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子義,如何了?”曹昂也是從自己家中出來,剛剛到了司空府,就遇到了匆匆而出的夏侯信,想要攔下夏侯信問兩句,卻見夏侯信理也不理自己,居然就這麽走了。


    “唉,這人,還是去問問母親才是。”曹昂看著這個背影,也隻是搖了搖頭,繼續朝著後院走去。


    “母親,事情如何了?為何我見到了子義匆匆離去,難不成還有什麽變故不成?”曹昂也是走進了屋子,也是來不及問安,直接開口。


    “唉,你說你,這麽大一人了,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也不給你姨母見禮,還有,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叡兒他們母子呢?我可是好久都沒有見過我那乖孫了,你也不帶著他來看看我。”丁夫人和小丁夫人正在說著話,就看到曹昂闖了進來。


    “母親這話,不是昨日才見過麽?”曹昂也是被自家母親這話問的無語了,“母親,快說說,事情如何了?”


    “唉,子義這孩子啊,才坐下沒多久,我和你姨母一提起清兒,他就直接走了。”丁夫人也是歎著氣,“這孩子沒想到出去求學兩年,這骨子裏是越來越倔了。”


    “還有啊,你也要管管你妹妹了,這一大清早的就不見人了,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在家裏待著,成天往外麵跑,成何體統。”


    “是是是,不過孩兒這不也是忙於公務麽?”曹昂一聽,這火頭有往自己頭上引的趨勢,立刻就開始服軟,心裏則是盼望著自己的兒子趕緊來救場。


    夏侯信出了門之後,立刻就上了馬,然後就朝著城外跑去。


    許昌城經過多年的發展,眼下的規模也是越發的大了,城中的人流也是更加的多了,光是城牆就已經外擴了兩次。


    出了城之後,夏侯信也是一路快馬朝著三十裏外的草亭疾馳而去,就連身後的孟傑等人,一時之間也是追趕不上。


    許昌城外三十裏的草亭,邊上也是十數名護衛,將草亭給圍了起來,因為草亭內此刻正坐著一個紅衣少女,手中拿著一根釣魚竿,手邊上卻是放著另外一根。


    身後的一側椅子上,鋪著一塊白布,上麵還放著一隻水壺,邊上則是一些糕點和吃食,活脫脫就是一副郊遊的模樣。


    “小姐,你這樣是釣不到魚的,你這魚鉤都沒有,就隻是一個鐵塊,也不上魚餌,怎麽能釣的上來魚?”一旁侍立的婢女看著自家小姐的這一怪異舉動,心中也是腹誹不已,隻是心裏說著自家小姐傻,可是嘴上卻不能這麽說出來,不然可是要挨打的。


    咚。


    唉,果然還是挨打了。一個栗子敲在了自己的額頭。


    “冬兒你個蠢笨的小丫頭,你懂什麽?我這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紅衣少女敲完了栗子之後,又開始舉著釣魚竿注視著水麵。


    “這沒有鉤也沒有餌都能被釣上來,那被釣上來的魚也是條蠢魚、笨魚。”名叫冬兒的小丫頭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小聲的嘟囔著。


    “這你就不懂了,古有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我如今也是一樣。”這紅衣少女也是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條笨魚還能不能來。”


    “冬兒,你說他當初為什麽不辭而別?”


    “這,奴婢不知道。”


    “唉,算了,問你也是白問,你也就隻會說不知道了。”


    “不過小姐今天是真的好看。”


    “就你會說。”


    稍稍說了兩句,這紅衣少女就又將目光看向了河麵,可是心思卻不在河麵上。隻是稍稍有人經過的聲音,就會立刻轉迴頭去望,等到發現不是自己等的那個人之後,又失望的轉過頭。


    父親對於自己的婚事,原本是有兩個人選的,也都是族中世代聯姻,和眼下等的這人相比,另一人在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卻是個好色之徒,自己一出生就被嫡母收養,眼看著嫡母雖然地位尊貴,可是卻還要與其他女人分享丈夫的關愛,這種情況自己怎麽能接受,自己想要的就是一個全心全意對自己的男子,不能有任何其他的女人來分享自己的這份感情,所以就果斷和自己的兄長說不願意嫁這人,也才有了後來的陸渾山之行。


    隻是這人樣貌雖然不及那人,可是卻極為的隨和且睿智,即便是看出了自己女扮男裝,也不來刻意的戳破,隻是當做不知道,依舊和自己來往,等到自己表露了女兒身,才說自己老早就知道了。


    哼,了不起麽?既然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女兒身,那又為何一直裝作不知道,還等著自己去挑開這話頭。


    昨日傳信的人說是他答應來得,也不知道今日他到底來不來。


    正思量間,就聽到了馬蹄聲響起,而且聽著聲音頗為急促,紅衣少女也是再一次轉過頭,希望這次帶來的不再是失望。


    就見到了一個騎士策馬而來,身邊的護衛也是一陣的緊張,立刻就拔出了刀劍,有的還舉起了弓,那騎士一看到是這個情況,也是立刻勒馬,然後就靜靜的坐在馬上,看著草亭這邊。


    “退下。”紅衣少女讓自己的護衛全部都退下,然後走出了亭子。


    “故人等候多時,公子既然來了,何不進來一敘?”


    夏侯信看著那熟悉的麵龐,還有那烏黑的眸子中閃著的狡黠的光芒,心中也是一時感慨。


    下了馬之後,夏侯信也是匆匆走進了亭子,毫不客氣的拿起了水壺咕咚咕咚的猛灌了幾口,然後將這水壺放下。


    “慢點喝,瞧你這蠻牛的樣子。”


    “如何追到了這裏?”夏侯信也是好奇,怎麽就連這個地方都能追到。


    “看你來得如此著急,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少女看著夏侯信,也是有些開心,臉上的那種笑容也是止不住的,自從那日他不辭而別之後,心中也是有過傷心的,“莫不是接到了我的口信之後,想我想的著急了?”


    “不能說笑,我也確實遇到事情了,這次迴來,家中長輩也是要給我相看說親,隻是婚姻大事,我不想就這麽盲婚盲嫁的,一時之間也是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夏侯信也算是恢複了過來,說著自己的事情。


    “哦?哪家女子?可長得美貌?為人可賢惠?”一聽說這個,少女卻也是緊張了起來。


    “是我姨母家的女兒,生母自幼亡故,一直養在姨母膝下,隻是對這人也不了解。”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就沒有見過這個表妹麽?”少女聽完了之後,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光芒。


    “說起來,就是沒有見過,這些年來,我不太愛出門,再加上都是征戰的時候多,哪裏會去想這些事情,況且,自從芨走了之後,就沒有想過這些事情來。”說到了芨,夏侯信還是有些黯然,眼下夏侯智進了校事府,雖然因為袁紹已經死了,也沒有人再盯著他,可是校事府的門進去容易出來難,每次出來也都是十幾名護衛。


    “那眼下你可是又有了這個心思和想法?”


    “是,又不是,如果要選擇一個不熟悉的人去過一輩子,那我也寧願選擇一個熟悉了解的人。眼下我身邊相熟的,恐怕也就隻有你一個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夏侯信也知道,這話問的唐突了,就好比我隻是想和你做兄弟,結果你卻想著.......


    “原來隻是如此啊,看來本小姐也不過是一個無奈之下的選擇罷了,難怪你上次匆匆不辭而別。”一聽居然是這個原因,少女的心中卻是一陣黯然。


    “不知道你家中原本給你預訂的親事?”夏侯信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父母還沒有改變的想法,不過我可以據理力爭,就看你敢不敢?”不管如何,終究還是選擇了自己,少女的心中也是一陣的得意,看來自己的兄長告訴自己的方法絕對是正確的。


    “我想問下,你家裏勢力大不大?司空大人能不能擺平?”夏侯信想著即將要變成盲婚啞嫁,還不如選擇一個熟悉的,相處起來舒服的人好。


    “我家裏勢力確實蠻大的,你說的司空大人應當能夠擺平吧。”少女聽著夏侯信這麽問,眼中的笑意也就更甚了。


    “那你家中預備給你定的那門親事,男方家境如何?司空大人能不能擺平?”


    “這個啊?這個有點難,兩家本就是世代聯姻,對方又是家中嫡長,而且這清官難斷家務事,司空大人堂堂英雄,總不能無端介入別人的家事吧?”少女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隻是麵上卻裝作了為難的樣子,“而且對方家中勢力也是不小,若隻是我家中長輩,司空大人倒是能夠說通,可是對方家中如何,總不是那麽容易的。”


    一聽到這話,夏侯信卻是沉默了,要擺平一家就差不多了,連續擺平兩家,那估計也是夠嗆。


    看著夏侯信顧慮的樣子,少女心中的得意更盛了。


    “不如你先隨我迴家見見我母親,若是我母親同意了,那我父親那也好說。怎麽?是不是現在後怕了?若是想要反悔,現在就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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