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記瑜在不遠處的甜品台挑選食物,卓楠起身從穿過人群,朝側門走去。


    不過兩杯酒,門竟然有了重影,卓楠定睛,人群好像嘈雜紛繁,模模糊糊,身體裏一股炙熱往外竄,這感覺和畢業那晚喝了方鵬欣的飲料無異,腳步越來越軟,身子越來越沉。


    跌落之際,程晨希握住卓楠的手臂,笑意很深,“你醉了我帶你去休息。”


    卓楠掙不開鉗製,喉嚨生疼,發不出聲音,程晨希拉開咫尺內的門把手,拽著卓楠出了門。


    申記瑜端著餐盤迴來卻不見了卓楠,四巡之下不見蹤影,心裏忽然有些失落,放下餐盤朝友人走去。


    空無一人的長廊上,卓楠跌倒在地,程晨希連拖帶扶,一步步朝電梯走去,卓楠靠著殘存的意識反抗,也用力咬住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但她滿口鹹腥,卻換不來程晨希的一絲手軟。


    程晨希似乎要徹底失去左禹川的怨氣都撒在卓楠身上。修飾得精美的指甲掐進卓楠的皮膚裏,拽著卓楠進電梯。


    透明的電梯快速上升,卓楠絕望的看著程晨希。


    左禹川換了衣服折迴會場,舒欽、申記瑜身邊都沒有卓楠的身影,他生起無名火,剛要去找,就被一群人拿著酒杯圍住,向他道喜,也都想留下點印象。


    程晨希再迴來時,滿臉笑意,看得黎書欣心裏發毛,聯想到程晨希在婚禮開始前與侍應生的碰頭,側門關上的瞬間那抹白色的身影和卓楠有幾分相似。她心裏生出很不好的預感,她太了解程晨希了,“希姐,什麽事這樣開心。”


    程晨希紅唇嫣然,語氣裏是耐不住的歡愉,“禹川大婚,碰到的自然是喜事。”


    四尋之下找不到卓楠的身影,但又不敢貿然找左禹川,黎書欣朝著申記瑜快步走去,墊腳在他耳邊私語,申記瑜臉色大變,兩人快速前往後台監控室。


    卓楠趴在床上,耳朵裏傳來流水聲,她幾次掙紮但起不來身,迷糊中水聲停了,朦朧裏看到一個男人下身裹著浴巾朝自己走來,眼淚止不住往外湧,漫過鼻梁又進入另一隻眼睛,最後落到床單上。


    男人靠近,卓楠極為虛弱的說,“左禹川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離我遠點。”


    男人笑得邪肆,“不過是一個他玩過的女人,何懼之有。”


    男人大力將卓楠翻過身,見她嘴角有血,拿起一杯冰涼的水直灌卓楠口腔,“把嘴巴洗洗幹淨,我是饞,但不至於這麽重口味。”


    卓楠被嗆得喘不上氣,頭發濕噠噠貼在脖子上。


    “走開,走開……”氣若遊絲的哀求在男人耳朵裏像動聽的邀約,單膝跪在床上,大手開始工作,卓楠絕望的哭,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能感覺長裙被一寸一寸往上拉。


    淚眼朦朧中卓楠好像看到了申記瑜,接著身上的重量沒有了。


    申記瑜拉開李連成時,心裏的火堵得他差點喘不上氣,卓楠上半身隻剩下內襯,裙子也被擄到大腿上,臉上掛著血印,整個人破碎一般陷在潔白的床單上。


    他脫下外套覆在卓楠身上,轉身朝李連成走去。


    直至李連成奄奄一息,房間裏能砸的都砸了,申記瑜都停不了手,他踢碎玻璃隔斷,撿起鋒利的玻璃片折身時,被嚇傻的黎書欣突然清醒過來,大叫著從身後抱住申記瑜,“夠了記瑜哥,夠了,別打了,趕緊帶卓楠去醫院。”


    “書欣,鬆手。”


    “別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事的。”


    申記瑜掰開黎書欣的手,屈膝蹲下,狠狠將鋒利的玻璃片插進了李連成的大腿,他痛苦得叫不出聲來。


    申記瑜的手也被割破了,他不忍卓楠再沾染汙物,拿了毛巾略略包住傷口才俯身去抱卓楠。


    靠近時,卻在意識混亂的卓楠口中聽見左禹川的名字,手忽然就僵住了,“書欣,打電話給川哥。”


    左禹川聞訊趕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牙齒咬得‘咯咯’響,眼裏是無法遏製的怒火,像一頭獅子,抬腿猛一蹬,另一扇隔離隔斷由上至下碎了滿地,眼圈紅得厲害,朝著李連成去,申記瑜攔住他,“川哥,這人渣交給我,你先帶卓楠去醫院。”


    抱起卓楠,卓楠微弱出聲,“左禹川,是你嗎?”


    左禹川喉嚨被哽住,“楠兒,是我。”


    “我好痛……”語音落,卓楠也失去了意識。


    “築城從此以後沒有李氏。”聽到左禹川對舒欽的交代,李連成忍著劇痛翻身爬到左禹川腳下,抱住他的腿,“左總我錯了我錯了,原諒我一次,求你放我一馬。我也是被程晨希那賤人哄騙的,左總饒我一次。”


    左禹川抽腿,李連成摔出去,從祈求到怒罵,最後口不擇言,房門關上的一霎,他絕望的閉上眼睛,翻身躺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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