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被警察帶走以後,村民也陸續返迴村裏。眾人聽說村長的所作所為後,都感到十分震驚,大夥兒怎麽也沒想到平日裏和和氣氣,事事為大夥著想的老村長竟然做出這麽多喪心病狂的事兒。


    看著村民議論紛紛,唐卿瑤歎著氣對陳詩豪說:“這就應了老話:知人知麵不知心。”


    村民迴到村裏後,工作組和縣裏的警察及工作人員又分別將鏡子湖裏麵的骸骨和村中殘留的一些邪氣都一一清理掉。縣裏調來工程隊,按照何承熙的指示,將那個低俯如虎的矮坡連挖帶炸,徹底毀掉,又在鏡子旁邊動了幾處土,破掉了鏡子湖聚陰的風水局。如此一來,村裏改動後的風水局算是徹底成為一個吉局了。吳伯和董叔又開壇,將因為風水局和陰氣聚集困在村裏的亡魂都安安穩穩地送進地府了。


    說來也是可歎,這靈神盡管被封印多年,但血契力量牽製著王氏一族的人。讓很多死了的人的亡魂都不得安息,很多亡魂縱然是死,魂體也會懵懵懂懂地在墓地徘徊個幾十年才能輾轉進入地府。此次,工作組的施展度化之法,一舉了結了這種狀況。


    陳詩豪將裝有馮紅秀亡魂的淨魂瓶交給了何承熙,可巧,馮紅秀和王樹的兒子聞訊趕迴村裏。為了不嚇到他,工作組的人沒有將他母親那麽淒慘的狀況如實相告,隻是說他母親當年並沒有離去,而是不幸在鏡子湖一帶失足落難了。何承熙暗中讓馮紅秀的亡魂與兒子見麵。盡管兒子看不見,聽不到,但馮紅秀最後的牽掛也算了結了。事後,吳伯和董叔便也將她的亡魂送往地府。


    陳詩豪、高銳和幾名工作組的同事還去了趟封師傅所在的村子,為他做了超度法事。高銳看到的那個老人的亡魂正是封師傅。封師傅本是修行之人,死後盡管魂體受到靈神力量的拘束,但他還是極力掙脫,給後來者指出一條路。若非有他的提示,村長的真麵目這不能這麽快被揭開。


    這些事忙活完差不多過了一周,王家村的村民十分感動,殺雞宰羊,天天款待工作組的人和縣裏的警察與工作人員。眾人在一起,也算是其樂融融。


    又過了兩天,工作組調整完畢,除了留下兩人繼續觀察一段時間外,其餘人便準備返迴江元。臨走,王家村的村民齊來相送,縣裏的領導也是好一頓款待。


    眾人熱熱鬧鬧地踏上了迴江元的旅途。


    進了火車臥鋪,陳詩豪咕咚一下倒在床上,感慨地說:“這應酬人啊,可比對付妖魔鬼怪要累呀!”


    高銳抱著小雪,撲哧一聲笑了:“為民除害,大家當然感激啊!”


    陳詩豪打了個哈欠:“可這也太熱情了,我這都七八天沒怎麽消停了!這幾天忙活來忙活去,咱們倆都沒好好說幾句話。”


    高銳說:“你都表揚我好幾次了,別誇了;也批評我好幾次不聽指揮了。”


    “行了,別跟個祥林嫂一樣,有事兒就往自己身上扣!”陳詩豪哎呀了一聲,“我又沒說提這事兒。我說的是,迴江元以後,你去找一下錢剛,問問他知不知道這個人。”說著,他從兜裏掏出個紙條交給了高銳。


    高銳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豪哥,這人是誰呀?”


    陳詩豪說:“是江寧的大學同學。按照王家村人的說法,江寧是前年來村裏看望同學,不想被y情困住了,因此才看到了這本《雲涯仙閣錄》。由此可見,江寧和這個人的關係不錯。可是這家人年前從王家村搬走了,聽說就是搬到了江元。我已經讓警方幫我留意一下這家人的下落,這邊尋思著如果有認識的人去和他們談談,說不定能更容易得到江寧的消息。我記得錢剛和江寧在學校時住得很近,我估摸著江寧的這個同學十有八九他也認識。所以,迴去後,你去問問錢剛。”


    高銳說:“這好辦,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別打電話!”陳詩豪說,“最好當麵說,還得帶上驅邪符。說實話,王家村的事完了以後,我倒是有種不祥的預感。我就覺得江元現在到處是邪祟的耳目,電話是信號產物,保不齊你們說的話就被什麽東西聽去了。還是迴去後當麵說吧!”


    高銳驚訝地說:“豪哥,有這麽嚴重嗎?”


    陳詩豪苦笑道:“以前我是真沒瞧得起那什麽百物語之術,總以為就是個言靈聚集的玩意兒,算不了什麽。可是王家村這一趟,我突然發現我想得太簡單!你看這個靈神就是個從地獄裏跑出來的東西,能折騰成這樣,它靠的是什麽呀?靠的純粹是王氏一族的血祭和當初對它的信仰。這眾生的信念可了不得。老話說人心齊泰山移,雖然是誇張,卻也不無道理。眾生信念分開來看並不起眼,但聚集到一起也是不容小覷的力量。百物語正是用怪談作為載體,收集眾生的恐懼之念,產生異狀的術法儀式啊!這麽看的話,江元現在才真的是魑魅魍魎開始四處橫行的局麵了。”


    高銳愣了愣,說道:“應該還是有辦法應對的吧!你那件道袍我看就挺厲害呀!有那個在,應該也沒有什麽妖魔鬼怪收服不了吧?”


    陳詩豪長歎道:“你以為那道袍能無限使用呢?”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那八卦紫綬仙衣,隻有仙人身穿才可以無限使用。否則,任誰穿上了一使用法術,身上的靈力就會在發功後渙散,將近半個月才能恢複。”


    高銳吃驚地問:“那,豪哥你現在——”


    “沒錯,仙劍出不了,法術使不出。”陳詩豪說,“還得個一周才能恢複。所以說這仙衣是壓箱底子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使用。這次也虧得這東西了,要不然,咱們加上一組還真的都得歇菜。”


    高銳心有餘悸地說:“都過去這麽些天了,我想想還是後怕呢!”


    “都一樣!”陳詩豪嘿嘿一笑,“說真的,我幹這行這麽些年,屬這次遇到的最兇險。這老怪物實力還不如白骨精,可搞出的這一串事兒真不簡單。關鍵是又有王進和王民這麽兩個奇葩,事兒就變得撲朔迷離了。嗬,一個吃人的祖宗,兩個作惡的後人,想想都讓人感到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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