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滿臉煞氣的說出這句話,劉光天和二大媽都麵色如常的接受了,開玩笑,那可是劉家頂門立戶的長子,難不成死了還不興人報複了?


    這擱哪朝哪代,都是那解不開的死仇。


    劉光天跟著閻解成這段時間,也算是學到點東西,他聽到二大爺說的提議,琢磨下也補充了幾點,一家人合計完,都過了半夜了,二大媽明天要接兒媳婦迴來住,首先扛不住了,眼皮子直打架,三人這才洗漱休息。


    劉光天迴屋很快就進入夢鄉,劉光福在他如雷般的鼾聲中起身,他也偷聽到了家人的報複計劃,眨巴著眼睛琢磨著自己要不要也表現下,一是為了大哥,二是為了自己能順利要到工位。


    如果自己找到證據,(就是和秦淮如勾搭的男人),說不定二大爺一開心就讓他接班了。


    劉家帶著仇恨和各自的心思沉沉睡去。


    中院何家,後院許家也都開了家庭會議,婁、高二位女同誌聽到自家男人說的話,也紛紛落淚,為劉光齊打抱不平,無他,太年輕了,媳婦還懷著身子。


    同為女人,最是能共情,倆人不約而同的提到了秦京如以後怎麽生活,二大爺能接納她嗎?


    傻柱嗯嗯啊啊的說不出個所以然,高小萍也不再追問,倆人聊了聊別的就早點休息了。


    後院,許大茂喝了二兩白酒後,在婁曉娥不斷催促下才搖著頭,拿腔拿調的說:


    “娥子,那秦京如肚子裏可是劉光齊的種,劉家的長子長孫,那二大爺自然不會不管的。”


    “還沒生呢?你就知道是長子長孫?”


    許大茂和婁曉娥婚後隻育下一女,婁曉娥對長子長孫這句話比較敏感,不由得酸澀道,許大茂聞言知意,放下酒杯就往自家媳婦身邊膩味,婁曉娥被他不安生的手撩撥的心煩意亂,嗔怪道:


    “女兒才睡著,大茂你想幹嘛啊?”


    “我想幹嘛?你心裏沒個數?娥子……”


    “哎喲,你這冤家,去洗洗,一身的味兒……”


    “得得,我去去就來,你燒壺熱水等我!”


    許大茂也需要婁曉娥給他一些慰藉,今天槍響時他被嚇壞了。


    ……


    東院,閻解成洗漱完就坐在屋裏發呆,於莉哄睡了孩子就端了杯熱茶過來。


    “解成,還在想劉光齊的事兒呢?”


    “嗯。”


    閻解成歎口氣,於莉放下茶杯,捏著他緊繃的肩膀說:


    “解成啊,人這輩子說不好,有些事都是命……”


    “也許吧。”


    閻解成自責道,自打他穿越來之後,自身的發展還算不錯,可他發現自己這個蝴蝶翅膀引起了四合院的變化,之前他還沾沾自喜覺得四合院的一切在往好的方麵發展。


    瓦解養老幫,二大爺家收了糧本,照顧聾老太太,易中海被發配,賈家被逐出四合院,支離破碎。


    可今天劉光齊的死給了他當頭一棒,他忽略了人心。


    被迫走向自絕之路的易中海爆發出了最後的惡念,閻解成當時隱約的不安就來自易中海。


    【如果他當時掏出槍指著我?】


    閻解成搖搖頭,把這個假設甩出腦袋,伸手按住於莉溫暖的手柔聲道:


    “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歇著吧。”


    “我不累。”


    於莉輕笑道,既然手被摁住了,她幹脆就坐在閻解成身邊,火熱的於莉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態度,她看出了閻解成的糾結,選擇陪在他身邊。


    “我真沒事。”


    “真沒有?”


    “好吧,我挺自責的,之前劉光齊問過我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他說他很糾結,因為畢業時他可以選擇去大西北做援建或者留在四九城工作。”


    “你建議他留下?”


    “那倒沒有,我去過西北,那邊的日子還是比四九城差一些,我就陳述事實而已……”


    “如果他去了西北,或許日子難一點,但指定不會這麽憋屈的死掉……”


    “解成,你看著我。”


    於莉突然正色道,閻解成抬頭疑惑的看著她的眼睛。


    “你別這樣想,我們都是成年人,劉光齊做了自己的選擇,你不應該把這種假設的錯誤強加在自己身上,這樣對你不公平,知道嗎?”


    閻解成抿著嘴唇點點頭。


    “莉莉,你說的都對,我就是想的太多了。”


    “想通了就好,你明天去廠裏多關注下工作的事情,二大爺家的事盡到心意就好。”


    閻解成知道於莉是擔心自己,也不多說,點點頭,在於莉熱切的目光中端起熱茶,吹開沫子喝了一口。


    “好的,最近有些電器的研發工作需要收尾,我心裏有數。”


    “有數就好,我明天還要去牛街居委會學習新的少數民族政策,就先睡了。”


    於莉起身道:


    “你也早點睡。”


    “嗯。”


    閻解成等於莉離開後,又靜坐一會,就在小床睡下了,他這一夜都睡不好,夢裏一直循環著劉光齊中彈那一刻的眼神……


    同樣在做夢的還有秦京如,不同於閻解成的噩夢,她做的是個美夢,劉光齊穿戴整齊的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不斷的許諾自己會好好工作,改善家裏的生活條件。


    秦京如看不清夢中劉光齊的五官,可那種熟悉感還是讓她安心。


    “光齊……”


    “京如,我時間不多,你聽我說……”


    夢中的劉光齊笑了,秦京如看不到,可她就是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正溫柔的笑著。


    “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和咱們的孩子,我要出去一趟,可能很久都不會迴來……”


    “你要去哪兒?光齊,別嚇我行嗎?”


    “我也不知道。”


    “我會想你的。”


    秦京如夢裏,劉光齊起身,依依不舍的撫著秦京如耳邊的頭發,


    “之前說過要帶你去看電影,去長城看看……”


    秦京如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她在夢裏徒勞的伸出手想挽留劉光齊,可劉光齊自顧自的留下一句,


    “緣盡如此,京如珍重。”


    就灑然的串門離去。


    “光齊!”


    秦京如從夢中驚醒,黑暗中她盯著自家大門的方向,不知不覺,冰冷的淚水就劃過臉龐。


    她的心好疼,痛到顫抖。


    “小姨,您怎麽了?”


    睡眠淺的小當揉著眼睛問道,秦京如沒說話,輕輕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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