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孟起,如今夏侯淵率領大軍前來,張合已經破了散關了,你不趕緊率兵迴援,始終留戀此地,究竟意欲何為?”麵對馬超的一拖再拖,張衛已經忍不住了。


    剛開始接到迴援的軍令,張衛就立刻前來要求馬超退兵,卻被馬超說劉備率軍攻打甚急,如果此刻退兵,要是劉備入關之後立刻率領兵馬在後方追殺,這葭萌關2萬兵馬說不定要損失殆盡,他要做一些安排。


    這個理由,張衛忍了,因為張衛本身也是漢中的大將,對軍陣之事並不是不懂,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張衛發現馬超還是沒有撤兵的意思,就不由得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今天跑過來質問馬超,更是帶了不少的親衛。


    “都說了,劉備攻關甚急,急切間怎麽能夠退兵?”馬超對於張衛有些不耐煩,這些時日以來,馬超都在刻意的炫耀自己的武力,無論是斬將奪旗,還是在城下和張飛頻頻單挑,引得關上士卒對馬超的武力越來越敬佩。


    張飛這個好戰分子,這麽多年來,終於找到了一個能讓自己痛痛快快交手的對手,更是隔三差五的就到關下搦戰,關上關下的士卒每天都看真實刺激的高段位搏殺,心中歡唿雀躍。


    “公則,不是和你說了麽?這劉備攻打的形勢你也看到了,若是貿然撤兵,就要被尾隨追殺,還是等我殺敗那張屠夫之後,我們再撤兵。”馬超剛剛和張飛打完,就見到張衛又來問自己什麽時候退兵,心中不悅。


    “我看你是想擁兵自立,來人,給我拿下馬超。”張衛拔出了手中的長劍,朝著外麵一招唿。


    立刻就有護衛湧進了大廳。


    “怎麽?張公則你這是想要用強麽?這點人手,還不夠我馬孟起一個人砍的。”馬超輕蔑的看了一眼張衛帶進來的人馬,手卻是不著痕跡的摸向了劍柄。


    “是又如何?馬孟起,我大哥看你可憐才收留你,如今我大哥在南鄭被圍,你卻遲遲不肯發兵救援,我看你早就起了異心,想要背叛我大哥了。”


    “哈哈哈,那又如何?亂世之中,兵馬為先,你們兩兄弟坐擁漢中這等寶地,卻毫無進取之心,多年以來毫無建樹,怎配擁有漢中?”馬超被點破了心思,也不再藏著了。


    “你?!殺了他。”張衛立刻就下令。


    劍光陡然劃過,也不知道馬超是如何出手,原本還在劍鞘中的長劍如流星劃過,湧上前想要殺了馬超的幾人立刻就被馬超開膛破肚。


    血腥味彌漫,喊殺聲響起,在門外的馬家士卒聽到了裏麵的打鬥聲,相互之間對了一個眼神,紛紛拔出了自己的刀劍,直接就朝著裏麵響起。


    “張衛,你以為你走得了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馬超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手中的長劍還在持續的滴血。


    張衛看了眼前的情況,心知如果再待下去,自己肯定會命喪當場,立刻就指揮剩餘不多的人朝著外麵殺去。他知道馬超武藝不俗,可沒想到馬超的武藝居然如此了得。


    大意了,這帶的人還是少了。


    張衛已經來不及多想,在手下士卒護衛之下,拚命的朝著外麵殺出,在搶過了一匹戰馬之後,就逃出城門,連城內的士卒都顧不上了。


    馬超和張衛之間的衝突在葭萌關內擴散開來,許多的士卒茫然無措,可想起了自己還遠在南征的父母妻兒,紛紛朝著葭萌關的關口湧去,等到馬超收拾完畢,再去控製江兵營的時候,發現葭萌關內的2萬兵馬已經散了大半。站在關牆上看著漫山遍野散去的士卒,馬超本想著出城追擊,可想著關內如此大的騷亂,擔心劉備會攻打城池,隻能放棄了出城收攏這些人的想法。


    張衛快馬奔逃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在一個溪邊停了下來,讓馬匹先喝口水,吃點草料恢複一下體力,自己也因為神經緊繃,早已經疲累不堪。


    看著後方馬超沒有追過來,心中的那口氣終於鬆了點。


    狂奔這麽久,也沒有吃過任何的東西,張衛在搶來的馬匹上翻找了一遍,發現了一些幹糧,也顧不得其他,拚命的吃了起來。


    吃完了之後,張衛稍稍休息了一下,正準備上馬,就聽到了後方的山林裏麵出現一陣的響動,張衛立刻就持弓在手。


    “誰?出來。”張衛緊張的看著響動的方向。


    “將,將軍,不要放箭,我們,我們是從關內逃出來的,隻想跟隨將軍迴南征。”一陣鬆動後,一群人走了出來,身上的鎧甲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也沒有長槍大盾,隻有隨身的長短刀劍。


    “將軍,我等不願跟隨馬超這等無信無義之人,還望將軍不要拋棄我們,帶我們一同迴南鄭。”


    “是啊,我等的妻兒老小都在南鄭,還請將軍帶我等迴去。”


    張衛看著這些人,想著都是漢中子弟,將馬背上不多的糧食分了下去,這讓這幾個人極為感激,又向前走了十裏左右,才堪堪停下來,不斷收攏從葭萌關逃出來的士卒,一共收攏了差不多6000人馬,朝著南鄭方向趕去。


    葭萌關內的亂象立刻就引起了劉備軍的注意,劉備立刻就在龐統、法正的建議下發動攻擊,雙方激戰許久,馬超仗著關牆高,將劉備軍趕下了城關,但馬超也知道,關內這麽一亂,軍心士氣已經不再了。


    “主公,今日攻城,葭萌關的防守亂象頻出,我估計是關內出了問題,不如暫緩進攻,且打探一下消息,如何?”收兵迴營後,龐統立刻就建議。


    “士元多慮了,此番必然是關內馬超和張衛兩人之間起了衝突,所以相互火並,如今馬超也不過是憑借麾下的兵馬而已,接下來糧草供應都會出現問題,如果主公能夠在此時派遣一能言善辯之士入關勸降,我料馬超必然會獻關投降。”法正在邊上斬釘截鐵的說著。


    “好,就依孝直之言,不知何人能夠前往?”一說有可能直接拿下葭萌關,劉備的心頭就一陣的火熱,葭萌關作為西川的一個重要關隘,隻要拿下了這個關口,那麽即便曹操率領再多的大軍前來,自己也隻需要少量的兵馬就能夠阻擋曹操的大軍南下,自己可以從容占據西川。


    “在下推薦一人,李恢李德昂。”


    李恢進入葭萌關沒多久,就傳出了好消息,馬超投降。劉備趁勢進入了葭萌關,掌控了這個西川的重要咽喉。


    得知了這個消息的夏侯淵,不由得加大了對南鄭的進攻力度。張魯等到了龐德和楊昂兩個人迴援的軍隊,兩人帶著殘兵敗將迴到了南鄭,如果不是閻圃在邊上,張魯幾乎就以為龐德是故意的。


    龐德撤軍的時候,被夏侯信利用羊腸小道繞過了關隘伏擊了一陣,如果不是龐德自身武藝不錯,估計損失還會更大。楊昂在得知了楊任死後,撤軍之時遇到了張合埋伏,也是死裏逃生。


    看著城外的密密麻麻的大軍,張魯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如今自己的弟弟和馬超在一起毫無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情了。


    “如今南鄭外麵,被夏侯淵大軍圍困,我等接下來該如何?”城外的大軍還未攻城,張魯就已經慌了,這麽多年來,漢中和西川之間,都是自己攻打西川,什麽時候出現過兵圍南鄭的情況。


    “天師,得蒙天師收留,如今也未到山窮水盡之時,還是應當堅守為上,我主和張將軍仍然領兵在外,到時候迴援,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到時候必然能夠退了夏侯淵。”龐德雖然被夏侯淵敗了一陣,但南鄭城內的兵馬依舊不少,即便無法打退,也能守住。


    何況馬超張衛這一路兵馬退迴來,如果劉備順勢進入了漢中,到時候夏侯淵若還是想要拿下漢中,那張魯完全可以據城而守,作壁上觀,看著劉備和夏侯淵兩人相互廝殺,自己完全有機會從中漁利。


    “就是,主公,漢中府庫充盈,夏侯淵也並不能如此的輕易攻下南鄭。”閻圃想不到,龐德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會第一個跳出來堅決反對投降,也站出來支持龐德。


    “主公,閻主簿此言差矣,聽聞這次魏王原本打算親率大軍前來,隻是因為孫權攻打濡須口,所以率軍南下支援去了。今日主公可以退了夏侯淵,可來日魏王親率大軍前來,到時候主公又該如何應對?”楊鬆給張魯等人描繪了一個場景,張魯聽完之後,心裏就傾向於投降,可是投降了之後,還能夠有如今的榮華富貴麽?


    “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


    “這,主公不如派遣使者出城,投降?”楊鬆帶著些許詢問,些許的試探,將投降兩字說了出來。


    “怎能如此輕易投降?那夏侯淵必會輕視我等。”張魯這時候又開始患得患失。


    城外響起了一片喊殺聲,張魯停下了商議,和幾人來到了城頭,發現了張衛正帶著兵馬和城外的夏侯淵大軍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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