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業一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喝茶。對於這位大王子的死活,他可一點也不操心。他覷著眼睛,瞧了一眼焦急的宋維明,慢悠悠的說道。


    “他們既然自己帶了大夫,宋大人就不必操心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北邙的禮部侍郎呢!”


    宋家是太子一黨,宋府的女兒又在侯府作威作福欺負青陽。李辰業本就不待見宋家這一大家子,此刻見宋維明這巴結的模樣,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


    宋維明被李辰業揶揄了一下,有些訕訕,又轉過身衝著六皇子一鞠,眼神求救一般的看著他。


    李辰霖為難的咽了咽口水,衝著李辰業說道:“三哥……,這次到底事關兩國邦交,若是拓跋宏出了什麽事情,父皇那裏不好交代。”


    李辰業將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起身走到門前。拓跋月揚起鞭子就要打下,哪知被李辰業一把抓住手腕,冷聲道:“拓跋宏在北邙是死是活我管不著,但這裏是大庸皇宮,他要死也得經過我的同意。你,讓開!”


    說著手下用力一扯,將拓跋月往旁邊一拽,抬起一腳將踹開。


    宋維明見門已開,一招手,帶著太醫們魚貫而入。


    “你找死!”拓跋月橫行北邙,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粉臉一皺,揚起鞭子又是一鞭。


    欻一聲,寒光一閃而過,拓跋月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麽,手中的鞭子竟啪嗒斷為兩截,手中那一截斷口光滑,竟是被人用利器砍斷!


    而眼前的李辰業連衣擺都沒飄動!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出的刀?刀又在哪裏?


    拓跋月嚇了一跳,這一刀但凡再往上一點,此刻和她的鞭子一起躺在地上的就要多四根手指頭了。


    她麵色蒼白,將手中的那一截手柄往地上一扔,站在一旁閉口不言。


    屋子內,幾位太醫擁在床前為拓跋宏診治。


    吐穀渾和阿達魯一高一胖,像兩座大山一樣矗立在床前,眼睛瞪大得像牛眼,生怕太醫們將拓跋宏給整壞了。


    李辰業踱步到一旁,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方才離陽同他講了牡丹廳裏發生的事情,他隻恨自己不能飛到青陽身邊,替她收拾了那些給她下套之人。


    若不是青陽機靈,此刻拓跋宏哪裏還有命躺在裏麵。


    “三哥!”離陽進了殿門,喊了一聲。


    李辰業見她身後跟著的青陽,心裏一揪,正要起身上前。隻聽得離陽幾步上前,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三哥,青陽說,設法弄一點拓跋宏的血來。”


    李辰業抬頭不解地看著她,又看看青陽。見她衝著自己微微點頭,忙招唿過一旁的齊六吩咐一番。


    見齊六徑直往屋子裏進去,青陽道:“公主,我看這裏也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咱們走吧。”


    李辰業見她要走,起身就要跟著離開。


    拓跋月拔腿上前,雙臂一展攔在李辰業和離陽跟前,衝著李辰業大聲道:“你,不能走!”


    李辰業後退一步,和拓跋月保持距離。


    離陽很識趣的問道:“月公主,有何事嘛?”


    拓跋月今日先是被李辰業扯著鞭子拖了一程,又被他一刀削斷了心愛的鞭子,下意識裏覺得今日這事不能就這樣善了。


    可離陽一問,她卻有些支吾。


    “我……他……他削斷我的鞭子,得賠!”拓跋月雙手叉腰,下巴一揚,理直氣壯。


    李辰業側身站著,眼睛覷著青陽和沈清淺有說有笑的已經走遠,迴頭看了一眼小妹離陽,拔腿往一旁繞過拓跋月絕塵而去。至始至終連一個眼神都沒給。


    追出側殿,青陽二人在一旁的花圃等候。齊六飛身追出,從懷中掏出一隻水壺,道:“殿下,拓跋宏的血。”


    李辰業接過,遞給青陽。


    “我去!”青陽忍不住爆了一句,這麽大一壺,拓跋宏該不會被割腕了吧。


    “怎麽了?不夠嗎?不夠再去割一壺。”李辰業忙問道。


    “夠了夠了。”青陽忙擺手。再割一壺?拓跋月沒被毒死,也要被放血放死了。


    “六哥,麻煩你把這一壺血送去西園,交給小七。她知道怎麽處理。”


    “好。”齊六見李辰業點頭同意,拿起那壺就往外走。


    “你不問我要這血幹什麽嘛?”


    “你既然要,必定有你的道理。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李辰業麵具下的眼睛又衝著青陽在閃。


    青陽最受不了他這種眼神,抿嘴笑了笑。


    “我剛才摸到拓跋宏的脈息十分奇怪,此刻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等我有了確切的消息,再告訴你。”


    “嗯!”李辰業自那日被召進宮,一直到今日,都被困在宮裏不曾出去,他已經多日不曾見過青陽了。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說,此刻卻不知從何說起。


    沈清淺見狀,道:“我到前麵等你。”


    李辰業和青陽並肩踱步。園中的桂花已開,風中隱隱飄著一股甜膩膩的桂花香味,午後的日頭一曬,連帶著心情也是甜膩膩的。


    “那日的情形,阿仁已經傳消息給我了。青陽,你身上的傷可好些了?”李辰業嗅著空氣中的花香,隻覺眼前人也同這隱約的桂花香一般,叫人想要再多嗅一些,多保留一些。


    “好多了,說起來還得謝謝拓跋宏。要不是他當日在河上救了我,恐怕還要兇險一些。”


    青陽將當日的情形告知,但自然隱去了一些不雅的事情。


    “那日的刺客行動很是幹淨利索,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不過,有一個人或許知道些事情。”青陽想起當日她巡莊子,那些鬧事的地痞流氓。


    二狗子是那些流氓地痞的小頭目,他們時機掐算的那麽準,應該是整個刺殺計劃中的一環。


    “好,我讓齊大去問話。”


    “對了,要是問不出什麽,就放他迴去過個節,再尋個由頭抓迴去。他家中有個病重的母親,就這幾天了。也算讓他迴去盡一番孝心。”


    青陽想起二狗子重病在床的娘,和他那個倔強的妹子小月。


    “好。對了,今日的事情?”李辰業想起此刻還躺在床上的拓跋宏,心有餘悸。


    “嗬嗬。”青陽將林晚寧設計她不成反而惹了一身騷的事情又從頭說了一遍。


    “她既然這麽喜歡拓跋宏,那就成全她,讓她跟著去北邙吧,此生都不必再迴來了。”李辰業側臉看著青陽,“青陽,對不起,將你卷入這些是非之中,你屢次遇險,而我不能在你身邊。”


    “李辰業。”青陽鄭重地說道,“我若是一個需要你時時刻刻保護的人,那我還有什麽資格與你並肩作戰?


    我們現在麵臨共同的敵人,隻有相互依靠才能一起生存下去。


    我絕對不允許自己成為你的負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王妃明明很強,卻一心隻想躺鹹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顆土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顆土豆並收藏王妃明明很強,卻一心隻想躺鹹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