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疤猛的起身,又朝向不遠處的那個木質大桌子跑去,他緊張的看著中間的抽屜,把手放在抽屜打開的把手上,然後楞了楞,額頭的冷汗直冒,他不敢想象接下來的事情,猛的,大疤用受傷的右手拉開了抽屜,抽屜裏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連帶著抖動了幾下,看著抽屜了的那一刻後,大疤慌亂的神情不見了,取代的是失神落魄的目光。那個被放滿錢的信封不見了。


    大疤隻是失神了幾秒種,緊接著,怒火開始從他的眼內滋生了出來。他憤怒的看向整個房屋的工人,一定是這裏麵的人拿走的,他非常確定。裏麵的錢隻有他知道,而且是今晚他放進去的,他沒有離開過這裏,隻有這裏的人可以拿到這裏的錢。


    到底是誰,大疤沿著人群轉悠了一圈,他一個個的打量著這裏的每一個可能的人,到底是誰拿走的,他在心裏怒罵,發誓道,如果他找到是誰拿走的,一定會將他的皮扒掉,然後把他丟進山中讓野獸吃掉。


    “怎麽迴事?”衡總看著大疤反常的模樣,起了疑心:“你又搞什麽狀況?”


    “衡總,……錢,錢不見了。”大疤說出了實情,然後扭頭兇惡的指著這些人罵道:“媽的,誰,快給老子交出來,不然今晚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到底是誰!給老子出來。”


    “你給我玩什麽猴子把戲呢,”衡總憤怒的抓住大疤的衣領,然後猛的一個耳光甩了過去,“你把誰當猴子耍呢,我說過吧。再有一次,老子饒不了你。”


    “不是……衡總,這次是真的,我把錢放在抽屜裏,就那個抽屜,然後鑰匙我沒有放在身上,就是因為上次犯了錯,所以,……所以我埋在土裏了,就在前麵那堆土裏,我今晚上埋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衡總,就在那裏,可剛才我去挖鑰匙,鑰匙不見了。一定有人拿手了鑰匙,打開了抽屜,把錢拿走了,是他們拿的,我發誓,就是這裏麵的人,隻有他們才能拿走。衡總。”


    大疤一連串解釋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衡總憤怒的朝著大疤臉上又來了幾拳,大疤被人打趴在地上,半秒後又重新爬了起來,跪倒在衡總跟前,求饒道“是真的,衡總,我說的是真的,錢是被他們拿走的,不是我,這次是真的,你相信我。”


    衡總猛的踹了一腳過去,將大疤踢到在地上,大疤又重新爬了起來。


    “他媽的,就隻知道養你這隻狗沒半點作用,我說過吧,再有下次,你有什麽下場?”


    “衡總,你要相信我。”大疤求饒的姿態更卑微了,滿身泥土的大疤顯得格外狼狽,嘴角上的鮮血直流,沒人關心大疤的模樣,剛才包紮好的手掌再次流淌出鮮血,一群人隻是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挨打,這個畫麵就像是一組話劇表演,這隻是一場演出而已。他們習慣看到有人挨打的樣子,仿佛之後這樣的畫麵才是正常的。


    衡總打的累了,將大疤踢到在地,然後走到一處角落,撿起一個鋼板走了過來,鋼板被拖在地麵發出沉重的聲響,大疤看到鋼板的模樣嚇壞了。


    “我說過的話,是不是都不當一迴事,是不是把老子的話當作耳旁風,大疤,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敢打起老子


    的注意了。”衡總拿起鋼板走近大疤,用腳踩住了他的腿,下一秒就要抬手砸過去。


    “我知道是誰?我知道是誰!”大疤猛的大叫起來,站起身,衝著人群反複叫道:“我知道是誰,我知道。”


    大疤篤定的大叫著,衡總放下鋼板,看著他的表演。


    “別以為我沒有看見,你他媽的以為我沒看到是不是,老子一會要扒了你的皮,拿出去喂狗。你他x的。給老子站出來。”大疤挪著步子左右來迴,眼中怒火充斥著他的大腦,人群裏沒人迴應他,閃爍不停的黃光和大疤的瘋魔狀態相得益彰,他知道了什麽,他說的是誰,到底是真還是假,沒人分辨出來。


    大疤的眼圈發紅,突然衝向了人群,雙手抓住了一個人的衣領,然後將他了出來,被拉出來的人看起來40歲的模樣,淳樸的模樣和大疤兇神惡煞的形成鮮明的對比。大叔害怕得哆哆嗦嗦。


    “是你吧,是你吧,給老子交出來。”大疤緊緊的抓住大叔的脖子,怒斥道:“不交出來老子把你拿出去喂狗。給老子交出來。”


    “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拿。”大叔用力的掙紮,大疤說的什麽他什麽都不知道,他隻是知道如果被認定的話,隻有死路一條。大叔猛的掙脫了大疤的夾持,猛的跪倒在衡總跟前,緊張不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拿,我隻是來工作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大叔被掙脫開後,大疤起身又抓了一個人,身形削弱的個頭被大疤輕鬆拿捏住。


    “是你,是你,我看到了,是你拿了。一定是拿的。”大疤又開始胡亂大叫著。


    那瘦弱的人被大疤拖到在地,力量的懸殊讓他無還手之地,隻是口中不停的否認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你冤枉我,我沒有拿。”


    “那就是你。”大疤放開了那瘦弱之人,反手又抓住了一個青年,青年帶著帽子,一張臉平靜得可怕,麵對眼前的兇惡模樣的大疤,全然沒有害怕之情。


    大疤抓到的正是何國敬。


    “是你拿的,我看到你了,是你,給老子交出來。”何國敬站著紋絲不動,任憑大疤衝著自己大聲叫罵。“老子要把你拿去喂狗,你他媽的交出來。把錢交出來!”


    何國敬還是一動不動,像個啞巴一樣。大疤的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看著一點反應都沒有的何國敬,大疤更加憤怒,抓住他衣領的手又加重了幾分。


    “是你,一定是你,給老子交出來。”大疤繼續衝著何國敬吼叫著,雙手的力量加加重,幾秒鍾後,大疤眼角不經意間看到何國敬的口袋,隻見他猛的放下抓著衣領的手,朝著他的口袋胡亂翻了過去。


    何國敬這才警覺的擋住了大疤翻來的手,何國敬的反抗讓大疤篤定自己的猜測,整個人重重的往他的身上撲過去,然後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到那個被塞的鼓鼓的上衣口袋。兩人的力量懸殊不大,一個拚命想要把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另外一個則是拚命的守護自己的口袋,互相扭打在一起。


    圍觀的人們像是看到2隻猴子在打架,沒人想要上前阻止,坐在一旁的衡總翹著二郎腿看好戲的神情,扭打的畫麵太精彩,動作越是粗魯蠻橫,他越是興奮不已。


    一頓奮力的掙紮中,一袋厚重的信封從何國敬的口袋裏掉落了下來。錢袋掉落地麵的聲音像是震天動地,圍觀的人們的目光全部被信封錢袋吸引了過去。一個眼疾手快的小弟猛的撿起錢袋,翻開查看裝著錢袋的東西。


    果然是錢,不是一張兩張,而是一大疊。眾人都驚愕的看著,這可是不少的錢啊。


    何國敬推開壓倒在自己身上的大疤,快速的衝了過去將信封重新搶了迴來。


    “就是他,就是他,衡總,你看,你看到了吧。”大疤像是看到了救星,憤怒的指著何國敬,抬手就要揮過去,被何國敬躲開了。


    “你他媽的還敢躲,誰給你的膽子偷老子的錢。”大疤滿身是血的就要衝過去湊何國敬,可何國敬哪裏是任人隨意打罵的人,敏捷的又躲避了過去。


    “給我抓住他。”大疤命令幾個小弟抓人,幾個人圍了上去,這時衡總上前走到何國敬,一個巴掌甩了過去,何國敬隻顧躲著前來抓自己的小弟,沒注意上前的衡總,這迴的一巴掌挨得結結實實。


    何國敬惡狠狠的盯著打他的人,眼中的怒火在燈光暗淡的房屋也被看得真切,衡總往前走了兩步,正繼續甩一巴掌過去,卻被何國敬躲開了,隨即一個反手,就要還衡總一個巴掌,整料到衡總眼快脫開了何國敬的攻擊,一巴掌隻是拍在了他的西裝外套上。


    “嗬,有骨氣啊。”衡總輕蔑一笑,這才認真看向何國敬的臉。還算稚嫩的臉上滿是怒火,這是他不曾看到過的抵抗神情,在他的世界裏,這樣的神情不該出現,至少不會出現在他的麵前,這種反抗中有著無法束縛的危險,而眼前這個還算稚嫩的青年的眼中,已經滋生出野蠻無法管教的苗頭。


    衡總上下打量了一圈何國敬,右眼一抬,隻見一群人猛的將何國敬夾持起來,對了,這些聽話的人才是符合他的世界模式的,隻需要將自己當作他們的救星就好,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小小動作,就能快速,聽話的服從命令就好。


    何國敬奮力的掙紮,但是一個人的力量太微不足道,隻是幾秒鍾後,他就被迫跪倒在地上,有人將他的下巴抬起,迫使他看向眼前的男人。


    “叫什麽名字?”衡總從高往下俯視著他,他就像是在挑選一個好玩的玩具,隻是這個玩具根本不聽的話,用藐視的神情迴看著他自己。一股無名的怒火衝上了男人的大腦。


    “啪。”響亮的耳光掃過何國敬的右臉,鮮血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緊接著,又是一巴掌,何國敬的左臉又重重的挨上了一拳頭。


    “還挺有種。”這一巴掌是大疤甩過去的,眾人隻是安靜的看著,這種場麵太難得,有人幸災樂禍的等待更大的場麵,但有人擔憂的看著,沒人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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