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14天的行程卓楠壓縮到8天,最後一天下午卓楠又去了那個小店,她想給田園帶份禮物,當做還未見麵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的禮物,想來想去,她和寧放都不缺錢,不如選一幅畫還來的有意義些。


    和第一次進店一樣,男人安靜畫畫,女人煮咖啡做吃食,卓楠還是讓女人做推薦,自己則走到男人的身邊,這次他畫是一個銀裝素裹的小鎮,被大雪覆蓋的房子亮著燈,還沒完全結冰的湖麵倒映著房子與周圍的樹影,兩兩相對才顯得沒有那麽寂寥。


    男人停下筆迴頭,樣貌很溫柔,說,“這是斯洛文尼亞維利卡普拉尼那高地,那裏的冬天很美。”


    “何先生是在那裏生活過嗎?”


    “嗯,在那邊生活過幾年,我看你來了兩次了,吃的東西還滿意嗎?”


    “很滿意,不過我要離開了,走之前我想選一幅畫送給小朋友的,何先生有沒有推薦呢?”


    何之洲轉著輪椅朝裏間去,卓楠跟在他身後,長方形的走廊被落地的玻璃封起來,掛著許多畫,男人指著一幅濱洲秋景圖“花都最漂亮的時節就是秋天,這幅畫叫盛秋,是歲物豐成的秋天,也是向榮蓬勃的秋天,給小朋友也算合適。”


    卓楠在眾多的油畫裏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男人順著卓楠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個故人,平時打發時間畫著玩的,不做售賣。”


    卓楠點點頭,“那應該是個美好清朗的人,每一幅畫您都畫得這樣好。”


    “嗯,是個很美好的人,她像花都的一年四季,溫暖如春,不緊不慢。”


    畫被女人打包好,按照成品出售的規矩,售出的畫上要附上作者的信息,何之洲,真是人如其名,給人以溫潤的感覺,卓楠小聲念了一遍。


    何之洲指著每張畫又下腳的字母:h,說:“她的名字裏也有一個和字,和鳴一夕不暫離。”


    “你們……”


    “我們沒有在一起,她有更好的人去愛護了。”何之洲很輕的歎一口氣,轉而說:“祝願小朋友健康安寧。”


    走的時候,女人包了一小束剛開的雪柳,“這是何先生送您的。”


    卓楠有些意外,何之洲笑意溫潤,“雪柳的花語是殊勝,就是覺得適合你。”


    隔日,何之洲收到同城的快遞,一株綠色的聖誕伽藍菜,留言條上寫著:以過客之名,祝人間可愛不遺留。


    卓楠


    何之洲看著含苞的伽藍菜,笑意上眉頭,女人走近,何之洲將紙條給她看,女人也笑,“是個有趣的人,前後來了三次都不點單,就讓我推薦,第二次來的時候是和男朋友來的,兩人看起來很相愛。”


    “也是,若是內心不豐盈應該也不會這樣純良溫暖。”


    ————


    剛走到接機大廳就看見左禹川站在人群裏,出挑的身高和俊朗的麵容在人群裏那樣出眾。


    沒有急切的奔跑和熱烈的擁抱,就是卓楠一步一步走近他,近時,他牽起卓楠的手往外走,被溫暖寬厚的手掌握著,仿佛隔絕了門外的風雪。


    剛落座,卓楠說:“我要先迴公司一趟哦。”


    左禹川把抬手把腕表湊到卓楠眼前。


    卓楠看著表盤上的十字星,之前好像沒見過左禹川戴過,“新手表?挺好看的。”


    左禹川頭頂飄過一串黑線,“我讓你看時間,現在快四點了,你到公司就要下班了,是去補個下班卡嗎?”


    “下午的會議本來我要參加的,飛機延誤耽擱了,現在他們都還沒散會,我直接迴家不太好。”


    “嗯,你就先考慮工作,然後考慮同事,我也在這裏等了你一下午。”


    “你最好了嘛。”尾音軟糯,左禹川睇她一眼不說話,這就是默許了,“陳奇,麻煩你送我去公司。”


    雖然心裏多少不悅,但卓楠的撒嬌對左禹川來說很是受用。


    一路上卓楠分享了在花都後幾日見聞,說完不忘提一句,“我說過我會爭取迴來早點的吧。”


    左禹川低聲說:“嗯,知道了,值得 獎勵。”獎勵兩個人從他嘴裏說出來曖昧極了,卓楠耳尖微紅,“誰要你獎勵啊,我就是想說我的工作效率還挺高,能早點迴來,然後陪園園去醫院。”


    “她沒有老公嗎?”


    說起這個左禹川就很納悶,明明有老公,懷孕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和老公商量更好?懷孕第一時間不找老公找閨蜜,現在好不容易把卓楠盼迴來了,她掛念的還是田園。


    “你不懂女生之間的相互依賴。”


    “所以你提前迴來並不是有因為想我?”


    這也要比?有什麽可比的?


    “一點點。”


    左禹川捏她柔軟的臉頰,“你慣會嘴硬,有你求饒的時候。”


    車剛停好,左禹川拉住卓楠,“就這樣走?”卓楠會過意,捧住左禹川的雙頰,軟軟落下一個吻,這倒是讓左禹川挺意外的,他拉住卓楠是想說外麵冷,再加一件衣服,不料意外得來一個吻。


    這傻孩子,他笑意滿眸,說:“我在這裏等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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