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都不是沒讀了書的人,這話就說明華景君壓根不在意他們師傅的不齒行為,也告訴在坐的人,少年就應自然風發,不應糾結於長輩的事,率性而活。


    一時除了連翹,金嬌嬌,林悅兒三人,齊齊迴了一個俯首禮。


    這氣度,這胸懷,不愧是華景君。


    ……


    後來便是百銘冬做了眉山掌門,也依舊記得,那年的四象宗門共碧山下,有麽一群人的歡聲笑語,誌氣高昂的說著自己的將來。


    然後一起約定了一個十年之約。


    可十年太長了,又太快,發生了太多的事,到最後這一群人也隻剩他一人。


    ……


    二日的共碧山采藥,在所有人的內定下,雲山派成功得到此次比賽的獎品,九幽草。


    因為第二天相處了近八天的少俠,紛紛在最後一個晚上,舉行了一個聚餐,地點就在華景君下榻的客棧。


    除開華景君在的客棧又大又寬敞外,還有華景君這個傳說一般的人在,很難有人不來。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因為主角已經去找晏幾道幹架去了。


    隻是晏幾道還沒來,他師弟樓獨倚來了。


    “小公子,老頭子等你好久了…”,樓獨倚笑著為屋頂上的元初倒了倒茶。


    “前輩有事直說。”,元初坐在對麵,卻看向一旁的鬆樹。


    “我看見,你的劍了,叫什麽名字?”,樓獨倚喝著茶,展開了閑聊模式。


    “…叫少雪。”


    “是個好名字,我看小公子,清冷雅致,克已守禮,為何不修無情劍道,以小公子之才,必能一日千裏。亦或者是,憐愛眾生,心有蒼生的萬生道,也是前途無量,為何單單是這,本是籠中鳥,卻還是想要自由的逍遙路。”


    元初將少雪取出,放在手上,摸著劍柄上的花紋。


    “為什麽不一起呢?”


    平靜淡然的聲音好像天上太陽平日運行的軌道,一成不變。


    “什麽?”


    樓獨倚詫異的看著這個戴著麵具的少年郎,單俢己是不易,雙修更是難上加難,何況其中還有相悖之處。


    可是可能也隻有元初自己知道,上輩子的自己雖向往遠行卻最終困於朝堂,無心無情,現在的自己有情感,依舊憐憫眾生,但是我覺得應該沒有人規定自在二字僅在於身。


    “無事,無情亦無妄,無妄可萬行,可我在過無聊了,眾生皆苦,蒼生無易,於我又過於沉重,這個自在隨心於我更合適一些,即使身為籠中鳥,我想亦可以有自由的心。”


    “殿下可想好,世上無常,道生艱難,有些事錯一步就迴不頭了。”


    元初看了看眼中深重的樓獨倚,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莫問前程幾許,隻顧風雨兼程,不言悔。”


    “說得好!”,鬆樹上出現的晏幾道,朝元初丟了一個白玉壺。


    “嚐嚐,送你的送別禮。”


    元初打開聞了聞香香的,將信將疑的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甜的?


    再嚐億口的時候,已經出現兩個晏幾道了。


    “臭老頭,從來都沒有人當著我的麵給我亂取名,看招!”


    離元初三米開外的少零,彈起來就朝自己主人飛去。


    “青山盡日垂簾坐,落盡棕櫚一樹花,第一招落花!”


    一陣不知風的帶來了十米長的巨大花葉卷向晏幾道襲來,晏幾道的天絕劍一劍將其劈開兩段:


    “再來。”


    “摩挲數尺沙邊柳,待汝成陰係釣舟,第二招沙柳成陰。”


    幾道清寒冷冽的劍氣宛如沙柳拍岸般連續不斷,晏幾道一手一劍劈開所有劍氣:


    “再來!”


    兩人的前程進攻防守,直接將鬆樹削了一半鬆葉後,削斷其幹,樓獨倚端著茶壺和杯子,大喊:


    “要打出去打,最煩o?o你們這些劍士了!!!!”


    晏幾道躍上房頂,元初也追了上去:


    “浮生能幾許,莫惜醉春風。第三招浮生幾許。我自人間漫浪,平生事,南北西東,第四招,南北西東!”


    元初的墨發和白衣翻飛不停隻能看見殘影,時遠時近,晏幾道也從開始的負手變成了雙手,或運掌,認真起來。


    “明月能招山入聲,幽花不與世爭春,第五招與世爭春!”


    唰的一聲,在一團亂影中晏幾道驚訝向後退三步,元初卻翹起了嘴角:


    “還有……”


    “主子!”,是連翹的聲音。


    正在兩人打得興趣盎然的時候,連翹也發現了自家主子偷溜的事,不用想主子都去找人打架去了,連忙追來。


    元初連忙迴看,就看到百米外連翹,立即收了劍,快速行了一個禮:


    “今日有事,日後再約。”


    咻咻咻幾下就沒了雪白的人影。


    晏幾道看著主仆兩你追我跑的,沉吟道:


    “她說我是臭老頭…”


    樓獨倚看著被摧殘的岌岌可危的小院,眼裏心疼的歎了口氣:


    “生於元誕於初,期之平安長久,天下間誰會取淩然一身之意的姓氏…”


    “獨孤元初…”,晏幾道點點頭,“也是,也是…”


    天下間又怎麽會比榮寵極研的淵國永安長公主更卓絕矜貴之人的呢?


    。


    在正在胡亂晃的元初,恰巧看見了看見角落裏帶著眼紗的小孩和一個影子在說話。


    一刻鍾前,在念念發現自家哥哥又不見的時候他剛一起去找人,就被一個自是流眄的人將他帶走,他拚命反抗,才將帶到這。


    念念知道雙方差距太大,若是不立即扭轉局麵,他肯定是還是會被強行帶走,那怎麽行。


    他還沒有親眼看見過哥哥的樣貌,若是走了,他將來怎麽找到哥哥。


    “你說你是流眄族的人,我憑什麽相信你?”


    “六皇子,你摸這個是流眄族聖女專有的令牌,娘娘也是有的,聖女知道了你中了火風鳩淚的毒,這些好不容易尋到了解藥,才讓我等來尋皇子你的。”


    “不可能!”,念念大喊道。


    哥哥說過就算有了四象宗的九幽草,解藥也煉不出來解藥,還有不菫草上的花,不堇草本就稀少,還讓他耐心等等,一定是會找到的。


    哥哥都找不到的東西,他們怎麽可能連解藥都配好了,不過是騙他走的借口。


    “是真的,六皇子,還是快隨我走吧!”,說著就要抱起人就走。


    念念使勁咬了人一口,然後將人推開,“我是不會和你走的!”


    轉身就朝人聲吵鬧的地方跑去,哥哥,你在哪?這裏有壞人,你快來救救我!


    然而,那影子剛要追,就被從天而降的元初攔住了:


    “他說了,他不和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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