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盼弟抬頭看母親:“我的媽媽,你真的以為陸修存不知道我不在?你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就覺得你自己最聰明。”


    “你怎麽說話呢?”聽到女兒說話這麽難聽,柳母一把將筷子扔在桌上,擺出長輩的威儀。


    柳盼弟毫不示弱,直視母親的眼睛:


    “我說錯了嗎?全體業主一起種地我不在,地震大家都在樓下的時候我也不在,馮昂說外來人圍攻2號樓,連歲數最大、腿腳也不好的孔家都下去支援了,我還是不在。


    陸修存就是傻子,也早就應該知道,我已經離開。


    你不知道,是因為別人不說,並不代表別人都是笨蛋。


    盛世時能買得起這個小區的人,就沒有簡單的。


    你還要掩耳盜鈴到什麽時候?”


    柳母從沒見過女兒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她抬起右手,作勢要打在柳盼弟的臉上:


    “好啊,出去有了幹爹,現在都敢頂撞自己的親生母親了,你真是翅膀硬了。”


    可是,她打下來的手並沒有落在柳盼弟的臉上,而是一把被抓住。


    柳盼弟握住母親的手腕,越握越緊:


    “我以前就是太愚孝,才會被你們夫妻倆道德綁架,大學沒畢業就要找兼職賺錢,好不容易有經紀公司欣賞,帶著我去拍戲,你們就開始沒完沒了地跟我要錢。


    我沒日沒夜地工作,耽誤了學業,連畢業證都沒拿到,你們卻完全不關心,隻顧著一遍一遍催我給錢。


    你知道認幹爹要付出什麽代價嗎?說到底,我也隻是一個20多歲的女孩兒,卻要撐起臂膀,為全家遮風擋雨。


    還有,我如果不是早就離開,今天為什麽會出現在小區外邊?


    你隻看到了一箱子肉,隻問我什麽時候還出去,卻根本不關心我該怎麽解釋這些,你這樣的母親,還指望我對你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嗎?”


    說完,柳盼弟一把甩開母親的手腕,轉身朝有火炕的次臥走去:


    “小屋暖和,以後我來住。”


    想了想,她轉身看了一眼還坐在桌邊的弟弟,以及已經愣在原地的柳母:


    “以前的柳盼弟已經死了,我現在叫柳勝男,記住這個名字,不要叫錯了。”


    柳母抿緊嘴唇,氣憤地看著這個從小就唯唯諾諾的女兒,如今竟然敢頂嘴。


    “反了你了!”她恨恨地握緊拳頭。


    兒女不被掌握的感覺,糟透了,柳母不喜歡。


    第二天,雲葉帶著果粒登下樓玩兒,為了讓狗子多多適應不斷降溫的天氣,她給狗子穿得厚厚的,就留出兩個眼睛和鼻子的位置,甚至還貼心地準備了四隻鞋子。


    帶著狗子在樓下跑兩圈,雲葉就跑不動了。


    太冷了,每唿吸一次就好像唿吸道被淩遲,簡直要人命。


    果粒登嫌棄地看了小主人一眼,一個猛子紮進了圍牆外的雪地裏,撒了歡地來迴旋轉、跳躍不停歇。


    雲葉站在一邊,透過紛飛的雪花,看著狗子發瘋。


    扭頭瞧見錢嬸跟著陸修存從地庫出來,嘴裏表達著極度的不滿,隔著黃土圍牆都聽的清清楚楚。


    錢嬸:“樓長,你看柳家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這都遲到半個小時了,盼弟媽媽還沒下來。之前每次輪到她的班,都會遲到幾分鍾,這次最嚴重,直接到現在還沒來。


    她還能不能幹?她要是不能幹,我可以把她那份一起幹了,到時候得兩份積分。”


    陸修存:“她經常遲到,你怎麽沒和我說?”


    錢嬸拉了拉圍巾:“那不是遲到的時間短嘛,再說,我呆在玻璃房還暖和,比家裏舒服,多呆一會兒也沒什麽。


    可是她不能認為這是我應該做的啊!我可沒那個義務。”


    陸修存點頭:“行,這事我知道了,我上樓看看。玻璃房您再盯會兒,今天給您記雙倍積分。”


    聞言,錢嬸高興得眼睛發亮:“好好好,我這就去。”


    陸修存安撫好了錢嬸,剛轉身,就看見柳母低著頭推開了單元門。


    低溫這麽長時間,為了保暖,大家基本能不露臉就不露臉,所以相互之間全是依靠穿衣打扮來認人的。


    柳母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從單元門出來,一路低著頭,就沿著樓體朝地庫走去。


    “盼弟媽媽。”聽錢嬸經常張嘴閉嘴地叫盼弟媽媽,陸修存也跟著換了稱唿。


    柳母聽到有人叫她,這才用大衣袖子推了推帽簷:


    “誰啊?這麽冷的天,非得在外麵說話嗎?”


    陸修存臉色不變,心裏卻犯了點嘀咕:脾氣這麽火爆?


    抬頭見到麵前的人是樓長,柳母趕緊掛上一張笑臉:


    “呦,是樓長啊?我剛才沒聽清,不好意思啊。”


    陸修存:“沒事。我就是聽業主反映,您上班經常遲到,為什麽?今天下來足足晚了半個小時。”


    柳母咽了咽口水,在心裏編著謊言:


    “那個,這不是溫度太低了嘛,我上了年紀,就這疼那疼渾身疼,實在是受不了。”


    陸修存上下打量她:“身體不舒服就找醫生,樓裏有兩位醫生,小病不治就會拖成大病,不能大意。


    不過,既然您無法勝任玻璃房的工作,從今天開始,您就不用再下來了,錢嬸已經代替您了。”


    就柳母那點演技,還敢在陸修存麵前演戲,真是關公門前耍大刀,丟人現眼。


    陸修存也不慣著她,換做是別人,他還能再給次機會,但是麵前這位可是胳膊肘朝外拐的一把好手,對她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什麽身體不舒服,不過就是嫌天冷,懶得下來罷了,陸修存心裏知道得清清楚楚。


    “什麽不用下來了?我不去玻璃房,我那份積分怎麽辦?都給姓錢那女人?陸修存,你不要欺負我們家,有你這麽當樓長的嗎?”


    雲葉在圍牆外看著,聽到柳母在挑戰樓長的威信,她可不幹了。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她雲家選出來的金大腿,怎麽就不適合當樓長了?


    她朝已經跑到遠處的狗子吹了一聲口哨,果粒登聽見後幾秒鍾竄到小主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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