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晉指著公告欄道:“我想問一下,這有勇有謀之士怎麽評判?”


    官兵捂著腋下的大字報,道:“我現在忙得很,沒時間跟你瞎扯!”說著轉身上了黃馬。


    高岩晉攔住馬頭道:“官人請留步,現下裏,我也知道,國家有難,難道有能之士還無處施展嗎?”


    官兵坐在馬上,把一摞大字報塞進馬背上的大布袋中,牽著韁繩,控製著馬頭道:“有能之士,哼!你小子叫什麽名字?”


    高岩晉道:“在下高岩晉,蓬萊人士,自北上爍國而來,路徑此地,見戰火熏天,不忍黎民百姓遭此大難,特來應征,望閣下見我一片赤誠之心,指點一二!”


    官兵道:“爍國?爍國距離桐城不遠萬裏,你又是怎麽到達此地?”


    高岩晉道:“先下本地爍國,國泰民安,百姓富裕,再加上家中是做采茶生意,隨著父輩茶行越做越大,我也一拖清閑,特來遊山玩水,走到哪,算到哪,沒曾想,今日便到此處,遇見囂張蚩查人侵犯桐城,霎時之間熱血上湧,盡顯英雄本色!”


    官兵點了點頭,道:“這段時間蚩查人入侵,弄的滿城黎民百姓人心惶惶,加之貼大字報傳來的都是些緊急戰敗的消息,城中百姓對此關心也不再高昂,自報幾乎天天貼,老百姓也都麻木了。”


    高岩晉道:“怪不得有人路過,卻沒有人過來圍觀。”


    官兵道:“我還要去幾個地帶貼滿各村各部的公告欄。”


    高岩晉道:“等等,這有某有勇之士如何評判您還未說,可否,指點一二。”


    官兵道:“好吧,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最近大明崇皇帝,禦駕親征,領三十三萬大軍以寧東土。一日,浩蕩大軍東進來到大大海邊上,帝見眼前隻是白浪排空,海茫無窮,即向眾總管問及過海之計,四下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給出好的建議,假如不能擔待渡海,這場與蚩查人的戰役永無寧日!也就是有勇有謀之士征召的來源。”


    高岩晉道:“如此說來,誰能想到助大軍渡海,就意味著能擊退蚩查人的侵犯咯?”


    官兵道:“話是不錯,三十三萬大軍不是小數目,蚩查人本是海上島嶼的一個小小部落,如今與我軍對峙,借海麵地利優勢,進可攻退可守,而我軍卻隻有節節後退,麵對大海的浪跡滔天,縱使勇猛無限,也是坐以待斃毫無章法可言啦!”


    高岩晉道:“既然解決這場海上戰役,就稱之為有勇有謀之士,那也不算未可知,而是舍我其誰啦!”


    官兵道:“高賢士有何妙法?”


    高岩晉道:“方法千變萬化,隻是不知如何能見到大明崇皇帝本人,將鄙人妙計謹獻給皇上!”


    官兵道:“高賢士果真有那真本事?”


    高岩晉道:“你先把我引薦給皇上,得到獎賞再來對我質疑一番,那也不錯!”


    官兵上下左右的打量著他,道:“若真果然如你所說,此番進諫,還非得如願以償了!”調轉馬頭,拍拍馬屁股道:“上馬!”


    高岩晉道:“這是……”


    官兵道:“我江鑫向來言而有信,既然答應令高賢士如願以償,自當盡心竭力!上馬!我這就帶你去見皇上,讓他用你的妙計高超,來對付白浪滔天的大海!”


    高岩晉道:“那太好了!”踏上馬鞍,坐在官兵身後。


    過不多時,兩人來到一座大宅院前,隻見門口有六名衛士守衛,宅門大開,有抬傷兵入內的,有攙扶傷兵出來的,顯然這座宅院已然成了一座治病療傷的根據地。


    門牌上的金漆柳宅二字,一眼瞧去顯是大戶人家。


    高岩晉道:“皇上在這裏?”


    江鑫落下馬背,道:“下來吧高賢士,皇上不在這裏,這裏是抗查軍柳一昂將軍的府邸,柳將軍是皇上的近親,相當於是大明崇皇帝的親舅舅。你隻要見了他,由他引薦,自然而然便可見到皇上。”


    高岩晉在他的攙扶下落下馬背,道:“原來是抗查軍的柳將軍!”


    江鑫把馬遞給衛士道:“不必遷到後院,我送這位高賢士進去就走。”


    那衛士看了一眼高岩晉道:“搬工嗎?幹嘛領這來?是柳將軍家裏有什麽東西要搬一搬?”


    江鑫一笑道:“哪裏的話……”


    這時候四個人抬著一輛黃色繡金邊的轎子,停在了門口。


    那衛士道:“喲,皇上來了!”趕緊跪在地上。


    高岩晉卻是抱著膀子,直勾勾盯著那頂轎子。


    隻見轎簾掀開,一位身著黃袍的帶帽中年男子,用一種深不可測的目光聚集在高岩晉的臉上,周圍的所有人都在跪拜,唯獨隻有高岩晉不僅不跪,還直勾勾盯著皇上看,皇上手中一柄折扇,在掌心一拍,對身旁一宦官道:“此人是何用意啊?”


    那宦官乃皇上親信,看了一眼高岩晉道:“你見了皇上怎麽不下跪?”


    高岩晉拱手道:“在下高岩晉啟稟皇上,曾聽聞皇上苦於渡海之機,張貼於榜上的有勇有謀之士,而我就是來為皇上進獻良機!”


    皇上看著他,道:“你是何人指派?”


    高岩晉道:“我是路過公告欄,看到了應召有勇有謀之士的榜單,心念劇動,自行前來獻良策!”


    皇上雙手背在身後,道:“既然是自稱有謀有勇之士,那就進來吧!”隨之跨過轎子,打開折扇,玉樹臨風的往柳宅裏走。


    高岩晉跟在他左側,與他並肩而行,道:“其實想讓三十三萬大軍漂洋過海,也不是沒有辦法可行,想必殿下底下的人手,會水上作戰者甚少,或者一個也沒有。”


    皇上看了他一眼道:“你擅長水戰?”


    高岩晉點點頭道:“不僅擅長,而且精通!”


    皇上拱手道:“還請先生賜教!”


    高岩晉道:“善於遊泳的人容易淹死,善於騎馬的人常會落馬摔傷,他們各因自己的愛好特長而招致災禍。所以放縱情欲的人沒有不傷損自身的,爭名奪利的人沒有不窮困潦倒的。以前共工力大無比,一怒之下頭撞不周山,使大地往東南傾斜,起因是與高辛氏爭奪帝位,結果變成異物潛入深淵中,他的宗族也因此滅絕,後代死盡。越王翳為太子時,不願繼承王位而躲進山洞,但越國人用火將他熏出來,終於被迫為王。由此看來,有所得取決於時勢,而不取決於爭奪,治理天下取決於合道,而不取決於聖明。土處低而不爭高,反而安全沒有危險;水下流而不爭先,反而迅流沒有遲滯。”


    皇上拍手道:“高先生說的不無道理,隻是這跟水戰又有何聯係呢?”


    高岩晉道:“順應而為之!假如德蒙皇上信任,相信我的話,明日便可與蚩查人來一場戰役,這場戰役便是試水之餌,即可探查敵方軍情,又可為敵方診脈,預測其病理玄機,攻其之弱,讓敵軍痛定思痛!”


    皇上與他進了一間大廳,居中的大圓桌上坐滿了人,見到來人,紛紛起身行禮,皇上擺擺手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拘謹。”接著伸掌指著高岩晉道:“這位是高岩晉先生,對水戰頗有研究,抗查軍北軍張將軍,南軍柳將軍,還有各軍主要人物謀士,地方的官員。”


    高岩晉拱手道:“幸會幸會!在下高岩晉,有緣與各位高士結交,真乃三生有幸!”


    眾人皆是行禮,道:“不敢當,不敢當!”


    “戰亂正值關鍵時期,請來高岩晉治水能人之士,猶如搬來一場天兵天將的救兵啦!”


    “是啊是啊!想我抗查軍與蚩查人兩軍對壘,不下數百次,卻是屢戰屢敗,著實讓軍中士氣弱上三分啦。”


    皇上一擺手道:“大家坐,坐下聊,當下局勢緊張,有什麽說什麽,那也未曾不可,隻是,這位高先生自稱能解本國與那蚩查人的水深火熱之危,大夥不妨來聽一聽,這解憂驅查之策,是個什麽妙計可言!”


    眾人皆坐,道:“請高先生獻策!”


    “請獻高策!”


    “高先生年紀輕輕,英勇非凡,想必治水戰一事,勢在必得!”……


    高岩晉拱手道:“不敢當!對於這海上一戰,大家不必過於悲觀,其實隻要我隨大夥去那海戰戰場這麽一瞄,即刻便有雷霆萬鈞的手段對付他們!”


    眾人你瞅我我瞅你,無不質疑,紛紛道:“高賢士如此說來,單憑那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來抹平屢戰屢敗的抗查軍人的士氣,好像並不足以撫慰人心啦!”


    一人道:“不錯,皇上,這高賢士既然是您親自帶過來的,想必,卻有奇才,既然有奇才,何以當下局勢,乃四麵海戰,卻知聞去那戰場一經對峙即刻才有高策獻出?而此時此刻竟無好的計策呢?”


    又一人道:“是啊,這發動一場戰爭,人力物力軍資還有糧草無不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隻怕上了戰場,當下形勢所逼,高賢士還未出謀劃策,我軍已然落草為寇啦!”


    皇上道:“誒,各位,所言非虛,都是向往我軍能戰勝蚩查人,隻是這高賢士說的也不無道理,假如戰場都不去看一眼瞧一瞧,隻是坐在此處高談闊論講一些花拳繡腿武弄詞藻之勢的話,這與那坐井觀天又有何不同呢?”


    在座的眾人,相互對望,紛紛點頭道:“皇上說的不錯。此時我們不應該對高賢士有所偏見,現在是申時三刻,假如如高賢士所說,來一場戰役,應當什麽時候出擊呢?”


    “對!既然要打!那就來個痛快的!殺他個措手不及!”


    “我看想要措手不及的效果,今晚就是良機!”


    “今晚?高賢士你怎麽認為呢?”


    眾人目光集中在他一人身上,高岩晉拱手道:“嗬,假如是路戰,我現在可以查看雙方地圖,便可明了作戰之術,夜間突襲那再好不過,隻是目下裏改成海上之戰,海麵一望無際,又是黑燈瞎火,海上露夜寒冰,溫差巨大,再加之狂風激起大浪滔天,隻怕還未趕到交戰地點,我軍便被四下裏顛簸的戰船,失了一大半勇士強兵,自損暈船倒戶不下一半,皆因水土不服,嘔吐腹瀉頭暈者過半,又將損失大半,等到好不容易到達交戰地點,恐怕勉強熬到戰點的軍士,隻剩下三分之一呀!”


    對麵一位身材魁梧的長須老者道:“高賢士分析的不錯!想我柳將軍次次帶兵攻打敵軍,當真是未到交戰地點,船上軍士反倒先嘔吐暈眩腹瀉者比比皆是,比之交戰還要損耗兵力!隻是這一著眼危機之勢,到如今!仍是找不到半點破解之機。”


    高岩晉道:“柳將軍不用擔心,等到了明日,卯時之初,我隻需要一百個人隨我去海上攻那蚩查人,必將找出破綻,打他個落花流水!”


    皇上道:“一百個人?高賢士,我可沒有聽錯嗎?”


    高岩晉道:“皇上沒有聽錯,是一百個人!”繼而又道:“隻不過……”


    皇上道:“隻不過什麽?是不是一百個人太少?”


    高岩晉道:“不是人數的多寡,隻不過……”


    長須老者柳將軍撫著胡須道:“高賢士有話直說,若有什麽難言之隱,趁皇上在此,我與張將軍還有眾多機要人物皆在此處,有什麽疑難雜症,盡管說出來,不必摳摳縮縮。”


    皇上道:“柳將軍向來德高望重,他所言非虛,高賢士不必有過多顧慮,有話請講。”


    高岩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站起身,對圓桌上的眾人拱了拱手道:“隻不過在這場戰爭中,我想要皇上答應我兩件事情。”


    柳將軍道:“求娶功名利祿人之常情,那也無可厚非,高賢士無需心有掛礙,直接說將出來就是!”


    另一位年紀尚輕,大概與皇上年紀相仿的中年男人道:“對!柳將軍說的不錯,大明崇皇帝陛下在此,明崇國雖地屬偏遠,算不得富庶大國,跟波斯,吐魯番,大月氏等強國比起來猶如星末一般,但優在國泰民安地處偏遠,百姓淳樸,民生民俗相處和諧,再加上大明崇皇帝拓拔安登機以來,致以仁義為本,國中百姓勤懇樸實,重農誤商,老百姓安居樂業,糧食充足,這也是導致蚩查人屢犯邊境,搶奪資源的一大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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