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自打沈秋遇到魏秋之後,便是麻煩不斷。


    先是商隊遇到沙漠風暴死傷無數,再被卷入邪修傳承,最後就隻有他們兩個逃了出來。


    第二次去往困魔域時,一路上的小麻煩也不算少,在曆經千辛萬苦去到困魔域,還差點被那白發老翁壓價,迴來之時又遭遇蒙麵流寇再度劫殺。


    但沈秋絕對不會相信沈梁的話!


    一路上遇到的這些危險,哪次不是魏秋擋在最前麵?!哪次不是他出力解決?!


    更何況那名叫做彪子的邪修都已經親口將幕後主使給說了出來。


    沈秋冷哼一聲: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些事情如何跟張道友有關聯?!沈梁,你說這話可有證據?!”


    沈梁輕歎一聲,臉上滿是失望之色:


    “妹妹啊,這就是他手段高明的地方啊!”


    “他一路上裝作全心全意幫助你的模樣,就是為了騙取你的信任!為的就是進我沈家,然後再圖謀不軌!”


    “證據早就被他全部暗中抹除!亦或者說,他故意留下的線索已經讓你完全相信我才是那個惡人了。”


    說到這裏,沈梁用餘光看了眼主座之上的沈厲,隨後繼續說道:


    “你們從困魔域迴來的時候,活抓了一個蒙麵四轉流寇,這個流寇當初對你們說了什麽,我也已經得知。”


    “你們迴來之後就把這個流寇關押在地下囚室,防備的是我,生怕我殺人滅口。”


    “然而人最終還是死了,甚至於屍體都消失不見,你們肯定也會把這一切歸咎在我的身上,認為是我為了防止秘密敗露而動的手。”


    “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地下囚室防備森嚴,張楚跟那個周蕭又親自站在監牢之處看守,我如何有機會動手?”


    “即便是我動的手,又怎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不留下一點痕跡?要知道,你們活抓迴來的流寇可是四轉,悄無聲息的抹殺四轉修士,別說是我,就連我們沈家上下都沒有人有這個實力。”


    說到這裏,沈梁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周圍這些人一臉思索的神情,才繼續往下講:


    “最有可能有這個能力的,就是他們兩個!”


    沈梁用扇子指著魏秋與周蕭。


    “兩個人,一個三轉巔峰,一個四轉初階,雖然修為看起來跟我們差不多,但倘若那個被活抓的四轉修士也是他們的人呢?”


    “這就解釋的通了,這就能夠說明為什麽那個四轉修士能夠在兩位全神看護之下,仍舊喪命了。”


    “當然,話不能說的太滿,誰也不知道那個四轉修士到底死沒死,畢竟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說不定他現在正潛藏在我們沈家的某個角落,伺機而動!”


    沈梁語氣越來越冰冷,看向魏秋,周蕭二人的目光越來越不善。


    “裏應外合,把那個四轉修士當做犧牲的棋子,把懷疑的導索引到我的身上,使其我們沈家內部不和,內鬥不斷。”


    “好一手挑撥離間,這些事情發生的日子真好啊,專門挑在我們沈家進行家主候選人選舉這段時間。”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是誰家的棋子?!”


    說到最後,沈梁的語氣已如墜冰窖,仿佛空氣中都能凝出白霜。


    “原來還有這種隱情,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人不可貌相,這恰恰說明他們隱藏的好!”


    “原來沈梁公子送他們寶器是緩兵之計啊,先把他們招攬過來,然後再暗中敲打他們,這樣子既顧及了沈秋小姐的臉麵,也不會讓事情發酵。”


    “唉,沈秋小姐心性還是單純了一些啊,難免被壞人蒙騙!”


    “我估計這兩個人是其他家族派來的奸細,為的就是搗亂我沈家的選舉。”


    沈家眾人議論紛紛,話題不斷圍繞著沈秋、魏秋、周蕭三人。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沈梁分析的頭頭是道,魏秋與周蕭沉默不語,就好像是事實被戳穿,無話可說了一般。


    剛才才改變的風口頓時又倒向了沈梁。


    “張道友,這不是真的,我相信你!”


    感受著周圍或懷疑,或厭惡,或仇視,各種各樣的目光,唯有沈秋的目光仍舊傳遞著這樣的情感。


    沈秋看著魏秋,目光之中的堅定之色並沒有因為沈梁的話語而改變分毫。


    她剛才已經錯疑過一次了,這次她絕不會再錯疑第二次!


    而沈厲的目光則更加的意味深長,作為上位者的他,在這場風波裏似乎一直都隻是在做個旁觀者的角色。


    無論是對沈秋、沈梁,亦或者是魏秋的話,他都無動於衷,按理說出了這等亂子,一個家主無論心性再怎麽堅定,也不會如此過分的坐懷不亂。


    特別是懷疑對象還是兩個外人身的時候。


    “除非……”


    想到這裏,魏秋目光閃爍,淡笑了一聲。


    隨後他無視周圍之人的目光,也沒有理會一直在催促他強行突圍的周蕭,直接走到了大堂中央,對著沈厲拱手說道:


    “家主大人,我張楚這條命是被沈小姐所救迴,所以幫助沈小姐實乃理所應當,此忠心可鑒天涯明月。”


    沈厲看著下麵即便麵對千夫所指,仍舊淡然自若的魏秋,不置可否。


    魏秋也並不在意,反而轉向了沈梁,對著他皮笑肉不笑的問:


    “沈公子,你說那名流寇四轉修士是我監守自弑,把他當做了汙蔑你的棋子?”


    麵對魏秋的疑問,沈梁根本不懼,他不認為魏秋現在還有什麽手段能夠翻盤。


    於是他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說:


    “不錯,就是這樣,你還有什麽辯解的麽?”


    “沈公子有所不知,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悄然謀殺那名四轉修士的兇手是誰。”


    魏秋不顧沈梁兇光爍爍的目光,繼續說道:


    “之所以一直不說,是想著沈公子能夠主動說出,以免我這個外人說出來,破壞了您與沈小姐之間的感情。”


    “不過既然沈公子一口咬定是我圖謀不軌,將那個四轉修士滅口,那為了自證清白,也隻好將由我真兇揪出了。”


    “其實那個四轉修士生前,已經被我種下了魂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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