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鍾欣,蘇嬌是識好歹的。


    因為她爺爺的官職,大過她外公……就直白說,他爺爺一句話,輕輕鬆鬆,能讓她外公俯首稱臣。


    哪些人不能得罪,從小就知。


    “盡快迴去吧,要閉園了。”蘇嬌假裝好意提醒,“聽說景區深處那麵湖,很邪門,以前溺死了不少人。最好不要往那邊去哦。”


    “你少在這裏嚇人。”鍾欣聽著她陰陽怪氣,很沒好氣地趕她走,“一邊去,別打擾我們吃東西。”


    蘇嬌訕訕地走了。


    海美跟著,察言觀色,“蘇副總,你渴了嗎?要不咱們去喝杯飲料,解解渴?”


    “不渴!”想著被鍾欣壓迫,蘇嬌氣惱道,“那個死鍾欣,真讓人討厭……”


    海美未敢輕易接話,她懂得權衡利弊。蘇嬌是有資本,但鍾欣的背後,更是有一位絕對惹不起的大人物。


    而藍潯,她現在背後兩個男人守護著她,一個是遲總,一個是路總。


    都是實力相當,兩個她都得罪不起。


    忽然之間,她又好羨慕好嫉妒藍潯。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好命的女人?


    藍天白雲下,碧綠的草地上,發布會活動的最後一項,也快接近尾聲——


    遲氏高管,包括遲老爺子,陪同交通部、外交部、130餘位駐·華外交官,和國際組織駐·華代表,在珠城蓮湖風景區體驗了無人車出行服務。


    藍潯沒有去試乘,因為那不是她的事了。她的工作已經做完。


    由她接待的三大客戶,兩個下訂單,一個入資合夥……這對遲鬱寒來說,是非常滿意的結果。


    活動結束後,客戶已走,媒體也已散,一些工作人員在收尾。


    藍潯看看天色,太陽西下,天邊有紅彤彤的晚霞,美極了。


    整理一下衣服,也要準備迴去。


    見鍾欣還跟著她,覺著有些奇怪。


    從發布會活動開始到結束,她一直都跟著她,就很不解地問:“阿欣,你不迴去嗎?”


    “迴啊,我先送你出園。”鍾欣笑著,親熱地挽著她的胳膊。


    藍潯便和她一起往蓮湖風景區的大門走去。


    路遇打電話來告知,今晚他要陪一個重要的客戶在「風到此為止」談生意,可能趕不及來接她。


    他派了八個保鏢在她附近一直暗中保護著她,把她當大熊貓一樣保護。


    藍潯讓他放心,她會平安迴去。


    剛結束通話,就感到一陣尿急。景區門口沒有廁所,於是隻能掉頭往裏走。


    她去上洗手間,鍾欣在門口等。


    這時有個賣冰糖葫蘆的老大爺走過來,讓鍾欣幫她舉一下插冰糖葫蘆的草靶子。


    他要上廁所,不方便帶到裏麵去。


    鍾欣也熱心幫忙,舉著冰糖葫蘆的草靶子,還吆喝開了。


    人美聲甜,襯著冰糖葫蘆更好看,不斷有人上前詢問冰糖葫蘆。


    不一會兒,她的身邊就圍了一群人。


    她站的地方,也離洗手間越來越遠。


    藍潯從洗手間裏出來,見鍾欣在前邊風景樹旁賣冰糖葫蘆,甚是驚奇。


    這小妮子,咋賣起冰糖葫蘆來了?


    她準備往那邊走,剛一轉身,突然眼前一黑,猝不及防有一隻超大的麻袋從頭頂罩下來,直接將她整個人裝了進去。


    扛起就跑,跑到湖邊一扔——


    “嘭!”湖麵上像扔了一顆炸彈似的,炸開一朵巨大的水花。


    “救命,救……”


    綠幽幽的湖水深不見底,水是冰涼,一張口灌進嘴裏的水,瞬間淹沒了她的唿救聲。


    被包裹在麻袋裏的藍潯,睜大雙眼在水裏也看不見光明,眼前像是地獄般一片黑暗,水往鼻子裏嗆。


    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藍小姐!”


    “路太太!”


    保鏢們在藍潯被套麻袋時已發現不妙,但是對方跑得太快,就像飛一樣。


    等他們狂追到湖邊,人已經被扔下去了——


    “撲通撲通”,所有的保鏢,包括遲鬱寒暗中指派的保鏢,不敢有半分猶豫。


    立即跳入水中,展開搜索式救人。


    路遇的八個保鏢,加上遲鬱寒的四個保鏢,十二個人在湖中,緊張搜救。


    小勇快急哭了,藍小姐可千萬別有事。那樣的話,遲先生會很傷心的。


    人多力量大。


    很快藍潯被救上岸來。


    此時,遲鬱寒聞訊趕來。


    他奔跑太急,差點摔了一跤。


    見一身濕嗒嗒的藍潯,直挺挺地仰麵躺在湖岸邊,眼睛驀地發紅,沙啞了聲喊道,“潯潯,潯潯……”


    他跪下去,急急地胸部按壓,做人工唿吸,每一口都帶著淚珠滾落,滿腹酸澀,心痛如絞。


    雖然痛苦在心的海洋中翻滾,但強忍著不讓奔湧的浪花襲擊他的脆弱。


    他忍耐著滿腔怒火,拚命施救溺水後膚色蒼白,奄奄一息的藍潯——


    他在一遍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人工唿吸,和心肺複蘇,他在一聲聲的唿喊著,“潯潯,潯潯,你快醒醒。”


    終於頂不住脆弱衝破,淚流滿頰,一顆接一顆的淚珠順著下頜滑落,滴在她濕淋淋的臉龐上。


    而她一動不動,好像沒了生命。


    “潯潯……”他喊啞的嗓子,聲線發顫,像一根顫抖的琴弦快要崩斷,“潯潯,能聽見我說話嗎?潯潯,你要活著。為了你的家人,為了你的婚禮,你要活著。”


    “那個該死的男人,現在在吻你,你趕緊起來給我打他,狠狠地打……潯潯,我求求你活著,求你醒來。”


    救不活了,遲鬱寒悲痛欲絕,仰天長哭,“老天爺啊,求求你讓她活著,把潯潯的命還給她,讓我下地獄。”


    遲總雙膝跪地,對藍潯急救不停,泣聲嘶喊,讓一眾保鏢淚崩。


    珠城,「風到此為止」。


    私人包廂裏,歌舞升平。


    路遇與客戶談論生意,舉杯共飲。


    門被人推開,保鏢小跑進來,附在他的耳邊稟告,“路先生,夫人出事了……”


    手一抖,杯中酒液晃蕩著,差點傾灑出。路遇一驚,強壓下心慌,對客戶歉意地說了聲,“失陪……”


    就奔出包廂,向著車子奔去。


    他帶上保鏢,馬不停蹄地趕來蓮湖風景區。一路上不停的後悔,不該談這筆生意,應該親自接她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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