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冉長老和蒼輝長老在赤峰府查明事出原由,為了不連累赤峰長老,他們兩連夜離開了赤峰長老的府邸,一路上,納冉長老都在為了蚩尤擅動軍糧之事憤憤難安,還有些狂躁。


    納冉長老牢騷滿腹的道:“擅動軍糧,是何等重罪,那可是殺頭大罪啊!殿下又不是不知道,他怎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呢?害得我們現在無功獲罪。


    這下可好,不但他罪責難逃,可能我們這些被蒙在鼓裏的人,都要受到他的牽連。”


    一路上蒼輝長老神色深沉,一言不發,好像在沉思著什麽,任憑納冉長老在那裏喋喋不休。


    牢騷過後,納冉長老迴頭問道一言不發的蒼輝長老,“長老,臨走時,赤峰長老說你對此事已有對策,他是不是真的?快說來聽聽。”


    蒼輝長老麵無表情,不喜不憂的道:“我哪有什麽對策,我隻是對蚩尤將軍比較信任罷了,而且已當時雲夢一族所處的境地,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麽做,我們總不能看著雲夢一族的百姓活活的餓死在我們的麵前而無動於衷吧?”


    納冉長老不願苟同的道:“信任?我們如此信任他,但是他卻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們,要不然他擅動陰山關軍糧如此重大的事,他為什麽不和我們事先商量一下。”


    蒼輝長老還是那麽淡定的道:“我深知蚩尤殿下的為人,他之所以這麽做,就是怕連累我們,要是我們都不知道,蚩尤殿下就可以一個人抗下所有的罪過,你想,要是他告訴了我們,那我們不就成了同犯。”


    納冉長老道:“可是現在看來,殿下他還是連累了我們,這就不用我說了吧?”


    蒼輝長老道:“你看見的隻是事物的表象,並沒有看清事物的本質。”蒼輝長老歎道:“你這是怎麽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貪生怕死過,再說,我們這不是還沒有出什麽事嗎?。”


    納冉長老哼了一聲,道:“死!有什麽可怕的,隻是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死去,實在是死的太不值了,死的也太冤了,沒有馬革裹屍,卻在刑場上身首異處,你不覺得這種死法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嗎?”


    蒼輝長老淡然的道:“難道你認為我們一定會斷頭法場?”似乎他早就斷定,他們不會因為此事枉送性命。


    納冉長老了沒有蒼輝長老那麽樂觀,畢竟擅動軍糧,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納冉長老不敢苟同的沮喪著晦澀的臉,道:“難道不是嗎?擅動軍糧,是何等大罪,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你我有十個腦袋,恐怕也不夠砍。”


    蒼輝長老見納冉長老那張絕望的臉,不停地搖晃了幾下腦袋,道:“你認為,大王會因為這早已不符時宜的律法,把我們和蚩尤殿下送上斷頭台?”蒼輝長老篤定的道:“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的。這場風波雖然不小,但是,最終都會以我們意想不到的結局收場。”


    納冉長老一臉質疑,道:“長老,你憑什麽這麽篤定我們一定會沒事?”


    蒼輝長老道:“蚩尤王子乃是當世英豪,我想大王才舍不得讓他死呢。他若是死了,九黎的將來還可以托付給誰,我想以大王的睿智,絕不會因小失大,葬送整個九黎全族。”


    納冉長老對蚩尤擅動軍糧一事不解的問道蒼輝長老,“這擅動軍糧之事,殿下他應該知道罪當如何?他為何還要如此莽撞行事,明知故犯?害得我們現在這樣被動,依我看,對於這件事,我們就算不死,可能也要脫一層皮才能了事”


    蒼輝長老道:“那天你看到雲夢一族的百姓為了我們能夠吃飽喝好,不惜勒緊褲腰帶,也要把他們僅剩的口糧給我們,在這種情況之下,但凡你有一點辦法,你會對他們棄之不顧嗎?”


    納冉長老迴想那日感人而心酸的情景,心中悲憫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不錯,若是當初我有辦法,我定然也不會棄他們而不顧,讓他們就那樣活活的餓死。”


    蒼輝長老接道:“我想,蚩尤殿下當初的心情和你一樣,他為了能夠解決雲夢一族百姓所麵臨的困境,不讓他們的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被饑餓困苦所掠,他才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違,擅動陰山關糧草,救助雲夢之地的萬千百姓的性命。


    再說,就算當初他與我們商量,他要為了雲夢一族百姓的性命,擅動陰山關糧草,難道你會阻止他嗎?”


    納冉長老迴想在雲夢之地那些受苦受難的可憐的黎民百姓,迴想當時青萍將軍為了雲夢之地的百姓不顧個人安危,拚死與妖龍一戰的情景,十分肯定的道:“我想,你當時的情景,我是不會反對蚩尤殿下那樣做的。”


    蒼輝繼續說道:“蚩尤殿下之所以沒有和我們商議,我想,他是想把所有的罪責攬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不想連累我們,萬一有什麽事,這一切都與我們無關,因為,至始至終,我們都不知道蚩尤王子動用陰山關糧草之事,到時,他可以把我們撇的一幹二淨,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你的性命,那斷頭台上的生意自始至終都會與你無關。”


    蒼輝長老這樣說來,納冉長老對自己剛才的犀利過分的言語感到十分慚愧。


    “真沒有想到,原來蚩尤殿下是這樣一個重情重義之人。他以為這樣做就可以把我們徹底撇幹淨了嗎?我們一起去的雲夢之地,我們就應該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即使是要上斷頭台,我們也要生死與共。”


    蒼輝長老看著納冉長老那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住一笑,道:“你這會兒,又不怕死了。”


    納冉長老自覺慚愧的“嗨…嗨…”一笑,道:“我是怕死的不明不白,不是怕死,現在事情已經清楚,這是死的其所,我又何懼之有,我們是為雲夢一族的百姓而死,她應該會記得我。”


    納冉長老這個“她”字引起了蒼輝長老的好奇,他問道納冉長老,“她?你說的這個‘她’,她是誰?”


    納冉長老搪塞道:“沒…沒誰……”


    蒼輝長老迴想雲夢之地納冉長老和青萍將軍的曖昧關係,借機調侃道:“看來納冉長老這次雲夢之行,受益匪淺嘛,看來你是名利雙收啊。”


    納冉長老假作糊塗,道:“真不知道長老你到底在說些什麽?什麽名利雙收。”納冉長老雙手一攤,“你看我還不是和你一樣,兩手空空。”


    蒼輝長老笑道:“緣分天注定,半點不由人。你想要藏住,可你不一定能夠藏得住,緣分所至,情緣難了喲……”


    “長老說的話,我越聽越糊塗,今天之事已了,我們就此作別吧。”說完,納冉長老就躍空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納冉長老來到自己府邸,坐在高高的屋脊上,一輪明亮的圓月高高的懸掛在夜空,就像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納冉長老從身上取出他隨身攜帶的那顆夜明珠,看著它發出的微弱光芒,他對青萍將軍的思念頓時倍增。


    看著手中的夜明珠,納冉長老自言自語的道:“你是不是也在思念著它,看你的光芒都消弱了不少,你是為它失去光澤,我也為在為她徹夜難眠。”


    納冉長老“嗬…嗬…”的傻笑了兩聲,接著喃喃自語的道:“真沒有沒想到,你和我也有同病相憐的時候。”


    納冉長老有取出青萍將軍送給他的那支精致的珠釵,和那顆夜明珠並在一起,在夜明珠的光輝下,那隻珠釵顯得更加巧奪天工,讓納冉長老愛不釋手。


    他抬頭看著頭頂上的那輪圓月,竟沒有半點困倦之意,他躺在高高的屋脊上,雙手枕著頭,對著這輪明月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今夜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了!不知道此時的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雖然你我身在不同的地方,卻看著同一輪明月,都在思念著對方?”


    思念是一種病,他可以傳染相隔千山萬水的兩個人——兩個彼此相愛的人。青萍將軍本來已經早早睡下,她在夢中又看到了納冉長老那張玩世不恭,卻又十分體貼的麵容。


    但是每個人的夢境幾乎如此,總是以美好開始,悲傷結束,在夢中,她經曆千難萬阻,終於與納冉長老再次重逢,但是,出現在她眼前的卻是一個十分殘酷的事實,納冉長老竟然正在和一位妙齡美少女舉行婚禮,這一殘酷的夢境瞬間把她從夢中驚醒,讓他大汗淋漓。


    青萍將軍從夢中驚醒,明白那隻是一個噩夢而已,她深深的唿了一口氣,“原來是一個夢而已。”


    大汗淋漓的青萍將軍,起床喝了一杯水之後,在冰涼的刺激下,此時的她,已完全沒有一點睡意。


    看到窗外透進來的銀色月光,青萍將軍想,今夜一定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她來到院子中,靜靜的來到石桌前坐下,剛才的那場夢讓她不禁又想起了納冉長老。


    她拿出納冉長老送給她的那顆夜明珠,看著它那暗淡的光芒,自言自語的道:“你也在思念著他嗎?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把我們忘記了?”


    夜空中的明月高掛枝頭,青萍將軍捧著那顆夜明珠,抬頭著那輪明月,迴想起那場剛醒的驚夢,神情憂慮的的自言自語的道:“你說他會不會真的另覓新歡了?此時的我們是不是在自作多情?”


    青萍將軍看著遠處漸落的明月,和那滿天的疏星。她和納冉長老相處的片段,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在她的腦海中重播,時時引出她那甜美的笑容。


    想著,想著,青萍有感而發,歎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不管將來如何,至少我們曾經擁有過。”


    說道此處,她再次吟誦道:“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麵帶微笑,一臉幸福滿滿的笑容懸掛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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