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則,”曹操換了一副表情,真誠的說道:“劉千裏業已取得兗青二州,濟北,你恐怕是迴不去了,不如留在丹陽助我一臂之力,日後定會封妻蔭子,給你一個好前程。”


    “啊!”於禁嘴巴大張,“劉千裏好快的手腳。”說完想起劉駒昔日的招攬之意,不由得暗暗後悔。


    曹操不知道於禁與劉駒還有過交集,繼續說道:“我這兄弟,厚積薄發,所圖甚大。不過你放心,我有文則相助,取揚州易如反掌也。”


    於禁沉思再三,徐徐說道:“然則鮑相?”


    “待我書信一封,送與允誠,”曹操看到於禁意動,心中大喜,“可讓他變容易裝南下。丹陽郡守之位,正等允誠到來。”


    韓馥聽聞公孫瓚集結兵馬,預備奪取冀州,心中大駭,急忙問計群下。


    審配慨然說道:“冀州士民殷富,兵精糧足,明公麾下鞠義、張合、高覽,皆世之名將,今公孫伯珪來攻,任選一將就可將其阻於境外,何必憂慮?”


    “白馬義從,名震天下,”韓馥憂心忡忡,“又有嚴綱、田豫為輔,不可小覷。”


    審配還要再說,一個小卒在門外說道:“稟明公,有緊急軍情到。”


    韓馥讓小卒進來,接過軍報,不由得怒火上湧,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憤恨的說道:“鞠義反了。”


    這個信息太令人震撼了,審配、田豐、沮授等一幹幕僚登時目瞪口呆。


    在韓馥跟一幫手下發呆的時候,門子來報,“陳留高幹、潁川荀諶來訪。”


    韓馥一愣,田豐與沮授則是對視一眼,心中苦笑。


    高幹是袁紹的外甥,荀諶是袁紹的謀主,遠道而來,不能不見,韓馥隻好帶著幕僚出門迎接。


    略作寒暄,荀諶說道:“公孫伯珪乘勝南來,諸郡應之;袁車騎引大軍東向,其意不可知,竊為將軍危之。”意思就是公孫瓚那小子乘勝南下,冀州北邊的幾個郡都投降了,袁紹呢,卻領著人馬跑東邊去了,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我私底下擔心將軍你的安危啊。


    韓馥問道:“為之奈何?”


    荀諶有備而來,侃侃而談,“公孫將燕、代之卒,其鋒不可當。袁本初當時豪傑也,豈能久處將軍之下?夫冀州,天下之重資也,若兩雄並力,並交於城下,危亡可立待也。夫袁氏,將軍之舊,且同盟也,為將軍計,莫若舉冀州以讓袁氏。袁氏得冀州,則瓚不能與之爭,必厚德將軍。冀州入於親交,是將軍有讓賢之名,而身安於泰山也。願將軍勿疑。”


    韓馥本來就是個怯懦的性子,荀諶說了一大通,感覺很有道理,“非友若言,幾誤大事。”


    長史耿武、別駕閔純、治中李曆看到審配、田豐、沮授不說話,不由得氣惱,對著韓馥說道:“明公,冀州雖然不是很富裕,可是有戰兵百萬,糧食足可食用十年。袁本初不過一小小郡守,兵微將寡,仰我鼻息才得生存,就像掌中嬰兒一般,斷了哺乳,就可餓死他。為什麽要把冀州讓給他呢?”


    審配、田豐、沮授作為一流的謀士,顯然已經嗅到了不祥的苗頭。公孫瓚帶兵南下,鞠義謀反,這中間的時間點掐的不能不讓人深思,作為冀州的一員,看到發生這種大事,帶兵西來共克時艱才是正理,渤海郡就是海邊,難不成你帶著人馬去大海中洗澡?


    韓馥不聽耿武等人之言,猶自辯解道:“我乃袁氏故吏,且才不如本初,度德而讓,古人所貴,諸君何獨病焉。”


    從事趙浮、程奐符合耿武等人,請韓馥發兵相抗,韓馥鬼迷心竅一般,拒絕了屬下的意見,決定讓出冀州。


    袁紹不費一兵一卒得了冀州,公孫瓚心裏是啥滋味?


    嚴綱對公孫瓚說道:“明公,咱們中了袁紹小兒之計也。為今之計,當先取幽州,驅逐劉虞,然後北結烏桓,南聯劉駒、袁術,共謀冀州。”


    “此計大善。”公孫瓚大喜。


    其實公孫瓚與北方烏桓的關係並不和睦,反倒是劉焉采用懷柔政策,平了張純、張舉的叛亂,與烏桓各部落處的關係不錯。作為一方豪強,公孫瓚與幽州牧劉虞關係鬧得很僵,兩人互相打了一段時間的口水仗,最後隻得兵戎相見。結果兩年後劉虞兵敗被俘,慘遭殺害。


    劉駒收到公孫瓚書信的時候,已到了秋收時節。


    “公孫伯珪好算計,”劉駒笑了笑,將書信扔在一邊。


    原本的曆史上,袁術與孫堅、陶謙、公孫瓚結盟,共抗袁紹;袁紹呢,則與曹操、劉表聯合,製衡袁術。袁術欲取荊州,就派了孫堅出征,結果在峴山被黃祖的士兵射殺。孫堅死後,孫策年幼,就由族兄孫賁率領孫堅的舊部,依舊依附於袁術門下。


    劉駒這個小小的蝴蝶,扇動了幾下翅膀,漢末群雄的格局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曹操的本事,占據揚州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一般容易,這樣下去,不知道小霸王今後是長久依附袁術,還是順應曆史自立,就成了一個未知數。袁術除了占據南陽郡,還把豫州握在手裏,地盤比曆史上小了許多,也不知道是否能湮滅他稱帝的野望。


    劉駒占了琅琊、河南尹和兗青二州,人口、財富都不缺,算是實力最強的。但是,如果諸侯聯起手來,一起對付他,結果還真的不好預料。處於大爭之世,隻有把水攪混了,才可能左右逢源,與群雄逐鹿,一較短長。


    “來人,”劉駒對門外喊了一聲,見傳令兵進來,“去請王劍師與史阿來。”


    不一會王越與史阿趕到,略作寒暄,劉駒問道:“王劍師,五百遊俠訓練的怎麽樣了?”


    隨著劉駒地盤的擴大,王越的地位也是直線上升,原來負責泰山一郡的治安,如今變成了兩州外加兩郡的緝捕盜賊的總頭領,還掛了一個討逆將軍的名號,也算得償所願,成功躋身國家公務員序列。


    “稟明公,”王越客氣的行了個禮,“五百遊俠均有所成,可以一當百。”


    “有王劍師與史阿兄教導,武藝上我還是放心的,”劉駒輕輕捧了一下王越,“一人敵不過是匹夫之勇,萬人敵才是真正的大才。這五百人將來是要下放到地方,擔任賊曹或門下督的,隻憑勇力恐怕難以勝任。”


    史阿在一旁說道:“明公放心,屬下領了王師的將令,請了數個緝捕賊盜的名宿,時常為他們授課。”


    “王劍師有心了。”劉駒話題一轉,“請問王劍師,五百遊俠兒中,可有精於刺殺者?”


    精於刺殺,試問天下,哪有人強過我?王越腹誹了下,訕訕問道:“不知明公將欲何為?”


    劉駒對史阿使了個眼色,史阿會意,走出門去巡視一圈,又暗暗叮囑了典韋與許褚一番,才迴到屋內,輕聲說道:“明公放心。”


    “王劍師、史阿兄,”劉駒麵色一沉,鄭重說道:“此話出於我口,入於爾耳,我不想讓第四人知道。”


    王越、史阿點了點頭。


    “河北確切消息來報,”劉駒接著說道:“劉玄德已投靠袁本初。我意王劍師選幾個冀州籍的死士,設法混入河北,伺機刺殺之,要做成是袁本初指使的模樣。劉玄德若死,其麾下關張必然為兄報仇,冀州亂矣。”


    王越霍然起身,“屬下這就去辦。”


    “還請稍安勿躁。”劉駒笑了笑,指了指座椅讓王越坐下,“死士一定要靠得住,不知王劍師可有把握?”


    百分百的把握誰敢打包票?王越聞言不由得躊躇,史阿說道:“明公,阿願親往。”


    “萬萬不可,”劉駒阻止了史阿,“史阿兄如今名動天下,怎能輕易出麵?”


    “明公,”王越想了好長那個一段時間,才說道:“五百遊俠兒中,雷武、賀契、倪奇三人均為冀州人氏,平生重義守諾,視死如生,可遣之。”


    王越想了那麽久才說出三個人選,劉駒選擇了相信,點了點頭,“王劍師與史阿兄需親自安排,盡量確保萬無一失。”


    天氣漸冷,又一個冬天來臨,各地的上計吏紛紛趕往泰山,匯報當地的收支情況。


    劉駒一邊翻看書麵匯總,一麵不時詢問上計吏一些情況,忙碌了十多天才算了解了自己領地的詳細情況。總體來說還不錯,治下的百姓溫飽問題基本解決了,各郡縣財政收支大體持平,偏遠一點的縣小有赤字,泰山郡貼補一點還是沒問題的。


    推開小山一般的卷宗,劉駒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是時候召集手下,統一下思想,做一個三年或五年規劃,為自己這片地盤的發展定個調子了。


    時間暫定在了臘月二十。這個時間距離正旦日還有十天,計議完畢後,在外麵忙碌了那麽久的一幫人,也該與家人團聚一下,享受享受天倫之樂了。當然,也有一部分人的家眷住在任所,比如陳宮,勝利的大會閉幕後,趕迴家中還是不成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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