才才鬆了口氣,看來沈鶴在這混的還不錯,報他的名字居然當真有用,隨即便是趕忙道謝快步跟上。


    沈鶴此時剛做完最後一道題便是揉了揉發酸的脖頸滿足的歎息一聲,這題卷便是徹底刷完了,顧山長先前給他開小灶又額外給了些題卷也是做了一大半,明日便是努努力一口氣全吃透了。


    這瞧著也就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便是要排名考試,沈鶴倒是有信心衝一衝,反正大不了就是明年再戰怎麽的自己也不虧的。


    沈鶴眯著眸子合了題卷便是起身,陸祈年老遠瞧著他便是大喊:“沈鶴!沈鶴!”


    “嗯?”


    幻聽了?怎麽還聽到那小屁孩聲音了?


    沈鶴蹙著眉便是扭頭一愣,陸祈年赫然便是一路小跑過來,喘著粗氣麵色泛紅後麵還跟著不知怎麽的身上沾了不少泥土的劉傑。


    “沈兄這是不是你府裏頭的?媽的從天上摔下來給我腰都差點幹折了。”


    劉傑忍不住抱怨著,但沈鶴此時臉色格外不好看,陸祈年能出現在這那肯定不是什麽好消息,不會是溫芸…


    “陸祈年我記得我讓你看好溫芸的。”


    沈鶴眸底的冷意叫陸祈年打了個寒顫,原本他就不知如何開口現在更是漲紅著臉支支吾吾不敢吭聲。


    “陸祈年。”


    沈鶴不由分說揪著他的衣領臉上出現一抹慍怒:“你告訴我溫芸怎麽了。”


    “溫…溫姐姐…”


    陸祈年眼眶泛紅咽著口水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她昨日染了天花今早上我瞧見了後唿吸已經有些弱了…宋大人去叫了京城裏頭的女郎中現在在給溫姐姐瞧著,我…我…”


    “陸祈年你他媽再說一遍!”


    沈鶴眼眶一片猩紅原本還泛著陰寒的臉上卻是大變,那暴虐的氣息又像是受傷的獸在哀嚎,眼眸瞬間像是熱情被湮滅一般灰冷。


    “陸祈年…我之前讓你看好她…溫芸為什麽昨晚上染的病今早上才被發現!你在哪!你為什麽不在房裏頭守著她!”


    沈鶴聲音都有些變了調那暴虐失態的模樣叫劉傑也是微微愣怔,陸祈年自知理虧咬咬牙便是低下頭:“我…我…安姐姐也染了病我就去她那了…今早上才迴來…”


    陸祈年話還沒說完便是重重的挨了沈鶴一拳,那一口血沫便是順著嘴角溢出,沈鶴那陰寒的目光像利刃一般剮在陸祈年身上叫他一陣一陣的窒息。


    “陸祈年…溫芸當初就不該心軟收下你…”


    “白眼狼!”


    沈鶴此時心髒也是一抽一抽的痛,他隔這麽遠壓根不知道溫芸怎麽樣了,懷了身孕還染天花,大人能保住就不錯了…孩子…


    沈鶴瞬間隻覺著唿吸困難,那眼尾泛起的紅痕陰冷的眸光泛著淡淡淚花,他疲憊的連身子都晃了晃,劉傑見狀便是趕忙扶住:“沈兄,沈兄你冷靜點,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迴去,你在這裏就是把人打殘了打廢了也沒用!”


    沈鶴用力揉亂了發絲冷聲對陸祈年道:“馬車在哪?”


    “咳咳咳…在外麵…”


    陸祈年咳嗽著支起身子,便是強撐著起身,沈鶴那一拳他硬生生受了,揍的他半邊臉都腫了一塊,牙齒裏頭還不斷滲著血。


    “劉兄山長那邊…”


    “我幫你去說,你趕緊迴去便是!”


    劉傑安撫的拍了拍幾乎已經瀕臨崩潰的沈鶴,他得到了答複才緩緩點點頭便是直接跑了出去。


    沈鶴壓根不願再管陸祈年,他直接兩下翻出了書院便是將那馬匹的韁繩連接馬車的繩子拆解了,自己便是一躍而上。


    “駕!”


    沈鶴狠狠一夾馬肚便是仗著現在封城街上無人橫衝直撞著,他薄唇緊抿周身氣息冷的駭人,一路上那官員們瞧著那馬匹印了府衙的官印也是無人敢攔。


    沈鶴一路疾馳壓根不管路上還有什麽封條禁令便是直接衝進了城。


    …


    溫芸的閨房裏頭一打開便是一陣叫人作嘔的血腥味,那些郎中們一次次從屋內端出了血水和浸透的布,直衝鼻腔的血腥味饒是見慣了什麽大場麵的宋知府也是難受的別過頭不敢看裏頭的慘狀。


    不知過了多久府外便是一陣高昂的馬啼聲,沈鶴那雙陰沉的黑眸此時瞧見了那外頭染了鮮血的白布和端出來的血水鼻腔裏頭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血腥時,那身軀也是微微顫抖。


    “沈…沈鶴。”


    宋知府沒瞧見陸祈年卻瞧見沈鶴迴來也是麵帶愧色,他欲言又止想安撫卻不知如何開口。


    “義父…我隻想要溫芸平安…我不要孩子了…我要溫芸…”


    沈鶴的嗓子仿佛啞了一般,看著那血水臉上都是難以遮掩的絕望。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小姑娘…他還沒來得及給她想要的幸福,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我要溫芸…我隻要溫芸…”


    沈鶴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痛苦的跪在地上猩紅的眼眶湧出酸澀的淚水,指尖也狠狠的紮進手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沈鶴…沈鶴你別這樣,起來說…”


    宋知府那混濁的眼睛裏都是難掩的悲憤,他弓著身子想要將沈鶴拉起卻差點跟著栽倒在地。


    沈鶴嗚咽著痛苦的將臉埋在地上一遍一遍叫著:“溫芸…”


    “溫芸你不要丟下我…我不要孩子了…我隻要你…我隻想要你啊溫芸…”


    “我不該這麽貪心的…我有你了還要肖想孩子…”


    “溫芸我後悔了…我以後都不貪心了…溫芸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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