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煥一揮手,早有幾個家丁上前,將拓跋月護在了身後。


    拓跋月見來了幫手,疼得呲牙咧嘴的身體頓時又來了勁了,抬著火辣辣的胳膊一指青陽道:“給本公主打,打死她,打死她!”


    林之煥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這是在大庸的都城,他堂堂相國的兒子,北山營將軍,怎麽可能當一個北邙公主的打手?


    再說了,這滿大街的百姓都怒目而視,自己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幫一個北邙人。


    當下迴首,眼神示意家丁。


    兩個心腹一點頭,架起拓跋月就往外走,走出不遠掀開一輛街邊的馬車,將還在叫喚的拓跋月扔了進去。


    馬車裏赫然竟是翻著白眼的林晚寧。


    青陽本就不待見狗一樣的林之煥和屢屢陷害她的林晚寧,當下手中馬鞭一收,轉身就要離開。


    “三小姐,怎麽?打了人就想走嘛?”奈何林之煥在身後咄咄逼人。


    青陽迴首道:“怎麽,我剛才有打人嘛?”


    小七帶頭道:“沒看見!”


    周圍的百姓很是配合,紛紛叫道:“沒看見!”


    林之煥一笑,道:“三小姐好生厲害,這麽一會工夫就得了民心。不過你不承認也沒用,隻要拓跋月到禦前告你一狀,你照樣吃不了兜著走。”


    青陽見林之煥笑得跟個老鼠一樣,有些惡心,嘖嘖了兩聲道:“我剛才沒有打人,卻打了一隻瘋狗。你若是很介意,我不防受累再打一隻,也是可以的。”


    林之煥麵色大變,他沒想到厲青陽居然變著法的罵他是狗,當下眼睛一眯,陰沉之色一閃而過。轉頭對著寧彥道:


    “寧副將,北山營的軍務都做完了?你擅離職守該當何罪?”


    寧彥昨日是正經請了假才出的營地,此時被林之煥當場怒喝,心中很是惱火,壓著脾氣迴道:“我今日告了假。林將軍可去班房調值當查看。”


    林之煥冷哼一聲,“告假陪女人逛街嘛?我怎麽聽說厲三小姐和燕王是一對兒啊?寧副將你這是在當燕王的走狗呢?還是在撬他牆角啊?”


    林之煥早就從妹妹那裏得知了厲青陽和寧彥、以及燕王的事情,此時不鹹不淡的出言諷刺。


    寧彥在林之煥底下受了好幾個月的氣。夏天的時候,冒著酷暑叫他帶隊在野外修築營地。秋天天氣日漸涼下來,就叫他帶隊巡夜。如今進了雨季,就天天叫他冒雨去通水渠。


    總之怎麽刁難怎麽來。


    這些,寧彥都忍了。可現在林之煥卻出言不遜,冒犯青陽,更是侮辱他和燕王的兄弟之情。他忍無可忍,衝上前咚的一鉤拳就揍在了林之煥的臉上。


    林之煥嗷的一聲嚎叫臉上開了花,後退了幾步才站住。他麵上一狠,一揮手身後的幾個家丁群起而上,衝著寧彥就圍了上去。


    青陽早就看林之煥不順眼,眼下哪能讓寧彥在林之煥手下吃虧,手中鞭子一甩,也跟上上前。小七更是將小月往旁邊一放,唿啦一下加入戰局。


    大街上頓時拳腳交加,嗷叫連連,亂作一團。


    早在拓跋月毆打小月的時候,京兆府衙門巡街的衙役們就遠遠的混在人群中觀望。一個和親的公主,他們可得罪不起,自然不敢上前阻攔。


    可哪曾想,場麵卻是越來越大。又來了一位侯府小姐、國公府世子爺,現在再加上相國府公子。


    衙役們真是哀叫連連。


    可再不上前製止,這場鬧劇再鬧下去,別說他們了,就是京兆府府尹大人也要跟著吃瓜烙。


    當下舉著手杖,叫囂著衝進一片混亂中,又兩邊都不能得罪,隻得平白挨了幾拳幾腳又幾鞭後,終於將兩撥人分了開去。


    “姓寧的,你給老子等著,看我迴去不弄死你!”


    林之煥被揍得鼻青臉腫,捂著高高腫起的麵頰,由幾個家丁扶著退在一旁。


    青陽唿啦一下用力一甩,將手中的馬鞭狠狠的甩在了林之煥的嘴上,瞬間血次唿啦。林狗的罵聲也戛然而止。


    “你再吠一聲,下一鞭子就不是揍嘴那麽簡單了!”


    青陽今日打架打得痛快,瞪著惡狠狠卻又無可奈何的林府眾人,又在空中唿啦唿啦甩了幾鞭。


    嚇得林府眾人連連後退,直扶著林之煥上了街邊的馬車,落荒而逃。


    寧彥和小七身上不同程度的都有些掛了彩,青陽從懷中掏出一瓶傷藥,在路邊給寧彥額頭上了藥。


    “今日你揍了你的頂頭上司,迴到北山營你怎麽辦?”


    方才打架雖然解氣,但林之煥是個小人,今日受了一頓毒打他日還不知道要怎麽報複。況且,剛才還放下狠話。


    寧彥一笑,道:“放心,我們和姓林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說了,我也不是泥捏的,北山營原本就是殿下的地盤,有那麽多兄弟在,姓林的奈何不了我。”


    青陽給他擦好藥,聽了寧彥的話多少放心了一些。


    寧彥嘴角紅紅的,眼睛一圈紅腫,嘶了一口氣道啊:“其實,我早就想揍他了。”


    青陽憋嘴一笑,道:“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如今,兩人可算是一起上過戰場,一起啃過草根,一起打過群架的好兄弟了。


    “不過,寧彥,他是小人,小人總是會有很多陰謀詭計,讓人防不慎防。你還是小心為上。若是可以,要不咱還是不要在北山營待了,換個地方。憑老國公和燕王殿下的麵子,豈不是易如反掌?”


    這個問題,青陽早就想問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此刻幾人一瘸一瘸的往侯府走,心中的疑問還是不吐不快。


    “不必了。我一個人走是容易,可北山營成千上萬的弟兄怎麽辦?他們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寧彥語氣堅定,況且那是殿下的家底,殿下不能親自看著,他得幫殿下看著,他不能辜負了殿下所托。


    青陽心思翻轉,知道寧彥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再相勸。將心比心,要她離開自己的戰友肚子保命,這種事情她也是做不出來的。


    當下將手中的藥瓶往他手上一放,道:“那你自己小心。”


    寧彥心中暖洋洋的,頓覺這幾個月來受得苦都不算什麽了。手中摩挲著青陽給的藥瓶,那上麵還有一絲她的體溫。眼見著侯府就在眼前,沉思了片刻突然沉聲道:


    “青陽,北邙來使,這段時間太安城裏不是很太平。如果沒什麽事,就不要出門了。就算出門,也要帶上小七小八,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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