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好好的帶著,我先去給你和仲元掃清道路。”


    曹操聽了夏侯信說了一個晚上的構想,可畢竟上了年紀了,精力不濟,想著先睡一會,就起身離開。


    “大王保重。”


    夏侯信似乎在心中有了預感,估計下次再見到曹操的時候,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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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夜晚,諸葛亮並沒有睡下,看著各地送過來的情報,還有府庫中的糧草,心中則是不斷的盤算著。


    “若是漢中在我手中,那該多好啊。”


    諸葛亮看著益州的地圖,自從劉備走後,李嚴守永安,自己守成都。看著葭萌關到漢中的道路,心中不由得又將目光投到了漢中,漢中就如同一塊巨石,死死的擋在了自己進軍的道路上。


    如何拿下漢中,才是眼下諸葛亮最關心的,拿到了漢中,他就有了進攻關中的跳板和資本,可如今的漢中的形勢卻極為平穩,想要鼓動心念漢室的忠義之士裏應外合,卻極為的困難。


    他不是沒有想過走永安,拿下上庸,然後兵鋒直指宛洛,可走陸路,糧草運輸困難,走水路,秭歸又如鯁在喉。偏偏李嚴如今似乎還出現了自己的想法,這才是讓諸葛亮最困擾的地方。本身就已經實力弱小,如今內部再不團結,那接下來又如何能夠進取中原,恢複漢室江山?


    李嚴會背叛麽?恐怕是不會的。


    “李正方啊,李正方,你讓我怎麽辦才好呢?”


    諸葛亮又看著地圖,想著隆中對時說過的話,天下有變,一路出宛洛,一路出秦川,自己又該如何拿下秦川門戶呢?


    策反曹真麽?


    恐怕很難,曹真頗得曹操看中,雖然和曹丕親厚,可從北方傳來的消息,曹丕雖然落敗,可也隻是圈禁了而已,曹真想必也不會亂來。


    漢中、武都、陰平?


    夏侯信好手段啊,在陽平關和劍閣之間又築了一道城關,這是要步步為營,逼迫自己無法出川。若是向東,能否建功不說,接下來就要和李嚴起衝突。


    罷了罷了,還是先練兵再說。


    諸葛亮將目光投向了上庸和新城,想著能不能有軍隊偷過山間小路,直接偷襲了這兩地,若是這兩地入手,也一樣能夠達成戰略目的,隻是效果卻比不得漢中好。


    冬季已經來臨,寒意也更甚。


    可接下來的消息卻讓諸葛亮又振奮不少。


    夏侯淵因為年紀和身體的原因,被曹操召迴洛陽休養,雍涼事務全部交由曹真暫攝,張合副之。


    “諸葛亮腦海中盤旋了許久,才開口叫人過來。


    “去,派人進入雍涼,就說曹真私下裏對張合不滿。另外再派遣一路人去曹真那邊散布消息,就說張合覺得曹真不過是仗著宗親的原因,才得到如此重任,論年紀和資曆,都遠遠比不上他自己。”


    有些謠言不需要做的太過明顯,太明顯了就反而顯得太假,就是要職散布情緒,卻不做太多的事情,這些消息經過許多人的口口相傳之後,自然會有人開動更多的腦洞,將自己的諸多目的都說出來。


    比如說,張合不服曹真,不想聽從曹真的號令了;或者說,曹真仗著自己的身份,對張合這等降將的身份看不起了;總之,人性中的八卦會將這件事情辦好的,自己這邊隻要起個頭就行了。


    諸葛亮如此想著,且先讓謠言先飛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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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越發的冷了,曹操卻感覺自己的身軀越來越重,開始一日不如一日。


    這些時日以來,曹操將夏侯淵調迴中樞養病,又頻繁的找夏侯惇和曹洪,似乎在謀劃著什麽,而曹洪則是破天荒的將自己的手中的土地拿了一部分出來贈送給曹操,也不知道兩人之間是否有什麽交易存在。


    就在大家驚詫於曹洪是否轉了性子的時刻,曹操的一紙王命傳到了關東——繼續遷移百姓,充實洛陽人口,而且還要效法隴西漢中的政策,給平明百姓以土地,這讓諸多的世家豪族心中極為不爽。


    這土地本來就應該是我們的,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分給那些泥腿子?


    “不行,絕對不行,這人都沒了,這些地誰去耕種?是你?還是我?”


    “就是,難道還要讓你我去耕種,那臉麵又要放哪裏?”


    “那怎麽辦?違抗麽?再說了,不還是有人在耕種麽?就連天子,那也要舉行春耕大典,以示鼓勵農桑。”


    “那能一樣麽?那不過是裝裝樣子,裝裝樣子而已,實實在在的耕種,還是要靠那些泥腿子。”


    “你們慌什麽?家中不想出人,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麽辦法?”


    “什麽辦法?”


    “前番抽調的遷徙人口,大多都是從屯田中出的,不如這次也一樣,且讓那縣令過來,這次再從屯田那邊抽人,至於多出來的田土,咱們各家分了便是,那麽多的土地空出來,總要有人耕種的。”


    “哈哈哈,伯衡兄大才,就當如此。那麽多空出來的好地,就該是我們的,這些事情,就讓那縣令去辦吧。”


    也許這樣的一幕,在關東各地都在悄悄的發生著,任何的一項政策的出台,總是會有人立刻察覺到這項政策中,自己可以牟利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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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明看著自己桌案前的一疊地契,心中不由得猶豫著,之前那一次,薛明按照要求在將屯田客納入了遷徙的名單之後,就有人送了一疊地契過來,說是隻要他能夠將那些“無主荒地”賣給他,除了眼前的這些之外,還有更多的迴報。


    剛開始,薛明還是猶豫和拒絕的,可當他見到了來人,並且得知了事成之後的承諾之後,心中的天平就朝著那邊傾斜了。


    “大人來到都昌也已經三年了,這三年裏卻毫無政績可言,如今這大機會就在眼前,隻要大人能夠成全了我等的念想,則今後大人的政事,我等也必然支持到底。另外,我等看這海邊,還有許多的空地,這空放在那裏也是浪費,咱們完全可以利用起來,再建一些曬鹽場,這曬出來的鹽,賣出來的錢,我們也依照要求繳稅,這麽一來,土地沒有空置,這都昌的財稅又能夠增加。於我等不過是增加了些浮財罷了,可是於大人呢?那可是實實在在的政績,可以助力大人升到郡中,甚至是州官啊。這為官最重要的,就是政績。”


    薛明在青州已經許多年了,甚至還在青州娶妻生子,這些年來,和徐庶那邊也隻是書信往來。


    自從大姐死後,薛明和夏侯信之間就產生了隔閡,再加上之前夏侯信被曹操放到了最西麵,一個東,一個西,書信往來更加的不方便了。


    該怎麽選擇呢?


    自己這次若是不辦,那麽上次自己收下了東西的事情,就很有可能被人捅出來。


    一想到這裏,薛明不由得對自己的那個妻子心中產生了一絲的厭惡,這個眼珠子掉進錢眼裏的女人,剛開始還裝模作樣的溫良端莊,就如同大姐那般,一直都默默的跟在自己的身後,可等到成婚之後,有了孩子之後,這女人就開始逐漸暴露了真麵目。


    當那些人第一次送禮過來的時候,這女人說:“夫君在此地為官,自然是要和他們搞好關係,這些個東西夫君還是應當收下,這禮尚往來也是正常,夫君作為一縣父母,若是和他們鬧僵了,這往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薛明的心中還在猶豫的時候,這女人就直接做主將這些東西都收了,結果,還人情的方式就是動用自己手中的權力,還上了這次的人情。


    在之前的那次遷戶中,薛明隻是多劃了一部分屯戶遷徙去臨近的冀州,對於空出來的土地,薛明卻並沒有動。


    這一次,這些人又來找自己,而且開出了更高的價碼,這讓薛明心中開始動搖。


    還掙紮幹什麽?自己還能迴頭麽?


    其實還是可以的,隻要向洛陽那邊寫一封信,徐師必然會為自己想辦法,可是聽說如今他也極為艱難,而夏侯信也已經被下了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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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成了,成了,我就說麽,這天下沒有不偷腥的貓,這魚最終還是上鉤了。”


    得到了迴應之後,這人就開始笑得有些瘋狂了。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別以為披了件像樣的衣服就是人上人了,你始終都是泥腿子。


    這人快意的將自己的杯中酒喝完,之後又讓人找了先前的那些人過來,開始商議如何瓜分到手的利益,當然了,自己是必須要拿大頭的,誰讓自己在都昌的實力最強,而且這次的事能成,自己的功勞也是最大呢?


    心裏得意自己的謀劃,開始搖搖晃晃的朝著內院走去,想著自己新納的那個小妾的軟玉溫香,還有婉轉嬌吟,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團熱火。


    人生在世,不就是為了這些麽?出了門,自然要裝一裝,可到了家裏,誰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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