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魏秋說出這句話,不僅沈梁,就連沈秋都感到有一絲莫名其妙。


    “魂印?哈哈哈?!居然不打自招了!他生前被你種下了魂印,也就是說他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你還說人不是你殺的?!”


    對於魏秋的主動承認,沈梁雖然感到十分疑惑,但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既然魏秋不能為他所用,那麽他就要把魏秋徹底踩死,絕不讓他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對此魏秋淡然一笑:


    “是的,就是魂印。”


    “眾所周知,一名修士被種下魂印,也就代表著這名修士的生死從此就由種下魂印之人掌控了。”


    “這枚魂印是沈秋小姐當時授意我種下的,為的就是防止這名四轉修士在中途有什麽小動作。”


    看到魏秋的目光朝自己這邊看來,沈秋也點了點頭:


    “確實是如此,我的實力不如張道友,所以當時就叫張道友在那名四轉修士身上種下的魂印,他們二人實力相差不大,所以想要掙脫魂印基本上是不可能。”


    然而沈梁卻不屑一笑: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妹妹,你此舉無異於把這個修士的生死主動權交到了一個外人手中,若是他勒令那名修士對你暴起襲擊呢?你的心性果然還是太過單純,太過容易相信他人!”


    “沈梁你!”


    沈梁沒有給沈秋繼續說話的機會,用鷹鷲鎖定獵物的目光看著魏秋:


    “所以呢?種下魂印又能代表什麽?!”


    魏秋也不惱怒,仿佛這個情緒以後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臉上一般:“恰巧的是,我以前修習過一些關於神魂的秘法。”


    “我這枚魂印除了能掌握別人生死之外,還有著一個功能,那便是標記。”


    “哦?標記?”


    出乎意料,沈厲居然顯得饒有興趣。


    魏秋點了點頭,不顧沈忽然變色的麵龐繼續說道:


    “不錯,就是標記。如果被種下魂印的修士死了,那麽理所應當,魂印就會消碎,然而我這枚魂印消碎的時候,其氣息便會像初春的授粉的花苞一樣,四處飄散,沾染上周圍三步之內所有的人與物。”


    “也就是說,暗殺那名四轉修士的真兇,現在身上絕對沾滿了那枚魂印的氣息。”


    “我與周蕭那天晚上全程都待在牢房之外,沒有進去過半步,我們二人身上是絕對不可能沾染有這種氣息的。”


    魏秋話音未落,沈梁就急不可耐的吼道:


    “你放屁!你在那人身上種下魂印,根本就不需要進去牢房,就可以將他殺死!”


    “你還在這裏狡辯!你不是兇手,難道我是嗎?!”


    魏秋還未來得及繼續說話,主座之上的沈厲卻製止了沈梁:


    “有意思,你繼續說下去。”


    魏秋對沈厲拱了拱手,表示感謝,而後繼續道:


    “我確實有不進去牢房就能殺人的能力,但問題是,人不是我殺的。”


    “我的魂印氣息已經完全沾染在了殺人者的身上,他現在,在我眼中就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無論在他藏在哪,藏得有多深,對我來說都十分顯眼。”


    說完,魏秋目光還不著痕跡的往大堂一處無人注意的角落瞥了瞥。


    聽到這裏,沈梁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雙眼瞪大,仿佛要從眼眶中蹦出來。


    嘴唇微微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魏秋,喃喃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胡謅!”


    這次輪到魏秋半跪在地上,直接對著沈厲拱手道:


    “家主大人,相信沈家之中自然也有著追蹤魂印氣息的手段,我願主動提供神魂氣息,以緝真兇,證我清白!”


    “父親!不要聽他胡攪蠻纏,什麽神魂秘法,什麽魂印氣息,絕對都是他編造出來的,為的就是挑撥我與沈秋之間的兄妹之情,意在分裂我們沈家,將我們沈家弄得雞犬不寧,萬萬不可加信與他啊!”


    沈梁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


    然而,主座之上的沈厲仍舊無動於衷。


    整個大堂之中,所有人都雲裏霧裏,弄不清楚到底誰才是要對沈家不利的人。


    “我覺得沈梁公子肯定是好人,他怎麽說也是我們沈家的一份子。”


    “不見得,那張楚雖然是個外人,但他對沈秋小姐確實是忠心耿耿,我可是跟隨著小姐一路行商迴來的。”


    “不不,你們都弄錯了,這件事誰對誰錯都沒關係,主要還是看家主怎麽說。”


    這句話一針見血,直到大堂之中的聲音逐漸變小了之後,主座之上的沈厲這才有所動作。


    他走了下來,來到魏秋麵前。


    沈厲比魏秋還要高半個頭,一千七百餘歲的修道閱曆給了他一副飽經風霜的麵容,威嚴且不容冒犯。


    他對魏秋緩緩說道:


    “年輕人,你很不錯。沉著冷靜,遇險處變不驚,做事處處留手,你這種人,若是一直在我女沈秋手下效力,是最好,也一定是她手下最好用的一柄利劍。”


    魏秋聽出了沈厲話中的言外之言,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覺的兇芒:


    “家主謬讚了,我也隻是在報答沈秋小姐的救命之恩。”


    沈厲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而後又轉向一旁的沈梁。


    沈厲還未說話,沈梁就涕泗橫流的哭道:


    “父親!你不能相信他!他這個人絕對另有圖謀,父親……”


    沈厲上前用那雙粗糙的手拍了拍沈梁的肩膀,對他說道:


    “沈梁,你很像我,甚至在有些地方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娘死的早,我平日裏也忙於家族瑣事,對你疏於管教,這才造就了你陰鷙暴戾的性。


    我從小對你做的這些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有很多事後的麻煩都是我幫你暗中擺平的,我有愧與你,沒有管教好你,也讓你娘的在天之靈失望了。


    你這次的事情做的太過了,買兇殺人,讓地梟幫三番兩次在行商路上劫殺沈秋,這已經觸及了家族的底線了,你知道麽?”


    沈厲的話語中透露出濃濃的失望以及悔恨。


    而沈梁此時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一聲冷笑卻顯得是如此清晰入耳。


    “原來你都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我自認為我做事從來不算尾大不掉,你是從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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