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義,你這是要幹什麽?還不速速將人馬散了!”


    荀彧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就立刻趕了過來,再加上路上還不斷的收到了曹氏和夏侯氏等年輕將領正在糾集人馬,這明顯就是要出大事了,也就顧不得其他,加快了速度朝著皇宮趕過來。


    “荀令君,我隻是來討個說法而已。”夏侯信看著繞過了人群,堵在了自己麵前的荀彧,心中卻沒有任何的感覺,或者說沒有絲毫的敬意。


    “此處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如此做,置漢室於何地?置丞相於何地?”看著夏侯信的樣子,荀彧也是厲聲喝問。


    “荀令君,我不信董仲舒的那套東西,我隻相信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我從來都不在乎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是誰,隻要能夠讓我和我身邊的人能夠活下去。”


    “住口,你這是大逆不道。”荀彧聽得這話,心中也是大急,雖然也知道夏侯信這人性子偏激,卻也沒想過居然會如此偏激,甚至大逆不道。


    隻是夏侯信卻依舊沒有理會荀彧的話。


    “我已經很努力了,努力的活在這個世上,努力的讓自己身邊的人過得好,可是卻依舊有人不想我過得好。我們帶著人在前方吃糠咽菜,有些人在後麵山珍海味;我們在前方流血拚殺,有些人卻在我們的背後捅刀子。”


    “住口,還不趕緊散去,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麽麽?”似乎是這些話引起了這些士卒的共鳴,哪怕是守著皇宮的這些人也是心有所動。


    “我自跟隨丞相以來,即便不是夏侯家的子弟,也是幫助丞相一路收濮陽,聚流民,行屯田,再征討袁術,克複徐州,鏖戰河北,自問對著天下百姓還是有些許微功。”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麽?”


    “昨日,乃是我大婚之日,蒙丞相仁德,減免治下屯田賦稅,以為嫁妝,此舉必然也能活人無數,可就是有些內心陰暗齷齪之人,居然聚攏賊人圍殺。眼下司空長子曹昂身中毒箭身死不知,在下的新婚妻子也身受重傷。”


    “我隻是想到這皇宮門口問問,如此作為,這君到底是視臣為手足?還是土芥?還是說視我等為寇讎。意欲除之而後快?”


    “我隻是想問問,陛下此舉,可是有德之君?”


    “還是說,即便如此,荀令君也是覺得,我夏侯信不配討要一個公道?”


    “你,你。”荀彧被問得啞口無言,無論如何,此事都是陛下做錯了,幕後策動刺殺大臣本就是不對,即便曹操專斷獨行了點,可卻畢竟一直都尊重劉協,也並沒有如同董卓那般行廢立和篡位之事,如今這般做法,隻會越來越逼得曹操和漢室對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夏侯小賊,你如此作為,可知三綱五常?”就在荀彧諾諾無言之時,卻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卻是看到了皇宮門前大街的另一側,居然來了一群寬袍大袖的博士,為首之人則是孔融。


    “夏侯小賊,豈不聞君為臣綱,你如此作為,與逼宮何意?你這是造反。”


    “你這是造反,居然敢如此作為,自覺手中有兵有將,便可以胡作非為,你可知何為禮?何為德?”


    “不知禮義的蠻徒,你以為這朗朗乾坤,就會有人怕你這等蠻夫麽?”


    “似你這等賊子,必是早懷異心,所以你父才會當年早早的拋了你,免得你日後禍及家族。”


    “還有你個三姓家奴,朝廷和天子寬仁,對你既往不咎,保留溫侯之爵位,不想你如今居然也行逼宮之事?”


    .......


    孔融一邊罵著,一邊卻是不停的靠近,甚至是指著夏侯信等人的鼻子開罵。火力全開的孔融此刻也是戰神附體,整個皇宮門前都隻剩下了他的身影。後麵跟隨而來的那些儒生博士也是紛紛開口指責,一時之間,士卒出現了一些騷動,這些人多年以來都是受到了這些儒家顯學和世家文人的教導和影響,骨子裏有一種自然而然的相信和畏懼,更不想被扣上亂臣賊子的名聲。


    自己乃是文聖後裔,士林代表,諒這些隻知廝殺的大頭兵不敢對自己如何,大漢的風華文章,豈是這些人能夠懂的?


    還有那個曹操,搞月旦評就搞月旦評,居然評而不用,世家如此多的人才都閑置。


    還有那個屯田,賦稅居然高達四成之多?這又哪裏和聖人所倡導的仁政哪裏沾邊了。


    “爾等還不速速散去,若是遲了,隻消天子一道詔書,便讓爾等死無葬......”


    刷。


    隻見一道寒光閃過,孔融原本還在高聲喝罵的聲音就突然之間停了下來,原本指向夏侯信等人的手也開始捂著自己的咽喉,隻是剩下了“嗬嗬”的聲音,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直接倒在了地上。


    “廢話太多了。”夏侯信將自己刀尖上的血跡,然後緩緩收刀入鞘。整個皇宮門前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任誰也想不到居然會是這樣。原本還在紛紛出言助陣,跟隨孔融一同指責夏侯信等人的儒生士子也是立刻就停了下來,目光驚恐的看著夏侯信。


    “啊~~~”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出了喊聲,原先還在肆無忌憚指責夏侯信等人的儒生,此刻卻是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了起來,不少人此刻哪裏還有剛才的那種正氣凜然,紛紛作鳥獸散。


    “子義,你?”荀彧看著夏侯信的樣子,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隻能是不停的拖延著。


    “荀令君,今日,誰敢擋我,我就殺誰。”夏侯信嘴裏雖然是這麽說著,可是內心中卻也是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對荀彧動手,再說了,冤有頭,債有主。


    誇,誇,誇,誇。


    遠處傳來了一陣衣甲撞擊的聲音,隻見最前麵一個身材極為魁梧的胖子,正是奉命而來的許褚。


    “子義,丞相有令,讓你過去一趟。”見到了來人,其餘的士卒也都紛紛的讓開了一條道,隻是放任這個胖子一路策馬來到的皇宮門前,對於躺在地上的屍體隻是瞥了一眼,然後就不再理會。自己過來的任務就是帶著夏侯信去見曹操,至於其他人如何,也是和自己根本不相幹。


    見著夏侯信依舊死死的握住劍柄,不肯離去。


    呂布也是調轉了馬頭,看著許褚,似乎一場大戰即刻就要


    “丞相說了,今日讓某家便是綁,也要將你綁去。”麵對呂布的威脅,許褚卻也是不理會,也相信呂布不敢對自己再次亂來。


    “子義,你是要某家將你綁了麽?”許褚見著夏侯信依舊沒有動作,也是抬起手,準備下令讓人將他綁了,“子義,你也莫讓我危難。”


    看著許褚的來意,荀彧和賈詡也是鬆了一口氣。


    “走吧,子義,還有你們,丞相也說了,讓你們一並去相府認罪。”許褚又指了指曹休等人。


    曹純、曹真等人也是耷拉著腦袋,曹操都發話了,自己也不可能繼續想辦法攻入皇宮了。


    “文和,今日辛苦了。”看著士卒和人群散去,荀彧也是朝著賈詡一禮。


    “職責所在而已,當不得辛苦,不過,此事恐怕已經是難以了結了。”賈詡若有似無的看了看還橫在當場的孔融的屍體。


    “唉,這下也是難辦了。”孔融的影響力,荀彧自然是知道的,眼下夏侯信當街殺了孔融,恐怕接下來這事情也是難以善了,說不得夏侯信會把小命搭進去,就連曹操也會是焦頭爛額。


    皇宮大殿內,劉協正坐在龍椅上,貌似鎮定的聽著宮牆外麵的喧鬧聲,隻是整個人卻是不住的顫抖著。昨夜的消息也早就已經傳入了宮中,曹操沒死,曹昂重傷昏迷,伏完也在今日早晨被捕入獄,到了中午的時候,就有人將伏完的人頭扔進了宮牆,門外更是聚集了不少的兵馬。


    兵亂就要再次來了,就如同當初十常侍之亂,就如同董卓死後的李郭之亂那般,一想起當初的那些日子,劉協又不由得抖了兩下。這些人,也許就是主將還會對自己客氣點,可是那些大頭兵卻並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尤其是自己身邊人身份。


    血腥,殺戮,女幹yin,劫掠,這些士卒就如同是掙脫了束縛的野獸一般,在自己的麵前毫無顧忌的展示著自己的狂野,難道這樣的日子就要再度來臨了麽?


    正襟危坐的劉協看到了自己的皇後從大殿門口跑了進來,手中則是捧著一顆人頭,整個人也是在不斷的哀嚎和哭泣著。


    血琳琳的人頭又讓劉協做不出了,直接就從龍椅上麵跳了起來,死命的避開這人頭,這鮮血。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你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此刻的曹操也極為的暴怒。


    “還有你們,一個個都給我關進大牢,誰也不許見,也不許給他們任何的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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