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言繼續說:“大家還記得我們這次比賽的初衷嗎?那就是不僅要檢驗各位的鍛造水準,更要考核大家的想象力。所以,想象力才是這次比賽的關鍵。有沒有創新才是衡量勝負的重要指標。”


    “段宏碩同學的龍騰劍,別出心裁,將劍把和護手設計龍神前半段。又與彎曲綿延的血槽連接,做出了遊龍逼真的形象。可以看得出,段宏碩同學著實花了心思。更為難得的是,他竟然能夠想到,利用疊片法,將四種龍的形態貼在劍身之上。以至於在舞劍之時,產生如此震懾人心的效果。說實話,我都被震撼到了。”薛天言難得幽默的拍了拍胸脯。


    台下學生大笑,其中就數段宏碩笑得最開心。


    薛天言又說:“反觀神印,雖然精巧,材質更是取用玄鐵與灼陽玉的合金,堪稱稀有。品級更是達到了下品寶器,與龍騰劍齊平。但是卻依舊無法改變其平平無奇的狀態。一把刻刀,毫無新奇之處,這與我們今日主要考核的創新思維,有很大的出入。因此,我認為龍騰更勝一籌。”


    薛天言說完,台下同樣掌聲四起,其中包括段宏碩。


    等薛天言坐下之後,楊嵩便站了起來。


    一見他要發言,段宏碩最是頭痛。這家夥擺明了支持雲浩,這會兒肯定沒什麽好話。


    果不其然,楊嵩一開口便說:“我覺得神印比龍騰要好一些。”


    靠,用得著這麽直接的嗎?這不是擺明了袒護雲浩嗎?風校長和薛主任都是先闡述理由,才表達觀點,有理有據才能叫人心服口服嘛。


    段宏碩心中那個氣啊,直接喊道:“楊老師就是這麽無理由支持雲浩嗎?”


    “理由當然有。”楊嵩微微一愣,馬上便反應過來。段宏碩這是給自己下套呢。無理由支持雲浩,不就是偏袒了嗎?


    也不等段宏碩繼續問話,楊嵩就說到:“作為一名鍛造師,大膽創新固然很重要,但是所做之物的實用性卻是根本。”


    段宏碩不滿道:“楊老師難道認為我的龍騰沒有實用性可言?”


    楊嵩笑道:“那倒不是,劍嘛,用來砍砍殺殺,這就是它的實用性。但是,你在鑄劍時,花費了太多的心思在裝飾上,讓人感覺有些華而不實。特別用疊層法貼了四層鐵片,看起來花裏胡哨,實際用處卻不大。而且你也說自己是第一次使用疊層法,經驗不夠。這很可能導致你的貼片不夠牢固,現在看起來沒什麽,但時間久了,貼層便又可能脫落。如此,反倒浪費了這把劍了。”


    楊嵩說的很直白,你鑄劍就鑄劍,怎麽老將心思花在裝飾上,這不免有些舍本逐末了。“


    被楊嵩一頓教訓,按理說段宏碩該氣憤才對。可是這次他卻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原因無他,就是楊嵩剛才提到過實用性,這可讓他抓到把柄了。


    段宏碩直盯盯看著楊嵩,挑釁道:“哦,原來楊老師更看重器物的實用性啊。我的龍騰卻是沒啥實用性,隻能砍砍殺殺。不過雲浩的神印又何來實用性呢?那可是一把刻刀啊,難道是雲浩還能用它開刻畫銘文了?”


    段宏碩此言一出,不僅楊嵩,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雲浩。


    的確,刻畫銘文是極為高深的鍛造技巧,別說雲浩了,就算是薛天言,都未必做得到呢!所以,你雲浩打造這麽一柄刻刀,又有什麽用呢?賣給會鐫刻銘文的鍛造師?可是那些擁有鐫刻能力的鍛造師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又豈會看得上一個小孩所鑄之物?


    段宏碩見自己一言問住了楊嵩,頓時得意非凡。轉身對著雲浩嘲笑道:“雲浩,你說說看,當初是怎麽想到鍛造這把小刻刀的?”


    看段宏碩得意洋洋地樣子,擺明就是吃定了自己。雲浩再怎麽說,總還是個小孩子,骨子裏還是有一股傲氣的。


    本來雲浩還要隱瞞一下自己會銘文的事實,但一見段宏碩的嘴臉,氣就不打一處來。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嘴就說:“我鍛造神印當然就是為了鐫刻銘文用。”


    段宏碩沒明白雲浩的意思,依舊嘲笑著說:“我當然知道刻刀是用來鐫刻銘文的。可是你打算將這把刻刀送給誰呢?誰又有能力鐫刻銘文呢?”


    雲浩沒好氣地說:“這麽好的刻刀我為什麽要送人呢?我留著自己用不行嗎?”


    “什麽?留著自己用?”段宏碩就像聽到最荒謬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來:“雲浩,我沒聽錯吧,你要把刻刀留著自己用?那估計得等到猴年馬月了。不,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學會鐫刻銘文。”


    雲浩鄙夷地看著段宏碩,這小子也太沒長進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難道別人就一定也辦不到嗎?好吧,今天就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雲浩冷笑道:“不用等猴年馬月,我現在就可以鐫刻銘文。”


    雲浩此言一出,大驚四座。


    段宏碩哈哈大笑:“雲浩,你吹牛也要有個譜,可不能這麽沒邊沒際的。”


    楊嵩也沮喪著臉指責道:“雲浩,今天可是鍛造決賽,你可不能亂說話。”


    薛天言則搖了搖頭,暗自一聲歎息。之前他還是挺看好雲浩的,覺得這孩子心性成熟,又有想法,若加以培養,將來定能在鍛造界占有一席之地。


    誰知孩子終究總是孩子,心性很不穩重。在如此大賽的場合,竟敢如此大言不慚。鐫刻?你小子知道什麽是鐫刻嗎?別說雲浩了,薛天言現在都還不會鐫刻銘文呢。


    所有人看向雲浩都是一臉的不信任,隻有風飄逸卻依舊一臉淡定,好像沒聽到雲浩說話一般。也許他是真的心不在焉。或許,他對雲浩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畢竟雲浩曾帶給他太多的驚喜了。


    雲浩口出狂言,最高興的人非段宏碩莫屬。這麽好的機會,他一定要讓雲浩身敗名裂。於是他狂笑之後,又不依不饒的說:“既然如此,那就請雲學弟給我們鐫刻一段銘文吧。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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