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懷見溫芸和沈鶴兩人不再阻攔便拎著那公雞趾高氣昂的出了那雞舍去尋那庖房。


    “你跟上去看看,若是宋公子執意要殺雞你便由著他,教他怎麽處理讓他體驗一下便罷了,莫要叫他胡來。”


    溫芸頭痛的揉著眉心,怎的這府裏的男人一個比一個鬧騰,她算是明白那宋知府為何開這麽大的價就為了將這宋予懷扔這,這宋予懷壓根不是個省油的燈,今天是殺雞明天又不知要做甚。


    沈鶴“嗯”了一聲送溫芸迴了閨房休息,自己趕忙跑到庖房去瞧那宋予懷又整什麽幺蛾子。


    隻見宋予懷不知從哪拿了根麻繩子將那可憐的雞拴在桌子上,用手一根一根拔著那雞毛,那公雞淒厲的哀嚎著撲騰著翅膀,可惜腿腳被拴住怎的都跑不掉。


    那宋予懷還在陰森森的笑著:“別動,我輕點…不疼的…”


    “咯咯咯…咯咯咯!”


    那場麵可以說相當的殘忍慘絕人寰了,沈鶴瞧著那場麵身後都起了層冷汗趕忙製止了那兇殘的宋予懷虐待那屁股都被薅禿了的大公雞。


    “宋公子…殺生不虐生…你這未免也…”


    沈鶴強顏歡笑的握住那拔了一手雞毛的宋予懷趕忙將他拉起來。


    這是活閻王啊,這雞遭老罪了…


    那宋予懷似是根本沒理解反倒還問沈鶴:“你們家吃雞不拔毛?”


    “咳…不是這樣拔的…”


    沈鶴將那嚇的拉了一攤的公雞抓起來生怕那宋予懷又對那雞做什麽慘無人道的事。


    “行吧…”


    宋予懷撇了撇嘴拍了拍手上的雞毛:“我沒做過雞,你既然會那便你教吧。”


    沈鶴歎了口氣,早知道會出這種岔子當初就應該在宋予懷說餓了的時候自己隨便做倆菜給他打發了。


    悔不當初啊…


    “殺雞要先放雞血,用刀割斷他的喉管拿碗接著雞血,再將雞扔沸水裏過兩分鍾就能直接拔毛了…”


    沈鶴一邊說著一邊拿起菜刀拎著雞脖子就要下手,那雞欲哭無淚的撲騰著扯著嗓子“咯咯咯”叫個不停。


    “且慢!”


    宋予懷一把拿過那菜刀,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我來!”


    沈鶴張了張嘴無奈的幫宋予懷抓著那雞,又怕宋予懷沒聽懂意思趕忙指了指那雞的喉嚨:“你朝這裏一刀下去便是。”


    “好嘞!”


    宋予懷擼起袖子寒刀一閃躍躍欲試的模樣叫沈鶴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媽的他像是要把我砍了。


    宋予懷比劃了兩下直接手起刀落 “哢嚓!”一聲那雞頭直接落地,雞血噴湧而出直接濺了兩人一身。


    “臥槽!”


    沈鶴用手抹了一把沾滿雞血的臉,一瞅那宋予懷更是嚇人,本就髒亂的衣衫濺了一身雞血,就連脖頸頭發都濺上了不少,這哪是殺雞啊,殺人都不帶這樣玩的。


    宋予懷隻覺著身上一陣一陣滂臭強忍著幹嘔的衝動:“喂!你不是說從這切嗎,怎麽噴了小爺一身,臭死了我去……”


    “我叫你割斷沒叫你剁下來啊…”


    沈鶴也是強忍著火氣扔下那雞去那水缸裏舀了水將臉上的汙血清洗幹淨,那原本清澈的涼水都被染的一片猩紅。


    身上濺上的血汙肯定是洗不掉了,沈鶴隻覺著晦氣又不能發作將自己簡單搗騰幹淨後又趕忙去庖房看那大少爺又在整什麽。


    那宋小霸王哪裏受過這種衝擊,當即忍著惡臭幹嘔著,沈鶴也是無可奈何拎了那屍首分離的雞便要自己收拾。


    “嘔…喂!你放開我的雞…嘔…”


    宋予懷踉蹌的爬起身要奪迴那淌血的雞,沈鶴拎著雞頭痛的盡量控製了脾氣:“宋公子要不你去燒鍋沸水來,咱們好拔毛……”


    宋予懷思索片刻本來打算拒絕但見那雞還淌著血模樣倒是嚇人還是燒水最安全,索性也就“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沈鶴算是將那宋予懷給整安靜了,拎著雞扔在了個角落便趕緊收拾著庖房,這庖房也是被那飛濺的雞血沾了不少倒是嚇人。


    沈鶴這邊剛打了水,宋予懷便又探著腦袋叫喚著:“沈鶴!沈鶴!柴火怎麽燒啊!”


    沈鶴捏緊拳深吸了口氣暗道:不要生氣…不要跟他計較…打不得…罵不得…


    隨後直接扔了那水桶又迴了那庖房,那眼角一抽一抽的似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麽:“宋公子你先起來…我來生火…”


    “你教我,我肯定學的會。”


    “宋好學”一副求知欲極強的模樣眼巴巴的望著沈鶴,沈鶴嘴角微動了動那宋予懷頂著一臉汙血不恥下問的模樣叫沈鶴頓時有一種深深的無奈。


    “你們在幹嘛呢?”


    閑著無聊的陸祈年此時路過了庖房卻見那庖房門口一攤血跡還有一隻雞頭不知去向的屍體,那好奇心驅使下探了個腦袋眼瞅著屋裏四目相對的二人。


    沈鶴一挑眉這不就來了嗎,慌忙一把拉過陸祈年:“來,你來的正好,你教宋公子如何生火,祈年會這麽多肯定能給宋公子包教包會…”


    “對吧…祈年…”


    沈鶴笑的瘮人重重的拍了拍陸祈年的肩頭,陸祈年幹笑兩聲:“啊…是…肯定給宋…我靠…”


    宋予懷剛喜出望外的一抬頭那滿臉的汙血和那笑著的大白牙叫陸祈年整的虎軀一震。


    這…這…他們倆是不是在庖房行兇被自己撞見了啊…這是要殺自己滅口吧…


    陸祈年哆哆嗦嗦往旁邊挪了挪,卻被宋予懷一把拉住,宋予懷傻樂的將陸祈年拉過來狠狠的拍了拍:“如此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將小爺我教會了,等迴去小爺要給我那暴躁親爹露一手。”


    宋予懷已經迫不及待幻想著自己迴府後一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的模樣了,定能叫宋老頭對自己刮目相看感動的老淚縱橫!


    沈鶴見成功將包袱甩給了陸祈年,自己便慌忙跑出去又拎迴了水桶,美滋滋的清理著庖房。


    …


    陸祈年咽了咽口水坐在小板凳上先點燃了一塊碎布扔進了爐子裏,又將那碎木屑丟進了燃起來的布中。


    “等火起來些了吹一吹,柴燒完了添些柴火便好啦。”


    陸祈年叮囑了幾句往鍋裏倒了水蓋上鍋蓋等著火燒起來。


    宋予懷尋思就這麽簡單?見起了點火星便將頭湊近大口大口的吹著氣。


    陸祈年等了好久都沒見那水沸騰,趕忙下去看那宋予懷怎麽迴事。


    “宋公子,火起來了嗎?”


    陸祈年輕輕拉了拉宋予懷沾了雞血的衣衫,那宋予懷似是被嗆著了狠狠的咳嗽著,那灶台裏冒出滾滾黑煙,宋予懷一抬頭黢黑的臉上那大白牙看著格外紮人。


    “應該快起來了…別急啊…”


    宋予懷捏著鼻子不停咳嗽著趕忙起身,踉蹌著身子跑出庖房:“你給我看著火,我去外頭透透氣…咳咳咳…咳…嗆死爺了…”


    陸祈年抽搐著嘴角似是明白為何沈鶴將這宋予懷扔給自己…八成是被他整的快瘋了…


    可憐的陸祈年歎息著將那爛攤子給收拾了重新生了火等著水開。


    而那被熏的黢黑的宋予懷透完氣見鍋裏的水煮的沸騰一時間自豪的拍了拍胸脯,得意的看向陸祈年:“你看看,小爺我說什麽來著,我就說了等會火就起來了!”


    陸祈年尷尬的咳嗽兩聲一副你說是啥就是啥的模樣:“我…我去將那雞扔進去…”


    莫約三分鍾後陸祈年將那過了沸水的雞撈起,準備放涼些了好去毛,誰知那宋予懷似是見到那雞如見到仇人直接上手將那毛拔了個精光而後扔在那案板上等著沈鶴過來教他下一步。


    陸祈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倆這是多大仇啊…我不伺候了…太嚇人了…


    趕緊竄出去主動提出要清洗庖房,將沈鶴趕到一邊教宋予懷處理雞內髒…


    沈鶴幫著宋予懷刨了那雞腹,宋予懷徒手便將那雞內髒掏了個幹淨又用水衝洗了一遍剁碎。


    因為調味佐料什麽的宋予懷一竅不通又怕自己上手搞砸了白瞎了自己費這麽大勁抓的雞便全全交給沈鶴處理,自己擱旁邊默默看著尋思記下了迴去給爹露一手。


    沒了宋予懷添亂沈鶴明顯快了許多,但等這雞折騰完煲了湯也已經到飯點了…沈鶴是真不明白宋予懷幾個時辰前就喊餓,這麽久了愣是啥也沒吃還幹了這麽多事…他為什麽就不能幹脆等用晚膳呢…


    待那雞湯煲好沈鶴都快累的不行,就那宋予懷還精神抖擻的讚歎著自己殺的雞煲湯聞著就是香,倒是叫沈鶴強忍著沒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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