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月看向病床,觀察老人的臉色,沒有馬上開口。


    “你別想在這裏搗亂!我告訴你,現在趕緊走,我也不想多跟你計較……”年長的男醫生麵露嘲諷,以為蘇卿月不說話,就是心虛了,“這裏站著醫生都是主任、教授級別的,你不要幹擾治療!”


    要真有問題,哪兒輪得到一個小姑娘提出異議?


    “是啊是啊,快走吧,不要在這裏。”


    “小姑娘你還是快走吧,治病真的不是過家家,如果你想報考醫學院,就好好上學。”


    也有好心勸說的人。


    蘇卿月漫不經心地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話,“腦部出血,手術後出現過血栓,及時救迴來了。”


    嘩啦啦翻頁聲。


    另一個實習醫生驚唿,“都對上了!”


    安祝緊盯著蘇卿月,“你是怎麽看出來的?知道這裏躺著的是誰嗎!該不會是在這裏蹲守好幾天,想借機出名吧?”


    是啊!住院部的人誰不知道有個京都來的大人物住進來了?


    這些天護士都不知道擋下了多少個想要探病的人,如果真有心,一個小姑娘出入住院部,也不會有誰能注意到。


    本來驚歎蘇卿月真的懂病情的醫生又改變了態度。


    安祝露出鄙夷的神色,他最討厭這種投機取巧,隻想攀龍附鳳的人了!


    蘇卿月見狀,聳了聳肩,“我已經提醒過了,要怎麽做還是看你們。”


    安祝強忍住不耐,看向另一邊,“陸教授,事不宜遲,我們……”


    陸振成眉頭緊皺。


    他已經翻看過病曆了,大方向都被那個小姑娘說對了。


    如果按照他們現在的治療方向,誰也不能說是錯的,但真要是誘發癲癇,就會直接危及到老人家的生命,哪怕救迴來了,剩下的時間也都得在床上過了。


    一時間,他有點拿捏不住。


    “教授,不能再等了,如果等謝少過來,還沒有處理好這個情況,一定會被問責的。”男醫生提醒。


    陸振成清醒過來,他怎麽被一個小姑娘的話給帶進去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處理病人膽管堵塞的情況,“行,先輸液,另外安排好引流手術時間。”


    “是,教授!”


    護士在老人手臂上的留置針上插入輸液管。


    藥水平穩輸入……


    “滴滴滴——”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病房。


    陸振成臉色一變,連忙上前查看,隻見本來陷入昏迷的老人兩眼翻直,手腳抽搐,嘴角冒出白色泡沫。


    “其他人全都散開,拿鎮定藥物!”


    “讓唿吸科、內科……其他醫生全都過來!”


    中風偏癱,癲癇發作,雪上加霜,一個不小心,老人的命就這麽沒了。


    混亂中,安祝看到蘇卿月居然還敢走進病房,他下意識想要阻攔。


    蘇卿月冷聲道,“讓開!你想讓他沒命嗎!”


    氣勢凜然。


    不知道為什麽,安祝眼前突然浮現出了自己老師那張嚴肅的臉。


    等他反應過來,蘇卿月已經走到老人身前。


    “陸教授,這不合規矩……”


    “等等。”


    陸振成沒有那麽墨守成規,他猶豫了一下,“你有把握把他救迴來嗎?”


    蘇卿月頭也不迴,“九成把握。”


    陸振成錯愕。


    蘇卿月已經上手把了脈,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她沉穩地拿出一個小布包,裏麵隻有十幾根銀針,慣用的銀針還在老爺子那邊,沒有帶過來。


    不過也夠用了。


    老人頭上很快紮滿了針,神奇的是,他身體抽搐的幅度也逐漸減弱,恢複平靜。


    蘇卿月收了針,“行了,膽管堵塞就按照正常的操作,輸液就行。”


    她特意看了眼安祝,後者臉色掛不住。


    蘇卿月也不多逗留,司機搭乘的情已經還了,她徑直離開了病房。


    好一會兒,陸振成才迴過神,“這個針法……”


    他連忙追出去,卻沒有找到蘇卿月。


    其他醫生陸續趕來,得知病人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然而,還沒等他們鬆口氣,就感覺到門口迎麵而來的強大壓迫感。


    “到底,怎麽迴事。”


    男人強大的氣場籠罩著所有人,仿佛半空黑壓壓的烏雲,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俊朗的五官,偏偏眉眼間散發的寒意比冰山還要令人發顫。


    他隻問了一句話,不少年輕的醫生都已經低下頭,連話都不敢再說。


    之前給出治療建議的男醫生艱難開口,顫抖的聲音裏驚懼不已,“謝、謝少,我們發現老先生病情惡化,出現膽管堵塞,當即準備了治療方案,但是……”


    聲音一頓。


    他硬著頭皮,“但是有個小姑娘突然出現,胡說八道一通,延誤了最佳的治療時機,反而誘發了老先生的癲癇,這才導致了病情陷入危急。”


    過道裏鴉雀無聲。


    在場的醫生心知肚明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麵對自己的利益時,他們保持了沉默,任由男醫生把責任推卸到那個小姑娘身上。


    “她是誰?”謝傅安陰沉質問。


    明明是冷靜的樣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多年來,謝少輕易不發怒,唯獨他爺爺是底線和軟肋,任何人不能觸碰。


    “我、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她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


    “而且還能一口說出老先生的病情,我們、我們懷疑她在住院部觀察有幾天了,要不然……”


    安祝的話沒有說完。


    謝傅安已經清楚地領悟到他的意思,臉上的寒冰幾乎要把人凍死,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更是猶如深潭,“老五,給我查,調出所有監控!”


    黑衣人麵無表情出列。


    謝傅安環視一周,很快離開,他一走,所有人都放鬆下來。


    安祝警告其他人管好嘴,“我隻是潤色了一下發病的原因,你應該感謝我救了我們的命,你知道那位是誰嗎?整個江城豪門都沒人敢得罪的人!”


    幾個實習醫生聽的目瞪口呆。


    “行了,管好你們的嘴,給我少說話,我去找陸教授。”


    安祝快步離開,走到陸教授辦公室門口,聽到裏麵有人在說話。


    “陸教授,這個月的兩張藥方,都是浸潤髒器,調理身體的。”劉醫生說道,按照正常流程提交康複科中醫藥方,隻有通過審查後,才能開給病人。


    而陸振成在中醫的研究上也是高手,專門負責藥方這塊的審核。


    “小劉啊,你們康複科最近的藥方效果都很不錯啊。”他心係剛才沒有追上的蘇卿月,但依舊耐心接過單子,上麵字跡清秀,和之前的都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這個藥方是誰開的?如此精妙的用藥……”


    這一看,他立即站起來,“小劉,能請到這位神醫來給人看病嗎?”


    劉醫生有些為難,他知道蘇卿月一向低調,不喜歡露麵,“我、我試著聯係一下。”


    陸振成焦急地走出門,“這裏交給你,我馬上去找謝少。”


    他滿心都想著,要是能夠請到這位開方子的神醫,或許能夠讓那位老先生的身體重新煥發出生機,免受癱瘓的痛苦。


    ——


    蘇家。


    江城出了名的富人別墅區,一排排獨棟別墅相互隔開,寸土寸金。


    蘇卿月想到在這裏度過的日子,眼裏滿是厭惡,要不是為了安撫奶奶,她隻會考慮把蘇家人弄死的可能性。


    “有提前做來訪申請嗎?”


    保安攔下她。


    蘇卿月懶洋洋地報出另一棟別墅地址和信息。


    保安立即變了臉色,態度恭敬,“蘇小姐請進,歡迎迴來。”


    蘇卿月進了別墅區,徑直走到蘇家別墅門口,不等麵容高傲的女傭質問,就先自報家門,“我是蘇卿月。”


    女傭也是在蘇家做了十幾年的,聽到這個名字,麵露震驚,很快匆忙地跑進別墅,“夫人,蘇、蘇……大小姐迴來了!大、大小姐迴來了!”


    蘇卿月臉上露出一絲惡意的笑容,大步走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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