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心中大叫一聲豬隊友!手上一刻不敢停,拉著荷香就往身後的花叢深處隱去。


    兩人才躲好,就聽急促的腳步聲出現在她們這邊花叢的入口處。青陽捂著荷香的嘴巴,屏氣凝神,一點都不敢大意。


    就在這時,花叢外突然撲通一聲,一個宮女跪倒在地,手中的酒杯器皿哐啷散落一地,聲音顫抖透著無盡的恐懼。


    “太子殿下饒命!”


    “你看到什麽了?”


    太子陰鷙的嗓音響起,眼睛眯成一道縫,手指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奴婢什麽都沒看到!”那宮女已經嚇傻了。她剛端著酒水進來,就被殺氣騰騰的太子唬了一大跳,這句什麽都沒看到是皇宮生存法則唯一標準答案。


    她當下顫抖得跟個鵪鶉一般。


    “是麽?”太子揚起長長的尾音,抬手衝著空中打了一個響指。


    “是,奴婢真的什麽都沒看見,真的什麽都……呃……”


    那宮女話音驟停,隻覺後背一陣刺痛,低頭一看,一柄血淋淋的長劍透胸而過。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洞穿的胸口,又看了一眼太子。啪的一聲倒在血泊裏。


    “收拾幹淨了。”太子對著那宮女身後一個暗衛一個眼神,一甩衣袖往迷宮深處走去。


    “是!”一陣風過,地上那具屍體和那暗衛已經消失不見。


    青陽死死的捂著荷香的嘴巴,一刻都不敢鬆開。荷香篩子一樣的身體在她懷裏抖得直打擺子。


    直到覺察到周邊已經沒有一絲氣息,青陽才試著鬆開一點,見荷香衝她點頭示意,才敢徹底放開她。


    “三……小姐……荷香謝過三小姐……救命之恩!”


    荷香癱坐在地,手腳冰冷。


    “快些走吧。這裏太危險了。”青陽一把攙扶起荷香,兩人朝著來路返迴。直到身後的花叢迷宮已經遠離不見了,她們還覺得後背毛骨悚然。


    “你今天弄髒了我的衣服,一直陪著我換衣服,沒見過其他任何事情。知道了嘛?”


    兩人轉入一處空曠的草坪,看到草坪下有人在投壺,青陽方才輕聲對身邊的荷香說道。


    “是,知道了。”


    陽光一曬,又聽了些外麵的歡笑聲,荷香才覺得自己有了幾分陽氣。


    遠處草地上,有人已經瞧見了她們,高聲唿喊道:“青陽,這邊!快過來!”


    遙看著正是沈清淺。


    “你跑哪兒去了?我們找了你半天都沒找到!急死我了。離陽還在那邊找你呢。”沈清淺一把拉住青陽的袖子。


    還不等她迴話,一旁的厲青嵐眼睛賊亮,“咦,三妹妹你衣服怎麽換了?”


    青陽心中暗罵,厲青嵐剛才還在花叢中和太子偷情,動作這麽快就又在這裏和眾人捶丸了?見她神色自若,真是天生的一個好演員啊。


    青陽身邊的荷香聞言,忙在一旁行禮道:“厲大小姐,適才奴婢不小心弄髒了三小姐的衣服,帶她去換了一身。”


    厲青嵐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心中暗罵林晚寧個蠢貨。信誓旦旦地說事情已經安排好了,結果卻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厲青陽還不是完好無損?


    心中氣悶,不動聲色的翻了翻白眼,轉身繼續捶丸去了。


    沈清淺一揮手遣退了荷香,又打發人去轉告離陽。‘拉著青陽到湖邊無人處,坐在石頭上神秘兮兮地說道:“你不知道啊!你剛才真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青陽耐著性子聽她講完牡丹廳的事情,裝作吃驚的模樣。


    “真是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誰說不是呢!平日裏她胡鬧歸胡鬧,這迴居然打起北邙大王子拓跋宏的主意!我看她真是不想活了!”


    “為什麽這麽說?”


    “你在涼州,這位大王子的生平事跡應該聽得比我們多才是啊。”


    沈清淺略作疑問,但完全壓不住她一顆想要八卦的心,不等青陽迴答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拓跋宏是已故大妃的嫡子,那是個出了名的浪蕩子,聽說他的後宮有一千六百三十七個美人,他一天一個好幾年都寵幸不過來。”


    青陽心說,不是三十七個嘛?這是才報了一個零頭啊!


    “我是打死也沒想明白,林晚寧居然會看上他?哎,就算看上了,求陛下賜婚就好了,還能掙個和親的好名聲。怎麽就想著趁人家喝醉酒,上趕著去勾引人家……”


    沈請淺沒趕上事件的前半段,她到時門口的人都三緘其口,離陽也隻說了個大概。


    “或許她就喜歡拓跋宏那樣的呢?”


    見青陽如此說,沈清淺莞爾一笑。“今天晚上可有得熱鬧了!”


    “是有得熱鬧了。”離陽走近了,長歎一聲,也在湖邊一塊石頭上坐下。


    “怎麽了?”青陽和沈清淺同時問道。


    “拓跋宏至今昏迷不醒,皇上已經派了好幾波太醫過去,可都被拓跋月鞭子打了出來。說是大庸朝臣之女下毒害她大哥,口口聲聲要拿林晚寧治罪呢!”


    “下毒?”


    沈清淺隻當林晚寧勾引醉酒的拓跋宏,卻不知道林晚寧居然還下毒?頓時有些傻眼。


    離陽點點頭,憂愁的看著青陽。


    青陽剛才給拓跋宏把脈,確實發現他中了催情的藥物,但他及時打翻了香爐,又能和她調笑多時,想來吸入的也不多。


    隻是,除了那催情的藥物,她還把出一些不尋常的東西來。


    當下問道:“可否帶我去看看?”


    離陽眼睛一亮,“對呀,青陽你精通醫術的。”可轉念一想,又道:“不行,不行,那個拓跋宏是個很危險的人,你不能去見他。”


    “無妨,我就是去看看。指不定那北邙第一美人一鞭子就把我也打發出來了。”青陽起身,拉著二人就走。


    北邙使團住在鴻臚寺,今日入宮參加宴飲的就隻有拓跋月、拓跋宏和他們的幾個隨身侍從。


    此刻,他們被萬貴妃安頓在一處偏殿,偏殿外圍滿了人。


    李辰業和六皇子李辰霖作為這次招待的主副使,拓跋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已逃不掉被責罰。此時二人也在殿外守候。


    “公主,您說大王子中了毒。可這是您一麵之詞,到底是喝多了還是中毒了,您倒是讓太醫進去看一下才好。這麽耗著,大王子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可就不好了。”


    禮部侍郎宋維明衝著門口持鞭而立的拓跋月客氣的拱手。


    他作為這次禮部主導接待的官員,剛才在花廳陪酒。喝到一半,拓跋宏起身出去更衣,豈料這一更就更出了事情。


    拓跋宏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兩位皇子頂多被罵一頓,他可就要被當作那頭替罪羊了。


    宋維明年近四十,是宋家二子。他在禮部經營多年,可謂根深葉茂,斷不能看著自己的仕途就這樣斷送在一個北邙人手中。


    當下又衝著拓跋月鞠了一躬,迴身就招唿太醫要闖進門去。


    “啪!”拓跋月一甩鞭子,大吼,“我看誰敢!我大哥自有巫醫救治,你們大庸人的手髒心更髒,都不許靠近他!”


    宋維明接連退了好幾步,差一點那鞭子就砸他身上。心中一橫,轉身衝著李辰業就道:“燕王殿下,請拿個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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