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侯淵到了武都前線,立刻就組織了一次試探性的攻城,夏侯信兩人這幾天一直都在打造攻城器械,所以在夏侯淵達大軍達到後,就立刻能夠開展試探性攻城。


    試探性攻城的目的,就是想要弄清楚守城力量的強弱,還有守城士卒的意誌堅定與否,包括了防守薄弱之處。


    “想不到這裏居然是龐德,當初跟隨馬超,屈才了。”試探性攻城結束,夏侯淵通過了千裏鏡看到了城頭上的一切,如今在曹軍之中,千裏鏡已經成了軍團主帥的標配,甚至於下麵的副將也會配備。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哪裏來了奇遇,又或者是突發奇想,居然造出了這等利器。


    夏侯淵將千裏鏡收迴懷中,看著試探性攻城的隊伍撤迴大營,還有許多人抬著傷兵迴來。自從夏侯信建議曹操設立醫護營,曹軍對於受傷的士卒,都是能夠帶迴大營,就盡可能的帶迴大營。這些士卒也樂意將傷兵帶迴來,因為說不得自己什麽時候就會受傷,也會需要其他的袍澤幫助。


    得益於醫護營的建立,曹軍士卒在受傷後的存活率上提升了不少,也解決了不少士卒的後顧之憂,作戰也更加勇猛。


    這小子,總是有許多的奇思妙想,一個小小的醫護營就能如此的提振軍心士氣。


    夏侯淵看著醫護營的人熟練的給傷兵處理傷口,這些滾刀肉平日裏對誰都沒個好脾氣,可麵對醫護營的人,還是客客氣氣的。萬一自己受了傷,想要活命要靠他們,想要少吃點苦頭,也是要靠他們。


    之前就有個老兵油子,看到醫護營都是一群年輕的娃娃,不但嘲弄了一番,更是在自己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對其中一個長相俊美的醫護兵生出了別樣的心思,在用強不成被人拉住之後,這老兵油子第二天就開始拉肚子,拉肚子剛剛好,傷口又開始崩裂,總之就是沒有讓這人離開過傷兵營,各種各樣的花樣更是不少,足足把這老兵油子折騰了近一個月,還是自家的長官前來求情,才讓這些醫護兵停下了動作。


    自此,再也沒有人敢於挑釁或者調戲這些醫護兵了。


    夏侯信考慮到現在軍營裏麵很多不方便,並沒有直接將女護士引進醫護營裏麵,免得這些時刻遊走在死亡邊緣的士卒控製不住。若是真的為了哪個女的,直接在軍營裏麵鬥殺起來,反而壞了醫護營設立的初衷。


    查看了傷兵情況,又問了幾個登上過城頭,還活下來的士卒,夏侯淵待在了自己的大帳內,不斷的思考著接下來的進攻方式。


    攻城戰是最消耗士氣的,第一次的試探性攻城一般上都不會對軍隊造成影響,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可若是接下來的攻城中,要是遲遲拿不下城池,或者始終不攻打城池,將領的治軍能力差一點,就要引發內亂。


    “仲權,去召集眾將商議軍情。”夏侯淵將得到的消息再過了一遍,就準備召集眾將商議軍情。


    夏侯淵這邊剛剛到武都這邊,另一側的張合徐晃兩人也到了故道和散關城下,已經完成了試探性的攻擊,並且派出了士卒和斥候找尋附近的獵戶和樵夫,打探當地的軍情。


    隻可惜,兩人都沒有任何的收獲,無論是故道,還是散關,都已經極為成熟,各個地方也都被張魯布置了崗哨,提防的就是夏侯淵這些人借助小道直接攻打南鄭。


    軍議上,夏侯信始終都沒有將三條小道的事情說出來,眼下攻城並不是最烈的時候,最好是夏侯淵、張合、徐晃三支部隊對三個地方不斷的進攻,不斷的消耗守城力量,讓南鄭那邊源源不斷的派出兵馬支援三地,等到南鄭空虛了,那再執行偷襲南鄭的計劃,成功的可能性才更加大。


    城下一架架投石機開始組裝起來,無數的石塊帶著唿嘯聲朝著城頭飛去,直接打得城頭的士卒在城牆上站不住腳。夏侯信又不斷的觀察著石彈的落點,指揮著士卒不斷的修改配重,讓城頭的士卒更加苦不堪言。


    “該死的,夏侯淵如此攻城,我等可能守不住幾日。”龐德躲過了一發唿嘯而來的石彈,但他身邊的士卒卻沒有那麽好的運氣,直接被幾十斤的石彈砸中,在掉落城頭之前就已經咽氣了。


    “且盡力便是了。”閻圃也親自上城頭指揮抵抗,說是來監軍的,可幾日接觸下來,發現龐德這人不錯,有勇有謀,更難得能夠做到忠人之事,想著迴去之後,就向張魯建議,將龐德納入麾下提拔重用。


    “且待我殺出城去,將那些投石機破壞了。”趁著投石機裝彈的空檔,龐德在女牆這邊眺望了一下遠處的投石機陣地。


    “令明且小心,若是不成,及時退迴來。”閻圃看著遠處被重重包圍的投石機陣地,覺得龐德出去恐怕也討不了好。


    投石機發射,掩護著攻城的士卒不斷推進到城牆下麵,然後持續發射石彈,再配上弓弩的掩護,最大限度的減少登城士卒的壓力,直到登上城頭的士卒出現一定規模,投石機才會將石彈的發射彈道提高,直接朝著城內發射。這幾乎已經成了曹軍屢試不爽的攻城方式,沒有多少人能夠在這樣的方式下阻擋曹軍靠近城池的速度。


    龐德還來不及整頓兵馬出城,就見到了雲梯已經架在了城頭。


    “令明速去,城頭還有我在。”到了這一刻,閻圃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身份,這種慌亂之下,自己的人頭就是對麵士卒的功績,說不得就被哪個敵軍給砍了邀功。


    事後清點人頭和身份,沒準還會來一句:哦,原來這人就是閻圃啊,想不到被你殺了。


    在那個士卒的歡天喜地中,自己的人頭被記錄軍功的軍吏記錄戰功,然後就不知道扔到哪裏。


    借著夏侯淵將注意力放在攻城上,龐德從東門出發,帶領著漢中為數不多的騎兵和引火之物朝著投石機陣地衝去。遠處警戒的曹軍斥候發現了這個情況,立刻就想將信息朝著中軍傳去,結果龐德挽弓搭箭,直接將這斥候射殺,隻留下了無主的戰馬在一陣的奔馳後在原地打轉。


    “不要戰利品,直接去燒了那些投石車。”龐德揮舞著手中的長刀,指揮著麾下的士卒朝著投石機陣地繼續進發。


    “來的好。”夏侯信看著遠處出現的人馬,將千裏鏡對了過去,發現是龐德之後,立刻組織人手準備反擊。


    整個投石機陣地,夏侯信布置了許多的拒馬,目的就是防止對方突襲自己。


    “子義且稍候,我去去便來。”典滿提起了自己的雙刀,朝著前方走去。


    “叡兒,你們且看好了,這便是戰場,你死我活,但還有一個你們看不到的戰場,那個戰場上麵,沒有你們看到的這麽慘烈,可卻比你們看到的更加兇險。”夏侯信將手中的千裏鏡給了曹叡和薑維,讓他們能夠更加清晰的了解戰場的殘酷。


    龐德率領的人馬已經和外圍的曹軍士卒開始接觸,龐德一馬當先,手中的長刀翻飛,不斷的砍殺著曹軍的士卒,但也僅止於此。


    無論龐德怎麽衝擊,都無法靠近夏侯信的投石機陣地,並且曹軍還在夏侯淵的指揮下不斷的圍攏。


    眼看著無法達成目的,龐德隻能是無奈的喊了一句撤退,便親自斷後,指揮人馬後撤。


    “嗬嗬,還是慢了一步,讓他給跑了。”夏侯淵看著龐德在自己的軍陣合攏之前跑了出去,心中有些遺憾,若是能夠拿下龐德,那對城中的打擊是極大的。


    夏侯信看著龐德率領人馬退了迴去,立刻就指揮投石機又朝前移動了五十步,然後對城頭展開了一輪密集的石彈,似乎是在向龐德宣告著自己的不滿,又或者是在炫耀。


    夏侯淵這邊猛烈的攻城,可沒想到張合那邊卻先有了突破,散關那邊的楊任同樣想要出城破壞投石機,結果卻被張合包圍了起來,楊任左右衝突不出,直接被張合一槍挑落馬下,守城的副將看到這個情況,立刻就緊閉城門,隻想憑借堅城固守。張合這邊不想繼續進攻損耗士卒,派出了說客遊說,副將在思考再三之後,開城投降,張合派人駐守後,並沒有直接朝著南鄭進軍,反而是走散關,打算繞道後麵幫助徐晃解決楊昂。


    張魯得知了散關已經丟了,立刻就下令召迴龐德、楊昂、馬超三部兵馬迴南鄭固守。


    龐德、楊昂兩人接到了消息,立刻就棄了城池,朝著南鄭方向撤退。卻想不到馬超那邊遲遲得不到迴軍的消息,隻借口說劉備攻打關隘極為猛烈,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撤軍。


    張魯不知道真假,隻盼望著龐德和楊昂兩人兵馬先迴來守城。


    馬超怎麽會輕易撤退,如今正在葭萌關下大戰張飛,鬥到興濃時,甚至要出城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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