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府裏頭上下亂成一團,府裏頭就剩芙蕖一個丫鬟,霍東傅達兩人糙老爺們肯定是靠不住的也不能叫他們貼身照顧,她便是一會兒要去看看溫芸一會兒要跑迴去看尋巧,也是累的不行。


    陸祈年此時也是剛迴來,瞧見府裏頭這般混亂便是一陣不安,他直接抓了芙蕖便是問道:“府裏頭出什麽事了!可是誰出去了!”


    芙蕖原本就慌的六神無主,這一下子更是直接哭出聲,捂著臉嗚咽著:“昨日小姐叫尋巧出去…出去應付官爺,結果…結果今日就…”


    陸祈年聞言便是麵色緩和了些,還好…還好是丫鬟病了,不是溫芸就好了…


    結果芙蕖接下來的話叫他臉色一白,芙蕖哭哭啼啼的啞著聲音道:“小姐也染上了…我瞧著她氣息微弱…小姐怎麽辦啊…”


    陸祈年:!!???


    “你說什麽!溫姐姐!溫姐姐她染上了!”


    陸祈年隻覺著一陣頭暈目眩,在得到芙蕖肯定的答複後便是慌忙跑去溫芸的房裏,瞧著她那奄奄一息的模樣和幾乎看不到起伏的身軀便是跟死了沒什麽兩樣。


    完了…全完了…


    陸祈年雙目緊閉壓根不忍看床榻上溫芸此時的模樣,他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製住了叫他痛苦的無法唿吸…


    原本宋予安因為來找他染了病他便是內疚自責了好久,如今因為自己執意要出門溫芸這裏沒了人照顧又叫溫芸染了天花…


    陸祈年緩緩伸手探了探溫芸的鼻息,虛弱的隻進不出,她此時像是連嗚咽的力氣都沒了,幹裂的唇瓣蠕動著不知道在叫什麽。


    陸祈年痛苦的抓著頭發俯身試探性的叫著:“溫姐姐…”


    “沈…沈鶴…”


    “疼…”


    溫芸的嗓子似乎和宋予安一樣被卡住了,說話都是這般艱難,迷迷糊糊還叫著沈鶴,叫陸祈年更是心虛了幾分。


    他一想到昨日自己還不願走非得多賴在宋府一日便是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如果不是自己自私的要留下來…如果自己那時候迴去了…溫芸是不是就不會被染上了…


    怎麽辦…自己要怎麽跟沈鶴交代…要怎麽跟他說溫姐姐染了天花…


    芙蕖有些害怕的試探性叫了聲:“小少爺…”


    “你們可有人去叫了郎中!”


    陸祈年這才迴過神陰沉著臉看向芙蕖,芙蕖趕忙點頭道:“靜…靜楓姐姐早上去叫了宋大人,估摸著已經去找郎中了。”


    聞言陸祈年依舊沒敢鬆口氣,溫芸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明顯要比宋予安那症狀更猛烈,而且沈鶴那邊…


    這時候靜楓倒是迴來的及時,她便是帶著宋知府和幾個女郎中一同過來了,宋知府礙於自己不方便進去便是在外頭等著,陸祈年瞧見後便是趕忙上去恭敬的低頭:“宋大人…”


    宋知府此時疲憊的擺擺手哪裏還管這些禮數,他也是擔憂的看向裏頭那亂成一鍋粥的眾人便是沉聲道:“沈鶴應該還不知道這事吧。”


    “嗯…”


    陸祈年壓根不敢吭聲,心虛害怕的不行,自責悔恨一塊湧上心頭叫他手心都出了汗。


    “他該知道的…”


    宋知府不打算瞞著沈鶴,這種事瞞不住的…沈鶴越晚知道怕是心裏怨恨越濃烈,陸祈年聞言便是猶豫片刻才緩緩點頭:“大人可否給我備輛馬車…我…我自己闖了禍…沒有照看好姐姐…我便是自己去找沈鶴認罪。”


    宋知府此時也是一陣愧疚,他雖然知曉此事其實跟他沒什麽關係但是出事的是自己手底下的人,若是受牽連那也是牽連自己,手底下的人染了病自己卻毫不知情還放任他出去巡查導致這疫病又嚴重了不少。


    “去吧…過會兒我便把府裏頭最好的馬給你弄來,快些去找沈鶴…有些事不能瞞著…就是他心有怨氣我們也理當受著…”


    “是…”


    …


    沈鶴還在書院裏頭跟劉傑探討著難題,兩人爭的激烈最後卻是劉傑被沈鶴三言兩語說服便不再吭聲。


    “我說不過你,我當真無法理解你是比別人多生了個腦子還是怎的,為何每次反應都如此迅速!”


    劉傑氣惱的扔了那毛筆便是煩躁的揉著眉心,他跟沈鶴爭論了一個多月的題,結果每次都是沈鶴敏銳的洞察力和和那三寸不爛之舌給他說服了。


    其他的題要麽是他徹底不會做要麽就是做了一半就卡殼,會做的題解法卻不如沈鶴,這叫劉傑懊惱的不行,他知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這也太氣人了。


    你說有個人詩詞策論比你好就罷了,他在算術甚至武打上樣樣都碾壓你,你就說你憋不憋屈。


    “你當真是個怪物,沈鶴我不如你,我服了。”


    劉傑幹脆不幹了,直接躺在那地上便是不想再碰那題卷了,好不容易放個假跟沈鶴爭了一上午結果每次都是自己敗了下風。


    “劉兄倒是泄氣了,先前可不是這般模樣,我瞧著劉傑這一個月努力的可不比我少,到時候排名考試你定是能進前十五的。”


    沈鶴含笑著勸慰了幾句,其實劉傑能不能進去他們倆都心裏頭有數,能,但是有些懸,如果說那日劉傑能運氣好,頭腦清晰不像現在這般混亂那得個十一十二倒是應該沒問題。


    但劉傑這個人不太能沉住氣,容易較真容易急躁,不過他這般被沈鶴打壓了一個多月怕是以後再怎麽樣也沒什麽脾氣了 。


    “害…不說了,我先走了,做題做的頭痛,我要迴去歇會兒等晚點再跟你練練。”


    劉傑歎了口氣便是起身拍了拍沈鶴的肩頭便是直接離去。


    沈鶴也沒有過多挽留,他知曉劉傑是有些氣惱了,自己哪方麵都比他強他是在自己受了挫便泄了氣,覺著跟自己待在一起沒麵子才走了。


    沈鶴眼眸流露一絲無奈,他便是繼續在這做著那題,反正劉傑不做他管不著,自己做完就行了,大不了到時候再重新給劉傑講一遍就是了。


    劉傑此時氣惱的不行,自己好歹在書院混了兩年自認為自己還算是小有成就,結果自從遇到沈鶴自己便是一直在被打壓,幹啥都比不上他,當真又氣又惱關鍵還沒辦法,那人家聰明腦子轉的快那是人家本事,自己不能把人家腦子挖了換成自己的吧。


    劉傑便是靠在那院牆上發泄似的踹了一腳,那一腳便是帶下來不少白色的牆土,劉傑煩躁的歎了口氣隨即便是瞧著四下無人對著那天上便是怒吼一聲:“啊!!!該死的沈鶴!為什麽哪都比老子強!”


    陸祈年此時剛翻上院牆便是聽見下方一聲咆哮,給他嚇得腳底一滑便是一腳踩空。


    我靠!完了!


    陸祈年當真是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坐著宋知府的馬車一路快馬加鞭來到書院還得翻院牆,剛翻上便是聽見沈鶴的名字,原本心裏頭就發慌這下更是一腳踩空直接摔進了書院。


    劉傑這邊剛發泄完也是喘著粗氣心裏頭好了幾分,畢竟他又不是小心眼,就是單純被沈鶴氣著了吼兩嗓子也就算了,此時正哼著小曲準備迴公齋卻是聽見天空一聲巨響。


    他一臉懵逼的抬頭卻看見他媽的天上掉下來一個人!!!


    “我嘞個親娘哎!!”


    “啊!!!”


    “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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