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府帶了人心急火燎的趕去溫府,那幾人正吃著晚膳氣氛倒是顯得詭異至極。


    宋予安硬要挨著陸祈年坐一塊,宋予懷因為被揍的屁股腫老高硬是不肯坐椅子,顫顫巍巍端著碗筷站那扒拉著飯菜。


    沈鶴和溫芸倒是和平時一樣,眉目傳情相互夾著吃食恩愛有加。


    沈鶴細致地夾了魚腹上的肉,用筷子挑幹淨了刺才放入溫芸碗裏,溫芸也是吃的愉快隻管扒拉飯就是了,骨頭也不用吐一個,沈鶴每次夾進來的菜都處理好了骨頭,他當真是將溫芸養的像是生活不能自理。


    宋予安也是給陸祈年夾著菜叫他多吃些,尋思著把陸祈年喂養的白白胖胖個頭還能往上躥躥,到時候自己就隻等收割了。


    陸祈年也是不敢拒絕強顏歡笑的乖乖由著宋予安擺布,他實在是不習慣這般,宋予安一副養孩子的模樣用那慈愛又喜歡的眼神一直盯著陸祈年。


    “不孝女,給我滾出來!”


    宋知府一聲咆哮叫那原本還一臉癡漢笑著看著陸祈年的宋予安虎軀一震,瞬間小臉煞白壓根笑不出來分毫,就連手心都浸滿了汗水。


    陸祈年鬆了口氣這下這暴力女該走了,自己也能好好吃個飯了,那眼眸裏的幸災樂禍和宋予懷不相上下。


    宋予懷原本還在哀怨自己坐不能坐站著腰疼,就連咀嚼都難受的模樣,眼見自己親爹找上門還明擺著要收拾宋予安那心裏是樂開了花,幸災樂禍幾個字明擺著寫在臉上。


    宋知府找上了門,溫芸和沈鶴對視一眼趕忙起身去迎,正巧撞見了那臉色黑如鍋底的宋知府。


    “宋大人怎的這時候來了,可曾用過膳?我們這也是剛吃上宋大人來都來了若不嫌棄一同吃個晚膳可好。”


    溫芸哪裏不知宋知府是來上門抓人的,但此時這情況著實尷尬,隻得強顏歡笑的說著客套話。


    “本官氣都被這不孝女氣飽了哪裏有心情用膳,我這不孝女擾了你們家清淨是本官教導無方…”


    宋知府雖然生氣但也不是愛遷怒於人的,他哪裏不知定是宋予安死皮賴臉要賴在這的,丟人丟到別人家了當真是叫宋知府氣不打一處。


    “爹...爹啊...你兒子要被打死了...兒子好苦啊...爹...”


    宋予懷一瘸一拐的頂著被宋予安扇腫的臉,揉著那腰呻吟著向宋知府走來,那眼眶紅腫的嚇人一看就是遭了毒打。


    “宋予安!你是不是要把老夫氣死才滿意!你!你在府裏這般也就罷了,在外還將宋予懷打成這樣!你要老夫臉往哪擱!!”


    宋知府這才瞧見那被揍的麵目全非的兒子,能下手如此歹毒的還有誰,除了自己那好閨女還有誰敢打他,簡直丟人現眼!


    “宋予懷!你!!”


    宋予安眼見他出手就給自己賣了氣的咬牙切齒一副要宰了他的模樣。


    宋予懷更加害怕的往宋知府身上湊,抓著他的衣袖哭嚎:“爹啊你快把那個瘋女人帶迴去吧...你兒子害怕啊...她再來幾次兒子命都不保了...爹啊...”


    宋知府被這兩人吵的頭疼,麵色鐵青怒吼道:“還不嫌丟人!滾出來跟老夫迴去!”


    宋予安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被宋知府吼的害怕了這才咬咬牙有些舍不得的看了一眼陸祈年,猶猶豫豫才離開,走的時候還狠狠的刮了宋予懷一眼。


    你小子,別讓我在宋府看見你!


    宋知府給下人使了眼色,為首的兩下人直接將宋予安跟押犯人一般連拖帶拽弄出了溫府。


    宋知府這才歎了口氣麵色也有了幾分緩和,眼瞅著那哭哭啼啼的宋予懷安撫道:“行了,你也莫要丟人了,你姐姐我迴帶迴去好好訓一頓,你在這給我好好跟沈鶴學著點,等新年我再叫你迴來。”


    “爹...我能不能不迴去,我迴去了宋予安要弄死我的,我呆在這挺好的,老沈做飯也好吃我會跟著他好好學的不會給別人添麻煩的,爹我不想迴去。”


    宋予懷打了個寒顫急忙拒絕,笑話,新年迴去那豈不是過年都過不安穩,自己擱著吃好喝好還沒人敢管他,沈鶴雖說整天死讀書但至少跟他也算是個伴。


    再說了,他宋予懷現在拿溫府當自己家一樣,住的比宋府還舒服,他才不要迴去嘞,過年跟著自己親爹幹瞪眼要麽就是跟宋予安幹架關鍵是他踏馬的打不過啊,說是幹架其實就是宋予安單方麵製裁他。


    他想好了!寧死不迴去!賴都要賴在溫家!


    宋知府直接被氣笑了,上下打量著宋予懷:“先前叫你呆在這,你死活不願意!口口聲聲說想你姐,現在叫你迴去怎的又不願意了!”


    “爹,我這不是住習慣了嘛,我跟老沈學習還真學了些東西,而且我也沒給人家惹麻煩,不信你自己問他們!”


    宋予懷對著沈鶴一陣擠眉弄眼,哎呀,求求你們,別給我趕走了,我迴去了真就沒命了...


    宋知府疑狐的看著沈鶴和溫芸,背著手親和的沒有一點架子:“我家這逆子沒給你們惹麻煩吧,這些日子叫他一直住在你們家倒是多有叨擾,若是他哪裏做的不好本官馬上把他領迴去!”


    “宋大人說的哪裏的話,宋公子平時就是活躍了些,但心腸是不壞的,這些日子和韓公子學的也是刻苦每日要熬到很晚呢,宋公子怕是也是知曉大人一片良苦用心,確實是改變了不少,何來的叨擾一說,他和沈鶴做伴也正好叫沈鶴也沒那麽無聊。”


    溫芸麵不改色的和稀泥倒是巧舌如簧懂人情世故,她何曾不知曉宋知府嘴上說著麻煩了,其實心裏還是希望宋予懷能呆在這,不然他大可以直接用方才那種強硬的手段將宋予懷帶迴去,之所以沒這樣做也隻是想找個台階順著下而已。


    當官的都表現的這麽明顯了,他們這種小老百姓又隻能駁了人家情麵,再加上沈鶴以後確實要倚仗宋知府,還不如順水推舟做了這個人情也叫雙方心裏都舒坦。


    果然宋知府聞言露出了舒坦的笑容,哈哈笑了兩聲便是有些讚許的看著溫芸。


    “既然都這樣說了,那你還是就留在這,不過新年若是一天都不迴府也不像個樣子,這樣吧,待到歲暮你迴府吃個團圓飯可好?”


    宋予懷看了一眼溫芸:芸姐你快幫我再說兩句,我真不想迴去!!


    溫芸會心一笑上前柔聲道:“小女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宋大人能否同意。”


    “哦?說來聽聽。”


    宋知府捋著胡子眯著眼也是好奇溫芸能說出些什麽。


    “歲暮講究個團圓,自然是人越多越熱鬧些,我瞧著宋公子兩邊跑來跑去的也是麻煩,正巧宋大人幫忙打點入學的事我們也還未向宋大人道謝,如今也快是年關,不如倒時宋大人帶著宋小姐一同來溫府吃個團圓飯,也算是叫彼此更親近些...”


    溫芸頓了頓,她算是料定了宋知府會同意柔聲道:“畢竟宋大人對我和沈鶴而言就像是長輩,若不是宋大人惜材也不會如此看重沈鶴,這些道理我們都懂宋大人對我們家有知遇之恩,我們也是有些私心想趁著這歲暮團圓的日子孝敬長輩以表對大人的感恩之心。”


    沈鶴點點頭,這話倒是說的在理,他確實是心裏感激宋知府,不過也不知如何答謝,溫芸這番話倒是成全了宋予懷又成全了他沈鶴。


    “大人,上迴的事在下一直記著,大人從未因在下的身份看輕在下,大人的胸懷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在下早就將大人當長輩看待隻是礙於身份不好表達...還請大人給在下一個機會...”


    沈鶴對宋知府拱拱手,恭敬的低著頭儼然是當真將宋知府當做有知遇之恩的長輩敬重。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們倆都是有心的...也不枉本官如此器重,既然這樣那倒時也不叫宋予懷迴來了,本官帶著家眷前來便是,你們啊以後也無需客氣,都是長輩了自然關係也能更親近些,無需多禮。”


    宋知府原本被那不孝子女攪的煩躁至極,這被溫芸和沈鶴三言兩語哄的開懷大笑,他對這兩人越看越喜歡,想著若是可以日後還能收個義子義女也不是不行。


    “這怎麽敢,宋大人是長輩我們無論如何都是該敬重的,哪裏能有免了禮數的道理,再者大人是百姓的父母官,我們見了也是該當做父親一般愛戴敬重的。”


    溫芸當真是會說話,幾句話又將宋知府哄的開懷大笑,又讚許的拍了拍沈鶴的肩膀:“你啊...眼光不錯...”


    “大人莫再取笑我倆了,我們這還未有個什麽呢...”


    沈鶴不自在的咳嗽兩聲,耳根都紅的發熱,眼眸也是帶著喜悅,宋知府這話意思明擺著就是看好他倆完全支持他倆的事,這般他也可以不礙於別個身份跟溫芸卿卿我我了。


    “現在還沒有可不代表以後沒有,等你倆好上了本官親自來道賀!”


    宋知府大笑著又拍了拍沈鶴的肩,對著宋予懷又叮囑了幾句才告辭,宋予懷這才放心了,至少這麽多人在這宋予安一時半會兒估計也奈何不了他,到時候等和沈鶴去了書院讀書再找個借口賴在溫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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