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跟在曹院長的身後,看著他做了一些極度恐怖的事情。


    那條斷臂,是曹院長的……宵夜。


    水煮。


    鍋爐在沸騰,曹院長則在一旁調著醬料。


    葉安感覺渾身發涼,道:“吃人……不好吧?”


    “人吃人不好,但我不是人,也不是動物。”


    曹院長平靜的說完以後,看著自己配比完美的醬料,滿意的微微一笑。


    “幫我端鍋。”


    說完,他走出廚房。


    葉安端著那煮著手臂的圓鍋,跟在他的身後。


    接下來的通道非常的寂靜,長長的階梯往下,來到了第二座大門前。


    門內隻有十幾個牢房,但現在隻有一個犯人。


    這個犯人……葉安眼神微變,源能通訊部部長範軍,他斷了一條手臂,手臂被掛在一旁的牆上。


    驚疑的是,那條手臂上有金色的氣運在環繞。


    看到曹小葉與葉安進來。


    範軍沙啞道:“人間永遠不可能是天界的對手,識時務者為俊傑。”


    曹小葉卻是根本沒迴應,掌心一翻,一條長著十幾個腳的巨大毒蟲浮現。


    範軍看著那隻毒蟲,嘴唇顫抖,眼裏浮現驚恐。


    “乖,去抱抱他。”曹小葉摸了摸毒蟲的腦袋,毒蟲向範軍擁抱而去。


    他本人則是拉了一張桌子,讓葉安鍋放到桌上,也把醬料放在鍋旁,接著,範軍驚恐絕倫的慘叫聲迴蕩在這寂靜的地下中。


    曹小葉的空間戒指又是一閃,一個複古留音機出現在桌上,他拿出自己珍藏的唱片,嵌合以後,悠揚的女高音響起。


    葉安站在牢房口。


    眼前的畫麵衝擊著他的世界觀。


    毒蟲啃食著範軍的身軀,慘叫聲與美聲女高音形成交響曲,曹小葉在這個環境裏麵,全心全意的享受著今夜的宵夜,時不時還抬手晃兩下,仿佛是音樂指揮家。


    一曲終了。


    範軍已經被毒蟲啃的不成人樣,他目光變的呆滯,聽到音樂停滯後便立刻看向曹小葉,想說點什麽。


    可是曹小葉根本沒看他,用潔白的餐巾擦了擦嘴角的血後,便站起身朝著牢房門口走去。


    毒蟲轉頭。


    曹小葉淡淡道:“繼續。”


    毒蟲繼續啃食,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


    終於,他正眼看向了葉安,隨後用黃金打造的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煙。


    煙味繚繞,曹小葉微垂眼皮。


    “他是鹿氏的直係下屬,被葉無策發現,送到了我這裏。”


    葉安點頭道:“鹿氏,十三王氏之一,他們的人間牧場是……仙界?”


    疑問句。


    曹小葉解釋道:“因為當年仙祖的反抗,鹿氏無法進入仙界,像其他氏族一樣通過屠殺與戰爭進行氣運收割,隻能自然收割。”


    “即便十三王氏不屠殺,下界的氣運也會源源不斷的往上界湧去。”


    “仙界強盛,所以鹿氏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他們在等待一個時機,一次性把這麽多年沒有收的氣運全部割完。”


    “未曾想到,等著等著,仙祖迴來了,仙界也與人界聯手。”


    “鹿氏很清楚珩氏的打算,先出手,先退場,然後專心對付其他氏族。”


    “不隻是珩氏,許多氏族皆抱著這樣的想法。”


    “鹿氏的氣運一直缺其他王氏一部分,現在仙祖歸來又與人界聯手,萬一仙界效仿合縱聯盟界脫離諸天,那鹿氏在未來的天帝之戰中勢必處於劣勢。”


    “唯一的辦法就是收割仙界,順便收割人間。”


    “鹿氏就是第二個下場的氏族,主戰場在仙界。”


    這時。


    正在享受毒蟲擁抱的範軍滿麵不可置信,道:“你怎麽知道這些!?”


    曹小葉瞥了他一眼,道:“可以食用他的口腔。”


    毒蟲麵露興奮,範軍隻覺得脊背發涼。


    接著,曹小葉空間戒指再閃,一個高雅的圓形玻璃杯浮現,其中流淌著金黃色的美酒。


    他搖晃杯子,輕飲一口,繼續道:“但是珩氏會幫助鹿氏進攻。”


    “嗯?”葉安眼神一凝,道:“珩氏不是已經退場了嗎?為什麽又入場?”


    曹小葉靜靜道:“因為餘善在攻珩氏的道心。”


    “天上地下,無論任何人提起天帝道號,天帝都會有所察。”


    “餘善把一條狗的名字改成了珩氏,並且宣布這條狗就是以後的仙王,日日巡視仙界,每一位見到狗的人都要向他敬禮,稱一句珩氏。”


    “嗯?”葉安挑眉道:“這種手段也會有效果嗎?”


    “分人。”曹小葉敘述道:“餘善本就曾斬過珩氏下界分身,並對他說過,倘若他生在天界,斬的便是他的真身。”


    “你不如我,你隻是出生點比我要好。”


    “天國君王並非無下限的流氓,他們都是高傲自尊的。”


    “這件事早早在珩氏的道心上留下了標記。”


    “所以幾天前,當餘善從地獄歸來,並用天地本相再一次擊碎珩氏的進攻以後,這個標記開始擴大了。”


    “餘善這個名字很難從珩氏的腦海中消失。”


    “他再接再厲,用出了給狗取名這英雄般的壯舉。”


    “我不是在開玩笑。”


    “無論是那隻狗,還是那些被授予與珩氏有關仙號的人,都是勇者。”


    “既然珩氏可以用氣運隔絕40-60戰區,那自然就可以強殺下界這些“大逆不道”的人。”


    “可這時候,餘善的第三次進攻開始了。”


    “珩氏殺不掉那條狗,也殺不死那些勇士,因為蕭凡傳授給了餘善化身氣運之源的方法。”


    “餘善就是如今仙界的氣運之源,他又是仙界的眾望所歸,便可用仙界的氣運與珩氏的氣運對斬。”


    “珩氏奈何不了餘善,可現在餘善已經成為了他的心腹大患,自然要殺。”


    “所以,珩氏會與鹿氏攜手進攻仙界。”


    “這次的聲勢會比上次大百倍,但我們的隊友加上了仙界一整個界域。”


    葉安眉眼緊鎖,道:“那珩天……”


    話沒說完,嘴巴就被曹小葉隔空縫上了。


    他淡漠道:“我不喜歡把話說兩遍。”


    “不要提及他的名號。”


    葉安慌忙點頭,隨後轉頭看向範軍。


    這個人已經無法開口了。


    他知道我們談論的一切。


    但他什麽都說不了,隻能絕望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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