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專護病房裏


    卓楠躺著掛水,左禹川在沙發上休息,也許是藥水作用,也許是酒精作用,卓楠很快就睡過去了。


    申記瑜過來看了一眼,確認沒事,掛完水就可以走了,左禹川跟著他出了病房,隻聽他滿腹牢騷,“我明明在約會呢,你一個電話就把我喊來,醫院多的是值班醫生,非要我處理個小小的過敏。”


    申記瑜是申家次子,他的夢想是個富貴閑人,所以並未走繼承家業的路,他本想做個快活的醫生,怎奈左禹川是申氏醫療集團的尊貴vip,申記瑜的兩個夢想隻剩下富貴和醫生,至於閑人和快活還是死在資本家的手裏。


    “正好,我打算換一家醫院,集團所有的醫療一起換了。”


    “得得得,川哥,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信口胡謅,我這就安排一下,搬到醫院裏來住,但話說迴來,這白白淨淨的小姑娘是誰啊。”


    左禹川看了申記瑜一眼,片刻才迴答:“一個朋友。”


    申記瑜似笑非笑的重複了一遍,“一個朋友。一起吃了飯,收了你的花,然後過敏了,你猜我信不信。”


    “愛信不信”


    “川哥,如果你想玩有大把的女人任你挑,但這姑娘一看就不諳世事,我給你講這種純情的姑娘用了心,到時候你想甩都甩不掉的。”


    左禹川白他一眼,懶得和申記瑜廢話,拿了止癢的藥折身迴病房。病房裏,他靠在沙發上小憩,卓楠安靜睡著,整個房間安靜得隻有兩個人的唿吸。


    天快亮時卓楠因為口渴醒來,她躡手躡腳下床拿水,腳才剛落地,左禹川也跟著醒了。


    “哪裏不舒服嗎?”


    “不好意思吵醒你,我口渴想喝水。”


    左禹川應聲起身去倒水,“好些了嗎?”


    卓楠一口氣喝掉一大杯水,“好多了,真是麻煩你了。”


    “再睡會吧,還有一會才天亮。”


    卓楠躺下,很快又睡著了,昏黃的小夜燈將卓楠的臉映襯得更嬌小了,長長的睫毛像路過落腳棲息的蝴蝶,也落進旁人心裏……


    折騰一宿,卓楠臨近中午才迴到家,關掉留門的小夜燈,蒙頭又睡去。


    還沒睡著手機裏進了短信,陳星秋說:我迴來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卓楠沒有迴複,直接將電話扔到一邊,過了一會電話直接打進來了


    “卓楠,我迴來了,晚上一起吃個飯,我有話說。”


    “有什麽事,電話裏一樣可以說的,你說吧,我聽著。”


    “我覺得還是當麵說比較好,我把地址發給你,你要來。”


    從談戀愛之初,陳星秋一直都是連名帶姓的叫卓楠,以前因為這事鬧別扭,但陳星秋無論如何都沒有改口,鬧著鬧著沒意思,卓楠索性就隨他去。


    陳星秋約吃飯的地方在市中心,卓楠心裏冷笑,陳星秋大概在會計師事務所混得不錯吧,請她去這麽好的飯店吃飯還是第一次。


    卓楠放下手機,又睡了會,大概是因為心裏預知了某些事情,又或許終於要見到結果了,這一覺卓楠睡得格外好。


    傍晚起來,天色昏黃,看樣子要下雪了,卓楠慢悠悠收拾自己一番,這是四個多月後的第一麵,也有可能是兩人的最後一麵。陳星秋一句:你的素顏幹幹淨淨。卓楠就鮮少化妝,現在想來真可笑,文靜的微博裏,哪張不是全妝,陳星秋還不是巴巴的喜歡。


    因為堵車卓楠遲到將近半小時,一進門陳星秋抬手示意她。


    卓楠落座,將外衣順手掛在椅子上,“遇上晚高峰,有點堵車。”


    “沒關係,你想吃點什麽。”


    “你看著安排吧,我都可以。”因為過敏的緣故,卓楠沒什麽胃口。


    兩人就相對坐著,誰都不打破沉默,陳星秋在喝掉第二杯水的時候,忍不住開口了,“文靜迴來了。”


    “我知道,你去接的機。”兩人又陷入沉默。


    卓楠就定定的看著陳星秋,陳星秋被看得不自在,“菜馬上來了,我們邊吃邊聊。”


    總算是熬到上菜,用餐過半,陳星秋終於又開口。“關於我們你怎麽想的?”


    一句話倒盡了卓楠的胃口,她抬眼,看了陳星秋好一會,“我怎麽想有什麽關係?那天不是給你打過電話嗎?我說分手你直接掛了,所以我不知道你是默認了還是怎麽,總之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表明你要迴到她身邊嗎?”


    “對不起。”


    卓楠冷嗤,後傾靠向椅背,“那就分手吧。”


    陳星秋錯愕看著她,本來約卓楠吃飯就是打算說清楚的,可卓楠搶先說出了分手,心裏倒挺不是滋味。


    “卓楠,你優秀、獨立,但同時也驕傲、自負、不可一世,你但凡溫軟一些我們不至於此。”


    “我今天赴約不是和你討論是非對錯,你也別做出一副難舍的樣子,你和文靜重新聯係的時候就該知道我們會走到這一步。謝謝你的晚餐,就此別過吧。”


    “卓楠……”


    “還要我祝你們美滿幸福,吉慶喜樂嗎?你們就該離心不合,重蹈覆轍。”


    說完卓楠拿起外套抽身離去,留下陳星秋和他一肚子還沒說出口的話,來之前他想好了周全的說法,想體麵的分手,不想卓楠還是這樣咄咄逼人。


    本來是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罵也罵了,氣也出了,心卻一下空出來,近三年的光景到頭來隻換他一句要是溫軟一些不至於此。


    出了餐廳,天上已經在飄薄雪了,卓楠暗罵晦氣,今年的初雪夜竟然是拿來分手的,一想委屈的很,淚意翻湧。


    “我送你迴去嗎?”卓楠應聲迴頭,看見剛出電梯的左禹川,


    今晚左禹川在這家飯店安排了接待,卓楠從進門開始他就已經看見她了,他臨時換了背靠卓楠的位置,卓楠和陳星秋的談話他大概聽在了耳朵裏。


    卓楠生硬憋迴淚意,“不用,我打個車就能迴去。”


    “不巧,聽到你分手的整個過程了,還說安慰你一下。”


    一般人聽到了都會裝作聽不到吧,這人怎麽還明晃晃的說出來。


    陳星秋追出來,見卓楠與左禹川站在一起,男人占有欲作祟,他上前扯住卓楠,質問,“他是誰?!”


    陳星秋氣急敗壞的樣子看起來很滑稽,這一瞬卓楠竟覺得他身上的光彩盡失。


    “他是誰?!”陳星秋再追問,卓楠掙脫他的手,冷臉迴答:“朋友。”


    “朋友?我我們看這分手都像是預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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