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誌遠也不耽擱,立馬就離開網吧,拉著胖子去老城區,收拾東西。


    深城很大,小河也很多,半夜兩人偷偷摸摸的倒了洗發水和護發素,桶都幹稀碎,扔進了垃圾堆裏。


    何秀在遠處黑暗的地方,坐在摩托車上,看著他們兩幹活,腦子裏一直想著發工資的事情。


    良心不是說不要就不要的,該死的道德觀,是長輩、是老娘、是這麽多老師,一天天,一點點這麽多年裝進腦子裏的,身邊所有人都在說你要好好做人,所有的新聞媒體都在讓你好好工作,做個善良的人……。


    出了社會熬了幾年,才發現這個世界怎麽和書本上不一樣,不是說好好做人,努力工作就有出頭之日嗎?為啥三十多了,還是沒房沒車沒存款的三無人員,幸虧老婆娶的早,不然……熬一熬就是個光棍,二婚帶娃的都嫌棄你。


    想了很久!找了一萬種不發工資的理由,最後還是決定良心一把,拿出手機給那個洗頭妹甜甜圈打個電話:“喂,甜甜,今天六家店收了多少。”


    “嗯,老公,今天比之前少了呢,才十五萬。”


    “行,你現在召集所有人,把這十五萬當工資發下去,發了工資之後,給我打電話。”


    “啊,這怎麽了,不是說,要壓一個月的嗎?怎麽現在發工資啊。”


    何秀最討厭別人問東問西了,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壞事,自己熬不過良心,好不容易決定把工資給人家,踏馬的你問毛線啊,我很心痛,知不知道,越想越氣,衝著電話吼了一句:“問你馬了個臂,把工資發下去!”


    嘟嘟嘟……。


    甜甜圈看著電話被掛斷了,皺著眉頭,被氣的心髒蹦蹦跳,非常的不解,可仔細一想,立馬察覺出不對勁了。


    自己好像除了他的這個手機號碼,搞對象搞了一個月了,居然都不知道這個人在深城住哪裏,q還是個星星,明顯是剛申請的小號,呂小布這個名字一聽,現在怎麽就覺得很假。


    頓時有點慌了,摸了摸肚子,本來還說給他一個驚喜,現在……怎麽辦。


    “完蛋!”看著手裏的十幾萬,老家都可以在縣城買套房了,想了想,掙紮了一番,還是得按照這個混蛋說的去做,誰知道會有什麽手段等著自己。


    趕緊拿起手機,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急匆匆的打了一輛出租車,向員工宿舍跑去。


    何秀在城中村租了九個房間,給這群人住的,不過這群人也是貂毛,網吧住的時間更多,要不是何秀規定每人必須幹淨整潔的上班,這些家夥估計還是去廠裏上班一樣,髒兮兮的就到店裏了,也有的人是有地方住的,沒有在宿舍住。


    來到宿舍,甜甜趕緊打電話叫迴了所有人,拿出本子,一個個的發工資,誰讓大家以為她是老板娘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用的也是別人叫她的外號,真名字叫葉來弟,太難聽了,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是準備一輩子不讓人知道的秘密。


    “老板娘,你這就發工資了,不是說押一個月,過年一起發嗎?”


    “老板去歐周了,我也要去,所以怕你們沒錢,提前發了,都過來把工資領了。”


    “大技師,王德發,遲到三次扣60,曠工一次扣200,打碎店裏東西扣50,對客人沒有用敬語扣300,預支一千五,基礎工資是兩千,推銷產品的提成是……臥槽~兩千八,理發提成一千二!”


    “嘿嘿嘿!運氣好,最大的單子是忽悠了個富婆,說要拿去送人,賣了三大箱。”


    “行,簽個字,錢拿好點清楚,過眼就不認賬的,省著點花。”


    “嘿嘿!謝謝!老板娘。”


    “嗬!下一位,樸千機…史來香…”


    工資有高有低,學徒工三百,還有洗頭妹的一千二,長相都還可以,何秀有時候還偷偷花二百,讓她們來黑咕隆咚的賓館送點肉吃,發現了點內在美。


    學徒工這是何秀想出來的辦法,專門招洗頭妹,哪有這麽多漂亮妹子。隻能招看的過眼的學徒工,學徒工可是不用錢的免費勞動力,可何秀那時候壓根就沒想給他們發工資,結果給開了工資三百塊。


    十五萬,很快就見底了,一個個的興高采烈的,叫囂著去會所找學樂器的女大學生,今晚不去網吧。


    能不高興嗎?這工資,白領才三千來塊呢。


    這裏麵的技術理發師,基本都在三千多,多的像王德發這樣的,五千塊,也有兩。


    甜甜看著他們高興的模樣,心裏暗歎,明天上班可就沒人開門了噢,希望他們錢省著點花,馬上過年了,別迴老家的路費都沒有了。


    來到自己的出租屋,是之前的一個廠裏的小姐妹租的房子,不過跟著男朋友去光洲了,她就住在了這裏,幸虧是這樣,房東的麵都沒見過……。


    收拾好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就幾件衣服鞋子,夏涼被一卷蛇皮袋一裝,往肩膀上一扛,鎖門,搞定。涼席就很大方的給房東了。


    關上門,走人。


    來到街道,拿出手機,給內個混蛋打過去電話:“喂!老公,你在哪啊。”


    “轉過來,我在你後麵!”


    甜甜轉頭看去,兩盞摩托車燈光亮起,聽著摩托車開過來的聲音,心裏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像是走上了一條……什麽不能迴頭的路似的。


    其實從正,從商,偏門都一樣,都是一條不歸路,不是對手倒下,就是自己倒下,權利和利益麵前,不比別人手段辣,那啷當一聲關進去的就會是自己。


    汰字乃,多大的牌子,多大的公司,一個地方的兩個口,說搞他就搞他,已經和抄家差不多了。


    黑……這個字不好,該用墨!墨的一批!黑完之後,給埋土裏,還踩兩腳,啐一口。


    “上車!”何秀本來不想再和她有聯係的,可她是唯一個知道自己臉的人,剛剛想了很久,要不要拿把鋤頭,在去東碗的路上嗯嗯嗯。


    但是想想自己的行為都是正常的商業行為,就跟爛尾樓,基金理財產品一樣,店破產了,和總經理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是法人,真的是,營業執照上的法人,還是勞務市場五十塊雇一個初中沒讀完的人辦的呢,有事找法人啊。


    這是就是資本的魅力,空手套白狼。


    東碗,一個男人的天堂。


    兩輛摩托車剛進城。都下半夜了。彭誌遠和大刀急著要去紅浪漫,一起找八十八號。


    何秀給了兩人一人一萬塊錢。工資三千,獎金六千,就一個要求:不想踏馬的進去,那這輩子就別說去過深城。


    “老公,不迴家嗎?為什麽來賓館啊!”


    “沒家,手機卡掰掉,q換一個,以前的什麽狗屁朋友姐妹的就不要聯係了,你過兩天就迴老家。明年來魔都找我。”


    “啊!這……可是我。”


    “我什麽我,拿兩萬塊迴家,不願意來找我,就當是分手費了,願意跟著我,就當給你家彩禮了。”


    “行!我知道了。老公,我想說的是……”


    “趕緊去洗澡,賺那麽多錢,我都沒去會所,你不該好好的跟我慶祝慶祝嗎?”


    “我懷孕了!”


    “懷就懷唄,彩禮不是剛剛給你了嗎?”


    “……”


    何秀的迴答,這麽幹脆,甜甜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看看何秀的臉……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好像這個消息很平常似的,自己焦慮了好幾天了都。


    “老公,你你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我十六”


    “……”


    我去你媽的。


    老娘瞎了眼了。


    操!


    “我洗澡!”


    從深城迴來後的第三天。何秀早早已經離開了賓館,去找陸鹿李雅雯兩人撒嬌賣萌去了。


    這段時間挺忙的,都沒時間和這前空姐學員和護士小姐姐,探討人生。


    賓館內!


    上午的熱烈的陽光,灑在賓館內的床上,但是甜甜一點都不想起床,打著哈欠,有些慵懶的看著本地電視台播報著新聞節目。


    愛看的電視劇,還沒有開始重播,隻能這麽瞎混時間了。


    “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上午好,歡迎觀看報喜不報憂早間新聞,我是主持人賈肖習,”


    “我是主持人梅真化”


    “今天的新聞主要內容有,郊外豬場,為何每到半夜就傳出嗷嗷慘叫聲。”


    甜甜皺著眉頭,感覺自己是不是腦子有坑,居然看新聞:這豬場嗷嗷叫,當然是半夜殺豬唄,現在的電視台,真是沒新聞放了嗎?


    “七旬老人公交車摔倒,眾人熱切幫扶,到底是錢多燒的慌,還是不怕破產。”


    甜甜翻了一個身,繼續吐槽:扯淡,這不就是擺拍嗎?


    “十字紅獻愛心活動,養老院老人不堪忍受,一天理發八次,洗腳十二次,……下麵請看詳細內容”


    甜甜笑的都噴出鼻涕了,想起小時候學那個誰,輪流扶老奶奶來迴過馬路的樣。


    “充會員享優惠,相信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都很熟悉,無論是商場開業,還是單元樓門口的鹵肉店都有這樣的促銷活動,可是最近出現了一家名為烏托邦高級連鎖理發店……”


    這條新聞一出,甜甜立馬坐了起來,兩眼瞪大,眼神有些渙散,心髒蹦蹦蹦蹦跳,腦袋裏像是著名鋼琴曲,野蜂飛舞一般,嗡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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