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雖少,器質天資,王佐才也!


    作為唐王朝廟堂上的文儒領袖,許敬宗的這句評價,分量極高。


    在這非常時刻,許敬宗的讚許,無疑也是一種站台。


    有來濟、許敬宗的支持,陳青兕與許圉師的關係人盡皆知,一時間已無人敢向陳青兕施壓了。


    不過各種投謁的文章、詩句,依舊絡繹不絕。


    這是風氣使然,誰也幹涉不得。


    當然最大的受益者還是許敬宗。


    這棵廟堂常青樹在得知科舉細節,便知陳青兕未來不可限量,與其逞一時之能,為自己的子孫後代留一個大隱患,不如賣個人情,給未來買一份保障。


    除此之外許相公的宰相胸襟也為了萬千士人所稱道。


    南朝的徐庾體並不適合大氣象的唐朝,盛唐體的發展趨勢在陳青兕、駱賓王的影響下,受到四方文人雅士的追捧。


    陳青兕一首《黃鶴樓》,讓唯一不受盛唐體入侵的京畿地上下失聲。


    短期內甚至不敢作詩,生怕有人將之與《黃鶴樓》相比,貽笑大方。


    作為京畿宮廷詩人的魁首,竟如此誇讚盛唐體的領袖。這份胸懷肚量,足以讓任何人稱道。


    隻是一句讚許,便贏了身前身後名。


    至於陳青兕本人,一如既往的低調,在李治、令狐德棻的支持下,開始了針對國子監的改革。


    畢竟是唐王朝第一學府,在足夠的經費調撥下,靶場、馬場先後竣工。


    李治一口氣調撥了三百匹軍馬給國子監。


    這也體現出了唐王朝的財大氣粗。


    李唐起家時,騎兵不過三千,還是劉文靜去求突厥代表李唐向突厥可汗當小弟才換來的。


    但經過貞觀、永徽朝的發展,現今天下軍馬六十萬。


    四方諸夷朝貢天朝,多以名馬贈送。


    經過幾代繁衍,唐朝的軍馬質量並不亞於遊牧民族。


    三百軍馬的入監,引起了國子監上下學子的熱情歡唿。


    每周三次的射、禦課程,成為了國子監生員最受歡迎的課程。


    陳青兕還特地申請在校內組建了一支馬球隊,每周固定組織兩場比賽,進行隊內選拔,並且承諾待馬球隊組建完畢,將會請校外的馬球隊入國子監,或是直接去校外進行比賽。


    長安城內坊市上下富人居多,即便是平民百姓也多是小康之家。


    馬球風靡長安,相比高昂的尋花問柳,缺少娛樂的百姓更加喜歡馬球。


    隻要聽得有馬球比賽,必然會蜂擁而至,帶來不少流量與商機。


    表現優異的馬球手,便如後世明星一樣,受人追捧。


    對此最高興的莫過於程伯獻。


    程伯獻酷愛馬球,最大的願望就是組建一支馬球隊,橫掃長安諸多馬球隊。隻是事與願違,他們一群玩的好的親朋早年還能聚在一起肆意快活,但隨著即將及冠,或者已經及冠,都有了自己的人生,少有聚在一起的時候了。


    阿史那道真這時聚集了一群突厥好友異軍突起,經過訓練磨合,成為了長安最出名的馬球隊之一,將程伯獻他們踩在了腳下。


    (


    程伯獻不服氣,卻也無可奈何。


    現在他看到了希望,大唐尚武,精於騎馬射箭者,不知凡幾。


    國子監匯聚天下精英,從中選取優者組建的馬球隊,人人皆是好手,隻要多做訓練,在配合上下點功夫,將阿史那道真這突厥鳥人踩在腳下,完全不是問題。


    這天一下課,程伯獻風風火火的衝到了馬場。


    在他人還在為主力名額爭搶的時候,程伯獻憑借高超的馬術與球藝,第一個入選,成為國子監的王牌球手。即將帶領國子監馬球隊迎戰鄂國公府的馬球隊。


    鄂國公尉遲敬德於貞觀十七年致仕以後,不過問廟堂之事,賦閑在家組建了一支馬球隊,自娛自樂。


    尉遲敬德軍中人脈廣泛,組建的球隊戰鬥力驚人,一度橫行長安,所向無敵。


    但隨著尉遲敬德這些年久病纏身,無心顧及球隊,兒子尉遲寶琳又是一個混球,隻好尋花問柳,球隊實力大不如前,空有虛名,正是可以拿捏的軟柿子。


    國子監的第一戰,身為隊長的程伯獻卯足了勁,要為國子監馬球隊帶來開門紅。


    程伯獻的愛駒叫鐵牛,是自家培育的優秀馬駒,跟著程伯獻一同長大,配合默契。


    遠遠看到程伯獻,鐵牛先行嘶鳴。


    程伯獻翻身上馬,趁著他人未至,先跑了兩圈熱身。


    國子監的學生也先後到來。


    程伯獻遠遠見一人迎麵而來,笑道:“魏元忠怎來的如此慢,就你這態度,還想跟我搶隊正?”


    魏元忠真名叫魏真宰,字元忠,因元忠二字來曆不凡,以字行事。


    此刻他一身勁服,額頭高廣,眼正鼻直,虎背熊腰,可謂瀟灑倜儻,在眾人的簇擁下,有著說不出的傲氣。


    若說程伯獻是差生的代表,魏元忠則是好學生的領袖,成績優異,先生喜歡,同窗愛戴,相貌帥氣,出身宋州魏氏也不差。


    兩人在國子監是鮮明的對比。


    原本還井水不犯河水,但這馬球隊一組建,雙方就起了衝突。


    程伯獻有技術有背景,魏元忠則有技術有人望。


    兩人都是隊正的最有利的競爭者。


    魏元忠聽到此番唿喊,輕笑:“程蠻子,不知你前日考試成績如何?”


    程伯獻臉色微僵,陳青兕的很多改革,他舉雙手雙腳支持,唯獨每月一考,讓他這位學渣很是難受。


    前日月考,他這裏直接考了一個下第也就是劣等的意思。


    至於魏元忠理所當然的是上弟,有資格嘲諷。


    程伯獻麵上鐵青,罵道:“打馬球爭隊正憑的是技術,你小子水平不夠,少扯成績。”


    魏元忠嘴角笑成了月牙,道:“你這程蠻子想必是沒有看陳先生擬定的規矩,成績未及格者,不允許出席任何比賽。就你程蠻子這輩子也上不了場。”


    程伯獻驚愕的看著不遠處的翟承休。


    翟承休尷尬的點頭:“我還以為兄長知道……”


    程伯獻表情陣青陣白,將馬鞭丟給翟承休,氣唿唿衝向了國子監監正辦公署。


    那架勢完全是幹架的姿態。


    魏元忠臉色微變,道:“這蠻子莫要傷了先生。”


    翟承休一臉古怪,為何在世人眼中先生手無縛雞之力?


    程伯獻氣勢洶洶前腳剛邁入辦公署小院!


    “陳先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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