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人沉浸在過年的氛圍裏,元宵節的燈火將洛陽城照的通明,所有的百姓都沉浸在節日的喜氣氛圍中,父母帶著孩子,在洛陽城內看著燈展,猜著燈謎。


    一群人衝了出來,圍繞這社火開始了舞蹈,那種故楚之地的舞蹈在劉邦一統天下之後,在大漢朝流行起來。、


    外麵的熱鬧和喧囂,和皇宮內的沉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雖然也是燈火通明,可是卻沒有外麵的熱鬧,所有的內侍和宮女都小心翼翼,而所有的禁衛軍也如臨大敵。


    “這是剛剛送過來的戰報,你們都看看吧。”


    曹叡很是生氣,自己原本就想要休養生息,結果諸葛亮卻始終給自己弄出點麻煩來。


    其餘人都有些詫異,居然在這個時節將自己等人召入皇宮,說明是真的出了大事情了。


    天氣的逐漸迴暖,夏侯信的咳嗽也好轉了許多,原本想著告假幾日的,結果還沒來得及出口,就接到了這樣的消息。


    諸葛亮率領大軍突襲永安城,用投石機拋射火油,然後將這個永安城點燃,在秭歸派出兵馬支援之後,又率領人馬占領了秭歸。


    永安都和秭歸守將生死不明。


    原本對於諸葛亮的封鎖,這一下子就被打開了。


    “都說說吧,眼下應當如何?接下來應當如何,原本朕打算與民休養生息,可是那諸葛亮卻不肯罷休。”


    “也是,他如今是在畏懼,畏懼我大魏積蓄實力之後,打不過我們,所以他就想出了這等法子。”


    “諸位都說說吧,接下來該怎麽辦?秭歸是一定要掌握在我大魏的手中的。”


    “還有永安城,我們要不要去奪迴來,奪迴來之後,誰擔任永安督?後續的城防建設該怎麽搞。”


    就在眾人趕來之前,曹叡就已經將這份軍報反複看了幾次了,還讓人將庫房內的荊州和益州地圖去搬了出來,懸掛在牆上。


    一戰損失近兩萬精銳,這事讓曹叡感到很沒麵子。


    失去的麵子必須找迴來。


    “陛下,如今北方冰雪還未完全化開,此時道路難行,若是此時出兵,恐怕。”


    陳群想著,這時候行軍,恐怕民夫和軍糧的征調就會比較困難,如今還在修建水渠,此時若是再開戰,恐怕荊北之地的百姓會因為不堪重負而發生叛亂也說不定。


    “你的意思是,就任由那諸葛亮大軍壓境,在拿下了秭歸之後,繼續對荊北之地用兵麽?”


    曹叡神色不善的看向了陳群。


    “陛下,臣不是那個意思。”


    陳群從來都沒有見過曹叡這樣的神情,立刻就離開了自己的座位,跪在地上。


    “嗬嗬嗬,那你是什麽意思?”


    曹叡的語氣平淡而冰冷,目光死死的盯住陳群,眼神如同刀子般想要在陳群的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陛下,不必著急,伯仁在荊州,問題應當不大,即便暫時丟失了荊州,可從戰報上講,諸葛亮直接焚毀了永安城,那他的大軍物資也就少了永安這個中轉站,兵力和糧草、物資的運輸並不會很容易。所以,諸葛亮必然會襲擊荊北地區的糧食儲存之所。隻要守住了糧倉,諸葛亮大軍糧草供應不足,也就無法繼續出兵。”


    夏侯信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還是要有人率軍前去支援,可恨如今水渠還未修好,不然大軍可以走水路,到函穀關之後不停留,直通南陽。”


    這一刻,曹叡知道,修渠的事情恐怕還是要繼續,哪怕花費再多的人力和物力,都是要修下去,隻要水陸交通線修得好,自己的兵力就能夠快速的到達。


    當曹叡提出這事的時候,內閣所有人都沒有反對。如今諸葛亮大軍已經拿下了永安和秭歸,下一步說不準就是繼續攻略荊州,然後再度實現他當初隆中對的構想。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誰人能夠領兵增援?”


    曹叡本能的看向了夏侯信,可看到夏侯信的狀態,心中又不舍。


    總不能真的將人往死裏用吧。


    派出曹洪,那曹洪的年紀也已經大了,如今在內閣之中,曹洪更多的是一種象征。


    夏侯信在桌子底下輕輕的踢了踢曹真。


    “若是陛下不棄,臣願意前往。”


    曹真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好,就由衛將軍率軍前往,洛陽、關中、荊州、豫州的兵馬隨衛將軍調遣。”


    麵對著諸葛亮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曹真想著應當趁著這次機會,打疼了不夠,更應該打殘了,讓他數年之內,不敢再窺伺大魏。


    “臣領命。”


    “元常公,一應民夫、糧草調度,各部需當配合。”


    “老臣領命。”


    一應的命令都下達之後,鍾繇及六部官員全部退了出去,準備各類事項,內閣裏麵就隻剩下了曹叡、曹洪、夏侯信、曹真四人。


    “此戰,若是複奪秭歸,不知道子丹叔有幾分勝算?”


    曹叡也知道,若是想要再拿下永安城,是絕對不可能了,之前議事的時候那麽說,不過是表明自己決戰的想法。


    “臣不敢妄言。”


    曹真沒有真正的見過秭歸城,所以不敢隨口下決定,那種隨時隨地喊口號,表決心和立g的,往往都是被打得最慘的,自己也不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了,凡事都應當穩妥為上。


    “子丹若是信得過,我給你推薦一個向導。”


    夏侯信轉向曹真。


    “哦?不知道是何人?”


    “我五弟夏侯幼權,當初我督荊州之時,他就在荊州屯田,也多次往返秭歸運送糧草,若是子丹信得過,就讓幼權跟隨你一同出征,多少也能對你有些幫助。”


    夏侯榮?


    曹真在心裏想著,夏侯榮這些年來,都主要是做文官的多,讓他做帶兵的恐怕不合適,但如果隻是做一個向導,那應當問題不大。


    “好,到時候便將幼權調到大軍中。”


    曹真想了想,還是同意了這個提議,剛才夏侯信提醒自己領兵,他安排個人進來自然不會拒絕。


    其實,夏侯信還有許多人可以推薦,比如說魏延,比如說那個還沒有死的審更,這兩個人都對荊州極為的熟悉,可魏延如今守著漢中,不能輕易離開,而審更年紀大了,更是不好再出馬。


    至於鄧艾等人,也已經有了安排,倒是薑維,還能夠列入南下增援的隊伍中。


    何況,自己若是安插的人手太多了,一樣也會引起曹真的反感,因為曹真才是這次的主帥。


    至於薑維,那就隻有讓曹叡安排了。


    果然,曹叡就提出了薑維。


    “子丹叔若是不嫌棄,我這邊也有一個人推薦,薑維薑伯約,原本是想要讓他去武都的,眼下發生了這事,不如就讓他先跟隨子丹叔南下,等到諸葛逆賊退卻之後,再另作安排。”


    曹叡提出來的人,曹真怎麽會反對。


    “伯約勇武非凡,又頗有計智,當為一大臂助。”


    曹洪眼看著曹叡和夏侯信都推薦了人,可是一想到自己手底下的那群人,也想不出什麽人可以推薦的,隻能是作罷,不過距離出征還有一些時間,若是真想安排一個人,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陛下,臣還想推薦一人為先鋒官,還望陛下能夠應允。”


    夏侯信想了想,又朝著曹叡提出了一個請求,這讓邊上的曹真心中有些不悅,可是他卻絲毫不表露出來。


    “哦?不知道姑父推薦的是何人?”


    曹叡覺得奇怪,不過是再推薦一個人罷了,完全可以私底下和自己說一聲好了,何必在這個情況下提出來。


    “臣所提出來的這個人,身份比較特殊,所以還望陛下能夠應允。”


    這就讓曹叡有些好奇了,夏侯信到底是想要推薦誰。


    “姑父但說無妨,朕無有不允。”


    “那臣便說了,任城王,曹彰。”


    當曹彰的名字說了出來,無論是曹叡,還是曹洪、曹真,心中都翻起了滔天巨浪,這剛剛將曹彰圈禁了沒多少日子,居然就要將他放出來?


    “任城王曹彰,勇武非凡,又久在軍旅,當為此次先鋒。”


    多餘的話,夏侯信此刻不好多說,若真的說起來,夏侯信就隻有一句話。


    你連曹丕都能夠放過,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曹彰?大敵當前,曹彰更不能躲在後麵。


    “先鋒職責,太過重要,朕還要考慮一二。”


    曹叡對於曹彰是不放心的,因為曹彰和曹丕不一樣,曹丕如今身上已經背負了弑兄和叛亂的罪名,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威脅,可是曹彰不一樣。


    曹洪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曹真也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夏侯信也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為何讓子文當先鋒?”


    “難道真的要讓陛下背上罵名麽?咳咳。”


    夏侯信說完了這話就朝著遠處走去。


    “子廉叔,若是子文真的做了先鋒,我又該如何約束他?你可是知道的,子文是什麽性子。”


    想著曹彰的武力,還有暴脾氣,曹真都覺得自己不一定能夠製得住他。


    “老這麽關著也不好。”


    曹叡在內閣議事廳內將門外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


    ————————


    “你說什麽?那小畜生要讓我當先鋒?”


    曹彰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就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單手揪住了來人的衣領。這個消息的吃驚讓曹彰根本反應過來,連稱唿都沒能改過來。


    “你,你給我再說一遍,他說什麽?”


    如果不是前來告知自己消息的人和自己交情匪淺,恐怕老大的拳頭就揍到這人的臉上了。


    “陛下說,讓你率3000虎豹騎,作為先鋒,先行趕往襄陽,和伯仁匯合。”


    曹彰終於是確定了這事情是真的,迴過神來之後,曹彰朝著曹真一拜。因為讓自己作為先鋒出征,那圈禁就不複存在了,自己也得了自由。


    曹彰從未想過,自由對於自己是那麽的重要。


    “多謝子丹。”


    曹真趕忙將曹彰扶了起來。


    “子文,你可是拜錯人了,這次你能夠作為先鋒,不是我向陛下建議的,而是子義提出來的。”


    曹彰想不到,這事情居然是夏侯信提出來的。


    “怎麽會是他?他會有那麽好心麽?”


    “子文,別再鬧了,當初的事情,朝中很多的文武大臣都知道,更有子廉叔、元讓伯父,還有虎侯守在身邊,這三人對先武皇帝忠心耿耿,連他們都說,這是奉命扶陛下承繼王位,你還有什麽好爭的?”


    “難道說,你真的要逼得陛下朝著宗室開刀麽?”


    “他不是已經在對著我們開刀了?他將子桓貶為庶人,又卸了我的兵權,還將我圈禁起來,好歹我也是他叔叔,有他這麽對人的麽?”


    曹彰還是有怨念。


    “子丹,你說說,當年父親那麽多兒子,為什麽就偏偏要從孫子輩裏麵選人?大哥死了,難道我們幾個人就不是兒子了麽?難道我們就沒有承繼大統的權力麽?為什麽子桓到了最後會發動宮變,那都是父王一步步逼的。”


    “先前大哥還在,我們這幾個兄弟都不敢覬覦那個位子,可是大哥走了,他走了。父親是如何做的?先是親近子桓,又拉出子建來平衡,搞得我們兄弟都不和睦。”


    “子文住口,你我怎能胡亂揣測先武皇帝的用意?!”


    見曹彰將火引到了曹操的身上,曹真立刻阻止。當初草創之時,自己父親幫助曹操募兵籌糧,結果卻被賊人所害,是曹操將自己養在身邊,讓自己學問習武,還不斷的提升自己的官職爵位,自己理當服從和追隨他的安排。


    “怎麽就不能了?他就是偏心,偏心。”


    “若是如此,我隻能迴稟陛下,此戰先鋒,你不適合。”


    “不去就不去,要我向他低頭,不可能。”


    說完這話,曹彰就起身,朝著內院走去。曹真看著消失的背影,隻能是搖搖頭。


    ————————


    “迴陛下,任城王他身體不適,這次出兵,恐怕是做不得先鋒大將了。”


    曹真想著,按照曹彰這副樣子,肯定是不適合做先鋒了,隻能對曹叡說明。


    “哦?朕知道了,子丹叔辛苦了。”


    曹叡聽完之後,沒有太多的表示,和煦的笑容中招唿著曹真坐下,也不再談及曹彰有關的事情。


    “子丹叔,對於此戰,你可有別的要求?”


    曹叡並不詢問曹真的方略,隻說需要什麽支持。


    “按照陛下先前所說,臣已經別無他求。”


    曹真也聰明的不再提曹彰,對曹叡之前給出的條件也沒有再多的要求,這是自己迴洛陽之後的第一次帶兵出征,所以,對於權力的追求還有所克製。


    “既然如此,子丹叔也不著急,若是路上想起了什麽,也可以來信,朕無有不允。”


    “臣謝陛下信任。”


    “子丹叔,好好的打贏這一仗,如今宗室將領,老的老,病的病,朕能倚重的人不多了,還望子丹叔不要辜負了朕的期望,朕等著子丹叔大勝歸來,這驃騎將軍的位置,朕給子丹叔留著。”


    “臣惶恐。”


    曹真沒有如同之前那樣,說著盡心竭力,或者不負陛下期望,反而是惶恐。他不是曹彰,他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己不過是製衡曹洪和夏侯信的棋子,又或者說是宗室中用來製衡士族的棋子,他固然可以拋開宗室的身份,可上麵是曹叡,而身後則是許多依靠著自己的宗室子弟,他沒辦法掉頭的。


    “沒什麽惶恐不惶恐的,好好打就是了,隻要將秭歸控製在手中,就是大功。”


    曹叡沒有見過永安城,可傳來的消息,永安城已經被一把大火燒了幹淨,自己眼下就算是奪迴來,恐怕還要花費太多的人力物力建設,太不劃算了。


    ————————


    “不想今日卻是仲達前來運送物資。”


    諸葛亮命蔣琬和司馬懿兩人全權負責成都的諸多事務,兩人偶爾也要押送物資到前線,因為永安城被燒了,諸葛亮的補給就少了一個中轉站。


    “公琰在蜀中有政務拖累,下官正好沒有事情,就跑了這一趟。”


    “仲達,亮有一事托付於你,如今永安城被毀,亮計算過,若是想要恢複舊觀,非三五年不能建工,可若隻是作為中轉站,具有防禦能力,則隻需調動三千民夫,三五月便可,亮如今還要在秭歸和宜都牽製,這永安修城之事,亮想托付於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諸葛亮眼下占據了秭歸和宜都,最重要的是秭歸再次拿在了自己的手中,形勢易轉,自己已經可以隨時威脅荊州,而無論是曹魏,還是江東,想要進攻西川,就必須經過秭歸。


    “謹遵丞相吩咐。”


    司馬懿依舊是那副樣子。


    諸葛亮看著司馬懿,心中歎息了一聲。司馬懿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極為出色,各方麵也極為低調,對於自己下達的任務更是盡力完成,可諸葛亮就是看不穿司馬懿的內心。


    “那此番便辛苦仲達了,若是成都還有事情要處置,可以由公琰暫代,我再寫一道手書,讓公琰暫代成都令。”


    暫時卸掉司馬懿的成都令,讓他在永安修城,司馬懿就被自己大軍夾在了中間,即便是想要蹦躂,也沒有空間。


    司馬懿休息了一日,在拿到了諸葛亮的書信之後,立刻就先迴了一趟成都,然後征調了5000民夫,開始在永安城修築臨時的停靠碼頭,又搭起一個個建議的茅草棚,將成都運來的糧食、軍資暫時放在這些茅草棚中,等到永安至秭歸的運輸船隊到了之後,再裝船,如此兩頭分開,對於暴雨、汛期等不易行船的時候,有一個臨時的停靠。


    諸葛亮就此在秭歸和宜都兩地駐紮兵力,和率軍前來的曹真、夏侯尚形成了對峙。


    ————————


    陰平郡,一處山道口,幾個野人模樣的人出現在了附近的軍營門口,讓負責守衛的士卒一陣的緊張,可在驗過了幾人的腰牌之後,立刻就將幾人迎入了大營,更是有一隊的快馬朝著漢中而去。


    “你說什麽?他們迴來了?”


    魏延聽到了這個消息,心中大驚,想不到這麽長時間內都沒有消息的那支探路小隊居然還有人迴來,他本以為,這麽長時間了,這支小隊已經全軍覆沒,打算再派一支小隊前往了。


    “傳令,3000精銳山地兵馬分數股到陰平郡集結,隨時準備出征,再配備2000輔兵,抽調糧草物資,至於其餘物資,等本將到了陰平之後,再調動其餘物資。”


    “命李勝率領所部人馬到沮縣集合,調集民夫和工匠,打造攻城器械,還要散布消息出去。”


    “再命夏侯霸即刻入主漢中,負責漢中一切的事務。”


    “再傳消息出去,就說本將舊傷複發,到長安養傷去了。”


    魏延立刻就開始自己的部署,對於這一天的到來,魏延準備了許久,在下完了所有的命令之後,就率領400親衛繞道隴西,再由武都進入陰平。


    沮縣的動向,很快就引起了蜀軍的注意,高翔在得知了消息之後,立刻就讓全軍進入了戒備狀態,各種物資都立刻開始清點,補充。


    雖然這些年來,魏延總是時不時的過來騷擾,或者幹脆耀武揚威一番,高翔卻從來不敢掉以輕心,因為不知道魏軍哪一次是真的進攻。


    “這魏延,一天天的這樣,真夠煩人的。”


    高翔心中咒罵,可該做的還是得做好,卻不知道魏延已經繞道進入了陰平。


    ————————


    “諸位兄弟辛苦,魏延再次謝過諸位,凡是沒有迴來的兄弟,所立軍功皆記錄在冊,漢隴都督府立刻先支付五十金,以為撫恤,至於功勞,因為戰事需要,暫時不能上奏洛陽請賞,還望諸位兄弟能夠理解。”


    魏延見到了那幾人,經過了幾天的休養,這幾個人已經恢複了元氣,可是眼神中的恐懼,卻還是未能退去。


    “但是,此戰本將願意親率500人為先鋒,沿著你們探明的道路,一路殺到成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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