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晉道:“我本來想運用真氣隱身我這隻手掌的,可是,卻怎麽也找不到感覺,而且還出現了頭痛胸悶眼冒金星!”


    傑倫道:“誰知道你小子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自從在上個地方庫姆塔格沙漠,被那個女人帶走,迴來就失去了所有能力……”


    高岩晉捂著太陽穴道:“你別說,那女的把我帶走,囚禁,每天好像除了無盡的疲憊與昏睡的路上,沒有任何建設性的記憶!你說我是不是被他們用特殊的方式給洗了一下大腦?”


    傑倫道:“那誰知道呢,除了你自己以外,我也不可能沒有證據的瞎猜吧!期間你沒有聽到一點可靠消息嗎?”


    高岩晉道:“聽到,好像有!但是不記得……”想了想道:“真不記得!”


    傑倫道:“比如他們說的什麽……或者你看到什麽……特殊的東西,事物等等……”


    高岩晉皺眉思考,隻覺好像有聽到什麽,可是卻一點也想不起來,道:“完全沒有印象!我隻覺得整個頭裏麵都是懵的,而且還麻木了一樣,沒有疼痛感。”


    傑倫道:“真的假的?頭皮麻木?”說著伸手往他後腦勺上拍了一記,道:“沒感覺?”


    高岩晉道:“反正揪我頭皮,用力掐我,都沒有疼痛感。”


    傑倫揪起他後腦一塊頭皮,死命掐著道:“沒有感覺?”


    高岩晉道:“隻知道你在我頭皮上做手腳,卻感覺不到疼痛等級……”


    傑倫幾乎把指甲掐進肉裏,道:“還是不痛嗎?”力度對於他來說,幾乎使出了吃奶勁。


    高岩晉搖頭道:“還是不痛……”


    傑倫又再嚐試掐了他頭皮幾分鍾,直到看到指甲幾乎把肉掐出血來,見他不痛不癢不知不覺,收迴手道:“算了,看來你說的是真的,我懷疑他們對你用了嗡巴斯!那玩意比麻醉劑還要具有破壞性,而且會出現你所麵對的失去記憶功能!當然這一切隻是我的猜測,構不成事實,畢竟我沒辦法直觀的感受你當時所遭遇的危險!”


    高岩晉道:“好了,找碎片要緊!”轉而看著四周,四麵都是樹林,除了天上的太陽,分不清東西南北。


    傑倫道:“既然你沒有特效了,我們三個人一起去找,這地方連個人都沒有,別告訴我,碎片在龍潭虎穴之中,那可難找的緊!”


    高岩晉道:“龍潭虎穴,我們就直搗黃龍惡虎!”


    傑倫道:“這座山林有多大?上百個上千個龍潭虎穴,你搗到什麽時候?有人那倒好說,咱們可以溝通嘛,跟才狼虎豹能溝通個什麽……”


    這時候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嚎,跟著是嬰孩啼哭之聲大作。


    高岩晉道:“有狼?!”


    傑倫道:“深山老林有狼很正常,怎麽還會有孩童啼哭之聲?”


    高岩晉道:“不知道,走,過去看看!”


    坐在一旁樹下打坐的高登明睜開了眼睛道:“是人!有許多人在追打一隻狼!”


    高岩晉看了他一眼道:“為什麽要追著那隻狼?”


    高登明搖頭道:“可能是狼搶走了他們其中一個村民的孩子,所以才會出現集體追打狼的事情。”


    傑倫道:“好了,不說了,既然有人,肯定會有碎片的消息,不管狼追人也好,人追狼也罷,先過去看看,問一問,了解了解情況,肯定不會白費一場!”


    高岩晉道:“傑倫說的對,既然找碎片,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要主動融入當下的環境,掌握可靠信息,才能從中找到與之相關的線索!走!哥哥咱們一起去!”


    高登明站了起來道:“阿彌陀佛,好吧,咱們一起去看看!”


    高岩晉道:“哥,你恢複的怎麽樣?”


    高登明捂著胸口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真氣,道:“三層左右。先去看看,有時間我再自行恢複!”


    高岩晉道:“好!”


    三人順著聲音的來源奔了過去,來到一條河邊,幾個村民手持棍棒,擊打一頭灰


    狼。


    灰狼全身毛發倒立,眼神兇狠。


    高岩晉道:“喂!你們在幹什麽?”


    有村民往狼身上吐了一口唾沫,迴頭看著他道:“這頭狼偷吃嬰孩,已經有好幾戶人家的小孩被它搶去吃了!”


    村民大概七八個,身後還有人五六個婦女,他們捂著嘴在一旁哭著,有婦女道:“是啊,英子她娘,昨天晚上生的孩子,本想著,家裏的女孩有兩個,想生個兒子,見是女兒,就抱到後山打算隨手扔在必經之路的花樹下,等待有緣人撿迴去撫養長大,轉身走了一百來米,聽到身後有動靜,迴頭看見這頭狼叼走了孩子!於是連夜叫著我們幾個,出來打狼,這不是狼第一次作案了,先前丟在路邊的孩子,有好多都被它叼走吃了個幹淨!”


    高登明佛手一禮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既然幾位施主丟掉剛出生的嬰孩,又何必在意她是被人撿去撫養長大,亦或者成為野狼的口腹之欲呢?”


    村民漸漸停下了對灰狼的擊打,他們互相點頭商量著什麽。


    狼帶著受傷的軀體,看了一眼一旁嚎啕大哭的嬰孩,含在嘴裏,往左側的缺口處鑽入了叢林。


    自始至終,那孩子嗷嗷大哭,村民卻隻是擊打灰狼,無暇顧及孩子的安危,直到灰狼再次叼走了嬰孩,除了欲哭無淚的幾個婦女嘴裏叫道:“我對不起她,孩子……”


    各種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


    “和尚說的對!反正是丟棄的孩子,狼拖去吃了也好,人拿去養了也罷,都是咱們養不起的,不想要的,我們這些人無權幹涉!大夥說我說的有沒有理?”


    “這可不對,孩子雖然是咱們不要的,也不能養肥了一群狼!跟著我葛蛋上山找狼窩,一舉搗滅狼崽子的,為那些死去的孩子們報仇雪恨,跟我來!”


    “葛蛋說的不錯!這群狼不除,咱們的孩子將會有多少養肥了這些狼,大夥別忘了,前段時間王老爺子上山采蘑菇,可是遭到狼群襲擊,吃得半條腿都沒有了,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呻吟呢!那臉色白的不像個人!”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狼不慌偷吃棄嬰,它們還攻擊我們這些淳樸百姓!不除狼患,何以平天下!”


    “趁今天大夥都在,咱們一起直搗狼窩!”


    “直搗狼窩!”


    眾人舉手高唿:“直搗狼窩!”


    葛蛋擺擺手,道:“那匹狼現在受了傷,跑不遠了,臨走前,仍是叼走了咱們的孩子,我們現在跟著它,找到它的老窩,一鍋端了!走!”


    眾人舉著木棍,跟著他往灰狼的方向追去。


    此刻的天色接近了黎明,陽光穿透雲層,落在這片樹林之中。


    高岩晉道:“走!跟上去看看,直搗狼窩,我看看這些人怎麽搗法!”


    高登明道:“阿彌陀佛,貧僧隻想勸和,並不是想勸他們殺生。”


    傑倫道:“聽高岩晉的,走,咱們去看看,這群無膽匪類,究竟搞個什麽飛機!”


    三人隨之跟著眾人一路穿越叢林,來到一座丘石之下,竟然聽到許多嬰孩啼哭之聲。


    高岩晉道:“怎麽會有這麽多孩子?”


    高登明用了千裏目,震驚道:“怎麽……難道是……哎,原來如此!”


    傑倫道:“什麽?你這個臭和尚,說話總是帶著鉤子,讓人聽不懂,還誤會你的意思!”


    隻聽前方葛蛋道:“原來我們丟棄的嬰孩,都,都被這群狼,這群狼,給……”


    另一人道:“慚愧啊!照片我們還誤會它是吃掉這些棄嬰……愧疚啊!”


    幾個婦女隨之哭聲大作:“我的孩子沒有死……”


    “孩子,我的孩子活的好好的!”


    “原以為狼是畜生,原來畜生是我們!”


    ……


    高岩晉穿過人群,走到葛蛋身旁。


    隻見狼窩裏竟有七八個嗷嗷待哺的嬰兒,還有五六隻幼狼,有兩隻母狼正把自己的乳汁喂在孩童的嘴裏,仰天長嘯,而先前被打的那隻灰狼,把叼在嘴裏的嬰孩,扔在窩中,供母狼喂養,轉而攔在眾人麵前,全身毛發倒立,氣勢洶洶。


    原來那些小狼與幼小的嬰孩,都是這三頭成年野狼照看著,它們並沒有吃掉沿路撿來的棄嬰,而是當成了自己的骨肉,用心嗬護,精心喂養,它們才是最有人性的物種,而這群因為種種原因,丟棄各自生出不久的村民,才是最大的牲畜。


    高登明站在高岩晉身側,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此情此景,誰能想到呢?原來它們並非隻有獸性,更通人性!”


    高岩晉反身張開雙臂攔住眾人,道:“既然大家知道了其中真像,我希望你們不要傷害這些狼,也許一開始,幾隻狼聽到你們遺棄的嬰兒,某一刻想到了嗷嗷待哺的幼崽,於是把這些孩子,一個又一個當成自己的孩子來喂養……”


    村民點點頭,道:“我們不會傷害他們的……我們隻是意外,原來狼並不是大爺口中的兇殘之類,它們,它們挽救了好多生命……”


    “是啊!他們救了這麽多棄嬰,我們沒有理由再來傷害他們!”


    “它們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應該感謝它們!”


    餘下的幾個婦女也道:“我們不斷要感謝它們!我們更應該沒事的時候來看看它們,給它們送些食物!”


    “對!這些狼幫助我們照顧了這麽多的棄嬰,沒有這些孩子流離失所餓死在荒野之中,真的是太難得了!”


    哭聲一大片,落下了感動的淚水。


    高岩晉拍著葛蛋的肩膀道:“還是不甘心?”


    葛蛋迴頭看了他一眼,道:“也不是,就是想不通,狼居然養棄嬰,這一切是為了什麽?”


    高登明道:“天底下一切都是通人性,狼它雖然生性兇殘,可是它的天性裏還是充滿著善心。”


    葛蛋扭頭看他道:“這位是?”


    高岩晉道:“他是我哥,來自爍國佛樺寺的得道高僧,高登明!”


    葛蛋道:“噢!原來是得道高僧!幸會幸會!”


    高岩晉道:“你是當地的負責人?”


    葛蛋道:“我不是,咱們這小地方,就村長、村書記,其餘的都是普通老百姓!”


    高岩晉道:“現在……”


    從旁飛奔而來兩乘黃馬,馬上坐著兩個漢子,走到山丘下道:“你們是哪裏來的村民?怎麽跑到湟源山來了?”


    葛蛋道:“我們是附近杏花村的村民,你們兩位上這湟源山來幹什麽?”


    兩名漢子打馬停下,口中叫道:“籲!!”把馬係在就近的一株雙掌合抱的樹幹下,前麵的黃袍布衣青年人從馬背上的囊中掏出一塊血淋淋的牛肉,道:“我們來見朋友來的,你們杏花村的村民不好好守著村子裏的婆娘崽子們,上這山丘來,是想來偷寶貝來的嗎?”山丘距離不過七八丈,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狼窩一側,摸了摸站在眾人之前汗毛倒立灰狼的狼頭,把肉丟給它,道:“家路,這些時日沒見,你可想我大裏根?”


    身後的咖啡色袍子的青年手中也捏著一塊牛肉趕了上來,他徑直走到狼窩邊上,把肉給了正在喂幼兒的母狼,道:“家裏,家鑫,你們倆共吃一塊牛肉,今天來的路上碰到了家旺,我就把其中的一塊牛肉扔給了它,家旺這小子長變了樣,原本灰色的狼毛,現在套上了一層若隱若現的白色,估計,過不得幾年,這湟源山的霸主,就是它的啦!”


    兩隻側臥在地喂養幼崽的母狼,站了起來,對著咖啡色袍子青年的腳邊磨蹭了幾下,口中發出聽不懂的嗚咽之聲,那聲音猶似委屈低沉的哭聲,帶著訴苦纏綿的意味。


    咖啡色袍子青年輕笑一聲道:“是不是想我小裏根了家裏,家鑫?想我跟哥哥大裏根迴來陪你們?傻瓜,阿青姑娘這時候正處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複仇良機,我跟哥哥約定好了要幫她報那父母之仇,怎麽能在這關鍵時機,選擇退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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