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人我已經帶迴來了,如今在城外的莊子裏麵,東叔看著。”


    劉安辦完了事情,心中極為高興的跑迴了家中。


    “好,我兒辦的不錯。”


    劉雄心中高興,自己這兒子平日裏雖然紈絝了點,可是在關鍵時候卻一點都不含糊,這薛明的兒子女兒,說拿下就拿下,這已經初步具備了成大事的潛質。


    “父親誇獎了,不過是個沒腦子的,平日裏在一起多喝了幾頓酒,打了幾次獵就以為是朋友了。父親是不知道,我剛開始帶著人去攔截的時候,這人一點防備都沒有,東叔他們毫不費力的就拿下了薛毅那個蠢材。”


    想起自己的計謀,劉安心中得以非常,覺得自己往日裏的兵法等書並沒有白看。


    “此事你辛苦了,就先下去休息吧,為父還要和你及位伯父他們商議一下,如何讓那薛明就範。”


    “父親何必苦惱,直接帶著薛毅去見了不就行了,就不怕他不會同意。”


    對於這個提議,劉雄心中自然覺得可以用在這招,不過眼下卻不需要。


    “我兒,你不懂,眼下這薛明以為自己的子女已經前往洛陽了,所以就打算自保。如今這縣衙內的書辦都在不停的做賬,他自己還在不停的清退土地,目的就是想要將自己摘出來,為父打算明日再和他談談,若是他還不同意,那便再將這幾個小畜生帶出來也不遲。”


    劉雄是害怕現在直接拿著薛明的子女威脅,會激起薛明的激烈反抗。這些年來,自己這些人不斷地通過他的妻子坐實薛明收受賄賂的事實,從而讓薛明就範;另一方麵則是通過對於縣衙書吏和縣尉等重要職位,對實際事務形成控製。自己不但掌握了縣中的財政來源,又控製了人事的任免。


    隻可惜,這個叫薛明的始終不肯心甘情願的和自己等人共同發財,不然雙方之間也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對了,那薛毅好歹也算是你的表親,該善待的還是要善待。”


    對於犧牲了自己家族中的一個女子,劉雄覺得理所應當,這女人本就是財貨。若不是這劉氏在薛明身邊時刻盯著,自己也不會知道這麽多的消息。


    “這點父親放心,不過是一些皮肉之苦罷了。”


    劉安恭敬的應道,可心中卻不以為然,不過是一個族中不太受重視的庶出女子罷了,他的兒子也配和自己一較高下?


    不過自己當然會好好的照顧照顧這位表親的。


    ————————


    再多的痕跡掩蓋,在高手的麵前都是徒勞,即便是地上的痕跡已經清除幹淨了,可屍體和血跡還是會發出一種特別的味道,如果不是常年的征戰在外,刀頭舔血,這種氣味就隻是難聞而已。


    “三爺,這裏似乎有過打鬥的痕跡。”


    曹斌終於帶著人往迴趕,三人推算著行路的距離,在兩日之後,終於在一處林間的樹木上,找到了幾道新的刀劍痕跡。


    曹斌立刻就朝著同伴的方向走去,仔細的在樹上查看了起來。


    “看這痕跡,怕就是在這幾日內發生的事情,這些時日青州境內也沒有什麽叛亂發生,為何會有打鬥。”


    是打鬥,還是砍柴,曹斌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在附近再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留下。”


    三人四散開來,對這個地方開始了搜尋,用刀鞘撥開落葉和草叢,看是不是能夠找到什麽東西。


    終於,還是在地上發現了一塊破碎的玉佩,以及荊棘上掛著的布料,以及幾具已經腐爛的屍體。


    “倒是小心,距離動手的地方居然這麽遠。不過這屍體的處理卻不夠專業,若是讓我來,就埋得更加深一些,或者就扔到深山老林裏麵。”


    曹斌木然的看著已經被野獸刨出來吃掉了部分的屍體,腐爛的屍體和散發的血腥味必然會引來野獸。


    “去看看,這些人身上可有什麽信物,或者標記。”


    其中一人立刻就上前查看,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刀,用刀劍輕輕的劃拉著,希望能夠找到腰牌等證明物件。


    曹斌看著這人的樣子,心中就膩歪了。


    “喂,你又不是沒見過死人,為什麽擺弄這麽幾具屍體,你就這副模樣?”


    “不是,三爺,你知道的,論殺人我不含糊,可這屍體都已經爛了,我不是仵作啊。”


    “滾,老子自己來。”


    說完,曹斌就走上前,可那濃重的屍臭味撲麵而來,自己也差點吐了出來。


    曹斌退了兩步,然後朝著身後的人伸出了手。


    “三爺,您這是要幹嘛?”


    “衣服,衣服,趕緊的,給老子件衣服。”


    “不是,三爺,我就這麽件衣服,還是我家婆娘做的。”


    “拿來,大不了迴頭進了城,老子賠給你。”


    曹斌站起身,將這人的外衣脫了下來,用力的扯開之後,拿著一半折疊了一番,用水打濕了之後就捂住口鼻,另一半則是拿在手上,開始單手去翻那些屍體。


    後麵這人看著自家娘子辛辛苦苦給自己做的衣服就這麽被曹斌給撕了,心中有些可惜。


    “哈哈,還是給老子找到了。”


    隨著曹斌的聲音,一塊木牌飛了過來,躺在了泥土裏,沾滿了屍漿的牌子立刻和泥土混在了一起。


    “快,趕緊將這牌子擦一擦。”


    曹斌將所剩不多的衣服扔了過去,讓這人將牌子擦一擦,看看到底是誰家的牌子,自己則是將那衣服全部都扔了,跑到了遠處大口的喘氣。


    “娘的,差點將昨夜的飯食都吐出來了。”


    身後這人立刻用所剩不多的布料將這牌子擦幹淨。


    “三爺,這牌子看樣子是縣衙的樣式。”


    “知道了,知道了。去將那些衣服找個地方埋了,不要留下痕跡。”


    ————————


    薛明迴到了自己的書房,偷偷的打開了一個暗格,從裏麵掏出了一個匣子。


    打開了匣子,將懷中的紙張整理了一下,然後就放到了匣子裏麵,和匣子裏麵原本就有的紙張放在一起。


    “夫君。”


    聽到了有人叫自己,薛明立刻快速的將匣子蓋了起來。


    “夫人,有什麽事情麽?”


    劉氏進入了房間之後,看到了薛明桌案上的匣子,故意多看了兩眼,心中好奇這匣子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居然如此的神秘。


    “今日聽說,朝廷的天使已經到了鄰縣,也不知道多久會到咱們這邊,妾身隻是想問下,夫君可曾都準備好了?”


    薛明心中升起了一種厭惡,若不是這個貪得無厭的女人,自己也不會落入如今的境地。


    “此事,非夫人可以問。”


    “你我夫妻本是一體。”


    “那你心中可曾真的有我這個夫君,有這個家?三綱五常,夫為妻綱,你可又真正的放在心上?”


    “夫君何必生氣,這些年來,若不是我劉氏、焦氏等大族的支持,你又哪裏能穩坐縣衙?如今按照夫君所說,妾身等人,反而是做錯了?原本家中將妾身許給夫君,是想要借助夫君與夏侯家的關係,希望能夠壯大我都昌劉氏,可這麽多年來,你隻知道死守都昌,也不知道去夏侯家多走動走動,一輩子都是個縣令,一輩子都是個縣令,我便是瞎了眼。”


    劉氏說著說著,心中更加的瘋狂,開始不斷的宣泄著這些年來受到的怨氣。


    “一輩子都是個縣令,一輩子都是!”


    “你便是沒有與我一條心,這麽多年了,我想要去洛陽,你三番四次的阻攔。”


    “這次毅兒他們上洛,你又不準我去,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還是說,我丟你薛明的臉了?!”


    “若是有我經常上洛走動走動,你何至於還是一個縣令,怕是早就是一郡太守了,甚至進了洛陽城了!而我都昌劉氏,也早就壯大了。”


    “薛明你就是看不起我,因為我不過是家中庶出,毫無地位,可我是庶出又怎麽了?我還不是辛辛苦苦的維持著這個家?若不是我,毅兒他可能進了我劉氏宗學?而你,如今還能夠在這裏和我說話?!”


    女人無盡的宣泄著,為著這麽多年來自己受到的“不公”,因為自己庶出的身份,這些年來在族中不受重視,經常受到其餘幾個嫡女的打壓和嘲諷,即便後來嫁給了薛明,而薛明也成了縣令,在這些人眼中,二人依舊是乞丐,是要飯的,是要仰仗都昌諸大家族的。


    “那你這麽多年來,背著我又收了多少錢財田地?”


    薛明反問了一句。


    “沒有錢財和田地,家裏哪裏來的這麽多吃喝?毅兒他們的束修又從哪裏來?你真以為憑著你的那點俸祿就能過下去了?”


    “我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金戴銀的去見那幾個人,讓她們瞧不起我,讓她們瞧不起我!”


    薛明看著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右手高高的舉起。


    “啪。”


    清脆的聲音在書房內響起。


    “所以,你就要置我於死地,置孩子們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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