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蕪與離醉有一塔沒一塔地聊著,茶壺見底,等的人也到了。


    洛執寒謝朝歌先落在院門口,風臨初帶著玉涵紓,怕她不適應輕功的速度,故而慢了他們一步。


    “這院子還挺別致!”謝朝歌誇道,搖著扇子走向洛清蕪和離醉。


    洛執寒見洛清蕪沒什麽事,鬆了一口氣,還好墨言淩沒找來。


    “謝謝啊!”落地後,玉涵紓趕緊跟風臨初道謝,“不必。”他清冷道,然後走進了院子,玉涵紓看著他走了進去,也跟著走進去,唉,還真是高冷,不過她來這裏的是為了離醉,看在他帶她來的份上,她不跟他計較了!


    “洛姐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玉涵紓看見洛清蕪,下意識的說道,說完才覺反應過來,她這麽說不是明擺著看到那天的事嗎?


    不過當日洛公子去找洛姐姐,應該已經知道是她說的吧?


    “嗯!”洛清蕪麵色一頓,洛執寒能去找她,就是涵紓說的吧!那當日的事她都看見了……


    離醉保持沉默,目光不看玉涵紓一眼,玉涵紓憋了一肚子話,現在怎麽都說不出口,僵硬的站著。


    “謝朝歌我受了點傷,到後院你給我看看!”見玉涵紓一臉不知所措,洛清蕪把他們叫走,“洛執寒,你去給大家做飯吧。”


    謝朝歌點頭,站了起來。


    洛執寒很是無語,嘴角狠狠一抽,他一個公子哥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裏做過飯?但也沒有拒絕,掃了一眼離醉就認命的走了。


    老兄你可別這麽古板啊,好好跟你妹妹談吧,為了給你們騰地,我都要去做飯了。


    洛清蕪看了風臨初一眼,沒說什麽,或許涵紓需要師兄的陪伴。


    謝朝歌跟洛清蕪走進了後院。院子裏隻有離醉,風臨初,玉涵紓。


    “你還要站在那裏多久?”風臨初清冷的目光看向一動不動的玉涵紓。


    玉涵紓腳步沉重地走了過來,洛姐姐此舉是為了給她騰空間。


    離醉沉默著,看著坐到麵前的玉涵紓,心裏有道很重很重的枷鎖。先前沒有恢複記憶,他對她態度惡劣,現在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她。


    若知道她這些年受了那麽多苦,當年他不會去尋找瘟疫的真相。


    “離醉,你這幾個月去哪了?”玉涵紓僵硬地問道,“你身上的蠱毒什麽時候發作?祭司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玉憬塵。”離醉看著她,“我是玉憬塵,你的哥哥。”


    玉涵紓整個人站了起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終於承認是哥哥了。


    風臨初也有點意料之外。


    離醉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平靜的說道:“師父把我帶迴了東禦,洛姑娘路過救了我。”


    簡單的一句話,玉涵紓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我沒事了,別哭。”離醉心疼的說道,看見她哭,他的心像是被揪住了。


    玉涵紓木訥地坐下,聲音帶著哭腔,顫抖地問道:“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當年你為什麽不管我,為什麽要把我獨自留在丞相府?”


    “為什麽這些年都不迴來看我。”


    他知不知道,這些年她有多想他,看到其他人有哥哥疼,她有多羨慕?


    顯然,玉涵紓已經忘記離醉被祭司控製的事,這些年他根本沒有玉憬塵的記憶,又怎麽會迴來看她?


    風臨初沉默不語。


    離醉痛苦地閉上眼睛,隨後睜開,眼裏有懊悔和沉痛,“當年爹爹感染瘟疫身死,娘親殉情的消息傳迴上京,我便暗暗做了個決定,要親自前往南旬小鎮一探究竟。”頓了頓繼續說道:“那時你九歲,我十一歲,我若是如實相告,舅舅和外祖母必定不會答應我前往南旬小鎮,所以我以拜師學藝為由,師父是一個閑遊的老者,讓舅舅和外祖母放心。”


    “你從小就是個無憂無慮,聽話懂事的人,當我跟你說我要去拜師學藝,以後有更大的能力保護你的時候,你不哭不鬧,小小的臉上滿是不舍,我就狠下心讓玉辭末照顧你,誰知他當時信誓旦旦的說照顧你,卻是以照顧你的名義私吞丞相府的一切,若不是我當時的決定,也不會害你吃了那麽多年的苦。”


    玉涵紓默默地聽著。


    風臨初目光一直在她身上,隻是她淚眼婆娑看不到。


    “當年我一路打聽到南旬小鎮,到那裏發現並無任何異常,我就覺得古怪,便在那裏待了半個月,後來那裏突發泥石流,我受了很重的傷,奄奄一息之時是師父救了我,我醒來後忘記了一切,是師父為我療傷,給我賜名。”


    玉涵紓心裏五味雜陳,原來哥哥不迴來看她,是失憶了。聽到是祭司救了他,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祭司可是給他下蠱毒,害他痛不欲生的罪魁禍首。


    離醉說完,氣氛沉默的可怕,玉涵紓一肚子的話,怎麽都問不出口。


    沉默良久,玉涵紓才說道:“哥哥,我們一起迴家吧!”


    隻要哥哥能迴來,其他什麽事情她都不想了,就算是祭司要殺她,她也不會跟祭司計較了,祭司雖然可恨,卻也在當年救了哥哥一命。


    舅舅和外祖母若知道哥哥迴來了,一定會很高興!


    她相信一定有辦法清除哥哥身上的蠱毒,謝朝歌和她的醫術加起來一定可以的,等哥哥把體內的蠱毒清除了,所有的事情一定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好!”離醉點了點頭。


    涵兒果然長大了,她欲言又止好幾次,最終隻說了一句,哥哥,我們一起迴家。既然他剛才沒有再逃避他是玉憬塵,他已經接受了這一切。


    後院。


    “你竟然把離醉給救出來了!”謝朝歌調侃道。


    洛清蕪沒有迴答,而是問道:“你神醫的名號也不是吹來的,他體內有蠱蟲,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祭司不給解藥,隻能謝朝歌想辦法了,不然時間一長,離醉也隻能命喪於蠱毒之下。


    謝朝歌收起笑意,嚴肅地說道:“我想想辦法吧,先前他體內還中了各種毒,脈絡複雜,我方才看他臉色比之前好了不少,想必是服過解藥了,這個蠱毒你也知道它的霸道,我隻能迴無憂穀翻閱書籍,看看有沒有什麽法子。”


    “若是可以找到當年與我師父忘憂子齊名的鬼醫棲淮子,或許離醉的希望會更大。”


    “棲淮子?”洛清蕪眉頭一皺,當年洛族的靈力救不了師兄的爹娘,父親曾打聽過棲淮子,卻杳無音信,若是當年神醫無優子與鬼醫棲淮子合力或許可以救迴師兄的爹娘。


    “棲淮子的醫術與我師父不相上下,隻是他行蹤不定,做事古怪,好多年沒有在江湖上出現了,也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謝朝歌補充道,“墨言淩給你吃的“止寒”就是出自棲淮子之手,或許他認識棲淮子也說不定。”


    “止寒”是壓製內力很霸道的藥,若不是他是神醫,還真配不出解藥。


    謝朝歌還想繼續說什麽,感受洛清蕪越來越冷的眼神,隻能閉嘴。


    墨言淩敢算計她,她饒不了他。


    前院。


    玉涵紓喋喋不休的跟離醉聊著,方才清泉來消息,風臨初已經離開了院子。


    “那我們現在馬上迴去吧!”玉涵紓高興地說道。


    “好!”離醉寵溺的看著她,“先跟洛姑娘說一聲!”


    “洛姐姐救了哥哥,我要好好地謝謝洛姐姐!”玉涵紓點點頭,“哥哥,洛姐姐以前救過我,如今又救了你,她可是我們的大恩人呢!”


    離醉輕聲道:“是啊!得好好謝謝她!”


    玉涵紓突然鄭重地說道:“哥哥,你身上的蠱毒我一定會想辦法解的,相信我,我一定會做到的!”


    “好,哥哥相信你!”離醉隻當她是安慰的話,卻也是不想掃她的興,笑著說道。


    這時,洛執寒灰頭土臉的從廚房走了出來與謝朝歌正巧碰上,“洛兄,你這灰頭土臉的樣子,當真滑稽!”謝朝歌打趣道。


    洛執寒胡亂擦了擦臉,“哼,本公子是被逼的。”若不是蕪兒要他做飯,他絕對不會做的。


    “洛傲嬌剛才走了,你做的飯,估計是白費了。”謝朝歌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


    “你說什麽?她去哪了?”洛執寒嘴角一抽,他搗鼓半天的意義在哪裏啊?


    謝朝歌擺擺手,“不知道啊,她的事我哪裏管得著,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恢複了內力,不會出什麽事的。”說完他就走了,留下一臉不爽的洛執寒。


    “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真的打算留在這裏吃洛兄做的飯?”


    謝朝歌沒看到風臨初知道他已經走了。


    “洛兄可是第一次下廚呢!”謝朝歌特意說道。第一次下廚,味道應該好不到哪裏去,看他剛才灰頭土臉的。


    “……額,我們等洛姐姐!”玉涵紓尷尬的說道,洛公子一看就不會做飯,如今做了,能吃嗎?


    離醉沒說話。


    “不用等了,她已經走了。”謝朝歌頭也不迴,他先迴趟無憂穀看看師父有沒有留下什麽關於蠱毒的資料吧,玉涵紓是他的朋友,他幫助玉涵紓也是應該的。


    話落,謝朝歌也消失在了門口。


    “洛姐姐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她了。”玉涵紓有些失落。若沒有洛姐姐,哥哥的命怕是早就沒了。


    離醉的心裏也有點失落,他還沒謝謝她。


    玉涵紓無奈道:“哥哥,我們也走吧!”對裏頭喊道:“洛公子,我們也走吧!”


    “你們先走吧!”洛執寒悶悶地聲音從裏麵傳來,他做的飯還沒吃,還好他隻做了一道白菜,怎麽著他都要把這菜吃完。


    “行吧!”玉涵紓說道,“哥哥你帶著我,我們迴去直接進宮找舅舅和外祖母!”


    “好!”離醉扶著玉涵紓運用輕功飛了起來,瞬間消失在院子裏,桂花滿地的院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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