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上的人臉滿是黑痣,密密麻麻。


    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要嚇到腦子一片空白。


    ……


    下午時間。


    泰永泉突然打來電話,要求王塵去一趟。


    他電話中沒有說什麽事,但語氣聽起來,有些著急。


    應該是又出了什麽事,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侵襲著王塵。


    於是開車去了,有重要的事,沒有帶孫雪敏二人。


    泰永泉的別墅,去的時候,他正在帶著孫子陳功,滿臉慈祥、發自內心的笑容。


    肖宇告知王塵來了,泰永泉才放下孫子,讓保姆帶著,走了過來。


    在客廳裏麵坐下,沒有別的人之後,笑著的泰永泉一瞬間變了臉,一張很陰沉的臉。


    “怎麽了?泰叔,出什麽事?”


    “你那麽能掐會算,不如算算看,是什麽事。”


    泰永泉喝了一口茶。


    這是在測試?


    又是什麽都不說,全靠蒙?


    王塵倒也無所畏懼,反問道,“是不是銀監會的副會長趙祥,出事了?”


    正端著茶杯的泰永泉,停下手中的動作,神色詫異,心想王塵真的是能掐會算?


    還是早就得知消息?


    不可能。


    泰永泉一個小時前,通過各種關係、人脈,才得知趙祥已經失蹤。


    王塵雖然現在小有名氣,但人脈關係應該沒有泰永泉的廣。


    “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的?就因為之前給趙祥測過字?料到他是這樣的結局?”


    泰永泉那一雙如鷹的眼睛看著。


    這段時間,王塵經常看花城本地新聞。


    尤其是關於領導去工廠調研,下鄉視察什麽的。


    很多領導偶有露麵,隻有趙祥有差不多一個月,沒有出現在電視中,哪怕是重要的經濟會議。


    作為銀監會副會長,經濟會議都不出席。


    那個時候,王塵就察覺到趙祥可能要出事。


    如今,泰永泉這般反應,果不其然。


    王塵當然沒有實話實說,轉而說道,“孔融讓梨他不屑,貪心不足蛇吞象……哎!”


    泰永泉聽到這話笑了,“是啊,趙會長當初要是聽了你的,不至於淪落到逃亡、失蹤的局麵。”


    “逃亡?不是被帶走秘密調查?”


    泰永泉搖著頭,“據比較可靠的消息,他就是失蹤了。怎麽失蹤的?是他自願失蹤,還是他人想他失蹤,就不得而知。”


    王塵手臂上汗毛豎立起來。


    如果是自行失蹤,那趙祥肯定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害怕坐牢,躲了起來。


    如果是人為的導致趙祥失蹤,那這個人得是誰,權利又得多大。


    他們又有什麽樣的、見不得光的利益關係?以至於要人命。


    “泰叔,趙會長失蹤會不會是羅會長叫人做的?他們畢竟有過矛盾。”


    王塵試探性問道。


    泰永泉搖著頭,“此事應該與羅會長沒有一點關係。我聽說,趙祥的突然失蹤,應該與醫療係統反貪風暴有關。”


    “最近,網上出現很多醫院的院長、副院長、專家教授被抓的消息,你應該看到了?”


    王塵點著頭。


    “趙祥有一個關係不錯的小舅子,曾經是我們花城第二醫院的院長,姓梁。一個月前,就被帶走調查。”


    泰永泉吹了吹茶,喝了一口,“據說,檢察院的人,在那名梁院長的家裏,搜出一個億的現金。”


    姓梁的院長?


    今天前來詢問找人的梁一偉也姓梁,難道詢問失蹤的人,就是趙祥?


    王塵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感慨一句,“他們錢真多啊。”


    “是啊,頂我的一家酒店五年的營業額。趙祥多半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意識到上麵來真的,才會選擇躲避。”


    泰永泉說道,“沒想到做醫生、當院長,這麽來錢。的確該管管,不然很多窮人都得病死。”


    醫生什麽的,趁著普通人生病,大撈特撈,有點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之嫌。


    還有殯儀館,也該管一下。


    “泰叔這是後悔開酒店,想要開一家醫院?”


    泰永泉微愣,笑著指了指王塵。


    “今天找我前來,不會就是為了說趙會長的事?”


    王塵皺起眉頭,“難道泰叔你投資了什麽醫療行業?擔心會出什麽岔子?”


    “多慮了。完全與我無關。你以為醫療行業是個人,有錢就能投資的嗎?”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泰永泉指了指天花板,什麽沒有說,但好像說了很多。


    “今天找你來,想告訴你這件事。趙會長的命運,被你說中了。除此之外,等一下,再帶你去見一個人。”


    泰永泉看了看時間,差不多。


    “走吧,肖宇,去開車。”


    “是,董事長。”


    王塵聽到肖宇二字,停了下來,“泰叔,肖邦成姓肖,肖宇也姓肖,你不擔心他們是一夥?一直在身邊監視你?”


    泰永泉笑了。


    笑分很多種,有陽光的、虛偽的、幸福的。


    泰叔臉上的那笑,明顯是奸詐的、狡猾的。


    仿佛在告訴王塵,有一種計謀叫做將計就計。


    還有一種計謀叫做反間計。


    泰永泉拍了拍王塵的肩膀,什麽沒有多說,便轉身上了車。


    王塵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在泰永泉身上,能學到不少有用的東西。


    “上車啊,發什麽愣?”


    “好。”


    肖宇發動汽車,朝著花城郊區開去。


    王塵有點小緊張,萬一又是什麽難搞定、說話喜歡挖坑的大人物,不好對付。


    那如履薄冰的感覺,一點不好受。


    於是,詢問泰永泉要去見誰。


    “怎麽?王小侄有點擔心?不礙事,這次見的不是什麽大領導,他沒有一點實權。”


    “泰叔後麵是不是還有一句但是?”


    王塵試探性問道。


    泰永泉慈祥一笑,“是的,他雖然不是領導,但很多局長、處長,都與他關係匪淺。”


    “有的新到任的大領導,甚至還主動邀請與他見麵,拉近關係,方便接下來的幾年好開展工作。”


    聽到這話,王塵手心裏出了汗。


    泰永泉這麽說,要見的人比領導還領導。


    這種人隱藏得很深,更不好揣測心裏。


    “他叫做呂棟梁,他爸媽希望他長大成棟梁之材,現在算是名副其實。”


    “他本事很大?”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反正很多領導建不起來的項目,他可以找幾個商人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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