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聽寧彥如此說,忙問道:“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嘛?”


    寧彥搖搖頭,“倒是沒發生什麽事情。但北邙使團在京,朝中主戰派和主和派一直爭吵不休,兩方意見對立,和親的事情也一直爭論不下。


    隻要拓跋宏和拓跋月在太安一日,太安就不會太平。咱們今日又打了拓跋月和林之煥,恐怕後麵麻煩事情不斷。”


    青陽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又一拍寧彥的胳膊,道:“放心吧。拓跋月不敢來找我麻煩。她要是敢來,我就再抽她幾鞭子,最好抽得她滾迴北邙去。”


    寧彥猶豫了半晌,欲言又止。


    “總之,你自己小心。我在北山營保護不了你的安全,若是有什麽事情,你就去國公府找我祖父。他老人家在朝中德高望重,說話還是有幾分分量的。”


    “好。”青陽應下。


    若不是寧彥告訴自己這些,自己還不知道原來太安城中局勢這麽緊張。也是,宮宴上,各方勢力暗中湧動,已經可見端倪。


    主戰派?毫無疑問李辰業就是主戰的。隻是,他如今退居幕後,表麵上隻是個養病的閑人而已。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已經多日不曾找自己了。


    青陽和寧彥在府外告別,帶著小七和小月進了侯府。


    小月身上的鞭傷觸目驚心,可青陽給她上藥的時候,她卻咬著牙愣是一聲不吭。


    這份膽氣和忍耐叫西園眾人都暗叫一聲佩服。


    換好衣服,青陽才出言詢問道:“小月,你說你在找我?”


    小月一拉衣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著說道:“小月求三小姐收留。”


    青陽和小七暗中交換了一下眼神,扶起她道:“怎麽了?”


    小月抿著嘴,一擦眼淚,道:“小姐,我娘五日前去世了。”


    五日前,那不就是中秋?家家團圓之日,狗子娘卻去世了。


    青陽心中哀歎一聲,可又想起自己給狗子娘的診治,再加上自己派人送過去的藥,狗子娘再熬個一個月應該沒有問題的,怎麽會?


    一問之下,小月悲痛的臉上顯出忿恨來,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姐,您本是好意,放我大哥迴家過中秋團圓。可是,那是個爛了心肝的,哪裏配得上您的悲憫?”


    小月被青陽扶著起身,方才傷口擦藥都沒哭沒叫的,這會想起家裏的傷心事,哭得泣不成聲。


    “小姐,他才迴家就招了幾個狐朋狗友在家裏胡吃海喝,還要我給他們倒酒助興。我不願意,娘也看不下去就說了他幾句。他覺得我們讓他在兄弟麵前丟了麵子,對我一頓拳打腳踢,還要把我送給他兄弟。


    我抵死不從,我娘更是一氣之下……一氣之下竟氣死了。”


    小月抽泣著擦了一把鼻涕眼淚,緩了口氣繼續說道:


    “他見娘氣絕,問他那幾個兄弟要了些錢財物件,扔給我打理後事。他連夜跟著那些惡人逃了。”


    青陽恨的一拍桌子,這個二狗子居然這麽沒人性,連自己的老娘和妹子都不放過。


    紅筱又遞過一塊帕子,輕輕地拍了拍小月的背安慰她。


    小月逐漸平靜下來,撲通又跪在地上,扶著青陽的膝蓋說道:“小姐,福伯說是您給他銀子,讓他幫忙料理娘的後事的。小姐,請受小月三拜。”


    說著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再抬起頭時,麵上的悲痛已經退去。


    “小月如今了無牽掛,懇請小姐收留,讓小月報答小姐的恩情。”


    青陽扶她起身,瞧著她瘦瘦小小的身子,對她的遭遇很是同情。又見她心智堅定,性情剛烈,也很是喜歡。當下應下,並交代紅筱為小月安排住處。


    小月嘴角一癟,眼淚又要流下來。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事情,從懷中嘩啦掏出一堆東西,捧給青陽。


    “小姐,這是二狗從他那些流氓兄弟身上扒下來的,我一個都沒動。我聽二狗和那些人說,上次讓小姐逃了,是你命大。我今日進城,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小姐前段時間遇刺的事情。


    小姐,您看看這些東西能不能幫你找到刺客?”


    青陽心頭一震,果然自己的直覺沒錯,二狗真和這件事情有關。當下麵上不顯神色,讓小月將東西留下。


    紅筱帶著小月退出去,小七忙將房門關閉。兩人將那一堆七零八落的東西放在桌上仔細看起來。


    要說一堆東西,可真正有用的也就兩錠碎銀子,一個荷包,一塊破玉片。


    兩錠碎銀子和那塊破玉片看不出名堂,倒是那個荷包,看著有七成新,上麵還繡著一對鴛鴦戲水,一看就是哪個女子繡的用來送心上人的。但明顯這個漢子並不上心,那荷包髒兮兮的,全是汙漬。


    小七打開那荷包,從裏麵倒出些東西來。一串不怎麽值錢的小珍珠手鏈,一把煙葉,還有幾個銅錢。


    “小姐,這能看出什麽?”


    小七來迴扒拉了好幾趟,一點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找到,不禁有些氣餒。原以為,能找出些什麽線索來,繼而鎖定刺客的身份。


    青陽默不作聲,移過燈,在燈下仔細的辨認那個荷包。指著左下角一處汙漬蓋住的地方,問道:“小七,你看這裏是不是寫著什麽字?”


    小七拿過去,扣了扣,又拿過一盤清水,用帕子一角沾了水擦了擦。“芙蓉”二字漸漸浮出。


    “芙蓉?”青陽默念,難道是繡這個荷包的女子的名字?大庸這麽多人,上那去找這個芙蓉?


    “小姐,聽說周嬤嬤身邊的曉梅姑姑精通女紅,或許可以找她幫忙?”小七捏著那一角荷包提醒道。


    “走!”青陽一刻都不想耽誤。


    兩人進了鬆鶴堂,和周嬤嬤稟明了來意。曉梅姑姑接過那荷包細細端詳,片刻後神色凝重地說道:


    “三小姐,這個荷包用料低劣,做工也很粗糙。不似世家貴族的用物,倒像是市井之物。”


    青陽一聽有門,示意曉梅姑姑繼續。


    曉梅姑姑又拿起那荷包放在鼻尖嗅了嗅,許久後道:“這個荷包裏有一股煙草的味道,還夾雜著汗水味,其中還有一股不易察覺的香味。”


    周嬤嬤笑道:“這不是巧了嗎?你們隻知道曉梅善女工,卻並不知道,她真正擅長的卻是香料一道。”


    周嬤嬤轉頭問道:“可能嗅出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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